胳膊上的血流的我心慌,大脑也有些不听使唤,很明显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我看过不少的电影,我心里明白,就按照我现在这种流血量,挺不过半个小时老子就要变成干尸了。
我咬着牙,撞了撞身后的浩南:“浩南,你***想办法冲出去,不然咱们三个人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浩南使劲摇头,说:“不可能!要死咱们一起死!妈的,九哥!咱们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女乃爸在旁气喘吁吁地说:“老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我跟浩南的命都是你救下来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兄弟俩也不愿意活了!”
这话听着窝心,我苦笑一声,举起手中钢刀,一个箭步窜上前反手一刀,将一个小弟的胳膊整个卸了下去。
惨叫声在这座废气的工厂中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个被我砍断手的小弟正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脸也在疯狂抽搐着。
疯狗走上前,哼到:“小子,不管你以前混哪的,光是有这身魄力老子就很佩服你。白骨那小子狠不?在老子面前他也不敢放肆!你***!给我上!把他们给我剁碎了喂狗!”
几十个男人抄着各种武器冲了上来,我们三人也杀红了眼。我心中的信念只有一个:“杀一个不赔,杀一双赚一个!”
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在黑道里是经常见的。记得几年前跟老大出去砍人,那是四个小伙子,被老大的三十几人围了起来。当时我拎起刀就要往前冲,是老大把我叫住的,他说:“小九,他们现在是在困兽斗!你不要上去,这种环境下,只能用人困死他们,把他们体力耗光。贸然上去很危险。”
当时我不懂,硬是要往前冲,想给老大看看我的雄姿,结果当我的眼睛接触其中一个男子的眼神时,我竟然崩溃了,双手都不听使唤了。那还是属于人的眼睛么,瞳孔红的闪光,似乎要喷出火焰一般!幸好是蛇爷冲上前替我挡住了一刀,不然,最少我也会破相,蛇爷的轧纸刀都被硬生生的砍出一道裂痕啊。
我没想到的是,在今天我也要做困兽之斗。
女乃爸闷哼一声,胸口被人用斧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子。
“没事吧?”浩男紧张地看着他。
女乃爸摇摇头:“没,没事……”说罢苦笑到:“没想到老子今天要死在这儿!”
“放屁!老子还没允许你死呢!”我低声咆哮着。
“夏宇!”一个女人的声音把我从地狱的边缘拉了上来,当时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这是不是在拍电视剧?”
“妈的!什么人!”疯狗大骂一声,往门外看去。
密密麻麻几百人手里持着家伙,呼啸着冲了进来。二话不说,见人就砍!
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是黑鬼,小强,陈芸与佐威的声音。
围在我身边的人退开了,我只感觉全身的疼痛使我用不上一点力气,就在我要摔倒的时候,黑鬼上前扶住了我。
“老大!”一百多人齐刷刷地看着我,整齐地叫道。
“哈哈哈哈!”我现在只想大声笑出来,看着浩南和女乃爸被人架出去,我狰狞着面孔说:“老子又活过来了。”
陈芸取出药箱小心翼翼地包扎着我的伤口,她那全身贯注的表情使我再一次沉醉了。我忽然想到女乃爸刚才受了伤,我说:“快去看看女乃爸!他们伤的比我严重!”
陈芸骂到:“放屁!你看你的脸色,都快成僵尸了!还说这些话!”说完,又温柔地说:“放心吧,那里有我的几个小弟会治疗的。”
听到这句话,我安下心来,不知是哪个小弟搬来一张椅子让我舒服地坐在上面。
我掏出已经被血打湿的烟,叼在嘴里,陈芸熟练地取出打火机给我点燃。
“呼!”我冷冷地看着疯狗和雷军二人,胡乱地挥手到:“全都给我砍死。”
黑鬼一听大吼一声:“妈的,听见没有!全都给我砍死!”
身后的小弟一群一群地往上涌,工厂内由极静变成了极闹。惨叫声、求饶声、诅咒声在断断续续地响起。
“宇哥,真没想到你是十三太保的老大!”佐威吊二郎当地看着我。
“宇,我去替你报仇!”陈芸拎起她那把专用的斩马刀就是往前冲,被我拦了下来:“你的伤刚好,不要去!”
佐威色咪咪地看着陈芸,问我:“宇哥,这位是?”
我没好气地说:“寡妇蛇,陈芸!”
佐威脸色骤然一变:“啊!你就是寡妇蛇?”
陈芸哼到:“我知道你,大佐嘛。老凯的哈巴狗。”
佐威没了声响,将目光锁定在那群被砍的人身上。喝到:“给我上,宇哥吃肉,我们也分碗汤喝!雷公这个老不死的,儿子挂了,我看他还能嚣张多久!”佐威身后三十几人举起武器大吼一声,陆续冲了上去。
整个工厂内都是一片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这个词用在这里也恰到好处。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我喊到:“好了,停手了。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众人纷纷退却,地上躺着的全是人,有的已经气绝已久,还有的正在地上蜷曲着寻找自己的四肢。让我感到震惊的是——疯狗和雷军竟然还站着。
疯狗老泪纵横地看着自己几个多年的好兄弟被分尸,身上有了几十道伤痕的他咆哮到:“说出你的名字!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起身,走到他们俩的面前,我冷笑着说:“我姓夏,单名一个宇字!出来混的应该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吧?你刚才说什么?做鬼也不放过我?你活着的时候我不怕,你做了鬼我更不会害怕!你,就安心去吧!”我勾勾手指接过身边一个小弟递过来的长刀,狠狠地一下子送进了疯狗的胸膛。
“扑通!”疯狗死了,雷军唯一的精神支柱也倒塌了,他颤抖着双腿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我走上前,无奈地摇摇头,说:“没办法,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后悔!当初你为什么不当个乖宝宝呢?”
雷军还想说些什么,陈芸的斩马刀已经砍断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