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有钱,但是他心中其实已经计划好了,百里贺必定有此一问,也正是要借着这一问,把自己的计划实施出来。♀
他好像一下子被戳穿了,登时憋得满脸通红。
百里贺哈哈大笑:“洪禹,没钱就别装,十万两银子,你真以为洪府后院就是一座银矿?就算是,那也不是你洪禹的!”
洪禹终于找到了机会,彻底爆发出自己败家蠢纨绔的“霸气”,他恶狠狠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一顿,涨红了脸怒吼:“谁说老子没有!谁说老子没有?老子今天就要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他狠狠一把拉开衣领,从里面拽出来一根红绳,红绳上拴着一枚小小的金印。
金印一出,顿时周围一片惊呼。
“啪!”
洪禹把替死金人拍在了桌子上,恶狠狠地瞪着百里贺:“够不够?!”
百里贺变色:“洪禹,你真的要压上这枚替死金人?!”
洪禹看上去就是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我就押这枚替死金人!这枚金印值多少钱?十万两银子,太少了吧?”
百里家尽管极受皇帝信任,可也没有替死金人。整个大夏,在武宗一朝,到目前为止只有洪禹手中这一枚替死金人。
周围众人摇头不已,家里要是出了洪禹这么一号败类,怎么可能不衰败?洪老爷子能支撑到现在,洪家还没有倒,已经是奇迹了。
第三个包厢内,千舞公主摇头不已:“洪家,真的要毁在这个败家子手中。替死金人更重要的是身份的象征,洪家没了这枚金印,豪门成色至少削减三成!唉……”
百里贺的眼神也热切起来,他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更加靠近那枚替死金人:“好,我接受你这个赌注!”
洪禹却大手一挥:“且慢!这枚替死金人不能只值十万两银子吧?想要跟我对赌,你得加注!”
百里贺是在家中争取了很久,猜得到今天晚上代表家族出面招待刘先生的机会。因为要招待刘先生,家中临时拨给他二十万两银子的活动资金。但是二十万两就算是全押上,也比不了替死金人的价值啊。
他皱眉道:“我身上没有和替死金人价值相当的宝物,不如这样,洪禹你说个数儿,我看看能不能凑出来。♀”
洪禹想了想,深处三根手指头:“三百万!”
“咝!”周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转念一想,替死金人也的确值这个价钱,三百万实际上不但不多,而且还少了。
百里贺的脸色变了变,他想了想道:“容我筹措一下。”
洪禹得意洋洋,鼻孔朝天,大度的挥挥手:“去吧。”
所有人都以为洪禹输定了,没有人注意到黑暗之中,梅影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正盯着洪禹看,似乎想要把他看穿。
作为武姬总教头,梅影当然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情况。她忍不住怀疑:这个纨绔难道只是乱蒙的?
百里贺去了周围的几个包厢,里面有他相熟的人。
片刻之后,他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洪禹,我只筹措到一百万两。”
洪禹心中犯嘀咕,假面郑居然能沉得住气?我可是连替死金人都拿出来了啊,他居然还不上钩。
就在这时,郑向荣忽然咳嗽一声:“要不,我也加一手?”
洪禹和百里贺一起看向他,百里贺怒道:“我方已经赌资不足,你还加入不是估计挤兑本少爷吗?”
郑向荣不敢去看洪禹的眼神,干笑一声道:“不是,我、我选择百里兄那一边。”
洪禹心中大喜,脸上勃然大怒:“混蛋,你说什么?你还是不是我的兄弟!”
申屠宰也是吃惊:“老雷,虽然禹少之前说了你可以投百里贺的注,但是你怎么能真的这么做呢?”
郑向荣看向洪禹,赔笑道:“禹少你别生气,要是你输了,我赢了,我还有钱借给你接着赌啊。要是跟你一起输了,咱们就没办法翻本了这才是兄弟!”
这一番说辞冠冕堂皇,但是没有人笑他无耻,因为跟着洪禹赌,摆明了是输。抛弃洪禹,选择百里贺,才是明智的。
而洪禹拿出来的可是替死金人,众人扪心自问,要是有一个拿到替死金人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把酒肉兄弟出卖掉。
洪禹瞪着一双眼睛,狠狠瞅着他,直看得郑向荣心里都发毛了,他才憋出来两个字:“滚吧!”
郑向荣尿流的到了百里贺那边,只是刚刚被百里贺狠揍了一顿,心里面总有些过不去。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真的三天后的决斗推月兑不掉,说不定这就是个跟百里贺修复关系的机会,到时候请百里贺手下留情,也是一个条出路。
他微笑着朝百里贺点点头,后者却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郑向荣好不尴尬。他站在一边,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害怕洪禹?那个蠢货这几年都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上,自己怎么会怕他?
他连忙摇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袋。
“你能出多少钱?”百里贺冷冷问道。
“禹少欠我五十万两,都压上,另外我名下在武都城内有店铺四家,城外有庄园一座,折合下来应该也有五十万两。”
百里贺皱眉,还差一百万两。
洪禹这时候确实很大度的一挥手:“你们两个各自打个五十万两的欠条。”
百里贺暗暗有些后悔,早知道能欠账,何必接受郑向荣的赌注?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反悔了,两人各自命人送上纸笔,唰唰唰写好了欠条。
梅影看到此,也只能暗暗一叹,吩咐一名武姬举着托盘到了三人面前,将双方赌注都收起来,等到这第一场比赛结束,定夺输赢。
百里贺全都是银票,郑向荣还写了字据,表示把自己名下的全部资产都压了上去,顺便还有一张洪禹的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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