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时间,才十点多点,而我的比赛从跳蚤的嘴巴里了解到,要等到下午一点才开始。中间有漫长的三个小时要等待,这对于我们这群精力过剩的年轻人来说,如果不找点事情做做,那无疑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我说雷西尔。”裤衩眯起眼睛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天空之城是在天上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云层之上。”雷西尔沉吟道,同时瞥了裤衩一眼,“…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裤衩眨了一下眼睛。裤衩的智商不低,他知道雷西尔是在提醒他,就好比坐飞机。如果你攀升到了云层之上,那一切天气变化,诸如下雨下雪,那就和你无缘了。当然这是我的理解,裤衩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这种知识应该掌握了吧。
裤衩随手从背包里模了一个黑色的铁疙瘩,凝视着望了一会之后,对雷西尔说道:“老雷,好久没玩炸弹了。我们趁着这个好天气是不是去找点什么炸炸?”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裤衩的所谓的侏儒最高科技结晶已经不知道耍了我们多少次了。该炸的时候不炸,不该炸的时候乱炸。大家看了看裤衩,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铁疙瘩,不自觉地开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脸的警觉。
“我也只是说说么。大家不要紧张。”裤衩见了大家的表情,故作轻松地补充了一句。但是大家依旧丝毫不敢放松,一直到裤衩把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炸弹重新放回到了包裹里,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天空之城第一层有没有我们没逛过的地方?”跳蚤随口问了句,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小涅。
“比赛都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我们几乎一直都在天空之城第一层,这里有几只老鼠我们都知道了。哪里还有地方没去过哦。”紫虚抱怨道。
“天空之城没有老鼠。”小涅斜眼扫了一下紫虚,鼻子里重重地哼了声。紫虚马上识相地闭了嘴。
“陈旧的老酒桶酒馆大家有去过么?”虽然与大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由于时机很好,司马忐忐现在俨然已经和大家混得很熟的样子。见我们苦于找不到一个消遣的地方,就报了一个地名。
“陈旧的老酒桶?”裤衩思索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手,“是议事大厅斜对面的那一家么?路过几次,但是没有进去过。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么?”
“也没有什么。”司马忐忐微笑道,“不过,那里经常聚集了一些npc雇佣兵兵团的团长。他们喜欢扎堆吹牛,讲述自己的冒险故事,有些十分有趣。现在大家无聊,不如去那里。就当听说书好了。”
“好诶,好诶。”苹朵大人早已经没了哭丧脸,一听到有好听的故事听,立刻来了精神,欢乐地拍起了小手。
司马忐忐环视了一下大家,看大家的脸色没有明显的排斥情绪,就大笑着替大家做了决定:“如果大家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去那里吧。第一次么,我请客,一切费用我来出。”
哎呦,终于有人站出来说支付一切费用了,那大家最后的担心也就消散与无形了。大家都露出了笑容,喜笑颜开地站了起来,跟着司马忐忐触发了。我则是很辛苦地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司马忐忐啊,你要是小看了我无良手下的消费能力,那以后的苦日子可就多了哦。
最后的老酒桶位于白金大道旁边的的小弄堂里,斜对着人流最大的议事大厅。不过由于它的门不是正对着白金大道的,所以路过的人远比进门的人要多。酒馆店面不大,只有十七张桌子。听司马忐忐说,每张桌子都有自己的名字,那些名字对应的都是酒馆老板布雷尔曾经所在的那支冒险队伍的队友。当然,只有死人才配获得这样的待遇。
我们进去的时候,酒馆里面只坐满了七八张桌子,人不是很多,但是气氛十分热烈。所有的人都哄叫着拍着桌子,好像是在催中间桌子边的一个红脸光膀子秃头野蛮人讲自己的冒险故事。
“‘钢板’霍达克,你今天要说出个让我们满意的故事,你今天的酒钱双倍。”说话的是一个站在柜台后面的大叔,脸色黑黑的,留着很浓密的络腮胡子。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酒馆老板布雷尔了。看来今天运气还不错,一进门就能听上传奇故事。
“布雷尔,我才喝了两杯酒啊。”那个红脸的野蛮人说话声音十分洪亮,“这身子都没热,你还好意思让我来开头炮?我看不如先让所莱恩先来个吧。听说他最近去西部荒野掏到了不少宝贝。”
“好你个霍达克,我平时和你可没有过节啊。”相邻桌子上的一个带着独眼眼罩胡子拉碴,面色十分凶恶的人,接过了话,“先让我说也可以,不过这个酒钱…”
“没问题,你先说,说完了,我热身也刚好。酒钱我替你付了。”霍达克看样子是个爽快人。
“好,一言为定。”所莱恩拍了下桌子,“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个上次在闹鬼的修道院发生的一件有趣事情吧。”
大书就要开始了,我们也赶紧找了一个地方坐好,叫侍者随便点了些东西,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所莱恩一个仰脖把手里的酒杯一扫而空,然后在侍者给他加酒的时候,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有一次我和我的小队洗劫了一个强盗的藏宝库,发现了他们的另外一个藏宝地点,也就是人称‘闹鬼的修道院’的玛布尔修道院。那群强盗还真不怕死,把最贵重的财宝都藏在了修道院里的地下室了。大家也知道我向来是冲在第一个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所莱恩,你是怕你的队友比你先抢到宝藏才冲第一个的吧。以前我和你一起在斯巴斯大人的第四步兵小分队一起打仗的时候,我怎么记得你都是躲在最后的啊?”对面的一个身穿黑色皮甲的家伙突然那起哄道。
周围想起了一片哄笑声,所莱恩直接把手里的酒杯朝那人丢了出去:“特雷,我记住你了。”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
笑了好久,众人才在酒馆老板的劝说下安静了下来,等着所莱恩继续述说他的冒险故事。所莱恩润了润嗓子:“我们很幸运从大门进来之后,没有遇见任何有危险性的生物…嗯,和亡魂。一直到地下室。”
“天啊,早知道哪里的鬼魂只是个传说,我早应该去转两圈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叫了出来,马上被他傍边的一个强壮的野蛮人给压了下去。打断别人的故事是件很不讨人喜欢的事情,除非是讲述人故意留了空隙,让你来打断以增加悬念烘托气氛。
“或许是主神不愿意看我们太顺利地获得宝物吧。一进地下室,我们就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怪物。”所莱恩说到这里,抬起酒杯给自己灌了口,“一只变形妖。成年的。”
周围的人发出了一片惊叹。我则小声地问起了身边的跳蚤:“变形妖是什么怪物?”
“变形妖就是变形妖啊。一种善于伪装和变形的妖怪,他能在看见你的一瞬间变成与你一模一样,而且他还可以深度抽取你的思维,把你的记忆也复制到他的脑子里去。所以,说一般人很难区分一只变形妖和他所变的人。”跳蚤解释道。我则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
“那后来呢?”野蛮人霍达克朗声问道。
“我得说,我的运气很差,谁叫我冲在第一个,第一个被变形妖给撞见了。”所莱恩挠了挠头,“我的手下把我还有那个该死的杂种都个帮了起来。当时的情况我记得很清楚,我们队里的法师把硫磺粉洒在了我的头上,脖子傍边还架了两把以上明晃晃的刀子。”
有点在一边吹了声口哨。
所莱恩倒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那群废柴开始挑最让我难看的问题询问我们两个,从而来区分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具体什么问题我就不说了,你也不去打听,否则别怪我翻脸。”
“后来呢?”
“后来?”所莱恩微笑了一下,“所有的问题都在第一时间被我们当中的一个给抢答了。而另外一个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真假是立马分辨出来了啊。”
“谁说不是呢。我记得好像是伊索,也可能是西索,当时就笑了。”所莱恩晃了晃脑袋,“反正当时他的笑容十分的猥琐,他说‘很抱歉,变形妖,你的伎俩别想蒙骗我们。虽然你完美地模仿了我们的老大,而且回答得天衣无缝。但是你忽略了一个致命的关键。那就是我们的老大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记性。’说完,他们就娴熟地抄起了家伙,开始猛揍。”
周围的人听到这里都是一脸的轻松。
霍达克举起了酒杯:“所莱恩你这家伙的运气还真是好啊。”
老板布雷尔也是一脸的微笑:“再没有比和知心的队友一起冒险更开心的事情了。”
“谁说不是呢。”所莱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喝了一口酒,一边舌忝着自己胡子上的泡沫一边缓缓地说道,“之后,我足足在家里躺了半年,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开始下一次冒险。”
…酒馆在片刻的沉寂后,被一片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充满了。我也忍不住拍着桌子放声大笑起来。裤衩更夸张几乎从座位上笑得掉了下来。
等到酒馆的气氛稍微平定一点后,老板布雷尔发话了:“所莱恩就冲你的故事,今天的酒全部免费。”
所莱恩抬起了手朝布雷尔致意了一下:“布老爹,谢谢你的盛情了。”
布雷尔笑了笑,然后转头朝霍达克说道:“‘钢板’你的故事要是没有所莱恩的精彩,今天这里所有人的酒钱,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酒馆马上又是一片起哄声和口哨声。
“没有问题。”霍达克爽快地大笑着从腰间的背包里模出了几个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我先给你们看几个东西,然后再说我的故事。”
那是一些,淡金色的金属碎片,霍达克把它们分散地一次摆放在了桌子之上,看起来好像它们可以拼接在一起,组成什么东西似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聚到了霍达克的脸上。
霍达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了来:“绝望之地的特产,岩金碎片,七个。”
“岩金碎片!”我一个激灵就喊了出了。这不是进入哈马神庙的钥匙的必要部件么?三百五十个玩家和七七四十九个波ss全部干掉后才能得到的东西现在忽然展现在我的面前我能不激动么?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貌似我的反应好像大了点,周围的人现在都不看霍达克了,全部都盯着我在看。
我说,他们看我的眼神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