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夫人的秘室。
“知不知道老身为何找你?”吴老夫人慈爱地望着黄九智。
摇头,黄九智并未做答。
“江湖中人都以为武功的最高境界是先天极品,其实不然,以老身来说,就已突破先天,到了返朴归真的境界。除了黄国以外,在各国的王宫里,也有着这样一股高手。当年,各国花了血本,才把些这股力量留在王宫。不过,这股势力不约而同与王族立下规矩:不参与王族斗争;只保护身在王宫里的大王。另外,若本国被他国占领,便不再保护大王。”自顾自地说到此,吴老夫人紧盯黄九智,笑道:“是不是奇怪老身为何要告诉你这些?…其实,老身想告诉你,往后不可轻易谈论不老丹之事。…对了!说完不老丹的事后,老身为何听不到小屋的动静?”
震憾之余,黄九智的手中多出一粒不老丹,扔给吴老夫人,同时笑道:“婆婆!你真不够意思,晚辈为了你陈家的兴旺花了整整五十万两黄金。你不仅不感谢,反而惦记晚辈手中的不老丹。这是不是有点…”
“哼!黄九智!少和老身耍宝。你那点心思,还瞒不了老身。”慌乱紧张地接过不老丹,吴老夫人迅速噻到嘴里,责怪道:“有这样的东西,你不早些献给老身,反而送给钟虹那小辈。你说你是不是该打!”
“嘿嘿!那也不是为了能让她紫云阁的势力能全心保护陈家产业?”黄九智笑道。
“哼!有老身在,谁敢动我陈家?”吴老夫人的身上开始有黑色物质流出,同时恶臭之味也散在空气中。
“婆婆!您先去忙,晚辈在此等你。”黄九智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一闪,吴老夫人一改平日的蹒跚,消失在密室。等到她再次出现的黄九智面前时,他惊讶了,呆望着她,装作结巴道:“原来…婆婆年轻的样子这么好看!难得!难得!”心里却嘀咕道:[吃了不老丹也不过如此!没有皱纹又如何?就是个一般人而已。]
这句话却让吴老夫人特别受用,和蔼道:“这都是我们陈家的上门女婿平凡的功劳。”说着,眼神中闪过几丝诡秘,转换话题道:“如果再有一颗不老丹,说不定老身的容貌能与那几位夫人想媲美呢!”
[真是贪得无厌!…]想着,黄九智眼珠一转,笑道:“婆婆!不老丹倒是还有一粒。只不过,晚辈想研究其中成份,也好以后多造出一些来。另外,医祖曾留言,不老丹不是不死丹,只能延年益寿,并不能长生不老。婆婆也别把心思全放在上面。”
听说不老丹能再造,吴老夫人根本无心听黄九智下面的‘废话!’,急促道:“不老丹可再造!真的么?平凡,你都需要什么材料,告诉婆婆,婆婆替你跑腿。”
装作沉思一番,黄九智抬头道:“婆婆!给晚辈三日时间,定能分析出不老丹的成份。到时再向您讨要材料也不迟。”心里却得意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有空间戒指,想分析不老丹的成份应该不难。如此,怎么分配不老丹,还不是我说了算!…]
…
三天后,吴老夫人秘密发动自己的飞鹰阁,在天下购买黄九智所需的奇花异草。等黄九智把不老丹练制出来的时候,她开始后悔,心思复杂:[我将老伴秘密留下二百多万两黄金花尽,就换了十颗不老丹。黄九智这个混帐小子,当真是奸诈无比!…哼!若不是看在清儿的面子上,老身要你好看。…]
这边,炼制出不老丹的黄九智却没有多少喜悦。此刻,他正一门心思地研究老道留下的那些防御阵法。仅仅十天工夫,已有六十多头毛驴、九十多头骡子、一百多头骏马死在他的研究之下。这些天,他不睡不吃,天天在刮光了体毛的驴、骡、马身上刻画防御阵法。可惜,这些动物没被他刻死,却死于他的攻击。
一个月过去,当他准备攻击巴郡最后一头瘦弱的骡子时,端着水银的炎清从他身边经过。于是,他想出了在刻画阵法的石粉中添加少许水银的办法。如此,这头可怜的骡子保住了性命。
一天后,他牵着这头骡子来到吴老夫人的房里。
“平凡!你小子杀光了巴郡所有的驴、骡和马,不知道你小子在搞什么鬼。现在倒好,你想告诉老身这头仅剩的小骡子很值钱么?”看着一脸乌黑的黄九智,吴老夫人哭笑不得。
“婆婆!别小看了这头骡子,晚辈保证,除非饿死和中毒而死,否则,你用任何手段也伤不到它。”黄九智一脸正容地望着吴老夫人。
“二十粒不老丹!老身输了,无条件为你做事。”吴老夫人面带不屑,正色道:“走去院里,在这里动手,莫要弄脏了老身的屋子。”说着,她飞快地走向外面,生怕黄九智反悔一般。心中嘀咕道:[哼!以老身的境界,便是你先天极品的黄九智也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头瘦弱的骡子?…]
结果,吴老夫人用了水煮、火烧、土埋、剑砍、掌攻等各种手段,也没有杀死这只瘦弱的骡子。有好几回,她几乎伤到了自己,也没有伤只它丝毫。在她疑惑与不甘中,安心做了唐敏君的副手。
有了在骡子身上成功的经验,黄九智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方才在唐敏君、薛欣和炎清身上刻画了完美的防御阵法。最后,他还在她们身上刻了一副隐藏阵法,使得她们的体表不留任何痕迹。如此,倒让他过足了眼瘾。事隔几日后,在自己的空间戒指中,他又把自己刻画阵法的经验与心得传给了唐敏君。但是,在自己的身上刻满理想的阵法,她竟然用了两个多月。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安心地陪伴三女几日后,黄九智这才骑着骡子赶往楚国。钟虹一直躲着他,到他走,也没有出现。在她的心目中,尊严胜过一切。所以,黄九智也不好强求什么。
…
巴郡与蜀郡相连,因此也叫巴蜀。按照黄九智武功,想出巴蜀还是比较容易的。无奈,他想好好锻炼一下这匹刻满防御阵法的骡子。所以,在路途上耽误了些时日。就在他想放弃这匹骡子之前,他试着用空间戒指对它进行了一番改造。他先用真气对它的身体进行了淬炼,等到它长的高大威猛,真气能自行在它体内运行时,黄九智才接着利用混沌做介质,想对它的大脑进行一番沟通与改造。无数次的失败后,快到楚国境界时,他的试验方才有了一些成效。那匹骡子能听懂他简单的命令和话语,比以往聪明了许多。不过,这远远没有达到他预计的目标,一狠心,他给骡子喂了一粒不老丹,外加三十粒前不久才炼制的少林大还丹。这些大还丹是他炼制不老丹时背着吴老夫人偷偷弄出来的。反正,他空间戒指里大还丹还有不少,也就不在乎。结果,这头骡子在一个冰冷的深泉中足足泡了七天,这才吸收完不老丹与大还丹的藥力。
谁曾想到,一个武功达到返朴归真境界的骡子就被黄九智折腾出世。他自己的修为也不过只是先天极品,知道自己的境界还比不上一个骡子时,他气的哭笑不得。破口大骂道:“***!也只有你这头骡子才能一下子享用三十颗大还丹,换作一般人,早死了n回了!他娘的,你竟然比老子的境界还要高。简直没有天理。”
骡子颇不服气,用脑袋直顶黄九智,似乎在说:‘不服就来单挑!’。
看着骡子挑衅的眼神,黄九智气得连打出好几个石子,都被它巧妙地躲开,又费了半天劲,他也占不到便宜。不得以,他直好作罢。
在楚国地界,骑着骡子赶路的黄九智越发看不习惯它身上那些杂七杂八的毛色,他又颇费心思地购买了些材料,利用空间戒指的混沌体炼制出永不退色的黑色染料后,把它的毛色染得漆黑光亮。感觉完全满意了,他这才给骡子起了个名字,叫做‘闪电!’。
此时的闪电今非昔比,与以前那匹干瘦的骡子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服用了藥力霸道的丹藥,它的身体已完全变异。现下的它,身高接近两米,身长四米。这还不算怪,在主人的引导下,它不仅吃肉,而且还迷恋上了神仙酿。当然,以黄九智的性格,这些好处不是白给,在他的威逼利诱下,闪电同意他在自己的背上安置了一个不文不类的东西。这个东西源于黄九智的奇思妙想,结合闪电的背型,他设计了一个长约两米五,宽约两米、高约两米的移动房间,整个房间内外都刻满了所需阵法。房间的下面,有一个凹型缺口,正好卡在闪电的背月复之间。缺口的表面,刻满了轻浮阵法与平衡阵法。如此,在飞驰的时候,闪电即不会感觉到沉重,也不必担心身月复两侧的平衡。
再好的奇思妙想,也要通过实践才能得以展露。当黄九智与闪电走出深山老林,已是几个月之后。眼下已是丁巳年,也就是公元前244年。这年,秦王嬴政在位三年。
在通往楚国都城寿春的一条大道上,因为是早晨,所以行人稀少。黄九智身着灰色儒衫,头戴浅蓝色方巾,腰挂一方白色挂玉。说起这挂玉,他自己也糊涂。在漠北可尔,有意识时就挂在自己胸前,等他恢复了记忆,也未想起这挂玉的来历。为了寻找根源,他便如此挂在身上,以望能找到它真正的主人。
道路的两旁,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海。不知名的小鸟其中,时而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声。
坐在闪电背上的小房间里,黄九智轻按机关,小房间隐没于闪电背上。他顺势斜坐于闪电背上。轻吸几口现代社会根本无处可寻的新鲜空气,他不勉有些感慨。从戒指空间取出长笛,他悠悠道:“闪电!走慢些,这么美的景色,不吹上一段怎么行。”
早已迷上主人手中长笛发出的声音,闪电应声收敛步伐,漫步轻盈地迈着小步,等着再次聆听那优美动人的声音。
《忆》再次从长笛中响起,好像以往那般细若源远流长的细流,却还隐隐加杂着惊涛骇浪;像是在对亲人诉说心中的疾苦,却又在其中带有几分对理想的执著与坚定。不觉中,闪电莫名其妙地停下了步伐,竖耳聆听那优美动听的声音。虽然听不懂,却也处于感动之中。
路过的行人均停止了步伐,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人一‘马’。这匹马就够夸张了,可这主人更是夸张,如此好马,不上马鞍不说,他还侧身斜坐其上。让人惊讶的不止这些,比如说他手上那根银光闪闪的长管,他们就没有见过。那根长管所发出的优美声音,他们更是没有听过。不知不觉中,听到笛声的人均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正在这时,几辆马车朝着黄九智的方向迎面飞驰而来,因为行人挡住了去路,马车内已有人开始吆喝:“让开!让开!彩凤的车架,谁敢阻挡!”
从笛声中惊醒,行人化作鸟散。
闪电却是动也未动,依旧沉浸在笛声之中。
众马车均被阻在道中,除了为首的那辆马车,后面的马车内几呼都有人出来叫骂。这时,从为首马车内走出一位白发老者,面色颇为慈善,肤色健康,国字脸,一双深邃的双目瞟了身后叫喊的众人一眼,骚乱顿止。
闪电身上,黄九智的笛声已止,淡淡扫了挡在面前的众车马一眼,意识一动,收回长笛于戒指空间内。轻呼道:“闪电!我们走!”
闪电发出一声鸣嘶,众马齐惊,纷纷闪向两旁。
“这位小友请留步!”那白发老者朝黄九智拱了拱手道。
已过了第一辆马车的黄九智止住闪电,回首,朝白发老者淡淡道:“不知老丈有何指教?”
“混蛋!这是才女彩凤的义父邹衍前辈,你怎可不下马行礼?”
“这是什么人?太嚣张了!没见过这等长幼不分的。”
“这人当真出有教养!竟然斜坐马背上与邹前辈答话!”
“…”
众人一片叫骂。
名叫邹衍的白发老者瞪了叫骂者一眼,这些人立即止语。
“原来是五德始终说的邹前辈!晚辈平凡见过前辈!不敬之处,还请原谅!”震惊之余[那个历史上,此时的他不是已经死了么?…],黄九智跳下闪电,朝邹衍恭敬地还了一礼。
也难怪黄九智如此吃惊,他所知道的历史中,邹衍是战国时期著名哲学家,齐国人,与亚圣孟子是老乡,但生活年代在孟子之后。儒家想“克己复礼”,讲究仁义礼智信,各国国君不接受礼的制约。邹衍是研究阴阳五行的,他便将当时流行的五行生克的原理,由自然界引申到社会变化、朝代更替中来,称为“五德终始论”。意思是说,一国的兴亡不是你国君一人说了算,而自有生克的规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这个德便以木、火、土、金、水五行来代表,叫五德。你是火德,德衰,便有水的德克你;你是水德,德衰,便有土德来灭你,依此类推。这个理论一出,许多国君有所顾忌了,都纷纷邀请邹衍来讲学,对他十分敬重。邹衍还有一重要的理论,就是“大九州”论,是说神州(中国)内的九州是小九州,神州之外还有同样的八个大州,连神州算在一起是大九州,这才是整个天下。这个说法不是考察来的,以当时的交通、通讯条件也是无法考察的,而是邹衍推断出来的。这个“大九州”论,已大致符合今天世界大洲的景况,这在当时是需要多高的智慧啊。这个理论也是在打消当时众国君以自己为中心的霸气,让其不要孤芳自赏、自高自大!
当时北方的燕国屡遭侵略,十分疲弱。昭王即位,励精图治,招募天下贤士。邹衍欣然前往,昭王亲自为他打扫台阶,擦净竹席,执弟子礼,在黄金台上拜他为师,并亲建馆驿请他居住,随时听取他的指教。后来昭王在邹衍、乐毅等辅助下,国力日强。昭王觉得时机到了,便派乐毅南下攻齐,连下七十城,报了昔日之仇;又派秦开击退东胡,扩疆东北,建渔阳、辽东郡。当然,在这个世界中,也确有秦开此人,只不过,他不是燕国的大将,而是扁鹊的弟子。黄九智并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人替代了那个时代中秦开大将的位置。反正,在神来峰降临这个世界之前,地球与土球的七国发展路线基本相同。
在地球的历史中,邹衍,为了给昭王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便常到燕国各地去考察。并且,还流传下来一段颇为神奇的。这年春天,他来到渔阳郡(郡址便在今天密云的西部),见此地依然还是冬天,寒气太盛,草木不长,百姓生活很苦。他上了郡城南边不远的一座小山上,吹起了律管,演奏春之曲,一连吹了三天三夜。他吹律管之后,这座小山便飘来暖风,阳光明媚,冰消雪化,树叶绿了、花儿开了。跟着整个渔阳大地变暖,农民赶紧耕地下种。这年庄稼长得特别好,五谷丰收。邹衍又从全国找来了许多当地缺少的良种,教给农民识别,教他们不同的耕作方法。从此,渔阳老百姓日子渐渐好过起来。邹衍离开渔阳之后,百姓怀念他,便把他吹律管的小山定名为黍谷山;山上建了祠,叫邹夫子祠;立了碑,碑上写“邹衍吹律旧地”,“衍”字下面迭刻了一个“子”字,表示敬意;又将邹夫子教农民识别良种的地方建了一个小院,叫“别谷院”;在祠前栽了两棵名贵的银杏树,几千年之后,依然枝繁叶茂。后来此地便成了密云一景,叫“黍谷先春”。
邹衍吹律的在汉朝许多诗文里就已出现。唐朝时李白曾写过一首《邹衍谷》的诗来称赞邹衍的精神:“燕谷无暖气,穷岩闭严阴,邹子一吹律管,能回天地心。”多少年以后,佛教占据了此山,大修佛寺,邹衍祠的香火逐渐衰落,祠庙也破败荒芜。
洪武十年密云城建成,知县听取了百姓建议,便在东门外修了邹夫子祠,重新立碑,碑文仍是“邹衍吹律旧地”。百年以后,祠庙又毁,碑也不知去向。万历年间密云新城建成后,经过官民的努力在原处(当时已是“夹道”了)又建祠立碑。这个碑一直保存到现在。夹道如今已改造为宽阔的新中街口,碑则移立在文庙院内的碑林里。
“邹衍吹律”的一直流传在密云大地,百姓怀念这位关心人民疾苦的先贤。虽然只是,也证明了其乐艺的境界之高。
“五德始终说?”一怔,邹衍眉开目展,和蔼地笑道:“平小友不仅乐艺造诣高深,更比老夫还要了解老夫所学!好一个五德始终说!多谢小友提点!”
邹衍虽然极力向各国君王推荐自己的学说,却从没有给这种学说命名,想不到今天被面前的年轻人一语命中。心中的惊喜可想而知。
面露尴尬之色,黄九智恭敬道:“在前辈面前,晚辈不敢自称乐艺高明。比起当年前辈在渔阳吹奏的律管,晚辈这点水平,好比萤火与皓月之别,上不得台面!”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为首的马车内传出一声冷艳的娇哼。
尴尬一笑,邹衍朝惊讶道:“平小友竟然知道老夫在渔阳之事?”
“当然!燕谷无暖气,穷岩闭严阴,邹子吹律管,能回天地心。前辈对燕民所做的贡献,天下谁人敢小觑!”并未在意车内女子的敌意,不觉中,黄九智念出了唐代李白称赞邹衍的诗句来。
为首马车内传来一声娇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格律新颖的诗句。
邹衍惊讶于这首诗,对其中内容却是不敢认同,笑道:“好精辟绝妙的诗句!却是极其夸大了老夫在渔阳的作为。那时老夫只是喜欢吹奏律管而已,哪里有那么大的功劳!?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