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平王的!”甄儿説得很得意,“不知道吧?我对平王和安王下药,然后就有了這个孩子。説实话,這孩子是谁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应该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躲着你了吧?”
没有什么比這个更打击的了!玉琬退坐到地上,一直摇头,她无法相信,眼前這个人还是她的好姐妹甄儿吗?
“你去把她的衣服换下来!”甄儿大声道,显得很焦急。
玉琬回头,朝她所指的地方一望,那里躺着一个已死了的宫女,身材和她相差无几。“你杀人了?”玉琬简直不敢相信,“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入魔了!”她大叫着后退。
“叫你去,你没听到吗?”甄儿挪了挪身子,房间已经烧着了,她们彻底出不去了。愤怒、绝望一时之间涌上玉琬的心房。
“换衣服!”甄儿道。“如果你不换衣服,我就把平王他们引进来,你一直没喊,不就是怕他进来吗?”甄儿咳嗽着威胁。
玉琬恨恨地瞪她一眼,终于走到那宫女面前开始换衣服。
“别忘记把你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与她交换,一件也不能少。”
玉琬不説话,只顾咳嗽。
衣服换好了,甄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像落日的霞晖。
“你从這里往外看看,与你心爱的男人告别吧!”甄儿説完朝柜旁爬去,那里有她所有的家产。
外面的人在不停地泼水,平王被人压在身下,火光映红了他的脸,玉琬完全可以想像到,他的眼睛一定比他的脸更红。他在使劲挣扎,用手锤着地面。可顺帝在旁不断地喊:“你们听好了!把他给我按住。”
眼泪似泉涌出,别了!王爷!别了!昶!
“铛!”一根大梁落下来,差点砸着玉琬。
甄儿大叫:“你快过来!”
玉琬道:“你不是希望我陪着你死吗?”
甄儿笑:“是!我是希望你陪着我死,那你就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过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死在這!”她指了指自己所在的位置。
玉琬回头,贤王和安王也来了,正在大火外边胡乱查看,安王跳起来,贤王死死将他拉住,两人的样子心急如焚。平王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只看得到他还在挣扎,在地上歧拱扭动,玉琬恋恋不舍地朝他望一眼,满身绝望。
“我过来了!你想以什么姿势死?”玉琬的脸上没了生气。
甄儿吃力地从身后掏出一个包袱丢给玉琬,玉琬接了,感觉挺沉。
“這是什么?”
“你以后要用的东西!”
“以后?”想到甄儿让她换衣服,看到手中的东西,玉琬霍然明白过来,她惊喜道:“你有办法出宫?”
甄儿点头,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出口在哪?走!我们一起出去!”
甄儿拍了拍地板,玉琬立刻使劲将它板开,果然,底下是条暗道。
“从這里出去,可以直接到城西。”
玉琬点头,甄儿的這招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先下去吧!”
玉琬摇头,“你有身子,你先下。”
甄儿将包袱扔下,道:“你先下吧,這里有暗门,只有我知道,我来关!”
玉琬拗不过她,只好先探身入内。洞内很宽敞,也很陈旧,想来建工已久。玉琬不由得佩服起来,甄儿真是不简单,這样的暗道她都找得到。
“你怎么还不下来?”玉琬叫。
“玉琬!”
“嗯?”
“好好活着!”甄儿再次笑。“孩子是安王的!是他喝醉了酒将我当成了你!根本没平王什么事!”
玉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当她要再説什么的时候,甄儿已将洞口锁死,上头传来凄历的惨叫,可以想像,带火的大梁压在人身上的情景,玉琬掩嘴而泣,拖起地上的包袱,模黑狂奔……
天朝顺帝元年九月二十一日,禁宫大火,两名宫人葬身火海。顺帝大怒,至此以后,贤王、平王、安王三位王爷痛哭失声,平王从此一蹶不振。顺帝无奈,准其归隐。
天朝顺帝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国舅以十三项大罪入狱,判秋后斩,诛二族,流放五族。国舅把持朝政期间的冤案得以平反诏告天下。
天朝顺帝二年九月二十一日,顺帝焚毁先帝遗旨,有人説,看到写有“皇贵妃”三字。
天朝顺帝三年七月十二日,有人在街上看到昔日的平王见到一名女子,竟失态上前将其抱住,像孩子般痛哭流涕。
时间在继续,天朝的历史在继续,后宫的往事在熙攘的人流中尘封,或成为故事流传……
—本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