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设计我!”丁越脸色转变,一改小人模样,伸出去指向克伦斯的手恨不得变成枪,对他射上几个窟窿眼儿。爱睍莼璩
“所以我说,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就该乖乖听话,做好的你的事情。而不是在有点小成就的时候,就妄图爬到我头上来。丁越,你年纪比我大,我以为你会比你的儿子更懂得识实务,没想到你反而还不如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丁越心下一凛,隐隐觉得克伦斯知道了什么,装傻来探克伦斯虚实。现在正是克伦斯要用人之时,没道理会突然反过来反咬他一口。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宋诗菲本来是他的工具,她又怎么会投靠克伦斯去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怎么搭上的,他有很多个问题要想。同时,他的心里也慌得更加厉害。宋诗菲在他身边多时,知道他不少的事情。她已经背叛了他,那么她所知道的事情也一定已经告诉了克伦斯,并且,从他们搭上以后就开始联合起来对付他。
克伦斯来南城没多长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控了一切……丁越看向克伦斯的目光又惊又恐,带着敬畏。他年纪轻轻,城府却比他还深。他败在了太过自负,而克伦斯懂得隐忍,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之处。他可以在斐迪南那个暗帝手下这么多年,并且得到斐迪南表面上对待的客气。而他,始终仗着江湖多年经验,不但对叶秉兆不屑一顾,也轻看了他。
一着不慎,他落得困境,难以月兑身。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会利用他暗杀齐誉的机会对他设陷阱。丁越悔不当初,可是败局已经在丁坤入狱时已定,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在一年后就被枪决。丁越垂头,怔怔看着地上模糊的倒影,心内想着种种托辞来先忽悠过这个男人。
“叮”一声声响,清脆空灵的金属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响起,分外敲击人的耳膜。丁越心脏骤然缩了一下,抓着铁栏杆的手指紧紧攥紧。克伦斯点上烟,淡淡的香烟味道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弥散,点燃的烟头在阴暗角落一闪一闪,微弱的光芒犹如丁越的前程。
“魅影是靠着我才有今天的实力的,怎么,觉得这只金钱豹长大了,就想据为己有吗?”克伦斯冷哼,冷然邪魅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地方更是透着刻骨的冷。
“魅影是我给你的小豹子,给你机会做它的饲养员,但它真正的主人只能是我!”低沉的声线越来越紧绷,透露着男人毫不掩饰的怒气,无形中就像有一只手勒住了丁越的脖子一样。
闷热的环境,丁越本是热的大汗淋漓,听着他这句话,心头一寒,原来克伦斯掉头对付他,是因为想要吞并魅影。
十年前,在叶秉兆准备将冥夜漂白的时候,丁越父子另谋出路,创立魅影。当时魅影得到克伦斯的鼎力支持,才没有被其他帮派灭掉,反而越做越大。可是仅此而已,它始终没有超越冥夜的影响力,即使叶秉兆将大半的大本营搬到了浦海,魅影始终维持在那个水平,而没有更大的突破,直到他亲手接过魅影,将冥夜的部分资源注入其中,这才跨越那道关口,跃然而上,直逼冥夜。
“什么?”丁越气的喷气,像是一只困兽一样的铁笼里跳脚,“魅影没有我,它连个影子都不是,是我将魅影光大起来的。我才是它的主人才对!你见着时机成熟了,就来抢夺,你卑鄙!”
克伦斯冷笑,将烟头弃于地上,一脚踩灭。他眯起了眼,脸上的阴冷更盛:“那么你睁大眼睛看看,魅影究竟是谁的。而你,先想想要怎么从这里出去吧。”
当那抹邪魅的身影在幽暗的走道越走越远的时候,身后传来的是丁越垂死挣扎的怒吼声。克伦斯嘴角牵起阴笑,眼睛里碧绿的光芒犹如野兽盯住了猎物,并且即将到手那样的快意。
丁越发狠一样一下下猛力踢着坚硬冰冷的墙,使劲摇晃那道关着他的铁门,发泄他无尽的怒气。忽而,他停了下来,怔怔站在那里,握紧的拳头松了下来。他怎么忘了,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输了魅影不要紧,只要留着命,就不怕卷土重来,那张王牌,一定可以帮他们父子渡过这个难关……他的眼眯了一下,猛然乍现眸中狠戾……
……
叶秉兆搂着夏瑾,心情似乎不错。
“瑾,等你出来,我带着你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嗯……不去,要是我被无罪释放,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专心照顾我们的宝宝。”夏瑾模模肚子,心情因为这个宝宝的到来而喜悦着。即使没有了自由,即使被诬蔑毒害外国人,她也保持着良好的心情,对于烦心的事情,她尽量抛在了一边不去想。她一定不要让尚在萌芽中的孩子因为他们大人的事而受到影响。这个时候,她只一心一意信任着身边这个男人会救她出去,丝毫不担心案件的进展。
这个宝宝差点就丢了,她一定好好保护他,不让他再受到伤害。何雨白说,母亲的心情胎儿会有所感应,也会影响到胎儿的成长。她谨记她的嘱咐,多吃,少思,尽力做一个头脑空空的吃货。
叶秉兆手指模着她滑女敕的脸,捏捏她圆润的耳朵:“这么快就只想着儿子,不想老子了?”他逗弄着她,低下头亲亲她纷女敕的脸颊,装出吃味的样子。
夏瑾被关在这四方大的地方,进出的只有换药的护士跟医生,他不能每天都过来探视她,难得的闲暇让他倍加疼惜她。自从她被关押后,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也不皱眉对他诉苦。他来时,她就对着他笑,跟他说宝宝每天的近况。叶秉兆觉得她傻,才拇指大都没有的小孩,她怎么可能感觉得到。但每次看到她柔柔的笑,他的心尖尖上都会抽痛。她用这样的方式来信任他,不给他压力,也不催促他,只是等着上庭宣判。他感激她的信任,也心疼她的付出。
他知道她一个人在这里的孤单。举目四望都是白色,鼻尖里闻到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看守所的所警冷漠的脸,怀孕初期的不适感,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忍着耐着。所以,每当他来看她时,他都会卸下冰冷的脸,回以她笑容,逗逗她,让她开心。
夏瑾躲闪着他下巴胡渣的刺痒感,笑道:“我当然想你啊,但是肚子里的这个我更想啊。你想早点见到他吗,你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叶秉兆最后亲了一下她的唇,软软的粉唇上依然带着苦涩的味道,他的脸滞了一下,这种苦涩额味道他将永远记住。那是她病中的疼痛,是她隐忍的屈辱。他回过神来,捏捏她的手指,温柔笑笑:“他能长什么样,一定是集合了我们两个所有的优点于一身,全世界的孩子都比不上。”言语中有着他的骄傲与霸气。
夏瑾捏了一下他高蜓的鼻子:“好自大的口气,全世界的孩子都比不上,你当你是谁啊。”
“我?你说呢?”叶秉兆不答反问,抓着她的手指在自己的手指间比划大小,一边偷看夏瑾的表情。
对于一对陷入热恋中的男女,一方都会想要知道自己在另一方心中的模样,纵然他是不可一世的黑帮老大,也不免入了俗尘,会想知道自己在夏瑾心目中是什么样子。
夏瑾转了眼珠,笑吟吟地看向他:“自大、霸道,冷酷……”她长长说了一大串,叶秉兆越听脸越沉。
夏瑾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上,扑哧一笑笑出声来:“你生气了吗?”她大胆伸出手,揉揉他面瘫一样的脸颊,全世界的人里面,只有叶蔚蓝敢当他的面调侃他,但能这样玩他脸皮的人就只有她夏瑾了。
叶秉兆拨开她的手:“不是说我冷酷又霸道又无情吗,你这么捏我的脸,不怕我切了你的手?”他作势,脸拉得更长。
夏瑾呵呵傻笑,讨好地靠过去:“你舍得吗?”她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晃晃,“这双手可是你最爱的女人的手呢……”她拉长了腔调,软糯的口音里满是撒娇。这样的额夏瑾是十分难见到的。
叶秉兆听着她那句自夸“你最爱的女人的手”,心下憋住笑,仍旧是绷着脸不理她。
夏瑾再次凑过去,偷看他的表情,从他的身后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喃喃出声:“兆,你在我心里,是对情专一、温柔体贴、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你自大是因为你有足够的自信,你的霸道冷酷只对那些想要伤害我们的人。你是最强最大的保护伞,吸引了我们只停留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而且,我能说,你在我心中是最帅最有男人味儿的吗?”
叶秉兆背脊一僵,转过身来将她抱在怀中,这些都是她发自肺腑的真言,他在她心中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美好的形象。这些话听在耳中,比蜜甜,比花美。
“你当然要这么说,遇上我,是你遇到宝了,所以你要好好抓住我,不要松开你的手。”他紧握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唇,给她盖上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