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边风早早的就醒来,把被子整整齐齐得叠好,洗了把脸,跑出门去锻炼身体,自从和魏子重归于好后,闲暇之余,边风除了趁着四下无人时练一练飞天舞步,就是打一打魏闯所传授的格斗技巧,不但体质日趋健壮,连带着原本婀娜妩媚的飞天舞步也变得飘逸潇洒起来,
晨运回来,丁妍已经买回来了豆浆油条,边风笑道:“我有厌食症,不要说油条连豆浆都喝不下去,以后的早餐你只买自己的就行了。”说着走进调配香水的工作间里,过了没有片刻又探出头来道:“丁妍,你平时用香水吗?”这话边风实在是明知故问,昨天他和丁妍坐在一起时,一通狂嗅,恨不得将她吸到肚子里去,她用不用香水又岂不会不知道。
“我从来不用香水的!”丁妍笑着摇了摇头。边风等得就是她这句话,道:“请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固然好,但浓妆淡抹也自是另一番情趣,干脆我专门为你调配一款香水吧!”丁妍想了想,委婉地道:“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边风正热情高涨呢,又岂会轻易放弃,坚持道:“要的,要的,你想呀,有客人来咱们店里买香水,可你却一滴香水都不用,向客人推荐咱们的香水时岂不是很没有说服力!就这么定了,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着又缩回头去关上了门。
虽然只是相处连24个小时都不到,但在边风的心中却宛如和丁妍相当熟悉了,特别是对她的性格更是了若指掌。边风在前调的选择上,一改给魏子调配香水时所用的柠檬香,而是改为了清新而微有些发涩的青苹果香,调和以略有些发甜的菠萝味,中调则选用素雅而恬淡的茉莉花和精致的桂花,素雅而悠远,令人嗅之忘倦。尾调则选用白麝香,那质朴和醇和的木质香气,伴随着一丝纯净的香草气息,将总体上清新而优雅的响味里增添了波涛汹涌的激情暗流。
将这一切精心调配完毕之后,边风很满意地将其妥善的放好,又开始着手配制试验田系列的香水,因为最近边猛夫妇的销售范围逐渐增大,香水开始呈现出供不应求的局面。再加上香水的调配和各位味道的逐渐融合需要一个过程,边风不得不大量的储备,以免出现断货的尴尬局面。
边风沉浸在香水的氛围竟不忽略了时间,直到听见丁妍的敲门声传来他从如梦方醒,伸了个懒腰甩了甩频繁搅动精油混合物而发酸的胳膊,打开了屋门,见丁妍拎着一小袋茶叶道:“你不能吃饭,喝茶水总可以吧!”边风感激地一笑,道:“谢谢!”
丁妍展颜一笑,淡淡地道:“不用,你是我的老板,照顾你是应该的!”
这话却令边风皱起了眉头,正色地道:“丁妍,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好不好?这店有我的心血,但并属于我所有,所以我也不是你的什么老板,而且我相信我哥哥也不喜欢你这么叫他。”
“不知道我哥哥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研读佛经,嘿嘿,别误会,我不想出家当和尚,但我笃信众生平等,你我乃至窗外的草木繁花都是红尘中匆匆来往的生灵,没有什么谁高谁低,彼此的尊重是礼貌,可是谦卑却是大大的不应该。”
边风顿了顿,道:“我听说了你的遭遇,也深表同情,知道吗,我很佩服你,是因为你面对连遭厄运却从不轻言放弃的勇气和品格,诚然,我的哥哥在你困难的时候拉了一把,那也只是出于每个人内心里最本初的善良和关怀,没有什么施恩望报的想法。”
“同样的,我们也不希望你总把这点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放在心上,你要明白,你来工作其实也是在帮我们,并没有谁欠谁,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比我们矮上一截,如果你愿意,还是叫我边风吧,或者和我哥哥一样叫我阿风,我希望和你平等的对话,象朋友而不是上下级,懂吗?”
丁妍并没有当即回答,而是从柜台下的抽屉里取出一把紫砂壶来,捏了一撮茶叶放在里面,倒入了一半水,将盖子盖严,过了片刻后将里面的水倒掉,重新又倒上水,这才坐定,竟等着茶叶舒展开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也没有发一言,良久之后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边风道:“喝茶,风哥!”
风哥俩字叫出口,就说明她心里的一个结终究算是解开了。边风满意得品啜着杯中的茶水,也来了兴致,给她讲授一些书上看来的茶经。边家之人好茶之风起源于边风的爷爷,他该算是旧社会的手艺人,13岁时独身前往当时的北平学习照相,历经坎坷磨砺终在家乡闯下了个不大不小的名气。
只可惜后来遭遇文革而最终心灰意懒,虽有一手照相的好手艺却没有开办后来热火朝天的影楼,到了晚年更是因为子孙们无人愿意承接其衣钵而慨叹不已。如果说老爷子给整个家庭带来了些什么,每个人的想法和评价都不同,但对于茶的爱好却是公认的。
那多半也是在北平学徒的年月里养成的习惯,后来一直割舍不下,以至于子孙也有样学样,只可惜喜欢喝茶但是却没有人能学得精髓,好赖茶叶都是一样的开水浸泡,鲸吞牛饮一空,每每让老爷子叹息这是牛吃牡丹,暴殄天物。较得老爷子所喜爱的就是边猛和边风兄弟俩。
前者是善饮而后者则是善讲,虽然一样品不出各种茶叶的细微之处来,但边风自有一套套的理论足以卖弄,再加上后来记忆力变强,更将茶艺之道背得是滚瓜烂熟。现在正好讲给丁妍听,倒也把小姑娘哄弄得一愣一愣的,一双妙目里更是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这个茶话会直到一个客人进店方才结束,边风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返回房间里继续调配香水。
第三天下午,边风离开了一香情缘回返学校,随手带了些宣传试验田系列香水的宣传单子,他在萧秋儿的宿舍里见识过舞蹈班女生的奢华,又怎能不把赚钱的主意打到她们的身上呢。06.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