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逃,边风一边回味着刚才那场连环冲撞的壮观场面,脸上露出一抹坏坏得笑容,嘴里嘀咕道:“难怪班主任总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原来是这个道理,嘿嘿,果然厉害!”,转过头来,看着背后疯狗一样紧追不舍的一干痞子,冷笑道:“再让你尝尝边风倾力打造的冰冻狗不理包子的味道!”顺手抓了两把冬青上的雪,用力捏实了。
又跑出了几步,边风骤然反手一扬,大喊道:“看我的雪球!”。那群痞子躲在车上,亲眼看见边风用俩雪球就放倒了十来辆摩托车,虽说有一多半是仰仗雪后路滑,可那份准头却也着实令人敬畏。要说他们心里没点畏惧,那绝对是假的。一瞅见边风的手扬了起来,全都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挡住了脸。
可边风却只是诈唬,手里连片雪花都没有扔出来,自觉受骗的痞子们顿时火冒三丈,不干不净得叫骂着追得更狠了。边风又扬了扬手,道:“再看我的雪球!”那帮痞子有得拿手挡了一下,有的则大骂道:“的,吓唬谁呢,有种得别跑,和老子单挑,妈的,打不烂你算老子没练好!”
边风果真听话的站定了身子,右手再次一扬,这回却真得有雪球投了出来。最先照顾的对象就是骂街的那位,他就觉得眼前一条黑影飞来,正中鼻梁,砰得一下碎裂开来,冰凉的雪片夹杂着猩红的鲜血糊了他一脸。而旁边那位更加倒霉,雪球正砸在左眼上,顿时将整个眼球撞得稀烂,疼得这人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这已经不是边风第一次伤人,听着他那杀猪一般的叫声连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弯下腰去,又抓了雪,草草捏了一下,就甩下最近得两人,虽然没有之前的效果显著,但碎裂的雪片粘在俩人的脸上,忙伸手去抹。边风却趁机飞起两脚,将俩人踢倒在地,也不恋战,转身又跑。
边风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大限度的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同时为萧秋儿逃回学校多争取一些时间。于是就利用上了历史课本上所讲授的麻雀战术,一打就走,决不和数十倍与己的敌人纠缠,同时发挥远程攻击的优势,将一手雪球玩得是神出鬼没,打得一干痞子是闻风丧胆,开始还有些不怕死的硬冲。吃了几次亏后,一见边风扬手,众人全都齐唰唰的以手捂脸,更有甚者,干脆停下来转过身去,等边风跑远了再追。
如此一来,边风边打边跑,一路之上竟放到了不下十个追赶的痞子,正玩得兴致昂然时,却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路边,可不正是提前逃跑的萧秋儿,隔着老远就怒冲冲地喊道:“快跑呀,你在这里坐着等死呀!”
萧秋儿眼里噙着泪,委屈地道:“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说到这就低声哭了起来。边风不用听后面,也知道她把脚给崴了,暗道:“这不是倒霉催的吗,越是麻烦的时候她就越给我添麻烦!”可是扔下她不管,也绝对不是边风为人处事的风格。
偷眼看了后面十多米外的痞子们,扬了扬手,作势欲投,那些人不是以手捂面就是转身相向,还有个更夸张的直接窝倒在了马路上,看见这滑稽的一幕,原本还低声啜泣的萧秋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边风没好气地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不知道是你有病还是我倒霉,怎么就碰上了个你,冤孽呀!”他说的高兴,却忘记了这冤孽俩字所带得诸多含义。萧秋儿的小脸当即就红了。边风可没有心情灯下观美人,将她背起来,又开始跑路。
值得庆幸的是学校就在不远处,否则边风多半难逃被痞子们追上围殴的厄运。校门外,班主任、魏子、丁妍以及刘至理等人正在焦急得等待,眼见边风和萧秋儿出现,一脸得愁容顿时化成了笑意,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问长问短。边风可没有闲功夫召开记者招待会,将萧秋儿放下来,推给魏子、丁妍和萧秋儿的同学,道:“赶快送她回宿舍,千万别出来!”
“你呢?”三个女人异口同声得问道,话一出口,三人互视一眼,颇有惺惺相惜之感。边风遥望着冲过来的众痞子道:“我当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了!”说着就要迎上前去,却被魏子紧紧拉住,死活不肯松手。班主任也道:“既然你回了学校,一切都有老师们担当着,你先去躲起来吧!”说着叫门卫将铁栅栏门锁上,同时打电话给学校的各级领导,当然了,也没有忘记拨打110。
边风无奈,只得遂了三个女孩的心意,再度背上萧秋儿叫上刘至理和魏子及丁妍一道将她送回宿舍去,但心里终究是有些放不下心来,从宿舍的窗户里往下看去。只见校门前面的痞子是越聚越多,有胆子大的甚至拿着铁管正在砸栅栏门上的锁,而班主任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门前急得直跺脚。也腆着个草包肚子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正朝外面的痞子在白话什么,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处,那些痞子依然是照砸锁头不误。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边风从来就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何况这祸端是自己引起来的,与情与理他都认为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再说了,要是那帮痞子冲进校门来,找不到自己,就绝对不只是骂两句人就走那么简单了,只怕真得要将学校掀个底朝天方肯罢休,
“不行,有我们在,你绝对不能出去!”魏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并且一个箭步挡在了宿舍的门前。丁妍在这个问题上也表现的相当坚决,紧跟着魏子拦住了他,温声劝道:“班主任不是说了吗,万事有学校出头,你何必要下去当靶子呢!”萧秋儿也哀声道:“阿风,求你了,别出去,好吗?要是你为了我而受伤,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可边风却摇了摇头,道:“你们的心情我明白,可倘若因为我藏头缩尾而令其他无辜的同学受到伤害,我同样会内疚一辈子!”说到这,将围脖解下来递还给萧秋儿,笑道:“围脖很温暖,谢谢你!”又道:“借你的床单用用!”说着将她床铺上的单子拽了下来,拎在手中就要出门。
可魏子却挡在门前一动也不动,神情里的决绝和忧虑令得边风心头一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去了!”说着坐回床边,微微一笑,温声道:“背着萧秋儿跑了这一道,我的嗓子渴得都快冒烟了,好魏子,帮我倒杯水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