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后面观望的豹子见自己的心月复围上前去,而边风也落于下风,知道必胜无疑。但是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痛苦申吟的手下,他就不尤得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边风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不料正在他考虑如何整治边风之时,场中局面陡变,自己的一干得力干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着了魔,全都玩命得往边风身上扑,一个个丑态毕露。
豹子是又急又气,却也看出边风这舞跳的诡异,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曾听人说过,贵州的苗人擅跳一种名叫天魔舞的舞蹈,可以迷人心智,乱人方寸。但也只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传说,并没有亲眼见过,不想竟出现在边风这个土生土长本地人身上,不由得暗叫奇怪。可是却也不忍看着亲手教出里的帮手被边风打成了残废。夺过身边一人手里的木棒,快步跑上前去,隔得老远就朝边风甩去。
那根木棒加着呼呼风声劈面而来,边风跳舞之时,六识具敏,见大波ss终于忍不住冒头了,也不敢大意,向左边跨了一步,躲过木棒。那木棒余劲不衰,将边风背后窗户上的玻璃打得粉碎。豹子也已经冲到了近前,大吼道:“有种得就凭真本事决胜负,玩阴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边风哈哈一笑,道:“我呸,就凭你们也配叫英雄好汉吗?欺负良善,根本就是禽兽不如,废话少说,想打就打!”说着左手铁管虚架胸前,右手的腰带悬于身后,随时可以全力相搏。经过了连番恶战之后,边风已经有些疲惫,再加上背后的伤口又流了不少的血,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速战速决,先将这个龙头老大放倒在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豹子也看出边风气喘吁吁,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也知道他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方才见识了边风这条腰带的威力,想起当初去医院探望蝎子时,他谈及边风时脸色仍然有些不自在,三番五次地提醒他要留神边风的那条腰带,用蝎子的话来说就是:“那简直就是人能玩出来的东西,太狠了!”
豹子摊开手道:“我和人过招从来不用武器,咱们就在拳脚上论输赢吧!”边风不疑有他,随手将铁管抛在一边,腰带在缠在身上,便于随时取拿。手一伸,道:“来吧!”豹子冷笑道:“那你接好了!”了字出口,已经如蓄势良久的豹子陡然间扑上前来。
不但是飞膝顶向边风的前胸,右肘也狠砸边风的头顶。这一招,边风曾经在电影《拳霸》里见过,杀伤力相当惊人。边风不肯硬接硬挡,忙向后退了三步,伺机而动,可豹子却不给他一点进攻的机会,脚刚落地,就跨上一步,一个冲拳直捣边风的心口,拳风虎虎,威猛异常。
边风来不及躲闪,满使了招太极拳里的“护心捶”,左拳顺缠想左举至高与肩平,右拳顺缠里收。左拳自左而前经右拳外侧向下向里,右拳自里向外,双拳在胸前交叉而过。正好封住了豹子的这一记直冲拳,随即双手顺缠,左拳里收,右拳以近腕部的拳背想前棚出。
太极拳中凡是放大其圈,必先缩小其圈,这是为了加强棚劲。当边风的双手在胸前作里外左右双逆缠丝的放开时,即形成右前左后的合劲作用,最后,使双拳会合于胸前以护住胸口,同时渐次缩小其圈,形成蓄劲如开弓之势,以加强棚劲。所谓的棚劲就是身躯放长而产生的弹性,又称弹簧劲。
在陈式太极拳里,“棚”通常是和“采”合在一起使用的,边风当然也不例外,采的作用就是出隅制隅和牵动对方。边风的拳指本来笼住了豹子的手臂,称势借力地由轻而突然沉重地一采,迅捷而精准,豹子冷不防,身形随即向前倾斜。
拳论里说:“采天靠地相应求!”,这“靠”就是用身躯某一部分以抖劲的震弹力攻击敌人。前面边风以棚劲化解了豹子的全力一击,更蓄足了力气,动摇了他的底盘,当其力道衰减到极点时,骤然发力,如收缩到极致的弹簧般骤然将豹子魁梧的身躯反弹了出去。只可惜并没有对其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豹子站定身形又疯虎一样冲上前来,拳打脚踢,招狠力大。
边风自知身单力薄,再加上之前一番恶战,已经消耗了大量的气力,不敢和他硬打硬撞,往往是以不变应万变,纯以太极拳四两拔千斤之道相对。虽然如此,两个人拳脚接触之时,仍然震得边风手足发麻。铁豹却是得势不让人,狂风暴雨般朝边风全身的要害攻去,招招毒辣,式式致命。
幸亏当初边风和魏闯学拳时,也并非光说不练,前前后后也和魏闯交过几次手,也没有少挨揍。太极拳又素来以防守见长,边风又熟悉模熟了豹子的搏击套路,所以虽然处境狼狈,空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一时间倒也不至于落败。
豹子的攻势虽然猛烈,体力消耗却非常大,再加上他终日里过着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生活,身材虽然魁梧却只是图有其表,不久之后,气息已经有些杂乱,出拳踢脚也不及之前迅猛有力了。
边风被他压着打了半天,早憋了一肚子气,见他后力不继知道反击的机会来了。瞅准他的一个破绽,探手就抓住了他的腕子,运起平素里经常和丁妍玩得太级推手,如一块狗皮膏药般粘在了他的身上。敌进他进,敌退他退,当成如《太极拳论》里所说:“挤棚搂按需认真,上下相随人难进,任他巨力人来打,牵动四两拔千斤。”
豹子空有一身的力气却施展不出来,抬脚欲踢,不是被边风轻松躲过,就是趁势被边风因势利导,撼动他的地盘。若非豹子实战经验丰富,变招迅捷,多半已经被边风重重得摔倒在了地上
两人久战无果,四周围观的小痞子们却有些按捺不住了,正好魏子、丁妍、刘至理将班主任送到医务室后,校医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清洗和包扎,随后拨打了120。三人出来接车,却被一痞子挡住了去路。认得三人和边风关系甚好,就想将他们捉住,要求边风就范。
刘至理忙从地上拣了根木棒挡住了俩人,可另外还有一痞子满脸坏笑的凑上前来,伸出爪子就要捉拿魏子和丁妍两人。魏子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但是丁妍却不慌不忙,信手在他腕上一搭,使出平时和边风常玩的太极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放到了地上。
魏子的叫声却也惊动了正和豹子激斗的边风,下意识得扭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丁妍大发神威的那一幕,这才放下心里,却不料这一分神,豹子趁机就摆月兑了他的控制,炮弹似得撞向边风,手里却多了一把军刀,直插进边风的小月复之中,狞笑道:“这叫兵不厌诈,小子,多学着点吧!”
边风陡觉得小月复一凉,当即就知道中了豹子的暗算,怒气勃发,大吼一声道:“去死吧你!”,双臂自下而上骤然回收,拳棱遥遥相对,狠狠得砸在了豹子两侧的太阳穴上。太阳穴骤然乃是头颅上几块骨头的结合处,最是脆弱,轻碰一下尚且会头昏眼花,更不要说重重夯击其上。豹子的双眼翻白,仰面倒地,却也把军刀拔了出去。
殷红的鲜血顿时从边风月复部的伤口处飙了出来,四周的痞子一见老大中招倒地,而边风也受了伤,呼喊一声,就要跑过来拣便宜,也就在这时候警笛大作,众人盼望已久的110终于是来了,一干地痞流氓平素里虽然猖獗,但听到警笛也是腿脚发软,有些机灵得撒腿就往后跑去,却被教学楼里涌出来的学生拦住,一通胖揍。
见到警察们跑进学校,边风的心神一松,只觉得全身无力,四肢酸软,缓缓得坐倒在地上,魏子和丁妍见他受了伤,早就慌了手脚,搂着他只是哭。边风微笑着说了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别担心!”就晕了过去。06.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