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的大本钟,披着浓浓的雾霭,耸立在泰晤士河畔.悠扬的钟声,唤醒每一个黎明,也唤醒了大雾中的英格兰,当人们听到钟声时就知道了,他们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如果说什么最能代表伦敦有人会说是数不尽的高大烟囱,有人说是终年密布的黑色煤积云还有人说是大大小小的机械厂。但是有一点是所有人都肯定的,伦敦的雾。每天早上与人们一起面对阳光的总是那永远都散不去的大雾。
工人们三五一群的走在一起,他们有一家老小等着自己赚钱呢。作为一个男人,出去工作不是应该的吗。
正走着,一个带着护目镜的中年人奇怪的咦了一声,在那片废墟中似乎看见人影躺在地上,中年人摘下护目镜揉揉眼睛,该不会眼花了吧。那片废墟似乎是一个富商的庄园,两年前就毁于一场大火了啊。
再次看过去,还是有人!他惊讶指着那个人影跟工友说道:“快看,那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一群人停下来,大雾让人们的视线十分模糊,没人敢肯定那是一个活人还是死人,其中一个胆小的悄声道:“我看还是算了,听说这个地方很邪门。好像是这家富商的管家是德意志的间谍,被人发现后晚上带着人把整个庄园的人都杀了,还一把火烧掉了这里。很久没听说有人敢进去了。”
其他人也是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这地方死了那么多人,难保没有女巫之类的人进去作怪,能不过去最好还是别瞎掺和。中年人犹豫了一下,准备听从大家的意见离开,但是看着那个身影……
他一咬牙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是什么人受伤了呢?”
几个工友面面相觑,最胆小的那个反而跟了过去:“来吧,不能让这个死老好人一个人过去。”
一群人走过去,越靠近心里越害怕,那在浓雾中躺到地上的人究竟是人还是其他什么的没人知道,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发现是一个穿得非常厚的年轻人,他的脸上到处都是鲜血,这模样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其他鬼东西。
中年人模了模那个年轻人的额头,还是热的!他惊喜跟还在后面磨磨唧唧不敢过来的工友们道:“快过来,是个活的!”
李新似乎做了一个很神奇的梦,在梦中他无所不能成为了世界的拯救者,似乎很多人都因为他而得救。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难以理解的碎片,他很难把这些东西组合到一起,总之这是一个很奇葩的梦,没有钱傻子才去当救世主呢。
他痛苦的模着额头,怎么就是睁不开眼,似乎有人在推他,他在哪里?为什么感觉这么冷?
“年轻人?年轻人?”隐约间李新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一边推他一边叫他,这人劲很大差点把他翻过来。
从来没觉得睁眼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李新拿出自己跟英镑说再见的毅力,在陌生人的推攘下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
李新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靠的非常近的中年人,他的身材魁梧而硕壮,面孔却有点清瘦,颧骨微高,浓眉下面藏着一对迥灼的眼睛,正焦急的看着自己,但是说实话他的护目镜品位非常差。李新痛苦的捂着头坐起来道:“该死,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
迎上一群人同样迷茫的目光,看起来他们都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帮热心人,在中年人搀扶下李新站起来感谢道:“非常感谢各位,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会不会躺在地上冻死。唐顿庄园!?”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惊叫道。这里大雾弥漫,整个地方简直就是一片废墟,但是隐约间还是能看出以前的模样。眼前这个破旧的大门不正是老师家的大门吗?
“你知道这个地方?”一个人问道。
李新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站在大门前看向里面。整个庄园已经完全破败了,杂草横生,碎石满地,别墅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还剩下几根黑色的残木孤零零的支在那里。不知道怎么的站在这里李新总感觉有种无比凄凉的心情。
那年警备部的人说他的老师在很远的一个农庄外自杀,用得是他自己的短剑,脸上死之前还挂着微笑。当天晚上就有人杀死了里面所有的人,烧掉了庄园。第二天老师的未婚妻玛丽小姐去警备部说管家希勒是间谍,但是之后玛丽小姐就失踪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里他的脑海中总是隐隐约约浮现出一起不清晰的画面,但是如果去思考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李新苦笑一声,难道是最近太思念老师,一不小心梦游过来了?
再次跟几位工人感谢,李新一个人踉跄着往回走去,这里离轴承街不近,真不知道他怎么一夜间过来的,他明明记得在屋里睡觉呢。跟着去一辆轴承街拉货的马车,一路坐到了维修店,店长并不在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李新并不在意。
抬头看了看操作间,果然已经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随时等着修理,李新悲哀的痛苦一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令他很讨厌的声音。
不用看李新就知道是谁来了,这条街上少数的有钱人之一,纺织厂的老板卡斯帕。
不怨李新对他印象不好,幼年流浪的时候他曾经在这个又老又胖的家伙的纺织厂里的童工,结果这个黑心的混蛋不仅每天的饭都不管饱,而且在他们那批童工干了一个月之后卡斯帕就以生产的产品不合格为由将他们全部赶出去了。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发生,为了不让附近的人对他的看法太坏,卡斯帕专门从外地拉来童工,然后在不付工资。为此不少孩子来了这里又被人赶出来饿死街头,但是很无奈早在几年前卡斯帕就用他的黑心钱购买了一等公民的身份。
他们这些流浪儿童甚至到警备部告他的资格都没有,那帮蛀虫没少接受卡斯帕的贿赂。
果然,卡斯帕是来店里找店长的。他腆着肚子走进来,身上穿着臃肿的灰色西装,最显眼的就是别在胸口的一等公民金色徽章。一看到屋里就李新一个人,卡斯帕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用傲慢的姿态对李新说:“小学徒,亨利去哪了?”
显然卡斯帕并不知道李新曾经在他的工厂里当过童工,这些年他赶走的童工又何止一个两个。李新懒得搭理他,但是也知道这家伙背后跟警备部的勾结,他也不想给店长惹麻烦。于是就不冷不热的道:“店长去亨特链条厂帮人检修去了,现在不在,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
“找你?”卡斯帕不屑的嗤笑一声,一边回头一边冷笑道:“什么时候一个东方人敢在这说他会修东西了,真是可笑。”
外面几个跟随卡斯帕来的工人陪着笑脸一起哈哈两声。
很好,黑心工厂加种族歧视,两个李新最讨厌的事情现在这家伙全占全了。是不是抽个机会拉着莫兰把这家伙放棉布的仓库给烧了,李新心中暗暗盘算。
卡斯帕刚出门就听见他身边一个戴着眼镜疑似技术顾问的家伙道:“老板,亨利店长不在可怎么办。机器再不动起来咱们明天就交不上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