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天还不亮的时候,羲和便起身去到山崖绝壁寻找那种稀有的茶。就在茶将一抽出新叶,羲和手便扒着石缝摘下那新叶,而后揣着回去给青华煮茶。然第一回,羲和却是失败了,煮得很苦。因为她从来没有为谁煮过茶。
青华第一次喝羲和煮的时青茶时,喝得面不改色,罢后看了羲和一眼,总结道:“你能煮出如此的茶,委实难得。”
羲和面上一喜,以为是青华夸她煮茶煮得好。事后她自己满怀期待地偷偷尝了一下,结果茶水一入口,味道苦得很,她连一口都没能喝得下去。但羲和是一个不擅长承认自己的失败的人,第二日她又煮了茶给青华喝。
青华一直不说好喝也不说不好喝,羲和觉得青华的心态放得很正,对她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样的话,等羲和真正能煮得好喝了,青华这般一步步喝过来,从苦喝到甜,等到一回味过来就会发现其实羲和煮茶煮得很好喝。且这从苦到甜是一个过程,羲和将这个过程放到自己对青华的执着里,觉得很吉利。以为总有一天她对青华的执着也会从苦到甜。
青华冷不防回过身来,一眼便看见了羲和。兴许是青华转身转得太突然,以至于羲和没来得及及时收回自己的思绪。看着羲和的眼,青华不晓得为何她会露出那种似带着痛的神情。
羲和垂下眼帘,努力忽略青华那道清淡又带着探究的视线,与云烬道:“今日你要随帝君好好学习,万不可偷懒。下午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云烬十分乖巧地点点头。
羲和正欲转身离去,一直安静着煮茶的灼姩却忽然与青华柔声请求道:“师父,徒儿能请丞洺姑姑喝一杯茶么?”
羲和微不可察地震了震,听闻青华道:“那便喝盏茶再走。”
羲和勾一勾嘴角,露出一抹大方得体的笑,道:“我并没有喝早茶的习惯,多谢帝君与仙姑的好意。”
就在羲和将将一转身,青华忽然问:“那你早上习惯喝什么?”
羲和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渐渐散去的雾气,取而代之的是金灿灿的阳光铺陈了下来,随随便便道了一句:“天热时,我习惯喝冰镇的梅子汤。”眼下这殿中哪里有冰镇梅子汤,如此她便可以快些离去了。大抵当真是天热的缘故,羲和很是觉得闷。
“晚些时候,去芳斋林折一些梅子罢。”青华语气很淡,也没有具体说是让谁去折梅子。
羲和愣了愣。灼姩添茶的手亦是顿了顿,她却应道:“是,师父。”
后羲和没多在妙严宫待,出了大殿便朝自己的园子回去。只是走在半途中,看见深邃一些山间雾气并未完全散去,眼下她又委实没找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来做,稍稍一思量就捏决招来祥云去了云雾迷茫的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