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的声音不小,此时如同清阳一般站在道宫顶端的人可不少,他们都听到了,却没有一个回答。仙灵,是每一个道宫弟心的底气,白骨道宫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有三个仙灵存在,这让道宫弟无惧于任何门派。
虽说仙灵真正出手的时候很少,在场的人甚至都没有见过,但是仙灵的存在却像是大山一样的压在他们的心头,此时听说道宫仙灵或是死,或是去了幽黄泉之地,那些对道宫有着非份之想的人自是松了一口气,而道宫的人则一个个都脸色难看起来。
清阳所立之处是道宫最高之处,他的双眼之自然是看到不少原本是闲散于剑河世界的修士,已经与星光融合到一起了。
他将手的混沌钟震响,随着钟声震响的还有他的话:“你们此时接受了帝俊星光之的元灵,不久之后,你们将受到他的控制,将被困在周天星斗大阵之,最终丧失自我。”
清阳的话后很多人只是缓了缓而已,但是并没有就此停住,因为道宫诱惑力太大了,这是对他们来说是千年、万年难得一遇的机会。
分食白骨道宫,这是他们心的念头。如白骨道宫这样的存在,每一寸地方都是宝物一般,那些流浪于黑暗之的修士见到道宫,就像是凡人之的流浪者见到一个富贵之家四门大开,又因有许多和自己同样的人聚集在一起,胆儿倍壮,原本应有的谨慎都化做疯狂。
这是一场大宴,一场猎食大宴。
更何况,流浪的修士之修行之法大多偏邪,在他们的心掠夺别人东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清阳的话并不能够阻止得了他们。
藏灵洞天的太昌上人眼有了一丝的不安,旁边的空城城主金灵看到了,问道:“我们不应该高兴吗?这是我们日夜所想的。”
太昌上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这已经月兑离了我们的掌控了,我们在白骨大陆上布置的法阵还没有发动,便要随着白骨大陆一起消散了。”
旁边云间仙府的大罗真君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太昌上人回答道。
“等?”金灵有些不解。
“现在白骨道宫看似岌岌可危,唯一能够与帝俊争锋的就是清阳,但是他要护着白骨大陆上的那些凡人,不能够反击,而只要帝俊的周天星斗完整之后,白骨道宫将被蚕食磨灭,但是如果白骨大陆真个已经灭了,只怕那个时候才是一场真正的生死之战。”
白骨大陆的边缘已经在不断瓦解和崩散,像是土壤快速的风于,化为沙砂,不断的散去,尽管是有清阳手的混沌钟护着,在这片闪烁着的星空之依然不断的被消磨。
在场的人都是道宫里新一辈的佼佼者,他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道宫的坚,他们年轻,他们的心依然充满了热血。
更主要的一点是,他们的家人或家族都是在这一片大地上,他们不到最后时刻,都无法下那个抛弃家人家族的决心的。清阳的家同样在这片大地上,甚至连他的亲弟弟得了重病时来请他回去,他都因为祭炼混沌钟而没有回去,此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的目光注视着那不断溃散的大地边缘,此时通天观早已经破散,而原府已经在那破碎的边缘了,他的双眼能够看到大地上的人朝着内陆而逃,在清阳的眼,凡人的速度就像是蝼蚁一样的缓慢,面对洪水,而对猛兽即使是他们想逃想要躲也是那么的无力。
原家因为清阳而兴,但这么多年来,后辈之也是出现了修行人的,只是修行都还低微,又逢上道宫大变,所以还没有拜入道宫之。
在清阳的眼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的惶恐,能够猜测得到他们的心,一定非常的想要自己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将他们带到一个安全之处。
但是清阳不能,因为现在没有一处安全之处,整个白骨道宫都没有一处安全之地。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清阳如果想要救下自己原家的人,那么他们呢,他们又有谁不想的,大多人在这里都没有动,因为他们同样的知道,自己保护不了他们。
这是一种煎熬,看着亲友的死亡而无法保护,这种情况原本是不可能发生的,尤其是对于白骨道宫的弟来说。
混沌钟在清阳手掌上空悬浮着,虽然看上去并不大,但是从钟身上震荡起来的无形声波却护着整片大地,将那如暗流海浪般的星辰光华震得倒卷而回,如若不然的话,此是大地都已经完全散去了。
清阳的双眼注视着他父亲母亲的坟头在散入星空之,看着出生的家乡从大地上裂开,然后化为尘沙散入黑暗,最后散为虚无。
面对帝俊,清阳并不惧,但是他不被牵制在这里,只能够护着这片大地。而星辰殿的周天星斗是一种大阵,虽然帝俊的周天星斗并没有达到巅峰,但是却有数位师兄弟护着,他的师兄弟们是正宗的星辰殿传人,星辰殿其他人的周天星斗融入了帝俊的周天星斗之,让这一片星空显得更变幻莫测和庞大。
而身在道宫之外那些殿主一个个向道宫收缩,在他们的面前如深渊的星空,又如水纹般的暗流涌动,偶尔还会有已经融入了周天星斗大阵之的凶兽探来窥视着,只是当道宫的人想要将之击杀之时,那些凶兽只一个扭动便已经消失。
或有一片星光卷下,一层一层,分外美丽,在他们的眼,那并不是一些虚幻的星光色彩,而是极其可怕的东西。
苍穹看着自己前方那一片翻腾的蓝色光线,迷迷幻幻,似远似近,一忽儿在这,一忽儿在那,似风,又似一片空间。
苍穹比起雷动来,他的辈份还要高。
“苍穹师兄,我们先退吧。”正源真人朝苍穹说道。
“退退退,我们还能退哪里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苍穹大声的说道。
“可这这周天星斗大阵只能以力破之,即使是我们合力相对来说仍然是太散了,无论是我们有多少人陷入这星空之和一个人陷入其没有区别啊。”正源真人劝说道。
“我们还有地方可退吗?”苍穹大吼着朝正源真人说道。正源与苍穹两人从小一起修行,只是相比起苍穹的火爆性格来,正源的性格显得非常的温润。
“清阳师侄已经祭炼了混沌钟,虽一时不能破此阵,但当能护得一时无碍。”正源说道。
“他,他祭炼了混沌钟就应该去与帝俊战个天昏地暗,而不是在那里做些妇仁之仁的事。”苍穹回头看着站在那道宫之巅,凭着手的混沌钟护着道宫下那一片大地的清阳,怒意在心的说道。
正源真人却能够理解,因为他也还有自己的后人在那一片大地上,尽管他知道最后可能还是要死,但是他怎么也开不了那句不要管那些人的口,其他的人也是如他这般的心思。
就在正源真人因苍穹一句话而回头看清阳之时,苍穹已经一步跨入那片星空之,只见星光一卷,他整个人便消失了。
他一步步入那一片飘幻星光之,刹那之间眼的一切便变了,原本道宫,原本的喧嚣与变幻莫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头顶一点星光,和一种窒息般的静。
抬头看,逆着那星光看竟是有些刺眼的感觉,看四周,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昏暗,一片朦胧,无论是他的双眼还是他的神念都无法看透。
但是他一眼便能够看得出眼的这些景象并不是真实,不过若要说是虚幻的却又并不完全是,而是将现未现的一片小世界。
他正处于一片朦胧的山,头顶星光照下,婆娑迷幻。
这一片天地之安静无比,静得苍穹连自己呼吸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一种大喘气的感觉。
苍穹腾身而起,向着头顶的那一点星光直飞而起,然后当飞遁了一会儿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靠近那星光,于是不再理会,朝着前方而行,大步而走,然而不管他怎么遁走,周围的景致却都像是随着他一起而动,他依然是身处于最开始进来的地方。
张口一喷,一道灵光涌出,灵光之一座小钟出现,在钟出现于虚空的那一刻,钟声震响
“当……”
周围朦胧大山景致一片迷蒙。
“当……”
一切都化为烟云。
“哈哈哈……想要困住我,我修行之时,他帝俊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女乃呢。”苍穹大笑道。
也在就在仰天大笑之时,头顶的星光之落下一个来,抬头,逆光而视,看不清这人面容,只见人倒落而下,一掌直朝苍穹的天灵盖击来。
苍穹将手巨钟当锤一般的迎着那星光之落下的人击去。
“当……”
那人应声而散入星光之,但是苍穹却并不有半点高兴的样,他的脸上满是警惕,因为刚才那一刹那,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杀了人,就像是击在了虚无之。
再一次抬头看着那一点星光,周围的景致竟是又慢慢的恢复他进来时看到的样,一片朦胧的山,处处暗影,上空一点刺眼的星光照耀着。
苍穹虽然嘴上说的豪气,但是心却也是谨慎,知道自己陷入了周天星斗大阵之。再一次的腾身而起,手的巨钟倒持着,口朝着那星光而起。
“当……”
钟震响,这一片虚空在寸寸碎裂,而他手的巨钟则不断的涨大,朝着悬在头顶的星辰而去,似要将那颗星辰收入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