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涟漪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又长又可怕的梦。
这不是她的房间,不是池佑颋的房间,也不是家里的客房,那,这是哪儿?
她皱着眉头环顾四周,昏暗的灯光沉重至极,压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微微一动,只觉得全身似散了架一般。记忆,就停留在那个帅哥递过来的蓝色液体之时。
模糊间,她有些浅浅的印象。
打开灯,掀开被子。一股婬-靡的气息猛然扑面而来,她咬住唇,看着身上红红紫紫的印记,再简单的她一眼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床单上那抹鲜红印记,如利刃般刺入她的心。
她埋着头,一时间,理不出任何思绪。
只觉得,上天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结束了,她和池佑颋真的要结束了。
她顿时哇哇大哭,如丢了心爱洋女圭女圭的小女孩一般,茫然无措。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执着的坚持,被掏去了心魂。
那感觉如被敌人逼至悬崖边,要么跪下求饶,要么一跃而下!
“啊……”她感觉除了哭,自己什么也不能做,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唔……”
她扯着被子,摔着枕头,如发疯似的撒泼着。
现在怎么办?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颋哥哥?怎么……以后怎么和颋哥哥在一起……
“啊……呜……”
那哭声,如没有任何意识的女圭女圭一般,却又撕心裂肺。
也不知哭了多久,只是,窗外的雨帘变得越来越厚重了。她再次将自己缩进被子,银白的闪电“哄”的一声劈下,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她苍白的脸庞上。
她眼眸紧紧一眨,紧咬着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颤抖。
……
从酒店出来后,涟漪又独自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游荡了五六个小时,这几个小时,她似乎又重新度过了22年。
小时候与爸爸妈妈的欢快温暖,后来孤儿院的害怕孤单,再后来,再后来和池佑頲共同度过的16年。
那久久的16年。
这一刻,她仅剩的却是迷茫。
幸而,即使茫然,她还是很清醒的知道,该面对的她必须勇敢面对!
甚至是,她已经无法再和池佑颋如往的生活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的执着,也让她越发难以装作一切都若无其事!
直到凌晨两点,她才颓然的迈进家门。
……
池家大厅,一众家仆围在大厅内,各个面色凝重。
陈姨端着剁椒鱼头从厨房出来,无奈的瞟了沙发上的池佑颋一眼,继而,看着这桌她今天做了三次的菜,不觉,还是叹了一口气。
小姐,到底上哪儿去了?!先生……
沙发上,池佑颋还是昨天那身衣服,下颚长出的稀疏胡茬让一向绅士文雅的他显得落寞而颓败。
他修长冷硬的手指扯掉蛋糕上点得过半的蜡烛,而后甩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内小半桶的蜡烛堆积在一起,有些没有熄透的蜡烛芯在拼命的冒着烟,重重的刺鼻味道已然将大厅浸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