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银色的月光将赤炎国京都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徐徐的夜风吹动,枝桠微微摇曳。悫鹉琻晓
嗖!嗖!嗖!
寂静的夜里,三道流光分别以不同的方向从一家客栈闪现,幽暗泛着淡淡月白的黑夜中隐约可瞧见三道流光的颜色,分别是赤金、七彩、皓白。
京都,贤王府。
“王爷,小郡主又在哭。”
管家伏首站在那,小心翼翼静等朦胧帷幕后男子的回答,自从王爷重伤而回,性格一时一变不说,对这位认的义女态度更是诡异的时好时坏,高兴的时候抱着念舞郡主一抱就是一天,不高兴的时候就是一整天不许女乃娘喂食。
先下,小郡主发热不退,哭的整个贤王府上下皆知,也不知王爷到底怎么安排这位身份特殊的小郡主,只要明眼人看见念舞小郡主的那张小脸,都知道王爷绝对不会不管她。
那张小脸,昔日在贤王府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那张脸分明是第二个风君舞,唯一的差别是风君舞小时候,整个贤王府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谁人不知风君舞是王爷的心头宝?
等了半晌,清润的嗓音夹杂了些许疲惫响起:“叫府里的御医先看看,本王随后就到。”
“是。”管家领命而走,房内回归一片平静,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气氛。
“当初没舍得杀你,真是我魔刃的失策!”帷幕内,面罩银质面具的男子声音徒然变得阴厉狠辣,诡异的声线不若先前对管家的清雅,仿佛像另外一个人一般,就连人的气质都变得极为暴躁。
“呵!是么,可是我却不后悔困住你。”
阴厉的嗓音仿佛经过很大的挣扎一样,又从暴戾变得温润,皇甫凌乐的气质又变得恬淡和煦,就连那双英锐血红的眼也变得清明如墨,不过很快就变得猩红:“吃里扒外!亏我把你当儿子来疼!”
红眸转瞬又变得如墨漆黑,“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没杀你,而是一直困住你到现在。”
清润的嗓音缓缓溢出,卧榻内忽然勃发出强劲的罡风,皇甫凌乐眉眼难掩疲态,他撩开了床幔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流溢着一层虚汗,自从魔刃那日在风云谷趁他不察夺了身体的主控权,他总要费好多的力气压制魔刃。
来到邀舞阁,小念舞的哭声已经发哑,众人看见皇甫凌乐的到来,连忙行礼:“见过王爷。”
“免礼。”摆手示意御医起身,皇甫凌乐从女乃娘手里接过小念舞,当视线触及那和风君舞如出一辙的小脸,他的声音一沉:“郡主的病情如何。”
“回王爷,小郡主高烧不退,脉象也无中毒迹象,臣等实在无能。”御医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他们这些医术高超的御医皆是满脸疑惑,实在想不通小念舞为何没有中毒,脉象也正常,就是不能退热。
闻言皇甫凌乐眉目一闪厉光,他低头凝视小念舞哭红的小脸,还有那肉呼呼抓着他发丝的小手,心里不由泛起了一丝心疼,“念舞乖,念舞不哭,父王现在就给你看看是哪里病了。”
握住那肉呼呼的小手的脉息,皇甫凌乐得到的答案也和众御医一样皆是脉象正常,但这过热的体温却说明了问题,他微微蹙眉,意味不明看向府里的女官,问道:“近几日可有人来看过念舞?”
女官闻言恭敬答道:“回王爷,前日墨王爷有来看过郡主。”
皇甫凌乐一听立刻明了,旋即点了小念舞的睡穴,教给女官说道:“没有本王的命令,谁再来看郡主一缕格杀勿论!”说罢,他愠怒的去找墨风情。
此时,墨风情似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早就沏好了茶,悠哉悠哉坐在那说道:“哟呵!真难得,如果不是小师妹的女儿出了事情,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避而不见。”
“对一个孩子下手,你不觉得自己很荒谬吗?”皇甫凌乐绷着脸坐了下来,并推开了墨风情递过来的杯盏,声音微沉道:“风情,念舞是无辜的。”
“那又如何?”墨风情声音提高,定定注视从风云谷回来第一次见他的皇甫凌乐,“如果我不是让孩子高烧不退,你是不是打算就把我丢在府里当摆设?”
听言皇甫凌乐没有答话,但眉目之间却写满了“正是如此”的意思,见状墨风情自嘲一笑:“我就知道是这样!从我看见念舞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杀了她,因为她长得太像小师妹对不对?”
那张脸和眼角眉梢像极了风君舞,皇甫凌乐若是狠得下心才奇怪,不然也不会如他所料来见他不是吗?
“那是我的事情。”皇甫凌乐语声更沉,墨风情却嘲弄启口:“你的事?那正好我还真想看看你能把小师妹的女儿养到多大!”
“什么意思?”听出弦外之音,皇甫凌乐眸光一沉,看向墨风情有事隐瞒的表情问道。“我能有几个意思?你不是喜欢避而不见吗!”墨风情桃花眸子一闪恼怒,但看皇甫凌乐渐渐沉下脸来,不由恨恨的咬牙!
“算了算了,谁叫我墨风情就是喜欢你,告诉你罢了!”墨风情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凌乐,自从你受伤回来你到底在想什么?紫墓国动作那么大,赤炎虽说你大权在握,但那些朝臣的动作你不可能看不见吧?”
“这些事都是小事,目前还没达到需要我处理的地步。”
“那舞儿和卓依秀呢?”墨风情眉梢一挑,一脸严肃的问:“你想当瞎子当多久?今天我可是看见舞儿让卓依秀为小师妹卜卦,碰巧两人都看见了我,两人对卦象的结果支支吾吾,碰巧今天我收到消息说是京都来了一对宛若仙人的夫妻,你觉得这会不会是风君舞来了?”
听到这,皇甫凌乐淡然的面容微变,见此墨风情眉目一闪黯然,“凌乐,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那日在风云谷我们害的帝九君身死,小师妹弃情绝爱成魔救了帝九君,以她的脾气现在肯定是跟我们不死不休,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把魔刃封印在体内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吐出一个字,皇甫凌乐又硬生生咽回去,不打算再谈的模样顿时让墨风情气的拍桌子,“我什么我!你到是说啊!你我现在都是重伤在身,风君舞可是炼丹高手,想来恢复一定比我们快,若是今天的消息我没有推算错,风君舞已经和帝九君来到京都了!”
“说不说已经没用了,她已经来了!”
皇甫凌乐话一出口,墨风情顿时察觉空气温度骤然下降,转瞬就见漆黑的夜色里赤金光芒莅临,风君舞宛若死神归来从天而降!
容颜如画,气质似雪,脚踏冰莲台,绝艳而冷酷!
乍一现身,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出招,冰刃如雨的倾泻而出,一点情面都不讲,果真如墨风情预料的一样,恨他们入骨!
墨风情见此,拉过还在因为见到风君舞变得失神的皇甫凌乐,旋即掀翻石桌挡住冰刃,“楞什么神!还不快躲!”
“不用躲,她的力量稳,跟我们的处境差不多。”
皇甫凌乐从容一笑,从墨风情身后走出来,看向已然落地的风君舞,温柔问道:“君舞,还好吗?”
“少废话,把我女儿还我。”
风君舞不拘言笑,一点都没有话家常的意思,话虽是对皇甫凌乐说的,但冷眸却锁定了墨风情,那浓郁的杀伐明显至极,如果没有他当日将移形换影丹打入她的身体,妖孽就不会因为听出是她继而身死,最后虽然她是把人救活了,可却变成那副样子,这一切都这个自虐男人的错!
察觉到风君舞的杀意,皇甫凌乐拧了拧眉,悄然挡在了墨风情的面前:“君舞,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你今日是来算寻仇的话,杀我便是。”
“本来就是你的错!”挽剑一挥,风君舞当头就刺了过去,身形快如闪电的朝墨风情奔掠,“不过他一样是凶手,没有他的助纣为虐哪里来的那么多事!所以今天他必须死!”
皇甫凌乐才挡下剑芒,一听风君舞如此说不由回头,就见风君舞犹如鬼魅的挑剑刺翻墨风情的肩膀,顿时拿出馨月弓对准了风君舞再次挥出的金蛇剑!
叮的一声,剑锋被箭矢打偏,风君舞眉目一凛,脚下步伐如风快速欺到墨风情跟前,五指蓄满力量直戳墨风情的心脏!就在这时,皇甫凌乐心里一紧,甩出乾坤幡缠住了风君舞的腰,猛然向后一扯,将她甩出数丈远!
翻身一动,风君舞在空中正准备继续攻击,忽然整个贤王府乍然沸腾起来,只听不少人都在喊:“不好了!府里有刺客!快去保护小郡主!”
一听这口号,风君舞差点被气的吐血!尼玛,她叫“帝九君”把女儿偷出来,怎么还能惊动其他人呢!
而此时,皇甫凌乐趁风君舞停顿的一秒间,早就往邀舞阁奔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