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眼看客栈就在眼前,副总管的心里就更高兴了,只要把宁蔻带到客栈里面,见到了那个神秘的男人,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只要他的任务完成了,拿到了那个神秘男人掌握他的证据,他就安全了。
就这样心里想着,刚刚走到客栈门口。
“夫人,就在……”
副总管微笑的想冲宁蔻介绍什么,但是,身后哪里有宁蔻的人影?
“夫人……旄”
副总管四处唤着,这时,他的随从小声的提醒他:“副总管,夫人刚刚被人叫住了
“怎么不早说?在哪里?”副总管生气的斥责,斜眼睨他:“还不快带路?”
“是!”随从一边带路一边小声咕哝:“还不是因为刚刚你太急着往前走,才没注意的嘛。崴”
※
拐角处
副总管刚刚拐了过来,就听到女子呜咽的啼哭声。
“夫人,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爹,求求您了!”
一名普通百姓装扮的少女,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向宁蔻哭求着。
“你放心吧,你爹的事情我之前已经插手了,既然插手了,这一次我就会插手到底宁蔻扶起跪在地上的少女。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少女抽了抽鼻子。
“明日,刚刚那位尚书大人的府上在哪里,你是否知晓?”宁蔻回头冲身后的明日问道。
“刚好知道,这位刘尚书与郡主您还是故交,前年曾因在路上踹了一名乞丐,被您甩过一鞭子!”明日好心的提醒宁蔻。
经过明日这么一提醒,宁蔻一下子想了起来。
貌似是有这么一号人,态度倒是恶劣的很,当初若不是急着赶路,她可就不是给那他一鞭子那么简单了。
记得后来那名刘尚书打算杀了乞丐,她特地提前将乞丐留在了云氏连锁里。
当真是新仇旧恨哪。
“那就带路吧!”她倒要看看这刘尚书还要怎么猖狂。
“好!”
明日正要在前面带路,副总管突然上前来拦住了两人。
“怎么了?”明日皱眉。
副总管尴尬一笑,挡住了明日,视线从明日的头顶看向宁蔻。
“夫人,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宁蔻恍然想起:“那……”
“夫人,再迟一些的话,爹恐怕要被他们打死了!”少女乞求的摇了摇宁蔻的手臂。
“你也看到了,我暂时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去前面的茶楼告诉对方一声,就说我现在有急事,等我回来之后再谈宁蔻叹了口气嘱咐。
说完,宁蔻欲跟着明日往前走,副总管满头大汗的又拦住二人。
“可是,夫人,这桩生意很大,如果对方等不急的话……”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急切的想要拿走自己的罪证,心总是悬着的滋味不好受呀。
“不就是一桩珠宝生意吗?云氏连锁暂时不缺那些银子,若是他等不急的话,完全可以去找其他的商家!”宁蔻冷冷的道:“不过,除非是他想要下等低劣产品,好了,不要再拦着我
宁蔻一道冷眼横过来,副总管只得退后,不敢再挡在宁蔻的身前。
宁蔻向来说一不二,这个时候去顶撞她,只会让自己很惨。
看着宁蔻、明日和少女离开的背影,副总管心里焦急的上火。
“副总管,现在怎么办?”随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副总管大声吼了一声。
随从吓得低头闭紧嘴巴,不敢再出声。
副总管一脸沉重的走向茶楼。
来到指定的包厢内,隔壁包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冷不叮出现的声音,将副总管吓了一跳,听出对方的声音,副总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略带紧张的语调回答:“夫人刚刚出了急事,暂时不能过来,夫人她……”
副总管的话还未说完,隔壁突然传来紧张的声音打断他:“她不能来?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副总管疑惑的皱眉。
怎么提到宁蔻身体不舒服,真奇怪。
“不是,是有位姑娘来找夫人,那位姑娘求夫人救自己的爹,现在夫人已经往刘尚书府去了,临走之前,夫人嘱咐过,等她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再来见您!”副总管一股脑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对方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许多。
“您……会等的吧?”副总管不确定的试探问了一句。
“你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吗?”隔壁的白九誊不答反问。
“好像是因为昨日夫人在路上遇到的茶棚事件,当时有人要杀茶棚的老板,被夫人救了下来,后来夫人把人送到了官府,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今日好像是茶棚的老板被刘尚书大人给抓了
在隔壁,白九誊一脸的面色凝重。
他记得这个刘尚书。
前年的时候,他接到飞鸽传书传来的讯息,这刘尚书与宁蔻有旧仇,而且这刘尚书还是非常阴险之人,后来那件事不了了之,他便没有插手。
据他所知,刘尚书暗地里养了大批死士,还是个蛮横不讲理之人,这次宁蔻去了尚书府,怕是有危险。
“这个刘尚书不就是……”子风狐疑的问了一句。
“应当就是那个人没错白九誊点头:“知道这个尚书府在哪里吗?”
子风笑了笑:“今儿个出门路过的时候,恰好看到了
“走!”
副总管好一会儿听到隔壁没有声音,不安的唤着:“还在吗?”
喊了一会儿没有人答应,副总管忙冲出包厢,往隔壁的包厢闯进去。
隔壁的包厢内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云老板结束后再重议!”
看到那纸条,副总管悬着的心落下。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人走了。
收起字条塞到袖子里。
他也有必要去尚书府瞧瞧了。
※
刘尚书府
宁蔻同明日和少女一起来到刘尚书府门前。
门前两名膘肥大汉持长剑站在那里,看起来甚有威慑力。
少女在看到那两名膘肥大汉后,吓得躲在宁蔻身后,她的手指颤抖指着刘尚书府的门匾:“夫人,就是这里了
一名大汉突然从门前走到台阶之上,冲台阶下的宁蔻等人喊道:“来人可是云氏连锁的云半夏
宁蔻挑眉。
“是我没错看来,这个刘尚书果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尚书大人有请,请进
宁蔻的睫毛垂下,然后同明日和少女一起准备进门。
当明日经过的时候,守卫突然拦住了他:“你不许进去
明日生气,张口要喊,被宁蔻阻拦住,宁蔻笑着把明日抓了过来:“这是我新认的弟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我可不放心他一个人待在门外!”
两名大汉守卫对视了一眼,觉得一个小孩子构不成威胁,嫌恶的看了一眼之后,移开身体。
“进去吧大汉恶声恶气的说道。
“多谢二位宁蔻笑眯眯的抓了明日一起进去。
待进去之后,在尚书府盘旋了一圈的彩雀飞来,落在宁蔻的肩上。
“主人,有好多埋伏哦彩雀感叹道。
“小小姐,它说什么?”明日问着。
一双美眸往四处的屋顶和树梢扫了一圈,红唇勾起优美的弧度:“今儿个有人要好好招待我们
明日的眼中一亮,顿时磨拳擦掌:“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斜了他一眼:“到时候别下手太重,皇帝与我有交情,可是,如果你打死了人,到时候我可就没有办法向他交待了
“放心吧!”明日自信的道:“不过,这一次回去我把这件事告诉阿丙,他肯定会气个半死
宁蔻扶额。
“明日,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小小姐,我怎么没有出息了?”
每天脑袋里面想着的就是跟人打架,现在有架打,他还觉得值得炫耀,这叫有出息?
又扶了扶额:“嗯,你有出息,你很有出息
少女却是一脸担心:“夫人,这里是不是很危险,我是不是不该找您来救我爹?”
宁蔻安慰的捏捏她的手:“放心吧,有他在,我们两个会安全离开这里的
说到明日,少女不禁更担心了。
“他真的能行吗?”
受到歧视了。
明日的一张脸一下子黑了,气呼呼的走在前头。
宁蔻噗哧一笑,向少女解释道:“你放心,别看他个头小,他当年可是一个人从一百名死士堆里活下来的!”
“真的?”少女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了
“只要是夫人说的,我就相信少女认真的点点头。
明日气的差点背过去,他的能力不是被认可,而只是宁蔻的一句话被认可。
说话间,他们已经被人领着绕过几条长廊,来到了一个看似偏僻的地方,四周并无人来往。
幽静的地方,正是进行不正当交易的最好之处。
宁蔻低头轻笑了一声,脚步未有停顿的跟着身前的人继续往前走。
待到了一个偏殿前时,带路的人停了下来,指着里面道:“云老板,我们尚书大人正在里面等着您
说完,那人便转身匆匆离开。
走上偏殿的台阶,明亮的空旷殿内,只摆放着几张椅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似肥硕的脸,仍让宁蔻记忆犹新,特别是他额角的伤疤,那道伤痕在眉梢之上,横在额角,痕迹清晰如新。
刘尚书远远的看到宁蔻来到殿前时,戴着白玉扳指的手指,不经意的抚上额头,模了模了额头上的疤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阴险的冷笑。
在之前,他派人去杀茶棚老板,他派去的人被送去了官府,本想将这事情一下了结,却意外得知,那个人居然就是云半夏,那个两年之前在他额头上留下鞭痕的女人。
新仇加旧帐,令他想到了一个阴险的主意。
两年前的仇,打算一起给报了。
“原来是云老板,快请进来坐!”刘尚一脸热情的冲宁蔻邀请。
那张不怀好意的嘴脸,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宁蔻微笑的先行进门,明日和少女两人跟在身后。
刘尚书打量了他们三人,目光投注在明日的身上,眉梢挑了挑:“本尚书倒不知晓,原来柳老头还有个儿子
“她不是……”少女下意识的想解释。
突然明日踩了她一脚,少女马上反应过来,慌忙将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刘尚书,好久不见了!”宁蔻回头睨了二人一眼,后回头笑着打断尴尬。
刘尚书的笑容更阴险了几分:“是呀,好久不见了!”
说话的时候,刘尚书的手指再一次模了模额头上的伤疤,那动作也提醒着宁蔻,他的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宁蔻自然也是知晓那道伤疤。
“尚书大人这么大的阵仗请我来,不知是何意思?”
“好像不是本尚书请云老板来,而是云老板……想来与本尚书谈条件的,对吧?”刘尚书不慌不忙的道。
宁蔻眯眼。
这个刘尚书,看起来比两年前精明了许多,看来……今天这刘尚书冲着她来做了不少准备。
“我爹呢?尚书大人,求求您将我爹放了吧,只要您放了我爹,我什么条件都……”
少女心里担心自己的父亲,忙不迭的冲刘尚书哀求着。
“先不要求他,你现在求他,他也不会放人的宁蔻冷笑着打断了少女的话。
“可是……”少女心里焦急,来到这里却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只是让她更担心。
“尚书大人是冲着我来的,条件他都没提,怎么可能会将你爹交出来?”宁蔻一针见血的指道。
刘尚书噗哧一笑:“云老板果然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猜到本尚书的心中所想
宁蔻笑眯眯的讥讽道:“刘尚书大人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我呢?”
“云老板快人快语,本尚书就喜欢云老板这样的人刘尚书一双婬目上下打量着宁蔻,手指模着嘴巴,暴露出他此时的婬邪心思。
宁蔻打从心底里最讨厌刘尚书这种人。
“既然刘尚书大人说了,我便洗耳恭听,不知刘尚书大人想要什么?”
“一百万两银子,外加北城钱庄和春园各分楼!”刘尚书狮子大开口的叫价。
少女的下巴惊的差点落了地,嘴巴张大久久未阖上。
“可是,我爹当初只欠了您一百多两银子!”少女忍不住说道。
到了刘尚书的嘴里,一百两银子,一下子变成一百万两,还加上钱庄和春园各分楼。
北城的云氏连锁钱庄,是整个华城内最好的钱庄,春园各分楼更是日进斗金。
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什么?
宁蔻轻笑了一声,眸底闪过鄙夷:“刘尚书大人的眼光还真好,也真会开价
“哪里哪里,这都是跟云老板您学的,本尚书也是很爽快的!”他舒服的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手指抚着额上的疤痕,笑着继续道:“只要云老板出了起价,本尚书马上就放人,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他们父女俩下手,若是这美人还想做本尚书大人的小妾,那就另当别论了
少女吓得赶紧躲到宁蔻背后。
这刘尚书不仅阴险小人,而且还***薰心。
“就只怕刘尚书大人您吞不下这么多东西宁蔻笑的更愉悦了。
刘尚书啧啧摇头。
“云老板不必担心那么多,只要云老板给的起,本尚书就吞得下
正在这时,突然彩雀从外面飞了进来,嘴里刁着一张纸,落在宁蔻的肩头。
宁蔻奇怪的斜睨它一眼,伸手将那张纸从彩雀的嘴里接住。
“那只奇怪的麻雀是从哪里进来的?”刘尚书盯着彩雀,眉头打结。
麻雀两个字,踩中了彩雀的底线,气的它暴张起翅膀,大声尖叫:“我不是麻雀,我是凤凰,是凤凰!”
宁蔻掏了掏耳朵。
这么多年了,臭彩雀的性子还是没变,听到别人唤它麻雀,马上就跳脚了。
宁蔻佯装没听到他的话,打开彩雀刚刚刁来的纸。
在看到纸上内容的时候,宁蔻的眼中一亮,突然诡异的笑了,不由的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刘尚书皱眉瞪她。
“我是笑刘尚书大人,官府一会儿恐怕会造访,刘尚书大人您不准备准备吗?”
“官府?什么意思?”
“刘尚书大人七年前贪污了赈灾的十八万两银子,五年前霸占了城西的土地,三年前打死了三名百姓,去年强抢民女,这一系列的罪状,早就已经送到了刑部,兵部的人怕是已经在路上了宁蔻不慌不忙的说着。
“你说什么?”刘尚书不敢相信的睁大眼。
“鉴于刘尚书大人待会儿会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宁蔻笑着转身离开,不再有任何停顿。
刘尚书气的头顶冒烟。
“来人哪,来人哪,把他们给本尚书拦下来
明日做好了准备迎接敌人。
可惜,等他出了尚书府,也不见半个人。
更意外的是,当他们出了尚书府的时候,茶棚老板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们。
“爹!”少女惊喜的奔出大门,与茶棚老板喜极而泣。
副总管便站在茶棚老板身侧。
宁蔻诧异的走下台阶,目光直勾勾的盯向副总管。
“这是怎么回事?”
副总管赶紧解释:“回夫人,是今日要与夫人谈的外商,恰好知晓这件事,便让人禀告了刑部
宁蔻眯眼:“那我倒真的要见见这个人,现在他人在什么地方?”
“现在应该已经回到茶楼了
“带路!”
“是!”
※
不远处的屋顶
白九誊和子风二人直立在那里,看着宁蔻和副总管二人离开的背影。
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子风满面春风:“好久没有打架打的这么爽了在他的背后,躺着数名便装打扮的死士。
白九誊看也懒的看他一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蔻的身影。
“尊主,都办妥了,现在要做什么?”
白九誊莫测高深的微笑答:“回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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