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和精壮修长的身体覆在莲公主的身上,重重地撞击着她雪白的娇躯。睍莼璩晓狭长的凤眼之中,渐渐地涌起狂热的迷恋。
在西崇这个地方,除了西崇国王,就是莲公主的权势最大。皇后早就潜心理佛去了,皇子相争,都觊觎皇位,莲公主才是昆王最信任器重的人。
如今这女子就在他的身下,和他交|欢……
楠和投入地融进莲公主的身体里,这媚软的身躯带给他不知多少享受,在水润的泉中翻腾着,感觉到灵魂都要跟着飞走了……
正畅快时,突然外面传来了侍婢的声音榛。
“夜沧澜来了。”
莲公主一个激棱,立刻把俯在她身上动作的楠和掀了下去,一面挽发,一面匆匆说:
“你快出去,来人,为本公主梳妆。肄”
楠和的脸色渐沉,阴冷的眼神紧盯着她的侧颜。
“楠和,你去一趟三哥那里,让他们现在就启程。”
楠和披上衣,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
“楠和……”
莲公主又叫他一声。
楠和转过头来,方才的激情还未从他脸上退去,双瞳里依然燃着烈光。
“楠和,你安排心月复,跟着三哥他们,别让他们闯祸。”
莲公主挽好发,披了衣往铜镜前走,淡淡地说着。
“是。”楠和微微拧眉,快步离开。
莲公主才梳完头,夜沧澜就到了,她一身暧昧的味道还未散去,脸色仍然潮红,春意尽显。
“夜沧澜,你与太子商议什么大事去了?”她往发上攒上玉钗,转头看他。
“西崇选官之事,公主连去四人召夜某前来有何事?”夜沧澜表情平静,紫色锦衣上巨蟒披金鳞,堪比王袍,足见他在西崇国确实受到了重用。
他淡淡的语气,又刺痛了莲公主。她站起来,一手摁在妆台上,美目盯着夜沧澜,忍了忍,柔声说:
“你可知青烟宫主之事?”
“已有耳闻。”夜沧澜平静地点头。
“你相信是步瞬欣吗?”莲公主走过去,一手抚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往下,握住他的手指。
夜沧澜抽出手,转头看她,淡淡地说:“她只是个小丫头,不是青烟宫主。”
“我就知道你会庇护她,可我的人说她是。”莲公主的脸色微沉,抬眼看他,冷冷地说:“魔界的青烟宫主,非仙非妖非魔非人,**几界之外,驭火众生,众仙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大家都说这是传说,是故事!可是夜沧澜,我却不信这只是故事。步瞬欣,她就是青烟宫主,她隐于人界,却隐不住蠢蠢欲飞的火凤凰。当初为争夺人界皇帝的爱,她不惜化身宫女,靠近皇帝,结果皇帝娶了紫珠公主,她以一场大火,烧掉紫珠公主的脸,被皇帝以寒冰阵困住,几乎魂飞魄散,时隔多年,她魂神又聚,她就是步瞬欣。”
“既是故事,又怎能信,哪来的魔界仙界,公主是戏看多了吧。”夜沧澜微微拧眉,语气愈淡。
“是不是她,自有分晓。可消息已经传开,想得到青烟宫主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挡住几个?”莲公主微微一笑,手又搁到他的胸膛上,仰起芙蓉面,看着他的脸庞,柔声说:“你若想为天下主,只有我能站在你身边……助你,沧澜,晚上,就歇在这里吧。”
“夜某不敢枉想。”夜沧澜轻轻推开她的手,眼中又涌出几分厌恶,“莲公主也理当自爱。”
“你……本公主只是想和你下下棋,谈谈国事。”
莲公主银牙一咬,又憋出一句。
“公主府谋臣众多,都能陪公主排忧解闷,夜某告退。”
夜沧澜一抱拳,大步离开。
“夜沧澜!”
莲公主气得一跺脚,一挥手,就摔了桌上的玉壶,咣当一声,玉片四飞。眨眼间价值连城的宝物,就成了一堆碎片。
她又一脚踢开碎片,咬牙切齿地说:“青烟宫我势在必得,这天下,有我就没有步瞬欣,她会驭火又如何?冰能克火,我要把她封于寒冰之内,让她成为一个冰冻黑木头。”
“公主息怒。”
婢女们跪了一地,小心翼翼地伺侯在四周,不敢再激怒她。
莲公主深吸几口气,坐于榻上,指尖上的艳色已月兑落了一些,得重新用花汁染染了。她抬手看了会儿,从枕下模出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玉镯,在掌心里轻轻地抚模了一会儿,又塞了回去。
“公主,您让银耳先生给君瑜公子解毒,若传至陛下耳中……那可是陛下最珍贵的药材,三十年才炼出一丸哪,你悄悄取走了……”近身婢女走近她,一脸担忧。
“我还他的情,自此之后,再不相欠。”她冷冷地说了一句,倒回枕上。
“那您还留着镯子。”婢女弯着腰,给她掖好被子。
“多嘴,找死。”莲公主猛地坐起,一耳光狠狠甩去。
婢女被打得摔到地上,嘴角都破了,骇然地抬眼看她,见她满脸凌厉杀机,立刻就低下眼皮,捂着脸,再不敢多言,跪在地上,以爬行的姿势退了出去。
莲公主又从枕下抓出了镯子,猛地抬起了手,可僵了半天,始终没有摔下去。手臂僵硬地放下来,双眼无神地看了一眼镯子,把镯子塞回了枕下,躺下继续睡。
她已经不需要爱情了。
她只需要活着,活得万丈景仰。
往日的她,早被埋葬在了那片春光里,再不可回去……
她双手捂在脸上,十四岁情窦初开,不谙世事的的莲公主,和今日的莲公主相比,如今的她看上去更加成熟妩媚,可是,心境也老了,除了狠,凌厉,欺骗,权谋,她心中找不到美好的东西,统统都留在了那一年……
那年她才十四,青葱豆蔻,说不尽的美好。
她掩着脸,想当时自己的模样,粉面桃腮,不需任何脂粉,便能美得令桃花羞闭。
她满怀喜悦梳起高髻,待嫁宫中,期待父皇为自己挑来俊秀夫婿。
可父皇为她挑选的,却是高晋国已四十的皇帝,聘礼是边境三城。
她就值那么点钱,三个小城!
她悄悄爬在运菜进宫的车上,溜出皇城,她自小聪慧,出宫的时候,带了上万两的银票,一路上全都踩在鞋中,去镖局聘请了几个镖师,送自己去北商国游玩。
遇上随着飘渺老人出山历练的洛君瑜,他年轻挺拔,又阳刚潇洒,和她见过的男子全都不同。她故意绊了他一跤,又假称自己是客商之女,随父到此经商。
十四岁的丫头,眉眼中初显了风情,又青涩含羞,洛君瑜一眼就迷上了芙儿姑娘,和她一起爬遍了附近的小山,采了野花,用泉水洗脚,去果林里偷摘果子……
莲公主知道,她始终要回宫,始终要嫁老皇帝,心有不甘,把贞|洁给了洛君瑜,不想一享贪欢,珠胎暗结。
昆王派宰相寻到她时,她只能苦苦哀求他瞒下此事,放过洛君瑜,她用万两黄金贿赂那官员,官员收下黄金,却动了邪念,在晚上占有了高高在上又美艳动人的莲公主。
莲公主有把柄在他手里,又苦于洛君瑜这秘密不得见光,便忍气吞声,一路回了西崇国。当晚迎接她的,是三十淬盐的鞭子,以及关在暗室三十天的重重责罚,连母亲都被连累,跪了三天三夜,才能起身。
她那时才知道,嫁老皇帝的事都是昆王身边的蓉贵妃吹过的枕头风,蓉贵妃收了高晋国皇帝的好处,要娶西崇国唯一的公主。她从小暗室里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掉了,母后严令任何人不得说出去,悄悄洗去暗室里的污血,接她回宫。
她在寝宫睡了三天,第四天爬起来的时候,便去了父皇的宫中,向他认错,哭诉在外面有多么想他,说尽软绵绵好话,勾起父亲对她的垂怜,她又献上身边年轻漂亮的婢女,父亲终于赦免她和母亲的罪责。
她从帝宫里出来的时候,便发誓,再不让任何人踩在她的头上,主宰她的命运。
她去找了那个在船上占有她的宰相,以色|迷之,让他去父皇面前诉尽高晋皇的坏话,终于让父皇收回成命。
她又设计,让宰相和蓉贵妃春风一度,被父皇抓个正着,二人皆被凌迟处死。
千刀万剐尤不能平她心中之恨。她看着铺满白玉地的污血,从此,莲非莲,心便狠了,也就不再想着洛君瑜那小人物了。山间疯跑,迎风而笑,原本就不适合她,她适合站在高高的宫殿之上,俯看可怜虫们残喘挣扎。
快六年了,她没想到还能看到洛君瑜,还是那般不羁潇洒,不过沉稳多了,眼神还是那样的眼神,可惜穿不透她如今的铁石心肠。
她的手轻抚上小月复,那是她年轻时候的爱情,沧海桑田,涟漪已平,当初的山花烂漫,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盗药救他,也算还情。
看他那般宠爱步瞬欣,她也没什么好愧疚的了,人都是如此,薄情寡义,尤其是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所图所谋,不过是锦绣前程,如今她有权,看看天下男儿,不都是匍匐在她的脚下,求她一欢颜吗?
她唇角努力地勾了勾,却没笑出风情万种,反而苦涩难当。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夜沧澜从公主府出来,侍卫牵着马守在门口,马儿一见他,便甩了甩尾,前蹄轻抬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等他骑上来。
“主子,大小姐来信。”
侍卫小声说了句,递上了一只手指粗细的铜管。
夜沧澜从铜管里拿出纸条,匆匆扫过,在掌心里以内力碎成粉末,冷冷地说:“回府。”
“三皇子和五皇子已经启程去北商国了。”侍卫又小声说。
“嗯。”夜沧澜还是淡淡一声。
前面又有快马骑来,楠和的蓝衣在风中烈烈,俊马到了夜沧澜的眼前,缰绳勒住,马儿高扬前蹄。楠和盯着夜沧澜,唇角扬着讥笑,大声问他:
“夜相,周|旋于公主和太子之间,体力可够?”
听着他如此侮人之言,侍卫正欲发作,被夜沧澜用马鞭轻摁住,淡淡地说:
“回府。”
快马从楠和身边掠过,楠和挑衅落空,仍觉不甘,扭头冲着他问:
“你有何心思,天知地知,我也知,帝凌旭可见过我了,你的事,他已经告诉了我。”
回答他的只有快马扬尘,他阴冷一笑,往公主府策马奔去。
夜幕之中,暗潮渐涌,冰|火之争,即将开战。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出宫两月。
宫中在绛芸的打理下,井然有序。重要的政事,皆以飞鹰传之,小事,他皆已授极左右二相,各司其职。
文武众臣,拥龙辇在城外迎接。
绛芸率领众嫔在宫门相迎。傅玉莹已经回宫,就站于绛芸左侧。一眼看去,莺燕美妙,温柔成海。
帝祈云和鸳鸯已换上了宫装,并肩坐于龙辇之上,从众嫔之间经过。
步绾绾的小辇紧随其后,虽然他已经解释,可这种感觉并不美妙。她多少有些意兴阑珊,打了个哈欠,让太监抬着辇往自己的小屋走。
她是步美人。
她没有自己的宫殿,只有湖畔小楼一座,房间两个。
非烟住一个,非凡便没地儿住了。非凡拿了绳索,就在楼下绑成了吊床,坐在上面休息。
步绾绾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左右看看,实在感叹,她怎么就这么包子,居然又跟着他回来了……数天下包子,数她最肉!
正想着,彩馥带着人过来了,给她行了礼,平静地说:
“王上颁旨,封步娘娘为绾贵妃,移居爱绾宫,明日乃吉时,后妃同封,现在教绾贵妃一些礼仪。”
这名字还不错,只是以前没听过这名字。她眼珠转转,正想问。又听彩馥说:
“王上说,绾贵妃选哪个宫,哪个宫就是爱绾宫,王上还说,今晚他有要事要办,绾贵妃若想住帝宫,直接住进去也行,只要你今晚好好学规矩,明天给足王上面子,他便烧香拜佛,喊你一声小祖宗。”
步绾绾一咬唇,笑了,坏胚子,还知道讨好她呢!若不让她快活,她转身就走了。
心情好一些,便耐下性子,跟着那些人学繁杂的规矩。
“娘娘有身孕,简单些吧。”
非烟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彩馥严厉,半点也不放松,弯腰行礼也得花力气的。
“是,简单些好。”
绛芸温柔的笑声从外面传来,步绾绾转头看去,她站在窗边,眉眼含笑,看不出有什么嫉妒之色。
绛芸、傅玉莹,乃至她步绾绾,也算都是狠角色,可是,皇后是许鸳鸯的。
“本宫会叮嘱司礼监,明日大典,贵妃行礼之事简成两项,皇子为重,妹妹你不要介怀。”
“王妃还是如此心细呀,其实,不用行礼最好。”步绾绾笑笑,在桌边坐下。
非烟立刻递上了精心烹制的安胎汤,非凡也站到了门口,警惕地看着绛芸。
这两个人,洛君瑜真是送对了!一个心细,一个大胆,绝佳的组合。
不过,毕竟非凡是未净之身,呆在深宫,难免惹出事端。步绾绾想着非烟的话,开始揣摩着,如何让人离非凡远一点,突然,她眼前一亮,唇角弯弯,手掌在桌上一拍,响亮地叫了一声:非凡!
下一节,月兑|光的诱|惑,册封之日,可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