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伶如见风九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酥胸,鄙夷地看一眼风九胸前那一马平川,色心大发地朝御北寰身上倒去。
“九妹夫,来,我敬你一杯。”
娇滴滴的一嗓子直接让身旁的七姑爷、当今的礼部侍郎王怀礼黑了脸色,只见他红着眼眶,喉咙里哽咽一会后,掩面朝外面奔去。“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七丫头,还不快去把姑爷给我追回来。”太夫人气得一跺脚,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风伶如万分不舍地看一眼御北寰,拔腿朝外面追去。倒不是她有多么喜欢这窝囊的丈夫,实在是她在皇城早已花名在外了,若气死了他,只怕再难嫁出去。更何况,他若真死了,自家爹爹还不活劈了她。
将要跨出去的时候,风伶如忍不住回头冲御北寰风情一笑。“九妹夫,等我喔!”
“咚”
一声巨响后,众人赶紧望去,只见太夫人已经气晕了过去。
一时间,正厅内乱作一团,纷纷扶了太夫人往内院走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正厅里已经止剩下了风九三人以及…正一脸平静悠然喝着小酒的慕容绝和一脸菜色的风玉枕。
满上一杯酒,风九举止慕容绝面前,眉眼含笑,娇中带媚。“慕容,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可不要贪杯哦。”
说罢,颇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仰头一干而尽。
慕容绝淡淡地看着她,少顷,勾唇一笑,举杯满吟。
一旁的风玉枕咬牙切齿地看着这对昔日的‘情人’眉来眼去秋波暗送,自鼻孔里恨恨地哼出个单音节,一甩衣袖,走人。
“慕容公子,不去追吗?”再满上一杯放至唇畔,轻嗅着醇厚的芬芳,风九挑眉冷笑。
这个男人从来不允许风千裳叫他的名字,即使是在将清白的身子毫无保留交给他的时候也冷硬地命令她叫他‘慕容公子’。
对于这个男人,那可怜的女人最大的心愿竟是叫他一声‘慕容’。
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本尊是个愚蠢天真到让人心疼的女子。
面无表情地看一眼风玉枕的背影,慕容绝那双深沉的眸子里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随即又很好地掩饰了下去。
潇洒地起身,抚平被弄皱的衣角,冷厉的眸中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慕容绝轻漾唇角朝她勾出个意味不明的冷笑“小孩子伎俩,风千裳,你还是那么幼稚。”
“是么”风九回以冷笑“慕容绝,不要太小看我哟,否则,你会吃大亏的。”
利剑般的眸子似要剖开她的胸膛将面前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这才发觉这么多年来他竟从未拿正眼看过这女人一眼。
除了晶莹剔透的肌肤外,这女人在美人如云的皇朝里实在算不得突出的。五官每一笔都美,却美得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只能说恰到好处吧。
这几年里,这女人除了肌肤莹润了些,五官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却在再见她的第一眼便颠覆了以往对她的印象。
胆小、软弱、愚蠢,似乎都不存在于这个女人身上了。
此刻的她浑身散发着强悍的自信,看似随意地斜睨着他,眸中光华灼灼,璀璨如星,竟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看来,他似乎错失了什么。
垂眸掩下惊艳之色,慕容绝冷哼一声走出正厅。
“诶,爹爹,怎么没人了呢?”奋力干掉一只熟鸡的御幂星抹一把油乎乎的下嘴,疑惑地问道。
好笑地看一眼自家的吃货儿子,御北寰说道:“被你娘亲打发走了,咱们一家三口用饭,外人自然是要回避的。”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计较自家爹爹言语间那句‘娘亲’,御幂星呵呵一笑,做为孩子他只要知道有好吃的便够了。
看着那小猪般欢快的吃相,风九不仅觉得眼前这一桌子佳肴都是无上的人间美味,遂抄起筷子大喝一声加入了吃货的阵营。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御幂星愤怒的吼声“坏女人,这个是我的,不许你吃”“呜呜,爹爹,坏女人又抢星儿的鸡吃”“爹爹、爹爹…”
日上三竿时,某个豪情万丈干了满满一壶好酒的女银才晕晕乎乎地醒来。
呆坐在床上发一会呆后,缓缓地扫一眼屋内。
空空如也,未见有人,外面也不见有孩童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对呀!风九疑惑起来,平日里那小鬼头起的最早了,他一醒,别人都休想再赖床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
咦!桌子上有封信。
慢慢走过去,打开信封,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为夫带星儿出去办点事,娘子勿念”。
念?念你妹啊!
她巴不得他们从此不在她面前出现才好。
模模饿的扁扁的肚子,她决定先出去找点吃的。
昨晚搅了风太夫人的寿宴,再去混吃混喝是不可能的了,她风九再小气,这回也要往酒楼里送银子了。
身为一个无节操的现代人,在她的观念里,吃穷风家也算代替风千裳一家三口小小地报复一把。
皇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风九吊儿郎当地甩着那用金丝线绣成的钱袋招摇过市了。
在路边随意点上一笼小包子,自钱袋里模出两个铜板丢给老板。
抬眼哀怨地瞅一眼那飘着香气的酒楼,风九不悦地撇撇嘴角。吃个早餐就要五两银子,老板还不如直接去打劫得了。还有那该挨千刀的店小二,竟然小气到少一个铜板都不肯,要知道若不是一个多月前在沧海城给风铃那坏丫头买了一串一个铜板的糖葫芦,她风九娘钱袋里的铜板刚好够这一顿早点。
哀怨地咬一口肉包子,风九沿着记忆中那条熟悉的路朝城东走去。
风千裳的记忆中,风凛经常会带着她们娘俩去城东的小画坊上游湖,画坊设在花船上,三三两两停靠在岸边。
小时候,风千裳最是喜欢听画舫的伶妓唱一曲婉转的小曲。那些涂抹得看不出本来容颜的伶妓们也甚是喜欢伺候她们,作为这个时空难得的好男人,风凛向来是不近美色的,这些伶妓们都是出生寒门,迫不得已干起这个行当的。能有一个男人愿意带着妻小来听她们唱上一曲,再丝毫不鄙夷地与她们说说话,那一颗早就冰凉的心多少也是些安慰。
五音不全地哼着那无数个苦寒日子里妓子们反复吟唱的《薄幸郎曲》,风九轻声失笑。薄幸郎啊,世上最薄幸的果然是男人。
不远处的酒楼上,二楼倚栏而立一袭墨绿色锦衣,初秋的微风吹过,衣角微微摆动,墨丝轻舞。
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男子那双褐色的瞳孔紧紧地跟随着风九的身影。“流沉,那女子就是有家镖局的当家人?是她造出了小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