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挺了七八日的尸,风九终于按捺不住了。
那死妖孽不是往她胃里倒些汤汤水水的,就是把她按在床上拿自己的胳膊当免费枕头。话说,她虽然不介意那个叫碧芷的婢女老是拿充满敌意的眼光凌虐她的小身板,但是,还是万分想念软绵绵的枕头好不。
这一日,趁着御北寰出门办事,风九尿遁了。
不费吹灰之力地爬上墙头,得意地比个无敌2的剪刀手,风九笑得志得意满。
“坏女人,你要偷跑出去玩吗?带上我吧。”
于是,笑容凝固了。
风九机械地回头,看到了同样骑在墙头的御幂星,那小子正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
“爹爹吩咐我看好你,如果你跑了,爹爹会生我的气的。你带上我,爹爹就不会怪我没有看好你了。”御幂星学着她的样子比着剪刀手笑着说道。
风九无语,是啊,那死妖孽只要他看好自己,又没有规定一定要在这个院子里看好自己。
谁说这小家伙笨来着,人家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好”风九点头,随即偏过脑袋看着院子中央那两个闻声赶来的被支去刷碗的婢女“你搞定她们两个。”
“恩恩。”
一小两大三个人咬了一阵耳朵后,御幂星拍拍小手跳上墙头。“坏女人,我们走吧。”
风九看着碧芷那张黑得赛过乌鸡的脸,心中甚是疑惑这小鬼头都跟她们说了什么。正欲问个清楚,御幂星已经跳下墙头笑着冲她招手。“坏女人,快下来啊!”
风九勾唇一笑,跟着跳了下去。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上一刻还相互厌恶的人,下一瞬便会因为某一个契机而互相喜欢上对方。
风九和御幂星便是如此,只是当事人尚不自知罢了。
皇城大街上
两个大口吃着糖葫芦的人招摇过市了。
出来有两个时辰了,从城东一路逛到了城西,吃过的糖葫芦十个指头是明显数不过来了。倒不是那玩意有多么好吃,实在是在没有比一个铜板一串的糖葫芦更便宜的东西了。
“坏女人,天要黑了,我们该回去了。”吃完最后一个糖葫芦,御幂星意犹未尽地舌忝着嘴巴说道。
抬眼看看天,果然,太阳即将西沉。
活动活动瘫软了几天的身子,风九噘噘嘴巴。好不容易出来了,她才不要这么早回去。再说了,那妖孽死男人是她什么人?她凭什么要听他的?
“听说了吗?”走在他们前面的路人甲突然无比神秘地问起了身旁的路人乙。
“啥?”路人乙配合着问道。
“今晚写意风流馆的头牌勾玉公子亲自挂牌,消息才散布出去一个时辰的功夫,风流馆里所有的位置和雅间都被订完了。据小龟奴说,有人甚至开出了五十万两的天价只为买一个座位。”
“勾玉公子天人之姿,那些个子富家爷们哪个不是狠狠惦记了好几年。”路人乙一脸藏不住的艳羡说道。
“不知道这次哪位幸运的爷能够得美人青睐。”路人甲一脸猥琐地说道。
风九发誓,她真的听到了‘幸运的爷’这几个具有爆炸性意义的字。
这个时空素有养面首蓄娈童的习俗,这点她是知道的,却不知竟然风行至此种程度。一个座位就卖五十万两,坑爹呢吧!
不过,能叫那些财神爷爷们心甘情愿大出血,那勾玉公子定然是绝色无双的。那么好看的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滚滚被单、爆爆菊花…咳咳…反正很激情有木有?
激动地朝御幂星一招手,风九仰头朝天慷慨激昂大喝一声:“走,姐姐带你逛清楼!”
当二人脚底生风地来到位于皇城最繁华的红粉大街上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抬眼看着头顶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风九在心里暗暗鄙视了这些古人一把。根本没有理财意识嘛,那么好的金子就应该藏在口袋里好好保管着,或者把全天下的糖葫芦都买回来一天一串吃到嗝屁。
站在门口忙着接客的小倌见一个衣着素雅的女人带着个孩子往里面钻,忙一把将之拦下。“姑娘,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还是快点带着孩子回去吧。”
“本姑娘要进去看勾玉公子,你管的着吗?”瞪一眼小倌,风九说道。
“进去可以,还请姑娘先交纳一万两的拜金。”小倌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来。
靠了!明抢啊这是!
看着一个又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挺着将军肚迈着八字步从自己的身边走过,末了还鄙夷地赏她个眼角的‘旁光’,风九的嘴角又开始抽搐了。
尼玛好歹她也是个女汉子好不好?这小模样怎么滴也能闭月羞花好不好?这些死男人的眼睛都瞎了么?就没有主动奉上钱袋的了么?
等等…主动奉上?
风九脑中灵光一闪,于是,半盏茶的功夫后,某个财大气粗又出门不看黄历的款爷中招了。
风九带着御幂星一脸痞笑地自附近的阴暗处钻了出来,一人手里抓着一大把的银票。数出十张后,胡乱地塞进怀里。在小倌的头上如天女散花地撒下银票后,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写意风流馆。
馆内一楼,数十个身着艳俗的粉红的衣衫的清秀小倌手托茶盘如穿花蝴蝶游走于各个座位之间。
风九抬眼看去,果然,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坏女人”御幂星拉拉她的衣袖,大大的眼睛瞄一眼对面桌子上丰富的酒菜,狠狠地吞口口水说道:“我饿了,要吃好吃的。”
鄙视地赏他个卫生眼,风九月复诽:这小吃货跟风铃丫头倒是天生一对!
模模怀里的银票,风九无奈地撇撇嘴。连过道里都人满为患,只差叠罗汉了。别说是银票,就算是一箱金子怕也换不到个座位。
倒不是皇城的富户多么有钱,能占有座位的都是有些头有脸的人物,为了脸面,当然不会让出位置。
在人群中仔细搜寻一眼,风九很快便看到了个熟人。
风伶如。
此刻,那女人正对着小手镜一遍又一遍地往脸上扑粉。风九甚至能看到那厚厚的粉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她倒是占了个不错的位置,靠前,离二楼献艺台稍近。
不过,风九却不打算挤过去。跟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呆一起,她宁愿跟头母猪挤猪圈。
眼角的余光扫过左边的角落,她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清俊的身影。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