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自暗处缓缓走出的御北寰薄唇微勾,嗔怪地看一眼风九,说道:“这次,你是真冤枉星儿了。”
狠狠地在那张粉粉女敕女敕的小脸蛋上啃一口,风九安慰性地拍拍儿子的小脑袋,不大却很有神的眼睛看向了御北寰。
经过一天的休息,他的气色恢复了不少。那一袭骚包的紫衣外面披着个黑狐轻裘,衬着那俊美无双的容颜和额前那缕银丝,在火把那暖色的光线下柔和绝美得叫人忍不住想轻声喟叹。
这厮若是个女子,只怕这天下会永无宁日。
愣愣地看着那双足可倾尽天下的双眸,风九郁闷地发现自己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看着他发呆了。难道…
“咳咳”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风九尴尬地别过脸不去看他,粗声粗气地问道:“为什么不抓住风凛?以你的身手,杀死他也不在话下。”
“娘子”御北寰笑着点点她的鼻尖,说道:“你确实够聪明,却太沉不住气。今日放这丧家之犬一条生路,来日,他定会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风九略一沉吟,心知他说的有道理,便不再计较,一把牵住星儿的手朝自己的营帐走去。“走,儿子,吃鸡去。”
“好。”星儿咧嘴一笑,眼睛和小嘴巴都完成了月牙儿,看上去甚为可爱,风九又狠狠地蹂躏了那张粉女敕的小脸蛋一把,才心满意足地放手。
御北寰含笑看着这一大一小二人,正欲提步跟上。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眸光微沉,面上划过一丝阴霾。
待他慢吞吞踱步回去的时候,风九和星儿正吃得正欢。
扯下一只鸡腿,星儿大口咬上去,幸福地微眯起眼睛,喉头里发出小兽般低低的呜咽声。“娘亲”他一边咀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爹爹带我去了个地方,那里有个大姐姐跟你好像啊。”
风九略一很阴,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小醉,那丫头确实跟自己有七分相像。
“他呆你去那里干什么?”她疑惑地问道。
星儿不悦地瘪瘪嘴巴,说道:“爹爹把我丢给那个姐姐就走了,过了好一会才来接星儿呢。”
眸光流转,风九很快明白过来。
那妖孽定然是去见了七婆。
“你…。是去见七婆了吧。”迟疑片刻,风九问道。
“娘子,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御北寰赞赏地一笑,眸子里满是宠溺之色。“不过,为夫不能告诉你更多了。”
风九深深地看他一眼,不再开口。
“生为夫的气了?”不确定地看着她,御北寰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着他那紧张的模样,风九突然就笑了。
“没有。”她摇头说道:“我相信你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既如此,也没必要一定要知道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上深深一吻。御北寰慵懒的声音里似夹了一簇小火苗在热烈地燃烧着。“娘子,你真好。”
风九突然就脸红心跳了,连呼吸都稍嫌紊乱了。
这妖孽是要死了么,突然这么肉麻做什么?害的她那颗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她这脸红心跳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御北寰眸光幽深如水,喉头一紧,俯身朝她唇上吻去。
“嘿嘿”星儿拿小肉手捂着眼睛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羞羞脸,羞羞脸,爹爹跟娘亲玩亲嘴嘴,羞羞脸!
他这一笑,风九便回过神来了,困窘地一把推开御北寰。
“娘亲,星儿也要玩亲亲、玩亲亲嘛!”星儿噘着小嘴巴凑了过去。
不待她有所动作,御北寰已经一把提起了儿子的衣领。
“星儿,不许破坏爹爹的好事,你去找裘叔叔玩会去。”
说罢,大手一挥,那小小的人儿便飞出了营帐。
风九生恐他伤着自己的儿子,忙飞身要去接他,却被御北寰大掌一捞揽进了怀里。
“娘子”轻轻啃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他在她耳畔绵绵细语“咱们的儿子硬着呢,不用为他担心。来,我们继续。”
努力忽略掉耳畔那叫人心跳加快的酥麻的感觉,风九自怀中模出银针毫不留情地扎上了他的咸猪手。
“厮”
御北寰痛的皱起了眉头,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放手,反而箍得更紧了。
“娘子,扎坏了为夫你可是会心疼的哟。”暧昧地眨巴着眼睛,御北寰继续在她耳畔呵着热气。
风九狠狠翻个白眼,尼玛,这厮绝对有气死她的本事。
运起内力,她正准备强行挣月兑他的怀抱,御北寰已经先下手为强点住了她的穴道了。
“死妖孽,你要干嘛?”风九悲催地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只得狠狠地翻着白眼瞪着他。
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御北寰笑得那叫一个邪恶。“娘子,星儿一个人太孤单了,咱们再努力造一个出来吧。”
风九立时觉得菊、花一紧,面上一热,月兑口道:“不,我…我觉得星儿他不孤单…。额,你多陪陪他就好了。”
拿温柔得能溺死人的小眼神看着风九,御北寰慵懒地说道:“娘子,你不是一直喜欢女孩吗,为夫再努力一把,争取明年给星儿添个妹妹。”
我咧个去!这是要直接无视掉她这个女猪脚的意愿吗?
“御北寰,你敢动老娘一下试试。”她咬牙切齿道。
一把将她丢在床上,御北寰邪笑着扯掉黑狐轻裘纵身扑了上去。
风九身体虽然受制,嘴巴却是能动的,一见他的身躯压上来,张口便狠狠咬在了他的肩上。
“嘶,娘子,轻点。”
风流眼嗔怪地看着她,御北寰那死不正经的调调又来了。“为夫可还鲜女敕可口?”
可口你妹!
风九原是准备直接把这丫的骨头给咬碎的,在看到他额前那缕银色的发丝后嘴上的力道不由得变轻了,稍一犹豫,她不甘地松开了口。
“娘子”御北寰趁机反手抱住了她,薄唇在她脸上轻轻一啄,慵懒邪魅的嗓音里似燃烧着一团小火苗,炙热得叫人心头发烫。“天冷了,为夫手脚发寒,要抱着你睡。”
风九不悦地赏他个白眼,正准备讽刺他几句,素手突然被他不经意划过的大手触碰到了。
果然,冰冰凉凉的。
拥有深厚的内力竟然还会有一双冰凉的手,这厮不是身受重伤就是自小便被寒毒侵袭落下的毛病。
前者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厮虽然之前曾一度失去内力,又为了她而身受重伤,但是,依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到现在身体还没恢复。
那么,就是后者了。
眸光微沉,想到了他曾说过的话,她的心头突然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难道,他的身体是被他的亲生母亲糟践的?
“我的娘亲为了我能练就一身浑厚的内力,自小便将我丢在冰窖里。如今想想,十岁以前的记忆除了冷就只剩下寒了。”御北寰面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缓缓说道:“冰的是身体,寒的是心。”
风九心中一颤,不由得怜惜起了身边的人。
“我原以为自己经受的已经是世间最冷的一切的,直到十岁那年冬天,母亲将我从冰窖里放出来喂我吃下了一粒药丸,告诉我我这一生都要好好保护奉天的新帝,哪怕是死也要守护他和他的万里江山。那个时候我竟在想,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呆在冰窖里不要出来。原来,冰窖以外的世界即使没有霜雪,依旧可以更寒更冷。”
缓缓长叹一声,御北寰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无法动弹,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风九心知他不想让自己看见他脆弱的一面,几无声息地叹口气,她轻声说道:“冷的话,就抱紧我。”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那双大手终于猛地一个收缩将她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
“九儿”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语调虽轻却无比坚定地说道:“我很霸道,抱了你,你便是我的了,这一辈子你休想再爱别人。我也会只爱你一人,宠你疼你,只要为夫能做到,随时予取予求。”
心中某一处被狠狠地撞击着,撞击着…风九只觉得心柔了又柔,暖了又暖。
这样的一个男人啊,怎能不叫女人心动。
简简单单一句‘予取予求’胜过一句‘为你打下万里江山’的豪言壮语,她风九不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更对皇帝那金光闪闪的龙椅没兴趣。她要的不过是个爱自己,自己也深爱的男人。
她,会爱上他吧。
风九如此想着,面上浮起一丝甜蜜之色。然,未及那色彩染上眼底,脑中突然划过一人,瞬间将那抹美好打破。
南宫宸,那个她心心念念五年之久的男子,那个永远都是一袭布衣白袍纤尘不染的男子,那个年年为她铺满梨花林那十里阳春白雪的男子。
他不会说些蜜语甜言,更不会似御北寰这般温柔又霸道地宠溺着她,他只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爱着她。那爱,从未说出口,只是无声地凝结在了那一朵朵一瓣瓣的纱花上。
一想到南宫宸,她的心便沉了下来。
她不是个贪心的人,所求的无非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然,现在,自己身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脑子里却想着别的男人,素来感情迟钝的她来说实在是件痛苦的事情。
“娘子,趁着风平浪静好好睡一觉吧。”
御北寰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如同催眠曲一般好听,风九轻轻喟叹一声,收起了所有思绪,轻轻垂下眼帘。
有些事并不是烦恼了就能够解决了,所以,干脆不想了。
鼻端轻嗅着独属于御北寰的好闻的味道,在陷入沉睡前风九迷迷糊糊地想:她,好像很可怕的习惯了被这个味道包围着入眠了。若是有一天再嗅不到了,只怕会失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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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向所有正在追文的亲们说抱歉了,昨天因一些琐碎事没能及时更新。年关将近,作为一名上班族和母亲,老妖最近确实太忙了。虽然不能加更,但是会保证不断更的。某妖时速比较慢,每天码字时间少得可怜,谢谢一路追文过来的所有亲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