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厨房的砂锅里用文火煲着小米粥,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以柔把做好的小菜用小盒子装好,听见粥滚动的声音,用勺子搅了搅,把切成丝的瘦肉和皮蛋放进去,拌匀之后用盖子半掩着。
阳阳已经起床了,因为妈妈说经纪公司的阿姨今天会来,所以他早早的起了床,自己洗脸刷牙。
“阳阳,你会不会刷牙啊?”以柔有些不放心,走到洗手间,正好看见阳阳搭着小板凳,站在洗手槽边有些笨拙的刷着牙,没有想象中的牙膏到处都是,也没有浑身湿透,以柔会心一笑,用毛巾帮儿子擦着脸夸奖道:“阳阳真乖,都会自己刷牙了。”
阳阳仰着小脑袋得意洋洋的自夸:“当然,阳阳马上就要当小明星了,我已经长大了!”
“好好好,你长大了,阳阳是小大人。洗完了脸,我们吃完饭去幼儿园吧!”以柔忍不住捏了捏阳阳粉粉嘟嘟的小脸蛋,手感不错呢。
吃晚饭,以柔将阳阳送到幼稚园,才自己坐公交车去公司。公交车上很挤,以柔又占不到位置,只好自己用身体护着保温桶,生怕洒了不知道怎么跟楚云天交代,万一他说她是故意违抗他的指令那就完了。
汽车到站,以柔好不容易挤下了车,好在公交车站就在天华分公司的门口,以柔检查了一下保温桶,四周干干净净,总算是没洒,以柔松了一口气。
刚迈开步子要走,一辆黑色的宝马以飞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以柔吓得整个人愣在原地,竟是连脚都挪不动半分。
“滋——!”宝马在以柔面前不足一米的位置停下,以柔心里紧绷的弦忽然断了,她以为自己会死,现在忽然死里逃生,她整个人跌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宝马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精致奢华的女人走下来,以柔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不可一世的下巴,她戴着墨镜,打量着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不屑地轻嗤:“没想到段熙寒喜欢的女人竟然会这么没用。”
段熙寒?以柔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虽然腿还有些软,但是站起来是不成问题的。她原本以为不过是汽车事故,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是故意针对她,而且还是因为段熙寒而来。
“你是谁?”她不确定的问。看她的穿着,全身上下都是限量版的名牌,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就可以抵自己现在一年的生活费了。
“我是段熙寒的未婚妻,安若娜。”女子倨傲地看着她,提高的音调引来了不少天华分公司同事的围观,大家指指点点,兴致勃勃的看着一出好戏。
“未婚妻?”以柔震惊的睁大眼,段熙寒订婚了,为什么他没有告诉她?
“施以柔,你都是有孩子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勾引熙寒,熙寒是心底善良,你却总是要摆出一副孤儿寡母的可怜模样勾引他,我决不允许,我奉劝你最好离开熙寒,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安若娜厌弃的看着她,就是这小模样勾引得段熙寒魂不守舍。
安若娜调查过以柔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带着野种的毫无背景的女人,天知道那孩子是她跟哪个野男人生的,也不知道段熙寒为什么会喜欢她这种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因为她这张漂亮的脸蛋吗?
如果不是为了让她所有的同事看清她的真面目,她肯定会用指甲刮花她的小脸蛋,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不过现在,她要站在道德的高度,让所有人谴责她,让她无法在A市立足,最后滚出A市,这样熙寒就可以和她结婚了。
“你以为不说话,你以为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能掩盖你所做的龌蹉事吗?你没有结婚,却带着一个孩子,甚至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一个随随便便可以和男人上床的女人,随随便便的生下一个野种,还要拖累另外一个男人,施以柔,你的手段可比你的脸蛋还漂亮得多啊!”
“原来施以柔没有结婚啊,那孩子是哪里来的?”
“你没听人家说是野种吗?没想到她看上去挺清纯的,竟然也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现在还勾引人家的未婚夫,简直不知廉耻。我竟然跟这样的女人一起工作了三年,想想都觉得恶心!”
“没想到她手段倒是挺高的,那个安若娜可不就是恒远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吗,我在报纸上见过,恒远集团可是上市公司,世界五百强呢。能和她联姻的男人,能差到哪里去吗。”
“天呐,这么利害,施以柔是怎么勾搭上人家的。那这位大小姐还不气疯了,竟然只是站在这里跟她理论,没有直接揪着她的头发扇她耳光,骂她贱人还真是好教养啊!”
“可不是,总裁才来分公司两天,她就爬上了总裁的床,你没看见她昨天直接调到总裁办,手段厉害着呢。”
议论声如浪潮般波涛汹涌而来,让以柔瞬间好像被浪花卷进了大海中,溺水的滋味让她无法呼吸。
她从来没有想要勾引任何人,也更不敢去奢望会和段熙寒在一起,明知道有一天他会离开,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么猛。面前的女人倨傲而盛气凌人,又是恒远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也只有她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段熙寒。
安若娜对大家的谴责很满意,这就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待在这里。
“安小姐,你误会我了!”她咬着唇,明知道该辩解,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辩解!
安若娜讥讽一笑:“误会,我误会你什么了?误会你和野男人生了野种,还是误会你不择手段勾引我的未婚夫,施以柔,我没有想到你这么不要脸,还想狡辩吗?”
她的话就像是钢针一样戳进施以柔的心。她可以容忍别人骂她,却不能容忍别人口口声声的骂阳阳是野种,看着安若娜咬牙切齿的嘴脸,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把手里的东西砸了过去:“闭嘴,我可以容忍你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什么野种!”
“啊!”
安若娜断然想不到她竟然敢砸她,而且是用装了热粥的保温瓶,尚有余温的粥砸了她一脸,温热的汤汁流得到处都是,精致的妆容也毁于一旦,安若娜此时看上去狼狈极了,大家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看到她狼狈地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安若娜气难平,一声尖叫一个跺脚就冲了过来:“贱人,你敢砸我,我要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