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悫鹉琻晓”海燕的无措,向南看在眼里,也看出她怕的不是向家,而是向家的某一个人,这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他们家的老大。海燕怕他哥哥,向南理解为是因传言,向家老大是商场上的神话,加上老大不苟言笑的脸,不了解老大的人,的确会怕他。
站起身,走到海燕这边的沙发,向南坐下,大手轻轻搭在海燕肩膀上,向南认真的说:“你什么都不用怕,也无需担心,我们家老大和老三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是我的妻子,也算是他们的亲人,向家人对自己的亲人,都不会用上商场上的那一套。至于大嫂,我虽没见过,不过应该不难相处,她是杜司令的孙女,现任市长的妹妹,S市的杜司令知道吧,那样严律的家庭走出来的人,都很和善,看杜市长就知道了。”
海燕错愕的看着向南,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给这些人这么高的评价,还说的这么认真,向阳是很好相处的人吗?除非她那些年认识得不是真正的向阳,而是另有其人,好相处,她还真没看出向阳有好相处的地方。
说小北好相处,她还信些,若不是有悠悠的关系,海燕相信,向南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再说杜海珊,那是好相处的主吗?
还有杜海安,能当上市长的人,可能是简单人物?可以说,杜家的人和向家的三兄弟一个样,都和好相处沾不上边,所谓的好相处,都是因人而定。海燕别的不敢说,就杜海安,她绝对比向南知道的透彻。
海燕果断的默了,小宇见海燕不说话,从海燕腿上滑下来,站在她面前,很认真的说:“妈妈,别担心,小宇和爹地都会保护你。”
听儿子这么说,海燕欣慰的笑了,她儿子才五岁,就知道要保护她,她欣慰,她骄傲。
拉过小宇,海燕在他粉女敕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妈咪先谢谢小宇了。”
“不客气的。”小宇小大人的接受道谢,狡黠的目光看向向南,好似在邀功般,向南竖起拇指,以示表扬。
小宇能消除海燕心里的担忧,向南也很欣慰的,虽然他很不明白,向家到底有什么是让海燕怕的,不过,回去后住在向家这是改变不了,他还记得,自己打电话跟老大说又要离开的时候,老大就说过,让他记住自己是向家的人,其余,没有多话。
他是向家的人,结婚后住向家,这是规矩,就算他想搬出去,老大也不会同意。
儿子的童言童语,奇迹地抚平了海燕心里的担忧,也让她想通了,这次回去,她是向南的妻子,和向阳,杜海珊这些人没关系,她也不会妨碍到谁,就算不能见面如陌路,却也不过是曾经的熟人。
就如小宇说的,有向南在,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中国,S市。
向氏顶楼,偌大的办公室里,大理石办公桌后的真皮椅上坐着的男人,修长白皙的指摊开,在他的掌心里,躺着颗拇指般大小的珍珠,从连接的小链子可以看出,那是一颗珍珠耳环。
窗外温暖的阳光照在玻璃上,透过玻璃照在男人手心里的珍珠上,发出淡淡莹润的光泽,男人略显孤独寒冷的眼神,看着手心里的珍珠,心一片荒凉。窗外的阳光再温暖,却照不进他的心,那块荒凉了五年的地方,依然没有等到他的春雨。
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她唯一留下的,只有他手上这只耳环,这是他无意中在海燕家里的沙发上捡到。印象中见海燕佩戴过一次,他会记得是因为他也看上这对耳环,想买,却没买到,每次和海燕见面,他都太急着要她,反而忘了问,耳环怎么会在她手上。
珍珠不难找,但是要找到大小,重量,色泽,几乎一模一样的却是很难,耳环全世界只有一对,在拍卖会上拍出了天价,他晚了一步,到的时候,耳环已经被一对夫妇买走。
那对夫妇在买了耳环后,回来的飞机上出了事故,整架飞机上的人,无一生还,耳环怎么又到了海燕手里,为什么只有一只出现,这两个问题,他想了五年,却没有答案,或许,只有她才可能给他答案。
封宪敲门走了进来,见向阳又拿着耳环在看,这样的画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刚开始的叹气,到如今是毫无感觉,他问:“总裁,你一定要亲自去出差吗?”
接到通知说总裁要出差,他真的很意外,因为五年来,总裁几乎没离开过这座城市,出差的事情都是三少去,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总裁是怕自己离开后,他找的人回来,然后两人错过。
可是,时隔五年,海燕小姐一次都没出现过。
“你有更好的办法?”眸光没从手里的珍珠上移开,向阳低沉嗓音反问了一句。
封宪想了想,说道:“可以让三少去。”
反正小北那家伙喜欢到处跑,让他出差再合适不过了,封宪担心的不是出差的问题,而是总裁出差了,向氏的总部谁来镇守,二少在的时候,会把二少抓来当一阵子壮丁,问题是二少不在,三少又不靠谱,最后重任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封宪想到这个可能就郁闷,他真的很不想当这个发号施令的人,太累,还是当个自由地跑腿的来得轻松。
“老三终究是年轻了,这帮人很难缠,我怕他吃亏。”不是没想过让老三去,只是这次面对的人和往日不同,这也是向阳决定自己去的原因。
封宪默了,对于自己的弟弟,总裁是纵容的,如果不是总裁的纵容,小北不可能在外面那么多年,向南到现在都没消息,向氏几乎都是总裁一个人扛着,他有时候都怀疑,这总裁的身体到底是不是铁打的。
向阳缓缓收紧五指,把珍珠耳环握在手心里,停顿了几秒,俯身拉开桌子下的一个抽屉,把耳环放进去,向阳站起身,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为他全身镀上一层金光。
“封宪。”向阳一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一边说:“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处理,老二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此时的向阳,已然恢复成那个做事一丝不苟的向氏掌舵者,刚刚的落寞和孤寂,在他身上已经不存在,他又是商场上的战神,向阳。
“是。”封宪应了一声,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有了心理准备。
向阳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包,往门口走去,封宪转身跟在他后面,向阳胸口突然一阵痛席卷了他,脚步在门口处停下,等待痛意过去。
他怎么感觉将有事情发生,向阳回身看着封宪,本想嘱咐他几句,想到封宪是他身边可以信任的人,应付突发状况的能力在老三之上,不需要他提醒,向阳冷峻的眸子闪了闪,却什么话都没说。
“总裁,还有什么事情吗?”封宪问,纳闷的蹙了蹙眉,感觉总裁有话跟他说,他等着呢,总裁却不说了,总裁什么时候这么不干脆了。
“算了,等我回来再说。”淡然的声音落下,向阳拉开办公室的门,迈着大步率先走了出去,封宪跟在后面,也出了办公室。
慕尼黑。
吃了晚饭,冷翱和朵朵都回了自己的房间,朵朵本来要缠着孙幽悠的,但冷烨说,翱儿没有去过中国,让朵朵多和翱儿将将中国的事情,不然翱儿到了中国,走丢了,他们还要去找人,如果再倒霉点,碰上人贩子,那翱儿就悲剧了。
朵朵是热心的孩子,听自己爹地这么说,为了怕冷翱走丢或是被人贩子拐去卖,很热心的拉着冷翱要跟他将中国的生存法则,天知道朵朵哪里学来的。
冷翱简直是无语问苍天,十分的鄙视自己的爹地,想和妈咪单独相处,竟然把他说的这么没用,人贩子都用上了,不用等别人拐他去卖,他已经被他爹地卖了。
冷烨拉着孙幽悠回到房间,锁上房门后,他进入浴室去洗澡,孙幽悠则坐在床上美美的回味着冷翱叫她妈咪时的感觉。
时间不留情的走过,浴室的门开了,洗好澡的冷烨穿着件睡袍走了出来,腰间的带子松松的系着,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手里拿着条毛巾,见孙幽悠坐在床上笑的跟个傻大姐似的,他拧了拧眉,走过去。
“和向南通了电话,这会儿还在傻笑,悠悠,你是不是太打击我了。”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火药味儿漂浮在空气中。
孙幽悠听到声音,一转头,见冷烨这副模样走来,顿时瞪大了眼眸,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帅,露在浴袍外的胸膛,充满了力量美,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到他健硕的身躯上,沿着他结实纠结的肌理滑下来,浴袍掩不住男人蛊惑狂野的身体线条,加上他常年的锻炼,身材没一点点的走样,冷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快四十岁的人。
眼睛都看直了的孙幽悠,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撇开脸,管住自己的眼睛千万不要往他胸口瞄,反驳道:“谁,谁傻笑了?”
孙幽悠都有些佩服自己,在这空气中都充满魅惑,美男在眼前的时候,她还能想到反驳冷烨的话,真是奇葩。
“你。”冷烨直接指出,来到床边,一坐下,把手里的毛巾扔给孙幽悠,吩咐道:“帮我擦干头发。”
孙幽悠瞪了他一眼,认命的拿起毛巾,跪在床上,拿着毛巾的双手爬上他的头,轻轻地帮他擦头发。
冷烨满意的勾唇一笑,闭上眼睛享受她难得的服务,他缓缓说道:“我进去洗澡的时候,你就在笑,我都洗好澡出来了,你还在笑,这不是傻笑是什么?”
“我这是高兴,高兴懂不懂?”孙幽悠没好气的反驳,很不乐意,自己表达高兴的方式被他看成是傻笑。
“因为和向南通了电话?”闲闲的声音问出,冷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前方的眸子如猎豹一样闪烁着光芒,好似孙幽悠要是敢说是,他一定立刻扑上她,狠狠的撕裂吞吃入月复般。
孙幽悠给冷烨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后知后觉的脑子里浮现一个想法,好似鼻尖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她干脆停下手里的动作,绕过冷烨的身体,和他面对面,发亮的双眸好似发现新大陆,盯着冷烨。
“你在吃醋?”虽然想法很新意,可看着冷烨的表情,她就想到这两个字,孙幽悠本来没在意,但冷烨处处提到向南,这分明就是吃醋的嘴脸。
“你终于看出来了,我是不是该说声荣幸啊!”一句话,仿佛是从冷烨牙缝里挤出来,他长臂一伸,捞过孙幽悠的身体,孙幽悠一个不稳,顺势倒在他怀里,冷烨有力的大手固定着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
该死的女人,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现在才看出了,真想揍她一顿,让她后知后觉。
孙幽悠先是错愕,没想到冷烨会这么大方的承认,要知道,冷先生这么别扭的人,让他承认吃醋,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孙幽悠笑了,冷烨的头就悬在她脸上方,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细微的变化,她说:“这么没边的醋你也吃,你累不累啊?”
“不累。”冷烨理直气壮的说:“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都不累。”
孙幽悠撇了撇嘴,妥协说:“得,我说不过你。”
孙幽悠从冷烨身上爬起来,因她手里拿着毛巾,冷烨以为她是打算继续给他擦头发,谁知,孙幽悠直接滑下床,冷烨迅速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问:“上哪儿去?”
他头发还没干,她就想走,没门儿。
“洗澡。”顺手将给他擦头发的毛巾扔到他身上,孙幽悠瞪他。
“会有时间给你洗澡,但那是在我们谈完话之后。”握住她手臂的大手稍稍用力一带,她纤细的身体入怀,他顺势抱了个满怀。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没有挣扎,孙幽悠很识时务,知道冷烨的固执,她就是挣扎也没有用。
“有。”闷闷的声音自她脖颈处传来,孙幽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他温热的呼吸让她感觉到痒,令她想躲开。
冷烨却是好似故意捉弄她般,她往哪里躲,他追随到哪里,还故意用脸膛擦着她细女敕敏感的脸颊。
“比如说。”孙幽悠倒吸了一口气,尽量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紧牙关,忍住出口的轻喘,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这么难受。
“比如说,向南今天在电话里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冷烨逼问道。
孙幽悠终于知道,他这么做是在逼供,想知道她今天和向南通电话的内容,向南的说的没错,冷烨就是个小气的男人,故作大方的让她打电话,现在又来逼问电话内容,太可恶了,孙幽悠怒道:“冷烨,我说你不吃醋会死吗?会死吗?”
“不会,但我会担心我的老婆会被人拐走。”说白了,他就是没安全敢,尽管悠悠手上已经戴上了他的求婚戒指,他还是没安全感。
毕竟,向南和悠悠朝夕相处了五年之久,加上在S市就认识,可以说,向南和悠悠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还多,他当然不放心了。
“你……”怒瞪着冷烨,孙幽悠喘了口气,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自己连他的戒指都戴着,还有朵朵和翱在,她还能被拐到哪里去?
“悠悠,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会离开我。”类似抱怨的话一落下,冷烨下意识的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力道大的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才甘心。
孙幽悠被他的力道抱得有些受不住,她双手在他背上拍打着,未免自己被他给勒死,感觉解释道:“我和向南只说了回中国的事情,我高兴是因为翱今天叫我妈咪了。”
冷烨一愣,放开了她些许,看着她不确定的问:“就因为这个,你高兴这么久?”
不就是翱儿叫她妈咪,她至于一直傻兮兮的笑个没完,冷烨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给这个女人洗洗脑子,不然她再有个突发奇想,遭殃的只会是自己。
“什么叫这个?”孙幽悠很不高兴的凝着冷烨。“翱叫我妈咪,这是很大的事,好不好?”
他怎么会懂,知道冷翱也是她的孩子,她心里的激动,愧疚,庆幸,真正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感觉都有,翱没叫她妈咪,她会期待,也会遗憾,世上有哪个当妈的不想自己孩子叫她妈咪。
听到孙幽悠说,冷翱叫她妈咪是很大的事,冷烨心里一痛,是啊,翱儿一出生就被人抱走,这才认回悠悠几天,对悠悠难免有些排斥,他却因为忙,没顾得上这事,连找翱儿谈话的时候,都是匆匆几句交代完,他又去忙事情了,确实是他忽略了。
“悠悠,我很抱歉。”深邃眸子里满是愧疚之色,冷烨声音沙哑的说,就是再忙,他也该多抽些时间来陪悠悠和两个孩子,尤其,翱儿这次和他们去中国,住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回来。
到时候,悠悠肯定会舍不得,为了翱儿前途,却不得不让翱儿回来,他不忍见悠悠难过的样子,却又无法阻止。
“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经过这么事情,孙幽悠已经看开,柔软的小手轻抚上冷烨的脸膛,传递着彼此相互的包容。
她知他想到了翱的事情,他的道歉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她们谁都没察觉到,现今再追究谁的问题,都已没了意义,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追不回,时间更不会倒流或是停止,所以,人要往前看,把握现在和未来才是该做的。
“好,我不道歉,我会用今后的人生来爱你,保护你不受到伤害。”大手轻握住孙幽悠的柔荑,冷烨坚定的宣誓,诉说着他的决心。
孙幽悠望着他,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我信你。”
人们说,被伤害过的人,想再信任会很难,的确很难,她和冷烨就是最好的列子,但这个时候,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伤害她的男人,孙幽悠想信他,无条件的信他。
冷烨一顿,心里忽然紧张起来,他努力压抑住,轻声问:“真的?”
悠悠说信他,自己不是在做梦吧,还是说自己听错了,不管是什么,他现在都急切的想得到她的确认。
孙幽悠点了点头。“真的。”
冷烨一激动,无法表达他的喜悦,又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连连说着。“谢谢,悠悠,谢谢。”
光是说,根本抒发不了激越的心情,冷烨干脆俯下头,吻上她的唇,深深吻住了她,细细的啃咬,贪婪的吸吮着她唇瓣上的芳香。
此时,他只想拥有她,也被她所拥有,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曾经被他伤害而对他失去了信任,在他用自己的命搏的时候,她都没松口。今天,失散多年的孩子叫了她一声妈咪,连带他的信誉都跟着水涨船高,她对他说,她信他,心中的不甘都让心里的喜悦取代,只剩下珍惜,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信任。
孙幽悠因冷烨突来的热情而紊乱了呼吸,思绪渐渐的远离她,快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她努力抓住一丝清醒,当他的唇滑开,细细描绘她的眉眼时,她才想起一件自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小手推了推他。
“喂,起开,我还没洗澡。”别怀疑,这就是孙幽悠目前想起的重要事情。
冷烨抬眸,染上浓浓渴望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一口,他沙哑的声音昭示着他的情动,他说:“没关系,一会儿,我们一起洗。”
这时候说洗澡,她可真懂得煞风景。
“我不要和你一起洗。”孙幽悠抗议,她又不是傻子,和他一起洗澡,能只是单纯的洗澡才怪,他不趁机欺负她个够本才怪。
“好吧,那我帮你洗。”此时,悠悠说什么,冷烨都会顺着她,就是说冷烨是猪,估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嗯,冷烨是猪。
孙幽悠还想说什么,冷烨却不给机会了,在她张口惊喘时,他抓住这得来不易的空挡,灵舌长驱直入,霸道地擒获了她企图闪躲的小舌,不容她抗拒的和自己一起翩翩起舞。
孙幽悠在他霸道的需索下,渐渐的无力,连推拒他的小手都有自己意识的改了道,环上他的脖颈,舌尖上传来一阵阵的痛,逼出了她清眸里的水光。
冷烨在看到她眼里的泪雾时,不自觉的减轻了力道,狂肆的掠夺瞬间化为温柔,安抚般地轻吮着她的唇瓣,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对她的怜惜,而怜惜的背后是深情,这个他孩子的母亲,他这辈子都无法放开她了。
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只能和他在一起,好听的情话,他不会说,也说不了,他比较喜欢用行动表示,让她自己体会。冷烨薄唇顺着她的唇缓缓移动,英俊的脸庞上是动容,炙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窝,带着魔力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探索,温柔抚过她的颈部,顺着她纤柔的身形而下,缓缓瓦解她的理智。
孙幽悠喘息不已,环在他脖颈间的双臂,十分无措,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将他拉向自己,让两人零距离的接触。
冷烨低低的笑声自她发丝间传出,孙幽悠窘迫的面红耳赤,双眸闪耀迷离的光芒,仿佛不小心掉入凡尘的仙子,无措,又带着丝害怕。
夜很长,贪欢的男女注定是这个夜晚的主角,连窗外天空中高高挂着的圆月,都害羞的躲进了云层,不看这方天地。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冷烨因为组织里临时出了点事情,原本定在两天后回中国的行程被延后到又一个两天后,孙幽悠想先带着两个孩子回中国,但冷烨不同意,用他的话说是再也不要离开她,孙幽悠虽然很有意见,却也没有办法。
朵朵和冷翱无所谓,反正更长的时间都过去,多等一两天,他们是完全的没意见。
慕尼黑孙幽悠这边行程是耽误了,法国的向南和海燕却没,接到孙幽悠来的电话后,两人决定先带着小宇回中国,原因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先回去适应适应环境也是好的。
法国机场,宽阔的大厅里,送别的人和搭飞机的人络绎不绝,安检门不远的地方也正上演着离别的戏码。
孙幽然抱着小宇,无视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哭丧着一站俊脸,依依不舍的说:“小宇,你走了叔叔会想你的。”
海燕看了看表,还早,向南去办理登机事宜和托运行李还没回来,小然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和小宇告别,海燕有时候还真看不明白孙幽然,他明明可以和她们一起回中国,他偏偏说这边的学业没完成,等他学业完成了,再衣锦还乡。
这边可有可无的学业,能比回中国见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侄子还重要,朵朵的双胞胎哥哥,反正她是好奇死了,如果不是大家一致认为回中国,她还真会带着小宇飞德国慕尼黑去看看冷翱。
对,向南说过,悠悠被人抱走的孩子就是叫冷翱。
小宇双手抱着孙幽然的脖子,脸在他俊脸上蹭了蹭,任谁都看得出小家伙的不舍,被孙幽然离别的情绪感染,小宇说道:“小然叔叔,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
“我是想啊!可是叔叔的学校没放假,走不了。”孙幽然说的十分无辜。
小宇虽然快五岁,却没有上过一天学,启蒙和学前教育都是孙幽然和向南,海燕,孙幽悠,几人教他,用孙幽悠的话说,别人孩子那么早丢到幼稚园,是因为家里没人带,她们家有的是人,带小宇完全没问题。
就这样,小宇没去过学校,对所谓的学校放假自然没什么概念,孙幽然的话,他是有听却没懂,小宇瞪着大眼看着孙幽然。
海燕看了孙幽然一眼,问道:“你真的是因为学校没放假吗?”
小然就读的学校,完全是采取放牛吃草式教育,做法十分明主,说白了就是自习,学习完全是靠个人的意愿,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可以不去,如果你一个学期不去学校露脸都没关系,只要你考试的时候到了就成。
甚至有的同学之间都互相不认识,这么开放的学校,根本不需要放假这个词,以海燕对孙幽然的了解,他不回中国,绝对不是因为学校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当然—是。”孙幽然说了当然后,故意在是字前面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脸受伤的看着海燕。“海燕姐姐,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我更怀疑你是舍不得这里的美女,所以不肯回中国。”照小然这几年的表现,海燕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合理。想到向南问小然要不要回中国的时候,小然那见鬼的表情,后来知道悠悠也要回去,小然又变成一副了然的样子,海燕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好笑。
“这里的美女,哪能和海燕姐姐比。”孙幽然一脸讨好的看着海燕,甚至还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在外人看来,孙幽然的行为就是在和情人打情骂俏,怀里抱着孩子,西方人看东方人的年龄最为头疼,因为他们怎么都猜不准。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过安检时,顿了一下,冷峻的眸子下意识四周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安检不远处,那副温馨的画面上,男人抱着个小男孩,正俯身吻了下他的女人,这样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更刺痛他的心。
他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把目光落在他所能看到的一家三口上,封宪曾经说,他这样叫寄托,因为自己得不到,所以看着别人也是好的。
后面排队过安检的人开始催促了,男人才把不舍的收回目光,继续着过安检的动作,心感觉空落落的,他已经习惯了。
海燕只是笑了笑,不予置评。
孙幽然又语气无比惋惜的说:“可惜,让向南哥哥捡了大便宜。”
他指的是向南和海燕结婚的事情。
“去,甜言蜜语对我没用。”笑着瞪了孙幽然一眼,海燕脸上却是愉快的笑意。
这时,向南走了过来,把手里的证件给海燕,无需言语,海燕接过证件放到她身侧的包包里,向南伸手从孙幽然手里接过小宇,小宇喊了向南一声爹地,向南宠溺一笑,伸手在小宇鼻子上刮了一下,引来小宇的咯咯笑。
向南看着孙幽然问:“小然,你又情不自禁了?”
因为孙幽然说过,他说对女人说甜言蜜语是情不自禁,因为这句话,让孙幽悠,向南,海燕,没少笑过他。
“瞎说,我是正人君子。”他又一次的体会到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孙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冤枉死了,谁没点青春期的时候啊!笑话他,他们也好意思。
“你可真好意思用这个词。”向南斜睨了孙幽然一眼,温润的声音说道:“你要是正人君子,这世上的人就都是和尚了。”
小然换女朋友的速度,简直可以比上换衣服的速度了,用悠悠的话说,孙幽然这个破孩儿,早晚会遭到报应,等他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报应就来了。
“不待这样的,你们夫妻欺负人。”孙幽然跳脚,海燕和向南无感,依旧笑看着孙幽然,那意思,好像在说,就欺负你了,怎么招吧?小宇见自己爹地妈咪看着小然叔叔,他也看着。
眼看过安检的时间到了,小宇说他要去洗手间,向南抱着小宇往洗手间的放向走去,海燕和孙幽然站在原地,看着向南的背影,孙幽然问:“海燕姐姐,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什么心里准备?”海燕茫然,没明白孙幽然这么问这话的意思。
“就是见到向阳的心里准备啊!”孙幽然看了海燕一眼,没好气的说:“别告诉我,你会天真的以为这次回去见不到向阳,在这里还有我罩着,向阳找不到你,等你一踏上S市的土地,向阳就会知道你在哪里。”
五年前是他去找海燕姐姐,问她要不要和自己离开,海燕姐姐一听他姐姐出事了,义无反顾的和他们离开了,但他知道,向阳一直没放弃过找她,大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架势,这一点,向阳和冷烨是惊人的相似。
冷烨满世界的找他姐姐,向阳找海燕姐姐,他都知道,但他都没说,因为缘分这东西很玄乎,是不会因为他的阻拦,他们就找不到人的,他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冷烨在慕尼黑,他姐姐送都要送去被发现,所以说,缘分就等于玄乎。
孙幽然提醒海燕,是希望,海燕也能像他姐姐一样,有个好的结局,向南虽好,但终究不爱海燕,向阳就不一样,如果向阳不爱,他会找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五年吗?向阳不是无聊的人,相反,他忙的很,却还是忙里偷闲挪出时间来找海燕,说明海燕在这个男人心里已经到了无人能替代的地步。
海燕看着孙幽然,可以说,她和向阳的事情,除了向南,悠悠和小然都知道,她也没有刻意去瞒着谁,因为那段过去,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她去隐瞒的。来到法国后,悠悠和小然都没再提起过,今天,小然突然问她,她明白,小然是担心她。
海燕目光悠远的看着排队的安检口,轻声说道:“向南说,这次回去,住在向家。”
“啊!”孙幽然失态的掉了下巴,见周围的人在看自己,孙幽然很快恢复了他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看着海燕饶有兴味儿的问:“你说向南哥哥是不是故意的?”
天啊,要是向南哥哥把海燕姐姐带到向阳面前,介绍说,这是他向二少的老婆,他敢打赌,向阳一定会被气的吐血。
“不是,这是向家的规定,好了,我们要走了。”见向南抱着小宇出来,海燕拍了拍孙幽然的肩膀,拎着自己的包包,快步迎上向南和小宇,见小宇垮着小脸,海燕模了模儿子的脸问:“怎么了?”
“人多,没上成厕所。”向南回答,然后看着小宇说:“我们到候机厅的厕所去上。”
小宇点了点头,向南抱着小宇,海燕站在他们身边,挥手和孙幽然道别,孙幽悠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命运真他妈会捉弄人。
向南和海燕,小宇三人进了安检,海燕找了个靠窗户的休息区坐着等,向南带着小宇去洗手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的洗手间都是人满为患,小宇上完洗手间,向南叫他在外面的洗手池边等他,小宇很乖巧,也很听话。
小宇在专门为儿童设计的洗手盆里洗净小手,一转身,撞在一人的西装裤上,下意识的伸出小胳膊抱住,男人停下脚步,没想到自己会撞到小朋友,立刻伸出手,扶住小孩,没让他被反冲力弹开。
“对不起,叔叔。”小宇糯糯的声音道歉,湿湿的小手在男人的西装裤上留下了水渍,小宇站稳后,盯着男人的西装裤,乌溜溜的眼眸里闪过无措。
小孩糯糯的声音触动了向阳的心,鬼使神差的,他蹲,和小男孩清澈不染一丝杂质的目光对视,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温和些,放低了声音说:“没关系,告诉叔叔,有没有撞到你?”
他没有老二那样的温和笑容,更没有老三的阳光,因此,对于小孩,他没有一点与之相处的办法。
小宇摇头,如玻璃珠般清澈的眸子,愣愣的看着向阳,他觉得这个叔叔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不讨厌这个叔叔,反而觉得这个叔叔很好。
对于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来说,人只有好与坏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