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画雨阁里,徐沫楹掩面抽泣,想起太子竟然在白日于偏厅地角就那么要了她,想起对她毫不怜惜的冲击掠夺,心里顿时恨极了宋芷馨和沈云霓,要不是她们,太子会是她一个人的,相信以徐家的势力和自己的才貌,怎么会不入太子的眼?
“来人,更衣!”徐沫楹擦干泪水,喊丫鬟上前服侍,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于此同时,京郊别院里秋水和春塘在灵心阁里四处寻找着沈云霓,直到看见桌子上的信笺。
“小姐到底去哪了?说叫我们不用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嘛?”秋水恼怒的将信笺拍在桌面上说。
春塘一转眼看见还有个未开启的信封,上面写着:春塘启,很是疑惑,悄悄走出去打开一看,眉头瞬间紧蹙。
沈云霓倚在萧天澈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厚重的心跳,心里的愁云渐渐散开了许多,突然感觉到萧天澈微微的颤抖,想抬头去看,不想却被萧天澈抱的更紧。
“放开我!”沈云霓生气的说。
“别说话,让我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你!”萧天澈近乎祈求的声音微微带点子急促。
“你怎么了?”沈云霓趴在萧天澈的肩头,感觉到他的不对轻轻问道。
“没事。”话虽如此,可他越来越厉害的颤抖出卖了他的坚强。
沈云霓终于挣月兑他的禁锢,抬眼只见萧天澈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眉梢滚落,紧皱的眉头,死咬的双唇无一不在说明他这会很难受很难受。
沈云霓将他抱进怀里,用锦帕擦去他额头的汗珠,妁热的眼泪就滚了下来,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宁愿自己难受也不让她担心?
“霓儿,没事,不哭!”萧天澈举起他由于常年握剑而略显粗糙的右手,轻轻抹去沈云霓眼角的泪水,喘着气的安慰她。
“秦将军!”沈云霓对着外面喊道。
“沈小姐,怎么了?”秦誉恭敬的声音自帘外传来。
“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沈云霓冷静的说。
“前面不过二十里就到鸳鸯浦了!”秦誉回答说。
“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鸳鸯浦!”沈云霓果断的下了命令。
“霓儿,不用紧张,过会就好了!”萧天澈苍白的脸上浅浅浮起一丝笑容,一直到达眼底。
“别说话!”沈云霓转头轻斥了一下,将他扶起在榻上躺好,自己挨着榻角坐下,用锦帕温柔的擦着他额际的汗珠。
“霓儿,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萧天澈有点无辜的在下面望着沈云霓,孩子气的说。
“别忘了,我是被燕王你胁迫来的!”沈云霓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重重咬着燕王二字说。
“本王没有胁迫你,本王是保护你!”萧天澈皱眉强调了一下,辩道。
“别再说话了!”沈云霓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更显得苍白的脸色,说道。
马车急速前进,终于在下午酉时赶到了鸳鸯浦,一行人寻得客栈住下之后,沈云霓就吩咐秦誉去请大夫,秦誉看一眼萧天澈,见其点点头,便出去了。
对于他们的小动作,沈云霓不以理睬,那些事和自己都没有关系,萧天澈的信任于自己而言可有可无,这番随他出京,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她尚不知遗失的真心又算什么呢?
临走时她给春塘的那封信里写的就是希望春塘能跟随在九公主身边,借机入得内宫打探关于三年前沈家惨案的消息,种种迹象表明,皇宫是揭开所有秘密的源头,可她总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使得她不敢轻举妄动,长久以来,春塘的表现都让她比较满意,所以才会想出自己暂且离开,留下春塘这个才十二岁的小丫头在京都,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
然而沈云霓怎么也想不到,春塘便是她身边隐藏已久的那条毒蛇,所托非人,便引起后面更多血腥与残酷的事情发生。
不一会,秦誉带着一位老先生进来,沈云霓扶着萧天澈躺好,老先生上前细细一番把脉之后,低头叹息一声对沈云霓说:“老夫无能之辈,只探得公子体内似有异物做怪,不晓得如何解法,还请夫人见谅!”
“那个大夫,我不是……”沈云霓欲解释。
“夫人,既然大夫说了,我们还是再寻名医吧!”萧天澈眼角含笑,温柔的说。
沈云霓彻底无语,只回头问老大夫道:“大夫可知何处可解?”
对于萧天澈,她总是忍不住的关心,此时听大夫如此说,也无意再去和他较真。
“全天下皆知破云山里住着位神医,恐她能解吧!”老大夫如此说着,就离开了。
“不如我们去破云山吧?”沈云霓回头对萧天澈说。
“好!”萧天澈开心一笑,说道,从来都不介意沈云霓和他说话的态度。
萧天澈心里明白,其实玄月宫莫神医应该可以解的,但是只要能这么和她开心的在一起,天涯海角让他们就这样一直走吧,若上天怜惜能就此忘了俗世,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