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你不必再管。那支钢笔长什么样,还记得么?”
唐天翊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谈论太多,转而问起了其他。
苏小沫拿起桌子上的笔,随意在一张纸上画下了笔的大致轮廓,又凭着印象,将那个R字还原。
唐天翊端详了许久,却始终没看出什么端倪。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大半夜了。
怀里的人早上被自己折腾,晚上又是一番波折。唐天翊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心口微微的疼。
从出差去日本到现在,唐天翊就没怎么好好睡过一个觉,如今事情都已经交代下去了,那就好好睡个觉吧!
思及此处,唐天翊便抱起怀中的人,朝外头走去。在浴室洗漱完毕,唐天翊拉着苏小沫朝唐靖宇的房间走去。
卧室的床一起被处理掉了,总不能睡地板吧?
进了房间,看着那张铺着机器猫床单的单人床,苏小沫不由皱眉。
这么小的床,两个人,怎么睡?
“唐天翊,这床还是你睡吧,我睡地上就好。”苏小沫很自觉,笑的和蔼可亲。
唐天翊恍若未闻,先是整个人躺了下去,随即大手一拉,将苏小沫拉上了自己身。
苏小沫只觉得鼻子一痛,整个人就已经扑到在唐天翊的身上。唐天翊以惊人的速度拉上被子替两人盖上,又抬手关掉了灯。
“唐——”
“睡觉。”
“这怎么睡啊?我睡地上啦!”
“睡觉,别让我说第三遍。”
某人话是不说了,不过身体却在哪里扭啊扭,企图从某人身上下来。
“苏小沫,你这是在勾引我么?”
“勾引你妹啊,你身上这么硬,硌得疼,没法子睡。”
“你不就喜欢在上面么?”
“喜欢你妹!”
唐天翊长吁了一口气,他突然伸手抱紧了身上的人,将她的小月复朝自己身下已经坚挺的炙热朝她顶去。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上一刻还像猴子似得东蹿西跳的苏小沫立刻温顺了,吓得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趴在了唐天翊的身上。
“早那么乖不久好了,我很累苏小沫,乖乖让我睡会。”
唐天翊抱着软糯的身躯,只觉得周身无比放松,说完话没一会就进入的梦想。
可怜苏小沫僵硬着身体,动又不能动,叫也不敢叫,只能心中默默诅咒,手指不停的在唐天翊胸口画圈圈。当她第N2次问候到唐天翊的姥姥时,终于也进入的梦想。
这一夜,在这对男女相拥而睡之际,H市却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正因为H市最具权威的政治人物的失踪,而陷入的一场混乱之中。
这一夜,一条鲜活的生命被抹去,将命运的齿轮又推向了另一番从未到达过的全新世界。
第二天,苏小沫醒来的时候,唐天翊早已不见了踪影。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唐天翊自然得出面斡旋。
一觉醒来,昨晚的事情有些微微模糊。苏小沫甚至怀疑那是不是只是一场梦境。
在这件事之前,自己还盘算着要怎么离开这个恶魔,可是如今,短短几个小时后,她的想法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昨晚的这场意外,让苏小沫第一次认清,唐天翊其实一直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像昨晚这种情况,若不是碰巧自己在,那么唐天翊或许真的就已经以谋杀罪被人起诉。
想到背后有那么一支强大势力正对他虎视眈眈,苏小沫就觉得脊背发凉。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保护他,都是她苏小沫应该做的事情。
就当是报答他花了五百万买下自己吧,就当是为这么多天来他对自己庇护之情的补偿吧。
至于爱情。
那个东西对她来说,还太奢侈。
一番胡思乱想,苏小沫洗漱,下楼。
徐妈端上了菜肴,吃完后,她又将一碗中药递给了自己。苏小沫咬牙全部喝下,随即便坐到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翻看新闻电台。
让她感到诧异的是,即便方国丰至少已经失踪八个小时,可是新闻却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报道。
如此极端的平静,反而让苏小沫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昨晚那个矫健灵活的男人,苏小沫总觉得,这场阴谋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偏偏她又一时想不起来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来自哪里。
心中乱成一团的苏小沫,想到了给冷霖昊打电话。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在昨天,就被唐天翊没收了。
懊恼地白眼,苏小沫折回二楼书房,想要找到自己的换手机。昨晚在书房,自己明明有看到过手机的,可现在翻遍所有能找的地方,却都没有看到。
苏小沫瘪着嘴,坐在唐天翊那张又高又大的皮椅里,依然不放弃,开始着手翻书桌的抽屉。这一翻,苏小沫却意外在书桌的最后一个抽屉里,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精致的小锦盒,那大小和模样,苏小沫几乎立刻就猜出了里头是什么东西。
小心拿出锦盒,苏小沫缓缓将盒子打开。
钻戒。
即使已经猜到了,但是看到那颗钻戒的一瞬间,苏小沫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扯了一把,很痛,很闷的痛,说不出来,却钻心剜骨。
几乎是想都没想,脑海里就出现了那照片里的女人的模样,出现了唐天翊从身后圈着她,相视而笑的绚烂,出现了海边别墅那神秘房间刺目的腥红。
季小姐。
原来,他还准备了钻戒呢!
是要想她求婚的吧?!
苏小沫用力晃了晃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她一遍一遍不断暗示自己,她和唐天翊之间隔着世俗的鸿沟,他是贵族的二代公子,而自己,不仅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穷人,更是一个全国通缉犯。
更何况,最重要的是,他从没有把自己当做女朋友。
然而,即便是心中如何自我催眠,当苏小沫将那枚戒指放回盒子,塞回抽屉,伸手抚过自己的脸颊时,才惊觉,那里早已冰凉一片。
她哭了。
可是,为什么要哭呢?
苏小沫目光呆滞地看着手上自己的泪水。
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绪中,用最原始的方式,祭奠着自己不曾绽放却注定要衰败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