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凤今年三十三岁,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育有两个女儿。
她从小就是一个普通姑娘,不像学校里一些漂亮女生那样耀眼,也不像她那个优秀的弟弟那样总能考到好成绩。她曾经率性勇敢,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当她开始慢慢长大的时候,她身处的环境就开始以各种形式告诉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
她越长大,就越能听得清楚那些声音,她越是跟随那些声音,就越是远离自己的本心。她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越走越远,然后终于有一天,嫁进了一户让村子里许多姑娘都很羡慕的人家。
但是生活总是不能十全十美的,当她的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她就这样跟自己说,过日子么,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不学会忍耐,怎么能打理好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老主宗不也这么说?
她一直这么相信着,一直这么过日子,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自己的女儿也跟自己同样的处境,能让女儿也像她这么活吗?不,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阳光快乐。
现在的罗红凤已经想明白了,人们并不是为了过日子才忍耐的,而是为了爱和幸福才忍耐,如果前方没有幸福,心中没有爱,那么忍耐就是没有意义的。
要说在这一段婚姻中最大的收获,除了两个女儿,就是高**了,这个向来和她走得不近的小姑,却在她离婚后最茫然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虽然自己最终也没有接受她的帮助,但是她当时给予自己的善意,罗红凤始终记在心里。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牵线木偶了,她又重新找回里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声音,也知道什么才是最应该被珍稀的。
对于给过她痛苦记忆,也让她虚耗了多年光阴的那家人,虽然伤痕还真真切切地留在心里,但是她并不感到惧怕,她能面对自己的伤痛,也能面对那些人,她不会退缩,更不会因为他们和高**撇清关系。
三十三岁的罗红凤珍稀自己的家人和事业,也珍稀人和人之间的情谊和义气,这些都是她的财富,也是她真正应该守护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罗红凤把高**推荐给罗蒙,罗蒙虽然有些顾忌,但是也并没有太多担心,说白了,罗蒙顾忌的不过是他姐的感受,对于那边的那家人,他是根本不怕的。
当初罗美慧和罗美玲的户口还在他们家的时候,罗蒙还要投鼠忌器跟他们讨价还价,如今他还怕什么?再说现在的罗蒙已经不再是当时刚回家的时候那种毫无根基的处境了,不管谁想触他的霉头,那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高**要是能帮他打理好这家超市最好,既然已经聘用她为自己管理超市,罗蒙也不会牵扯一些别的情绪到工作中,但是倘若她干不好,那么不好意思,罗蒙肯定要公事公办的,有他姐的面子也不管用。
这天下午,高**就正式离开了大水牛乳品上了牛王庄,罗蒙打电话让她过来,是要跟她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员工招聘和培训工作。镇上那栋房子的一楼已经起好了,过几天罗蒙就会安排装修,现在也是时候开始招人了。
他们这家超市不大,罗蒙和高**商量之后,决定先招收两个打称员,两个理货员,两个收银员,另外再招两个清洁工兼保安,总共八个人,之所以两个两个地招,是为了以后排班轮休方便。
高**得了任务,并没有在镇上贴招工启示,而是花了一整天时间,寻访了水牛镇上的几户人家,把这几个名额给落实了下来。
她在罗红凤店里做了这么久,对镇上的人也都熟悉得很,谁家有几个口人都是什么性子,家里情况怎么样,她基本上门儿清。这回总共就招八个人,他自己上门去找,速度不比贴招工启示慢,而且招回来的人也会更符合他们的要求。
人手有了,接下来就是培训了,这一回他们招收的都是本地人,八人都没有在超市工作的相关经验,培训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也简单,王大胜有个亲戚就是在永青那边开超市的,那家超市虽然规模不大,生意也不红火,但是让高**领着几个人过去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学习一下电子计价秤以及收银设备的使用,那简直太合适了。
当然人家也不是白白给他们提供的场所和培训,为这事,老周又撒出去一坛子枇杷酒和一坛子杨梅酒,都是五斤装的,另外还有一篮火晶柿子。整个培训前后共计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罗蒙购买的设备大概也该到了,到时候就让他们自己再练练。
老周家的火晶柿子最近产量越来越低了,除了自家吃的和供应给极味楼的,每天能拿到镇上去销售的寥寥无几。
这天中午罗蒙肖树林带着猴娃子回到家里,这孩子一进屋就冲角落里的那一篮柿子去了,他们家的柿子除了偶然在茶几上放几个,还会在猴娃子他们睡觉的屋角放一篮,要吃的时候大家自己过去拿。
“呼……”不知道怎么的,猴娃子蹲在篮子跟前半天没见动弹。
“怎么了?”肖树林喝了一口凉水,抬头问他说。
“啪吧……”猴娃子转头喊了肖树林一声。
“怎么回事?”肖树林不明所以,三两步走过去一看,只见篮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柿子的踪影,地上倒有不少柿子皮,吃柿子把柿子皮随地丢在屋里的地板上,这显然不是两条腿的人干出来的事。
“叔,今天丫丫大宝它们来过啊?”肖树林抱上猴娃子,问罗老汉说。
“不知道啊,我没看见。”罗老汉刘春兰这一天上午做饼干也挺忙,丫丫大宝过没过来,他还真没留意。
“来过,刚刚我看见了,咋了?”刘春兰就问了。
“把一篮柿子都给吃了。”肖树林笑了笑说道。
“哎呀!这两个小兔崽子!”
“咋了?”这时候罗蒙也从卫生间出来了。
“丫丫大宝把咱屋里的柿子都给吃了。”刘春兰说。
“这两只狗也该好好教教了,俗话说大狗爬墙小狗学样,大宝跟着丫丫能学好?”不是罗老汉歧视丫丫,那货实在不靠谱。
罗蒙想想,自己这段时间对家里这几条狗的关心确实是太少了,大宝这才几个月,丫丫虽然老大不小了,但实际上也就是几岁小孩的智商,本来又是当宠物犬养大的,会捣蛋嘴馋也很正常。
想到这个,罗蒙自然又想到东南西北了,想想这段时间金子在他们家也适应得差不多了,老二还独自守着南面的地盘,干脆这两天就叫它住过去吧,也叫老二有个伴,至于老三老四,罗蒙就决定催催龚白棋了。
“棋叔啊,前阵子我跟你说的那个事怎么样了?”吃饭前罗蒙就给龚白棋打了个电话。
“正寻模呢。”龚白棋说道。
“咋还寻模呢,这都多长时间了,都没合适的?”
“你小子,以为我是你呢,逮啥品种就给它们配啥品种,这玩意儿能随便串吗?唉,偏偏这两年养土狗的人少得很,养得好的那就更少了。”
“那你倒是帮我找找啊。”
“正找着呢,急什么。”
“听说你这阵子在咱镇上做成了好几单生意。”
“嘿,那是,今天又接到两个电话说要狗的,你们镇上现在来了猴子,我这个生意可好做了。”
“你别光顾着他们的事啊,我们家老三老四还打着光棍呢。”
“嗨呀,瞧把你急得,要不你们今天下午过来吧,跟我去看条狗。”
“啥狗啊?”罗蒙就问他了。
“这条狗可厉害了,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听说是条母犬,一岁多的样子,咱永青镇边上的一个农户家养的,今天早上那家人出门后,有个同村的小瘪三钻进去偷东西,结果被咬了。”
“听说还挺严重,那瘪三的爹妈让赔钱,还说要弄死那条狗,我有个朋友知道这件事,就喊上我们几个,说一会儿过去看看,那狗本来不就是看家狗么,真要这么就给弄死了,那也实在冤得很。”龚白棋这小老儿不仅是狗贩,还是爱狗人士,虽然在有些人看来这两个身份有点矛盾,不过这家伙赚钱养狗两不误,日子过得也挺乐呵。
“下午几点钟啊?”罗蒙就问了。
“我本来打算吃完饭就出门了,反正你快点,咱一会儿就在汽车站旁边汇合。”
“那行,知道了。”罗蒙挂上电话,就对肖树林说了:“咱下午一起去永青吧,给老三抢个媳妇回来。”
“行。”肖树林耳朵好,刚刚电话那头龚白棋说的话,他都已经听到了。
“抢啥媳妇啊?”罗老汉跟刘春兰听得一头雾水。
“边吃边说。”罗蒙从肖树林怀里接过失落的猴娃子,吧唧亲了一口,把他放到饭桌旁边的凳子上,刘春兰这时候也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一家人一边吃饭,罗蒙一边就把刚刚龚白棋跟他说的事情给复述了一遍。
“赔点钱就行了,咋还要弄死那条狗呢?”刘春兰一听那家人要弄死那条母犬,也是于心不忍,虽然照理说这个钱也是不用陪的,上人家里去偷东西,被咬死也是活该,不过这年头啊,唉。
“那家人怕是恶的,你们小心点。”罗老汉听了这个事,也紧紧皱起了眉头。
“没事,听说一起去的人还挺多。”罗蒙让他们宽心。
“要不要多带几个人过去?”刘春兰还是不放心,那家人一听就像是恶霸呀,这到时候万一动起手来……
“咱就是过去看看那条狗,最多破财消灾吧,不跟人起矛盾。”罗蒙自己虽然不怕事,但是为了家人考虑,他也觉得还是不要去招惹那种人比较好。
听他这么说,刘春兰和罗老汉也就比较放心了,罗蒙从小就是很有分寸的孩子,从来没给他们惹出过什么事,相信这一回他也能处理好。
吃过中午饭,罗蒙和肖树林就出门了,猴娃子没带,一会儿那边的场面可能会比较混乱,带孩子过去不好。
就跟刘春兰和罗老汉说好了,让他俩一会儿有时间带猴娃子到四合院那边再装一篮子孵好的火晶柿子回来。顺便再去看看丫丫大宝,那俩货吃了一篮柿子,也不知道闹不闹肚子。
罗蒙和肖树林开车到永青汽车站的时候,龚白棋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总共四个人三辆车,这几个人年纪都比较大了,开的车子也都比较低调,见罗蒙和肖树林到了,大家草草打了个招呼,最前面那辆车里的中年男人一挥手,车队就出发了。
“谁让他上我们家偷东西……”车子在永青镇郊外七拐八弯地开了不一会儿,罗蒙远远就听到一阵喧哗了,说这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还很年轻。
“谁他妈的说我弟上你们家偷东西了!他就是进你们家院子捡个球!”这是年轻男人的声音。
“捡你妈的球捡球!大清早在我们家屋里捡个毛球!”
“你个贱/逼!有种再骂一句!”
“捡你妈……”
“洪新娜!你给我回屋里待着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爸……”
“你去不去!”
罗蒙他们找了块空地停好车,发现这个院子这么热闹,附近的村民却没几个出来看热闹的,同样从小长在村子里的罗蒙一看就知道不正常,被咬的这一家是恶霸的猜测也基本得到了证实。
“怎么?你他娘的还敢找帮手?”见他们这一群人进了院子,刚刚正跟这家主人说话的高壮男人凶恶地喝道。
“不是啊,我不认识他们。”这家主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瘦高男人。
“确实不认识,我们就是听说这里要杀狗,过来瞧瞧。”龚白棋也说了,他们就是想救狗,并没打算给这家人添麻烦。
“瞧你妈啊瞧!”那个高壮的年轻男人一把就向龚白棋推了过去。
一旁的肖树林出手如电,只听到“啪”一声闷响,那个男人伸过来的手就被他格开了:“别动手啊。”肖树林说道。
“别多管闲事!”那人吃痛,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说话那口气,好像还真敢杀人放火似的。
“喂!你们是哪里来的?我儿子被他们家的狗咬伤了,现在正在处理问题,你们别打岔!”这时候,院子里一个六十多岁的红脸老汉也高声呼喝起来,和他站在一起的两个十j□j岁的男孩。
“我们是中国爱狗协会的,听说你们这里要杀狗,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和罗蒙他一起过来的,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说道。
那个老汉一听他说中国什么什么协会,不禁就有点犯怵,刚刚那个高壮男人倒是不怕:“什么叽叭协会,老子以前又不是没杀过狗,怎么不见有人过来管?”
“以前是没人管,现在有了。”这个中年男人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会儿就显出气场出来了。
那家人因为模不清罗蒙他们这群人的来路,倒也不敢做得太过,加上刚刚肖树林露的那一手,真要打起来,指定讨不着便宜。
原本他们也就是在村子里逞逞威风,在永青这地界上混的,连肖老大的儿子都没认出来,能是什么大角色?加上罗蒙他们这一行人个个都人模狗样的,他们敢轻易开罪?
接下来的协商过程就顺利多了,根据被咬这一户人提供的单据,医药费两家人各承担一半。
被狗咬的那家人原本还嫌少,但是龚白棋等人说了,要是不同意,他们可以走法律途径,毕竟当事人是在这个院子里被咬的,到时候法院肯定会追究他入室行窃的责任。
虽然这种和稀泥处理方式对养狗这家人很不公平,但是就算对簿公堂又怎么样,首先人家根本没能成功从他们偷走任何东西,不可能判多重的刑罚,其次就算这个小偷关进去了,他们家爹妈大哥还住在这个村子里呢,以后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最主要的,他们家这条狗大概没上证,事情闹大了,最后这条狗能不能保得住那就难说了,就目前来说,国内对于犬只的处理还相当不规范。
面对爱狗协会的人,那家人倒也不再气势汹汹说要弄死那条狗了,但是看他们的态度,不像是肯善罢甘休的。
“你们家狗呢?”等那家人气哼哼走后,罗蒙问那个瘦高中年男人说。
“在屋里呢,新娜啊,你把咱们家香香拉出来。”今天真是多亏了这几位才顺利解决,这家主人也挺感谢他们,在他们看来,事情能这么处理,就已经算是很好了。
“来了。”这时候,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带着一条浅黄色的土狗就出来了。
这条母犬被养得不错,身形高大毛发蓬松,最特别的是它后脑勺到背部,长着一片漂亮的白毛,看着还挺威风,就是这会儿精神头不太好,大概是知道自己给主人家惹麻烦了。
“你这丫头!刚刚跟人家呛什么声?这都二十几了,还跟傻大胆似的,小心他们以后找你麻烦。”瘦高中年男人见他女儿出来,忍不住就训斥起来,说到底,还是怕自家闺女以后碰上他们家那几个会吃亏。
“怕啥?有本事把我打死咯!看他们到时候要不要偿命!”这姑娘显然不是肯吃亏的类型。
“你就嘴硬吧,有你哭的时候。”
“你们就是太怕事,不然一个村子这么多人,还轮得到他们作威作福?”
“咳咳,那个……”罗蒙出声打断了这对父女俩的争辩。
“嗨,不好意思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我叫洪伟培,这是我闺女洪新娜,就是个炮仗。”
“谁炮仗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这狗你们以后还养不养了?”罗蒙还挺中意这条母犬。
“你的意思是?”
“我看他们大概是没胆子动你们家人,狗可就难说了,万一哪天你们不在家……”在这个国家,打死一条狗根本不算事。
“他们敢动我们家香香!”洪新娜又是一阵着急上火。
“咋不敢动?人家怕你吗?”肖树林也觉得这小姑娘的性格好玩得很,小胳膊还没柴棒粗,气性偏偏还挺大,有点真性情,比某些畏畏缩缩的男人强,只不过她一个女孩子,这种性格的话,进了社会难免要吃亏。
“刚好我那边也有两条土狗正打算讨媳妇,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香香就让我带回去养吧。”罗蒙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你是……”洪伟培也有些犹豫了,这人打哪儿来的他都不知道,他们家这条母犬养了这么久,毕竟也有感情了,总不好不明不白的就叫人给带走吧。
“哦,我是咱水牛镇上的,哪天你们要想去看香香,上牛王庄就成。”罗蒙说道。
“牛王庄,那你不是……”洪伟培一时想不起来牛王庄那个谁叫啥名儿。
“哦,我叫罗蒙。”罗蒙说着从外衣口袋里掏出驾照给他看,刚刚他下车的时候,顺手从车里拿的。
“哎呀,你就是罗蒙啊,香香去你那里,我也就能放心了。”刚刚罗蒙说的话不无道理,他们村那一家就是几个小混混,真要说杀人放火,那肯定是没胆,但是自家这狗把他们家的人给咬了,以后再留在家里,安全就很成问题。
“爸!”洪新娜像是还有些不愿。
“过几天你也要出去上班了,你嫂子刚生,你妈还得在那边照顾一阵子,我也不能总在家里看着,现在又被那家人给盯上了,你让香香以后怎么办呢?”
“再说了,不就是在水牛镇,哪天你要是想看,自己去就是了。”
就这样,罗蒙等人带着香香就离开了,洪伟培和洪新娜亲自送它上的车,车子开动以后,这条母犬就一只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直到看不见了,这才恹恹地蜷缩在座位上。
“好孩子。”罗蒙伸手拍了拍它的后脑勺。
“呜……”狗狗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
罗蒙他们离开后不久,就有村民上洪伟培他们家串门了。
“怎么样了最后?”
“别提了,帮他们付了一半医药费。”
“你们家的狗这是被谁给带走了?”
“罗蒙,就是牛王庄那个。”
“老周啊?”
“就是他,驾照我都看了。”
“就他一个人来了,肖树林没来啊?”水牛镇罗蒙跟肖树林的事情谁不知道啊,两个男人领证办酒,可有名了。
洪伟培一想,刚刚好像确实是有一个年轻人是跟罗蒙一起的,只不过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那人是罗蒙,后来知道了,又为香香要离开的事情伤神,竟然没往这方面想。
“哎呀,你说,他们怎么会来管你们家的事情呢?”
“不是为我们家来的,是为香香来的,人家是爱狗协会的。”
“啥?爱狗协会?”
于是没两天,永青那边就传开了:“肖老大进爱狗协会了,前几天溪头村的人要杀一条狗,呼啦啦一群人就找上门去了。”
这消息一传开,永青周边好多狗肉摊子都歇业了,好长时间都没敢再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