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远一脸笑意的看着周一清,若说在这顿饭以前,周文远在儿子面前属于长辈的话,现在他却已经把周一请当做了平等地位来看待,当成是朋友来对待,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进步,是一种最明智的进步。
世界上所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可以伫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来发展,不论是长辈与晚辈、上司与员工还是君主与臣民,很多矛盾都是由不平等之间带来的内心差异而产生的。
若是长辈或者上司还有君主可以放下那种高高在上我是主宰的身段,放下那种自以为四海之内皆有妈的良好感觉,平心静气,平等的和晚辈、员工或者臣民交流,那么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将会减少太多的纠纷、不愉快甚至是战争。
周一清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囧’字来形容,他不怕老爸扯着嗓子吼她两句,就怕老爸问起这个问题。
以往那种长辈教训晚辈、老子教训儿子的场景没有上演,可周一清反而觉得不那么自在了,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理,相信就是心理学家都不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不过周一清有些发怔的是,方才想到自己的个人问题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完全没有表姐在老家为自己物sè的那个女孩子的影子,反而第一个出现在他脑海中,并且挥之不去的是昨天才认识的唐林雪。
唐林雪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时候,他自己也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出现在脑海中的会是她,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周一清自嘲的想着。
周文远的心情异常的愉悦,妻子的身体不是很好,而且很容易因为琐事造成困扰,所以很多东西他都找不到倾诉的对象,这么多年生活上的压抑让他只能憋在心底。
但是这一刻他心中搁置了无数个念头并且rì益增重的石头终于在无声无息之间消弭了一大半,发自内心的轻松,挤压这么多年的石头,居然在转瞬之间就消弭大半,连他自己也有些难以相信的。
而这一切只因为周一清那一句‘我希望将来由我来分担您的压力,甚至整片扛起’,周一清并没有确切的说是压力,但周文远还是这么认为。实际上周一清那句话最主要的不是前半句,而是后半句,扛起的是所有的一切,而周一清最后也做到了,并且做得比想象中更好。
“你今晚打算就在这里住还是要回去?你今天喝了酒,也不晚了,要不就在这里住了吧!”周文远回转过来,冲着周一清问道,他的心中还是希望周一清留下来的。
这二十年了,也只有在周一清两岁之前的时候是跟着他和他妻子一起的,之后的十八年基本上都是和他的母亲也就是周一清的nǎinǎi一起生活。
周一清对老爸的提议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的心中还有一件他认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玉灵子沉睡前的留下来的一些记忆。
这些天莫名其妙的变故让他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急迫感,他急于的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种奇遇,得到这奇遇之后他又将有什么别的连带变故。
混迹社会的这两年他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世界是没有天上掉馅饼和白吃的午餐,得与失是相互的,甚至有时候失去的往往比得到的多得多。
而自己这一次得到的好处可谓是逆天级的,而在联想到那失去的大于等于得到的的时候,他莫名的有些惶恐了,自己到底要付出什么才会弥补这个逆天级的好处?
“爸,今天就算了吧!我回去还有些事情,有些东西我也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冷静下来想一想了,我这就回去了吧!顺便明天再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工作。”周一清想了一会儿拒绝老爸的提议。
周文远听到周一清的回答,脸上明显有一些失望的样子,不过还是说道:“你既然不在这里住我也不留你,还有就是,我觉得吧!你找工作的事情可以缓缓,毕竟这里不是我们的根,打工也不能一辈子,你还年轻,能自己打拼就闯闯。”
周一清低着头,他何尝没有看到父亲脸上的失望之sè,但是这次真的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些隐情。
“爸,我知道要想有发展,自己创业是最好的,可是现在我没有半点的经验,也没有半点的人脉,想要自己创业有点远,再看看吧!或许我买彩票中了大奖呢?”
周一清摇了摇头,对自己创业不怎么看好,不过老爸提到这个,他也为自己这八十万的意外之财的出现埋下了一个合适的伏笔。
“你自己看着办吧!既然你都说你长大了,那这些事情我也不在过多的过问。”周文远摆了摆手,状似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好,我走了啊!爸。”说着周一清就下了楼,提了已经充满电了的电瓶车,缓缓的驶出大门。
“路上注意安全啊!开车开慢点。”周文远望着周一清的背影大声的说道。
“知道了,爸,你关好门回去吧!”周一清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周文远望着周一清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伫立,直到周一清消失在视线中的半分钟之后方才回过神来。
轻缓的将门关上,灯光透过窗户,映照出周文远的影子,长长的投影在窗户上,若是有人在外面看着,就会发现,这道影子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更显得孤独,这是一个年近知命之年的中年男人的心境。
知命之年并非是一种对自己生命妥协的负面心态,而是对追寻学问、获得人生经验而总结出更高层次认知的时刻,周文远现如今便是有这种感受。
周一清开着电瓶车飞驰在笼罩着黑暗的马路上,八点钟,现在这个时段路上的车是极度稀少的。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响,反衬着这夜的宁静,周一清手握着把手,将速度拉到最大,风声更大了,但是他的心也趋于极度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