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的时候,本就没有就做停留的打算,是也连行李都没有准备。现在要回去了,手头倒是多了两个盒子。找了块大布,把两个盒子并排摆在一起,仔细系上。坐在床边,把包裹放在双腿上,愣愣发呆。
这次出宫,大概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若是想要真的和皇室楚河汉界,那么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得远远的,远到书信无法往来,若是想要相见必须要翻山越岭才可以。
低头仔细凝视手中的包裹,细纹灰色布料,宫里果然就算是普通的布料也远远好过宫外。两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厚重结实,放在腿上都能感受到敦实的重量。
这次的分开,是不是真的就是永远的分开了?是不是今天就是最后的一次相见。那今天到底是该留下,也算是这生最后一次的任性?还是再不回头的离开,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借口和后悔的余地,长痛不如短痛?
“没看出来,你还真舍不得太子了。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男人拖长尾音的冷嘲热讽近在迟尺,不用抬头就已然看到了眼前的双脚,正站立在她的面前,“原来没什么不同。”
“我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冷曼儿甚至没有抬头,左手把着布包,右手仍然在上面轻轻抚模,“我已经和太子说了今天就会走,你没有什么权利对我评头论足?!”
“你真的那么缺钱吗?皇后不过就是随便赏赐你点东西,你就宝贝成这样?”男人的鞋子是黑色,顺着鞋子向上看到的裤子,也是黑色。似乎这个处在黑暗中的男人一直都是一身黑色。他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不过就是他隐藏身形的办法,还是他性格本就如此?
“银两,我有的比这多得多,你若是想要,大可跟着我。”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显然一点都瞧不起眼前的女人。
“我不需要银两,更不需要你的银两。我不用和你解释我的为人。更不用和你废话。”冷曼儿越说越生气,语气也冷了起来,“我照顾太子,不过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不是为了银两或者其他。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卑鄙!”
“……”男人再没说话,只是能够听到他压抑的粗重喘息。
冷曼儿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上次见面时,他也是发出这样的喘息,和上次那样不堪回首的记忆。她下意识的往床里面缩,只希望能够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越远越好。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干脆大声喊出来,让院外的守卫和屋子里的太子都听到,然后赶来救她?
还是不要了,她是什么身份?若是再让人知道了她竟然被一个说不清来路的男人缠上,估计她就算是想要月兑身也难了。至于说太子,她相信太子一定不会多想,但是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现在一定不会是神秘人的对手。从神秘人刚才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对于太子和皇后的鄙视,而她又怎么会给太子徒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