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老板和店里的几个伙计躲在角落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等到只剩下黄毛一个人在地上哀嚎的时候,他们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店里没有一桌一椅受损。
他们来到黄毛身边。看见黄毛的脸肿得象猪尿包,青得像茄子。老板好心好意的伸手去拉他,他推开老板的手,自己爬起来,一拐一瘸,一哼一骂的离去了。
董澜漪从饭馆出来以后,在回家的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着当天在公园里自己打骂骆平阳时的情形,她现在才开始设身处地去体会骆平阳当时的心情。他离开董氏时那哀怨、愤怒、无辜的眼神,在她心里,成了一种挥之不去的遗憾。
谢雷霆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回到家里的。
他回到家里以后,无声无息的坐到沙发上,双手抱头,面露郁闷。
谢薇看了有点不解,象爸爸那么开朗豁达的人也有这样的时候?于是她端根凳子对坐到他前面,用双手捏着他的双肩,轻轻问道:“爸,有什么心事啊?”
谢雷霆把手从头上放下,“薇薇,你找个时间把骆平阳约到我们家里来。”
谢薇不明白父亲的意思,迷惑的看着父亲,“有事吗?”
“我要向他道歉。”
“事情搞清楚了?”
谢雷霆点点头,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谢薇听了,发出一声轻微的喟叹,“嗨,倒霉的骆平阳。在公园被冤枉,在工厂被嫁祸。不过,那天他来我家就已经没在董氏干了。”
“那你有他的电话吗?”
“嗨,别提了。我那张电话卡不是变了形拱起来了吗?接触不良,经常打不通。刚才我在洗手间洗手,电话响了一下,我拿出来,没信号了。然后我把电话卡取出来,准备把那拱起来的地方掰一下。谁知没有拿住,一下子掉进洗手缸里,水龙头正放着水,等我伸手去抓时,已经被冲进下水道了。”
“这孩子。”
“爸,这又不怪我,这属于天灾**。”
“好好好,不怪你。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呢?”
“不知道。”
“另外还有没有人知道他的电话?”
谢薇想了想,肯定的摇摇头,“应该没有。”
谢雷霆不说话了。
谢薇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汪浩,汪浩准知道骆平阳的下落。”
汪浩被叫到谢薇的办公室以后,企图从谢薇的脸上捕捉到一些信息,他以为自己又捅什么娄子了。不过看谢薇的表情不象是要拿气给自己受的,于是问道:“谢经理,有何指教?”
谢薇问道:“骆平阳呢?”
汪浩心想,闹了半天是要打听骆平阳的下落。于是答道:“今天早上才搬走。没说要去哪里,只是说以后会回来看我。”
谢薇听了有点生气,走也不打声招呼,什么心态?
“那你应该有他的电话号码吧?”
汪浩难为情的说,“他是给了我一个号码。可是我转身就把它删掉了。
谢薇气得直咬牙,“你呀,为人太不厚道了。人家好心好意给个号码给你,你干吗要删掉呢?”
汪浩理直气壮的说,“谢经理,你想想,这天天进厂出厂的人象河里上上下下的鱼那么多,走一个留一个号码,那还不得把手机裝爆啊?再说了,他这一走,说不定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呢。我又不是有收集电话号码的习惯,干吗要留下骆平阳的号码呢?我和他不过是一面之交而已。”
谢薇见跟这个小混蛋说不清楚,于是挥挥手,“好了好了,你走吧。”
董澜漪多方打听骆平阳的下落,可也没问出个答案来。
这天董澜漪去威龙电子厂收一笔货款,车刚刚开到厂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工厂里出来。董澜漪对谢雷霆说,“谢叔叔,那不是骆平阳是谁?”
只见骆平阳满面春风的样子,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同事,他们有说有笑,估计是去外面聚餐。
“谢叔叔,我们先把货款收了再说。知道他在这里干了,我们有的是机会跟他道歉。”
第二天下午,骆平阳从工厂出来,经过董澜漪的小车旁边时,董澜漪把头伸出车窗,“嗨,骆平阳,你还好吗?”
骆平阳看见董澜漪,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兴奋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澜漪打开车门,“先上来再说吧。”
骆平阳上了车,看见谢雷霆,想起了他就是在公园里和董澜漪一起那个中年人。于是心里感到有点不痛快。
“骆平阳,知道他是谁吗?”
“我当然记得他,他不就是你的保镖吗?那天在公园里不有他吗?”
谢雷霆不好意思的说,“孩子,那天的事真是对不起,你原谅我们,好吗?”
骆平阳轻描淡写的说,“那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说实在的,当时我是很气愤,但后来我想通了,那样的情形,换了是我,也会那样做的。反正你们不是故意冤枉我,别提那些事了好吗?”
董澜漪向骆平阳说道,“他就是谢薇的爸爸。”
骆平阳听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谢雷霆说,“那天我还亲自去你家拜访过你呢。可惜你没在。对了,你们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董澜漪答道,“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