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谦是去名流会所麻痹自己,他在那里装出和其他有钱人一样轻松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轻松。母亲和田海涛离婚了,这件事情对于自认为有头有脸的田云谦来说,是很丢面子的。田海涛知道苏晴雪离婚心切,所以胁迫她“要离婚,先签字承认不要任何财产。否则免谈。”。苏晴雪迫于无奈,只好在田海涛的协议上签了字。所以,负债累累的林威龙和母亲的一切,实际上都是自己在承担。
一个屋子里剩下俩光棍,生活自然变得没有生气了。屋子里好象有鬼一样,他们父子俩都不愿在家里呆下去,整日里东南西北的乱窜。田云谦还好一点,尤其那田海涛,有时候几天都不回一次家。那田海涛偶尔与田云谦碰一次面,也不象以前家里没出事那样这也关心那也管了,与田云谦形同陌路。田云谦假装不知,仍然前一声爸后一声爹的叫着。不过他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田海涛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骨肉了?
要不是眼馋着田海涛的珠宝店,他才懒得叫那糟老头子叫爹呢。可是假如田海涛真知道自己不是他亲骨肉了,他还会把他的家产分一半出来吗?田云谦最担心的是这个。
然后就是关于女人的事情,其实一开始他爱的是董澜漪,当董澜漪视他如异类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对董澜漪的爱充其量只能叫做单恋。
与柳旭菲在一起的时候,他不觉得自己有多爱她。他觉得柳旭菲就是一个傻女,没费脑筋就把她得到了,就让她整天围着自己转,愿意为自己奉献一切。直到柳旭菲被他推到董浩杰身边,他才知道柳旭菲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甚至在心里骂自己混蛋,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推入了火坑。他只好暗暗祈祷,希望柳旭菲早日完成任务,和自己花开并蒂。
直到看到了那个穿连衣裙的,仿佛来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女孩出现了,他对柳旭菲的思念才有所缓解。
他觉得自己的表演几近完美,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拿着名片打通自己的电话。
面对花花世界的诱惑,爱情往往是不太经得住考验的。
曾经在钟琴心里才貌双全的胡悦,现在在钟琴心里只是一个自以为是却毫无本事的男人。拿着两千多元的月薪,去蓝领普工堆儿里去找优越感,“那个谁谁,这个月多少?”,人家羞红着脸说,“哪能跟你比啊?”。他便假惺惺安慰别人两句,“看你咋说的,还不都是打工仔。”。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胡悦老拿自己当歌星看,说这个歌星嗓子不好,那个歌星唱得不自然。
这天胡悦出去买了些鸡鸭鱼的回来,洋洋得意的对钟琴说,“老婆,今儿个咱吃一顿大餐。”
钟琴没好气的说,“胡悦,又是侃了很久的价钱,转遍了整个市场才挑到的最便宜最小的东西吧?”
胡悦气咻咻的回答,“钟琴,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
“不爱听拉倒。我钟琴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嫁了这么个会过日子的居家小男人。”
“那是,这世界上的我,是独一无二的我。你想想,不抽烟,不嫖女人,不赌博……”
“行了行了,别叽叽喳喳象居委会老大妈似的。”
钟琴话一说完,就开始想起那个开豪车戴墨镜,勇斗歹徒的田云谦来了。这灰头土脸的胡悦跟人家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胡悦杀鸡宰鱼的忙得不亦乐乎,钟琴兀自坐在桌子旁边,双手托着腮帮,想着田云谦,觉得他的举手投足没有一样不超过胡悦。
胡悦忙了大半天,整了一大桌菜端到桌子上来。把碗筷摆好,饭添好,往钟琴碗里夹了许多她平常喜欢吃的菜。钟琴愣是没有回过神来,还在想着田云谦。
胡悦把碗敲得梆梆直响,“嘿,钟琴,干吗呢,吃饭了。”
钟琴这才端起饭碗,没滋没味的吃了起来。
胡悦是发现钟琴不太对劲,“钟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就是不太想吃饭。”
“该不会是有我们的小宝宝了吧?”
“你瞎说什么啊,没有的事。”
“是不是还在为挎包被划破的事情心痛?自己再去买一个吧。”
“也不是啊。”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胡悦,你别问了行不?我真没什么,就是不想吃饭而已。”
钟琴胡乱吃了两口,就把碗撂下了,一边进卧室一边说,“胡悦,我想睡一会儿觉,你别打扰我哦,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钟琴进了卧室,看着一桌子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大鱼大肉,胡悦迷惑不解的摇了摇头。
进了卧室,钟琴躺到床上。她哪里是想睡觉?她是受不了胡悦絮絮叨叨问这问那的,躺在床上她能得到清静。她暗自下定决心,这个星期天一定要去见见田云谦。
心里有了期盼,日子便变得特别难熬。好不容易到了星期天,钟琴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拉着胡悦的手说,“胡悦,走吧,陪我出去逛街。”,她在心里想,要是胡悦答应自己,自己便会打消去见田云谦的念头。
可惜胡悦并不知道这钟琴哪一根神经不对劲了,“钟琴,别出去了,上个星期不是被人划破钱包吗?你呀,上当上不怕。”
钟琴嘟哝着嘴骂道,“你呀,真是乌鸦嘴,不兴说点吉利的。我就那么倒霉啊?每次都被小偷盯中啊?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去哦,到时候可别后悔。”
“行了行了,我不后悔,你去吧。”
钟琴兴高采烈的出了门,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打通了田云谦的电话。“喂,田哥吗?我叫钟琴,上个礼拜挎包被划破那个。对对对,就是我。今天星期天,我们公司放假,我想约你出去吃顿饭。上个星期多亏你帮忙。好的好的,我等你,你开车过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