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数天,家里的气氛仍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变化,不见严毕东找他兴师问罪,而且仍一天到晚想了一堆白痴的伎俩,想要制造他跟纱致单独相处的机会,其用心不外乎是想让他们“增进感情”。
怎么,她没告诉爷爷,他在盛怒之中强要了她?
她什么都没说吗?
她隐瞒是为了什么?
这几天晚上,他曾在半夜故意绕过去她的房前,自门缝下发现房内的灯仍亮着,细微的电视声响显示她可能还未睡着。
或许她是真的不敢在房里睡,但她也未像第一天那样主动来找他。
因为计谋被识破的关系,所以不敢来了吧?这点他完全可以理解。
抬首,坐在餐桌左边的纱致正埋首于早餐上,沉默而快速的食用桌上的餐食。
而对面的严毕东完全没发现餐桌上的纱致一天比一天还要沉默,脑子里只转着怎么让计划达成的方法。
“天气这么冷,周日大家一起去洗温泉吧!”
是全部的人还是只有他跟她?严凯岳心中冷笑。
恐怕到时一定会有一个人搞失踪,或有事不能来,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爷爷!
“纱致,怎么样?”严毕东以眼神示意。
“呃……我……”不知该不该答应的纱致有些为难的转过头去,面对严凯岳,“先问严哥哥吧!”
反正他也不会去的,这样严爷爷的提议又会流局了。
“凯岳的意思呢?”严毕东充满希冀的望着孙子。
她以为他会拒绝吗?
他就偏要出乎她意料之外。
“好啊!去放松一下也不错。”
闻言,纱致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太好了!”严毕东转头对老管家交代,“去帮我跟乌来的温泉饭店订房,要订最好的。”
“是,大老爷。”管家转身离开餐厅,去找寻饭店数据。
“我吃饱了。”严凯岳推开餐盘,起身离开。
“我也吃饱了。”纱致连忙追了过去。
浑然不觉“奸计”早被识破的严毕东仍沉浸在孙子改变态度的喜悦中。
凯岳愿意跟他一起去洗温泉呢!真是太好了!
不过他是要跟着一起去,还是让他们小两口培养感情呢?
想想,应该得先让纱致击败情敌,这样才能够上演“抢新娘”的戏码啊!
那这次他还是先不去好了。
少了他这个“电灯泡”,再故意只订一间房,就不信他们之间起不了任何化学变化!
“为什么你会答应一起去?”追上严凯岳脚步的纱致问。
“很意外吗?”严凯岳头也不回的走上二楼。
“当然很意外,我以为你会拒绝的!”
“我就是知道你会这么想,才故意答应的!”
虽然他答应的原因让纱致厂到微愠,但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个好机会,如果她借故离开,这对爷孙说不定就会有长谈的机会。
天真的她完全没想到,在她尚未搬进来之前,两人就有不少机会可共谈,关系要有所改变早就改了。
他走向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
“我看那天老头子一定会突然有事不能去,只剩你跟我两个人吧!”
“啊?”她完全没料想到这一点,“我还想说我那一天不要去……”
“你不去,可以,只要不怕老头子被我气死的话!”他走进更衣室,挑选上班用的西装与领带。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把严爷爷当仇人看待呢?”
“我没有把他当仇人看待,我只是尽量不要让他又害我一次。”他不耐烦的摆手,“别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跟他之间是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的,倒是你……”
他转过身来,双眸直视着她,“为什么没把我跟你之间的事告诉爷爷?”
“我……我不想说……”她别过头去。
“你不说的话,那我就气不到那个老头了!”
“我知道你的目的,所以我才不想说。”
“你真是替爷爷着想!”她越是这样做,他心中的气愤越是难消。
“严爷爷对我很好,我不想看到他难过……”
“那我就对你不好?”巨掌用力一拍,更衣室门砰然关上,我怎样都无所谓,老头子你就这么关心保护他?”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不好,我只是不想被你利用来气严爷爷。”
“你的心都向着老头子!”如炬的目光定格在她贲起的胸前,“我倒想看看,你是否都会一直保持不说!”
“你……你想做什么?”她慌张的用双手掩住胸口。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啊!”大手猛地拉住领口,用力扯开,纱致衣上的扣子依序掉落地毯,身前春光尽泄,“既然你能跟老头子连手起来玩弄我,那我也会如数还回去!”
“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让你们和好。”
她恐慌的退后,才不过一步的距离,背脊就顶在冰冷的墙上,他的双臂顺势抵在墙上,将她包围起来。
“鬼才会信你的话!”他对她早已失望透顶,失去所有的信任。
“严哥哥,拜托你……”她颤抖着恳求。
“你可以去告诉老头子,你的身体已经被我要了,但我一点都不想抢新娘,而且我祝福你们永浴爱河!”他硬是将遮掩胸口的两手扣在一起,拉至于头顶。
他无情的话语撕裂了她的心。
“老头子若知道的话,一定会气死吧!”将内衣推至喉口。
毫不怜香惜玉的对待,让纱致痛得哭出来。
“虽然这房间隔音设备还不错,但若你用尽全力尖叫或卖力哭泣的话,说不定会有路过的人听到。怎样?要不要哭大声一点?”
闻言,纱致用力将红唇紧咬,不肯让任何声音透出房间。
“这么维护他?”在她心上,爷爷比他还要重要,是吗?
扯下以松紧带系住的休闲长裤,充满威胁的低吟在她耳畔旋绕。
“只要你去告诉他,我就不再碰你。”
纱致晓得,她现在只是爷孙俩斗气的工具而已。
但是她说什么都不会顺他的意,去气坏严爷爷!
不只是因为严爷爷是长辈,若真的让他气得病了,她会良心不安,更由于父亲的葬礼,严爷爷出了很大的力气,帮了不少忙,甚至还帮她付了她无力偿还的医药费与葬礼费用,让父亲的骨灰有个安置的地方,光是这些了就算要她以命交换,她都不会吭上半句。
“我不会说的!”她傲然迎上他的目光,什么都不会跟严爷爷说的!”
“你!”严凯岳彷佛被踩了尾巴的盛怒雄狮,扯下私密处最后的遮蔽,“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娇躯微颤,恐惧让她想逃,但她知道她逃不掉,这男人下了决定后,就不容他人推翻。
“我不说!”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咬牙吐出这三个字。
黑眸涨红,熊熊的怒火蔓延燃至她身上。
“喊啊!”他狠狠的一撞,“快喊啊!”
她摇头,贝齿将粉唇咬得渗出血来。
为什么她要这么维护老头子?
为什么?
难道她跟老头子之间还有其它不可告人之事?
未察觉胸口翻涌的不只是怒气,还有浓浓妒意的他,激狂的自她身上夺取最甜美的快意,尽情的逞泄烈焰般的怒火……
好恐怖!
纱致整个人缩在棉被里,寂静的室内反而在耳旁制造诡异的低鸣,她总觉得床边有人,墙上的雕像正在她床沿走来走去,企图掀开她的被子,杀了她!
她知道这是她胡思乱想,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靶到恐惧。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开电视,让电视的声音取代一室的寂静,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法在灯光大亮的房间平稳的睡去。
可是不开灯又容易让她胡思乱想,于是也只能亮着灯,再用棉被盖住全身,不断的重复睡睡醒醒的不安稳睡眠状态。
说来,她也只有第一天在严凯岳的房间里头有过安稳的睡眠,后来自己独睡的夜晚,她都不曾睡好过。
她不敢再抱着棉被枕头去找他,怕又成为他怒火之下的牺牲品。
她也不敢去找严毕东,因为他一定又会央求她去“勾引”严凯岳。
要怎么做,他才会相信她?
要怎么做,他才会相信严爷爷真的是爱着他的?
但是只要她一出口替严爷爷辩解,她就能感觉到严凯岳的火气会在瞬时陡然爬升,完全听不进去她说的话,怒焰大火烧灼得她好痛好痛!
她不在乎严凯岳从她身上夺走了什么,但至少她的牺牲能够有所回报,至少他能听进去她的话一些些,然而他的所作所为彷佛是在惩罚她,半点不留情,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去跟严毕东哭诉,然后让爷孙的感情更为决裂。
为了预防情况变得更坏,她只有隐忍,只能偷偷躲在被中哭泣,却什么也不敢说。对于无能为力的自己,她感到好窝囊。
忽然,真的有脚步声传入耳中,她吓得屏住了呼吸。
那脚步声很沉很稳,而且还一步步朝她的床边走来。
一定是雕像复活了,所以才会有这么沉的脚步声。
它们要来杀她的吗?
防御的被子突然被掀开来,一直不敢关起的水晶灯光直射入双眸,亮灿灿的使她眼前一片花白。
在看不清的视线中,那雕像似乎正俯身打量她的肉够不够女敕。
“你是不是每晚都没睡?”
“我的肉不好吃,真的不好吃……”别吃她!千万别吃她!
见她吓白了小脸,双目闭得死紧,颊上都是惊惧的泪水,手慌乱的摇着,嘴里不知在乱嚷什么,严凯岳一时之间竟感到好气又好笑。
他一坐上床,直接抓住胡乱挥舞,险些打中他的手。
“你搞笑啊?把我看成什么了?”
天啊!石雕抓住她的手了!它们真的会动!会吃人啊!
“救命啊!”她凄厉大喊。
“喂!别叫!”
“救命!别吃我!救命啊!”
她怎么越叫越大声了?没听到他说的话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