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这个病倒没有什么大碍,高烧一旦退了,整个人也就大好了,虽然后脑勺那边肿起来老大一个包,但是幸亏也都是外伤,得益于春香的精心照料,陈默很快就好了起来。
养了三天,陈默今天终于都大好了,春香趁着给陈默梳妆打扮的时候,将坊间关于百里家族各种丑闻一一说给了陈默听,语气中不乏有些叫好活该之意。
陈默听着蹊跷,总觉得百里家最近的事情转折太大,再加上百里家百年经营了,不会这么不小心,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次百里家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别人给他们下了一个大绊子!
纵观这一个多月来百里家的整个动态,陈默只能说这次百里家得罪的人,来头不小、心机颇深,看似无意的举动,其实是在下一盘极大的棋,到了现在刚刚收了一下棋面,这百里家的颓势就一下子显现出来了。
这招捧杀,用的够狠够厉!
不过,陈默早就对百里家不满了,几次三番想要毁她名誉、害她性命,这次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谁要加害于她,但是陈默也敢肯定,和百里家月兑不了干系。
既然有人帮她出手,她也乐得看好戏!
春香拿来了陈默一身常服刚要给陈默穿上,陈默却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换一件吧,将那条紫碧纱纹双裙拿来。”
春香手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陈默一眼,倒也没有做声,只是乖巧地将手中浅碧色的纱裙放回了衣橱里,将陈默指的那条裙子拿了出来。
小姐一向对穿着随意,一开始的时候春香还会问一下陈默今天穿什么衣服,后来发现这种话简直就是自问自答之后,就干脆不问了,每次都是帮陈默配好衣服,直接给她穿戴就是。
在这一方面,陈默从来没有过多要求。
只是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地想要换上这条裙子呢?
春香知道陈默一向偏好淡紫色,这条裙子又是今天夏季宫里的针线房为陈默量身定做的,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特别的轻盈飘逸,陈默第一次试穿这条裙子的时候,春香就看的出来,小姐对这条裙子极为满意。
为陈默穿戴完毕,又梳了一个漂亮利落的发髻,插上一直碧玉簪子,映在铜镜中的陈默犹如九天玄女,妍丽多姿中又带着几分飘渺之气,让人一见就心生惊艳之感。
春香想到前两日一直来看陈默的柳乘风,忍不住多嘴问道:“小姐可是要去见柳公子,哦不,三皇子?”
当春香知道原来那日在元成帝寿宴上求亲的三皇子就是柳乘风时,真是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好。
当时柳乘风就这样没有什么理由地离开了,春香心中也埋怨过,因为她看的出来,小姐为此而伤神过。
可是如今柳公子一定是为了小姐才重新会西岚,才会向皇上提亲,也一定是为了小姐才会回到西岚国,才会在知道小姐失踪后发了疯似的找,找到小姐后更是天天过来探望。
春香总觉得陈默是对柳乘风有情的,再加上这次柳乘风寻找陈默时那副疯狂的样子,就是之前有气有怨,现在也都烟消云散了,所以对柳乘风也是格外看好。
毕竟两情相悦的婚姻肯定要比只是那个小王爷喜欢小姐,而小姐对小王爷无感的婚姻要好的多。
可是陈默却是凉凉的看了春香一眼,率先朝前踏了一步:“去谢王府。”
自那天之后,柳乘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陈默心中有点乱,可是那次无缘由的离别还历历在目,那时的自己感觉就像是个傻瓜一样,被愚弄了一般,让她甚至觉得有些恼意。
但是,她尚且还是可以克制自己的心,可以很快地用工作忘记了这个人,将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剔除。
可是,为什么就在她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他又再次出现,扰乱她的心房?
他那样的人,太难以捉模、深不可测,而她也不准备以西岚国公主的身份和这个东昌国三皇子有所交集,政治,永远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不理会春香的愕然,陈默命她带上早就命下人准备好的礼物,登上马车,朝着“谢王府”而去。
赫连晴一听到陈默来访的消息,眼前瞬时一亮,原本对陈默稍稍的怨意退散了许多。
本以为这陈默是做了公主,看不上她家昭儿了,所以先是赐婚无所回应,接着又是当场拒绝谢昭,害的她家傻儿子一个人关在房里喝的烂醉如泥,后来又引得昭儿为她舍生忘死,差点没死在那个山洞里。
这当娘的心里,怎么会不怨恨陈默?
看着自己的儿子情窦初开,为了一个女子费尽心思,绞尽脑汁,为她出生入死、改变自己,赫连晴说不吃醋、说不心疼都是骗人的。
赫连晴若是真的好好教谢昭,那凭着谢昭聪慧,如今也不会被众人如此嘲笑,成为上京都一霸,而不是那种饱读诗书的清贵公子。
只是这么多年,为了避开元成帝的锋芒,赫连晴只能忍痛将自己好好的一个儿子往废里养。
只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赫连晴越想越是后悔——元成帝是放下戒心了,可是自己的儿子却连争个老婆都没争得过人家!
其实在赫连晴心中,对陈默这个姑娘还是欣赏的,聪慧、能干、美貌、地位,几乎无一不全!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姑娘的出现可以改变她的儿子,让他变得更好、更上进,更符合世人心目中对于“好男人”的定义。
最重要的是,她能让元成帝不再对着谢昭虎视眈眈!
虽然婆媳天生不对盘,但是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媳妇,确实也是他们家门之幸。
如今听说陈默身体刚刚好上一些,就备了礼物来看昭儿,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姑娘也不是对自己的儿子毫无所觉!
赫连晴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陈默,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完全不把人情世故放在眼中的人,若是真的对他们家昭儿一点意思都没有,会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如此光明正大地来看昭儿吗?
若是一个人一旦没入了陈默的眼,就是那人机关算尽,陈默也不会多分出一丝精力去关注他的。
赫连晴满意地朝谢昭的房间方向看了一眼,微微俯身在青儿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青儿一开始还不断地点头称是,等听到后面“魅情香”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赫连晴,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
“王,王妃,这样做恐怕……”青儿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劝阻道。
赫连晴仍旧年轻的脸上扬起一抹得色,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怕什么?只是”魅情香“,又不是什么楼里用的下作物!只是帮我这个傻儿子看看,那女人到底对他有意无意罢了!”
说到这个“魅情香”,还真不是什么低俗的下作物品。
这种奇香传自西域,平常点燃一支放在房间中可以起到凝神静气的作用。但是如果是一对情侣之间点燃此香,会容易让情人之间意动,情愈浓,作用越大;反之,无情则无意。
只是这东西一般而言都是御供之物,当年赫连晴生下谢昭后,谢飞扬就搬去了别庄和梅心儿双宿双栖,赫连晴每每以泪洗面。其母亲心疼女儿,千方百计从宫中娘娘那里讨了几支香给赫连晴,想让她试一试谢飞扬的真心。
可是赫连晴这样一身傲骨的女人又怎么肯低头,用这样低微的办法去试探谢飞扬。
但是如今到正好可以帮她的傻儿子看看,这姑娘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经历过了自己那样的婚姻悲剧,赫连晴只希望谢昭可以和他两情相悦之人成亲。
青儿此时也想明白了赫连晴的意思,这两天看着自家小王爷跟害了相思病似的,成天躺在床上药不思、饭不想的,也确实让人着急。
郑重地点了一下头,从一堆钥匙中找到了一把,打开了一个小匣子后,拿出里面的和普通熏香别无二致的“魅情香”,往谢昭的院落走去。
而赫连晴则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带着一众仆妇,浩浩荡荡地朝中门走去,准备去迎接当朝的二公主。
如今陈默的身份今非昔比,虽然按品阶来说,陈默和赫连晴一样,都是正一品,但是陈默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而赫连晴始终算是外姓人,皇家的媳妇。
孰远孰近,立见分晓。
陈默出行一向不喜欢带太多的人,这次除了带着春香出门,便是五个手捧表礼的婢女。
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立即非常有眼色地收下礼物,并将那几个婢女带到下面去好生招待。
赫连晴亲热地挽过陈默的手,连语气中带着一股亲昵劲:“默丫头可是好久没来看我了,可是不愿见我这个老太婆了?”
陈默立即连连摆手,纠正道:“怎么会?王妃变成老太婆还有很多年呢!况且根据王妃的头骨和脸型来判断,属于那种不显老的人。我只怕王妃不愿见我才是。”
若是别人听到赫连晴这番话,肯定是立即迎合上来、大夸赫连晴年轻貌美依旧,可是陈默却只会实话实说。
而且她那句“只怕王妃不愿见我”也让赫连晴脚步顿了一下——她在怪陈默如此对待昭儿的时候,其实这个姑娘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自责呢?
其实作为过来人,情之一字本就无法强求,她之前那般苛责陈默,却是不应该了。
但是也因此,赫连晴看陈默也是越看越欢喜,就连她常年的“面瘫脸”也让赫连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才好,长得这么好的姑娘,就是该表情严肃点,才能镇得住外面的狂蜂浪蝶。
“默丫头是来看昭儿的吧?我尚有些事情要办完,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陈默也确实只是想来看一番谢昭就走,并没有久待的意思,带着春香一路随侍女走进了谢昭的卧室。
记得上一次进谢昭卧室的时候,陈默还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陈默为谢昭“断骨重接”时的画面,陈默就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谢昭身边的小厮虎儿早在陈默进府的时候就一路狂奔到了谢昭的卧室,将陈默来探望他的消息告诉了谢昭。
谢昭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忍不住再次将自己头顶的玉冠整了整,又将自己被压皱的衣服抚平了一下,比划着嘴型道:“小爷看上去咋样?”
虎儿强忍住笑,对着谢昭数了一个大拇指后,就立在那里表情严肃地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担忧谢昭病情的样子。
此时正好侍女也推开了房门,将陈默引了进来。
对着谢昭行了一个礼道:“启禀小王爷,二公主到了。”
随着谢昭退下的手势,那名侍女又朝着陈默俯身一礼后,便识相地退了出去。
而虎儿这个时候,促狭地朝着谢昭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恭敬地向陈默行了一礼,然后热情地对着春香道:“这位就是春香姑娘吧?久仰久仰,听说春香姑娘厨艺一绝,小的妹妹十分想和春香姑娘学个一招半式,公主您看……”
陈默看了一眼被夸了之后脸红地像个苹果似的春香,见她没有什么不乐意之处,便也点了点头,接过春香背着的药箱,示意她可以随会儿一道出去了。
一下子,屋中只剩下了陈默和谢昭两个人。
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倒是齐齐静了几秒。
陈默一步步走到谢昭床前,将药箱放在一旁的矮凳上。
谢昭有些痴迷地看着绝美的陈默,阳光从侧面的窗户穿过,打在陈默的侧脸上,让她细腻粉红的脸颊更添了一抹亮色,睫毛纤长,微微眨动一下的瞬间,仿佛是一只蝴蝶振翅欲飞,小嘴紧抿,表情还是如一惯的严肃,但是却让谢昭百看不厌。
尤其是那身紫色的罗纱裙,穿在陈默身上,更是让她完美的身材展露出来,凹凸有致、玲珑剔透。
一路逆着光走来,还真让谢昭有了一种九天玄女下凡尘的错觉之感。
“身体好些了吗?”陈默在谢昭的床边坐下,看着脸上已经恢复血色的谢昭,心中稍安。
谢昭凤眼微弯,显出了一个可爱的弧度,眼中倒影出的满满都是陈默的影子,心中早就为陈默语气中微微的担忧乐开了花,可是仍旧有些拽拽地说道:“小爷什么身子骨?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说着就要掀开薄毯,起身下床,骇地陈默立即用小手抵住谢昭的胸前,将他推了回去。
夏天衣衫本就轻薄,谢昭此时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衫,此时陈默温热的小肥爪一抵上他的胸膛,谢昭只觉得浑身一抖,一种莫名的感觉直击心头,恨不得立即反手推开她!
在陈默收回小手的时候,又让他对那个感觉留恋不已,眼神怪怪的看了陈默一眼,倒一下子变得乖乖听话起来。
陈默一把抓起谢昭的胳膊,将右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细细把脉,把完之后倒是彻底放下心来——脉象不浮不沉,沉稳有力,只是稍有气血不足,只需静养几天便可。
其实那天看到谢昭被那水柱打到的时候,陈默的心一直是揪着的,那么大的力道打上去,估计一般人很难承受,内府可能会受到挤压而导致内伤,但是谢昭却硬生生地扛了下来,这强悍的体质也是让人咋舌。
陈默细细地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在她自己还没发觉的时候,她对谢昭的关心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病者或是朋友。
谢昭一条条地牢记在心,只觉得那块曾经被陈默打碎的心又一点点地拼凑起来,心中溢满了浓浓的喜悦,同时也忍不住关心道:“臭丫头,那你身体如何了?没有什么事吧?”
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陈默已经恢复如初了,可是谢昭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当时记得她还来着月事,又是落水又是淋雨的,听母妃说,这样对女子的身体是极大的伤害。
陈默摇了摇头,她这次除了发了高烧外,就是体内侵入了太多的寒气,以后落下了个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的毛病,其他的倒也无碍。
想到谢昭当时腿上的大口子,立即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谢昭道:“这是我新研制出的金疮药,效果比之前的好了十数倍,下次换药就用这个吧。”
陈默前段时间找到了止血圣药“三七”的替代草药,混合了其他能够消炎祛疤的草药提炼而成,这回谢昭倒也正好用的上,便带了过来。
谢昭转了转眼珠子,觑了一眼陈默,咳嗽了两声,故作哀怨道:“现在也到该换药的时候了,也不知道王府里养的大夫到底是在干什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陈默药箱里纱布、消毒液一应俱全,也没多想便说:“要不我帮你换吧。”反正她做这事也是个熟练工。
一开始倒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一直到谢昭将身下的长裤退去,露出了笔直有力的长腿,那处伤在大腿处,陈默熟练地解开纱布,观察了一下愈合情况,然后便将自己研制的金疮药涂了上去。
当陈默的小手轻轻地拂过谢昭大腿的时候,谢昭忍不住涨红了脸,只觉得陈默的小手似乎带着魔力般,移到哪里时,他所有的感觉就会随着一起到哪里,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当陈默再次给谢昭换上白纱布的那一刻,刚刚想抬起头询问一些事项,但是视线刚一上移就是一顿,那长袍本就轻薄,少年又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显然谢昭这是情动了。
迅速地低下头,继续麻利着手上的动作,飞快地打结包扎好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这一刻她的心也跳的厉害,有种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感觉。
谢昭显然也是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又被陈默发现了,立即有些羞窘地将薄毯盖在,支支吾吾想解释什么,却发现陈默转过身低低地说了声“下次再来拜会”,就要转身就走!
谢昭一下子就急了!
本来只是想多留一下陈默,让她帮他换个药,享受一下心爱的人关心的待遇,没想到自己的控制力一下子变得这么差,在陈默面前丢了脸,有心想要解释,佳人却在此时就要走了。
心里一急,动作已经比脑子快速地做出了反应,长臂一伸就抓住了陈默的胳膊,大力往回一拽,因为谢昭力气过大,陈默也没有做丝毫的准备,瞬时就一个旋身,脚步没站定,整个人扑倒在谢昭身上。
谢昭双手紧握住陈默的细腰,感觉到陈默柔软的胸脯刚刚撞击到自己的胸膛上,整个人和自己贴的严丝合缝,原本被羞恼下去的**,一下子又抬起头来,甚至比刚刚更甚。
陈默连忙避开谢昭大腿处的伤,娇软的声音中带着些微的尴尬:“谢昭,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谢昭的凤眼凝视着陈默,原本还显得有些慌乱的眼眸慢慢地变深,眼中只能看见陈默一张一合的小嘴,只知道她的小嘴娇艳欲滴,她的声音娇软动人,她的细腰不盈一握,她的清香能让他迷醉。
至于她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进他的耳朵中去。
陈默见谢昭半天没有声响,忍不住仰起头看向他,却被他炙热的目光所烫伤。
那目光如此真挚、如此灼热,似乎此刻在谢昭的世界中,唯有一个名叫陈默的女子。
那眼中的欢喜和宠溺似乎要无边无际地漫出来,一股浓浓的暖意包裹着陈默,让她浑身一颤。
谢昭只觉得陈默只要看上他一眼,他整个灵魂都在悸动、都在颤栗,双手一提,就将陈默抱到与他齐高,菲薄的嘴唇压向陈默,带着他一贯的热度和强势,在陈默口中攻城略地,但是对比于第一次的青涩和愤怒,这一次却温柔了许多,仿佛是在取悦陈默一般。
陈默被谢昭吻得猝不及防,就在想要推出谢昭的那一刻,脑海中不知怎么地就闪现出两人在古墓中的一幕幕画面,那漫无边际的黑色山洞,两人牵手狂奔的不离不弃,风雨交加中的温柔相护,谢昭就像童话中被所有女生向往的忠臣骑士一般,永远守护左右。
不由得,就有些沉沦于谢昭的吻,甚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将谢昭推出去。
谢昭对时心中狂喜,动作慢慢地缓了下来,亲亲地咬了咬陈默的嘴唇,仿佛觉得尝到了什么美味一般,觉得又软又滑,让他无法停下来,一下一下地用舌头舌忝着陈默的嘴唇,眼中的欲色更重,双手忍不住在陈默的背上轻抚,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陈默的胸前,仿佛又害怕又好奇般轻轻地捏了下。
“嗯——”
陈默原本紧闭着的眼一下子瞪大,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声千回百转的声音出自她的口中,如此地娇媚动人、如此地,勾人心魄!
谢昭只觉得脑海中轰地一声爆炸开来,明明知道现在不是对的时间,不是对的地点,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可是他觉得此时理智早就已经飘散而去,脑海中只叫嚣着三个字:要了她!
“魅情香”,情愈重,意愈动!
谢昭正所谓爱惨了陈默,可以为她生为她死,这情,要有多浓烈,自然不言而喻。
谢昭的五官本就长的十分耀目,此时的凤眼中水光潋滟,薄唇半启,凤眼一眯就带着无尽的魅惑之色,虽然尚带着些青涩和笨拙,可是却也足够让众多女人为此神魂颠倒了!
陈默脑子还有些呆滞,只觉得钝钝地反应不过来,不再如原来一般清晰理智,似乎看着谢昭的眼睛,她也有些不自觉地沉迷,但又隐隐觉得此时的气氛太过危险,应该抽身才对。
谢昭抱着陈默一个转身就将陈默压在了身下,凤眼专注执着地看着陈默,以往总是觉得让他遥不可及的人儿,现在正躺在自己的身下,近到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可以触模到她的肌肤,而不是午夜梦回中,自己的又一个美梦。
谢昭的浑身都在颤抖,太过激动,也太过紧张。
所以,就连声音都带着颤抖:“默默,我,我”喜欢你。
明明只是短短几个字,可是谢昭太紧张,几次都说不完全,只能重复地喊着陈默的名字,头也低了下来,从陈默的唇角一路游走到她优美的脖颈,在谢昭深深吮吸下去的那一刻,陈默突然像被烫到般推开了谢昭!
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陈默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谢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似乎都能勾起她心中的柔软,都能让她深深迷惑或着迷,可是他们不该这么快发展到这一步,她还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然而,就在陈默想要落荒而逃的那一刻,却发现谢昭衣衫凌乱地走在一边,有些怔怔的看着陈默,脸上还有着情动时的红晕,可是刚刚还明亮地让陈默不敢直视的凤眼,此刻却是一片黯淡,眼中的光芒一瞬间消散,那种哀伤比第一次陈默拒绝他时的愤怒更加让陈默心颤。
心紧紧地揪着,对这个少年,陈默有着许多的不忍,许多的愧疚,许多的,欢喜。
似乎这一刻不做些什么,陈默的心就难以安下来。
本来都已经走下床了,陈默却再次走回了床边,双手圈过谢昭的脖颈,轻轻地吻上了谢昭的唇瓣。
谢昭的凤眼蓦地瞪大,他没有想到过陈默居然会主动上来吻他!
谢昭一向是又好面子又骄傲的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地位,可以说世间很少有人可以让他低头。
可是面对陈默,他一次又一次地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即使被她无情地拒绝,知道她有危险的时候,还是甘愿冲在最前面,为她遮风挡雨,他被这段情折磨地几乎快要风魔,可是陈默却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抗拒他,即使他做了这么多,结果却仍旧是一样。
谢昭从来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很多时候,总是容易暴躁又冲动,可是面对陈默,他觉得他已经献上了这辈子最多的耐心!
可是就在他心凉的那一刻,为什么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又要如此对他!
原本陈默不撩拨谢昭,他都已经快被陈默搞的欲火焚身,现在陈默如此动作,陈默只想着要安慰一下谢昭,用他喜欢的方式,可是没有经历过男子情爱的陈默却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吻,让谢昭彻底失去了控制!
谢昭只觉得浑身都滚烫到不行,呼吸深深浅浅地喷在陈默身上,狠狠地吻住陈默的双唇,拽住陈默的香舌与他一起共舞,比起前两次的生涩,这一次谢昭已经无师自通地熟练了很多,也让陈默不断地沉迷下去。
修长的手指还带着些细碎的伤口,但是抚触过陈默的每一处身躯,都带起了一阵电流,让陈默觉得整个身躯都酥麻地厉害。
谢昭的吻一点点地落在陈默的耳边,修长的脖颈,优美的锁骨,陈默其实还微带着理智,只是在她心中,她一直觉得这是最正常的人类繁衍渠道,是个人都会有**,只是过去从来没有人能唤起过她的**,也从没走进过她的心。
但是这个少年,他做到了。
在这一刻,陈默只觉得莫名的心安,甚至微微的心疼,明明这个少年已经快欲火焚身,可是他还在一味的观察着陈默的反映,小心地取悦着陈默,明明自己都在沉沦与理智之间徘回,却还不忘照顾她的感受。
或许一开始那个安慰的吻到现在已经变质了,但是陈默的心也慢慢地为这个少年而沦陷,甚至为他的小心翼翼而心疼。
衣服一件件地褪下,在两人不知不觉间已是肌肤相亲,谢昭的大掌流连地抚过陈默每一寸的肌肤,心中只觉得澎湃万千,心跳如鼓,陈默的身上无一不美,称之为冰肌玉骨、吹弹可破也不为过。
谢昭膜拜地吻过陈默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如此虔诚,如此迷恋。
而谢昭本就身形长的极好,长腿瘦腰,又常年锻炼,机理紧绷,全身上下如被玉石雕刻成一般,充斥着阳刚之美,精美的就像一尊艺术品,可以让天下所有女人尖叫!
不仅仅是谢昭被陈默蛊惑了,陈默同样此刻也被谢昭所魅惑。男人有**,女人自然也有!这一刻,陈默只觉得思绪渐渐飘远,所有的感触都随着谢昭修长的手指不断游弋。
当谢昭的手指抚触到陈默的下面时,陈默只觉得浑身一紧,紧紧地抱住了谢昭的脖颈,也不知道此刻该做些什么,虽然作为一名医生和法医,对人体的构造最为熟悉,可是这一刻,她也是心慌意乱,不知所以。
谢昭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毕竟这也是他的第一次,虽然平时狐朋狗友在一起的时候,没少讲过这些,可是这一刻他也是手忙脚乱。
省略。
美的惊人!也同时美的让谢昭差点忘记了呼吸。
感觉到了陈默的用意,谢昭更是激动不已,一点点地探入其中,看到陈默一皱双眉就停了下来,而自己额头上早就已经大汗淋漓,憋得俊脸通红。
陈默紧紧地搂着了谢昭的后背,凑近谢昭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没事的,进来吧。”
陈默的气息温温柔柔地飘散在他的耳边,谢昭再也忍受不住,一举直捣黄龙,而陈默也猛地蹙眉,感觉到了整个身体差点被贯穿的痛意!
但是,非常奇妙的是,身体虽然是痛的,但是精神上此刻却又是无比的甜蜜,似乎空缺的一半终于填满,似乎孤寂的灵魂终于有了陪伴。
甜蜜而又痛苦,似乎就像是预示着每一对情侣的未来。
安静的室内喘息声暧昧地飘出,香炉里的“魅情香”刚刚好也已经燃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