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难在开头.只要按此发展坚持下去.半年后.全寨人的吃喝自给自足沒有问題.”纪无施适时的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饼.权给小手充充饥.
母猪看着小手干咽了两口口水.那“咕嘟”两声.倒有些吓人.想了想.迟疑道:“要不.我们找皇甫鱼再投点钱來开个客栈.”
能多种经营.毕竟是好事.
小手有些迟疑.她不想欠皇甫鱼太多的钱财.现在欠的.估计山寨都要多久才还得清.
她一直沒搞明白皇甫鱼的來意.一问他.他就耍无赖.顾左右而言他.小手也就懒得再问.
自己从來沒有跟寨上的人说过自己的來历.皇甫鱼不说.也就由他.至少目前.沒看出他对寨上的人有任何恶意.
反正山寨就是这么一座山.人就是这么几百人.全部绑來卖了.也抵不了他投出的钱.
他除了人痞一点点.无赖一点点外.样样皆好.当然.这无赖样一般是耍给小手看的.对其它人.他还是一本正经.
母猪见小手不吭声.起身道:“丫头.你不去找她.我自己去找.”
皇甫鱼这阵子住在山寨.一天到晚哄着母猪给他做好吃的.母猪跟他自是关系极熟络.
小手见得沒法.只得跟母猪一起去找皇甫鱼.
小手只知道皇甫鱼一直住在地牢里.但也沒來看过.
此时一看地牢.走道上放置着两个红泥小火炉.炉火暖暖.似乎一天到晚沒熄过.以往潮湿阴暗的地牢里沒有一丝湿气.
皇甫鱼住的那间牢房.已铺着厚厚的织花地毯.四面墙早已全部粉刷过了.裱糊着水墨山水画.雕花大床旁边纱幔环垂.影影绰绰中能看见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上面堆着大红锦被.旁边案桌上青铜小香炉里焚着香.淡淡的龙涎香萦绕满室.
这牢房.竟被他改得比小手的小香闺还阔绰.
小手心里直叹气.有钱人真是好.牢房也能住出气派來.
令她这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小人.也恨不得大叫:“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沈心慈见得小手和母猪这晚上來查牢房.心中极是不安.
她一直呆在这后山.沒怎么到前面去.跟小手和母猪也不熟悉.只能说叫见过面.
母猪转得一圈.沒见着皇甫鱼.粗声粗气的问道:“皇甫鱼呢.”
沈心慈忙道:“他说他出去转转.我沒敢问他上哪儿.”
毕竟皇甫鱼是客人的身份住在这儿.又不是犯人.他进进出出.沈心慈自不敢过问.
小手看着走道上的小火炉.笑着对沈心慈道:“你可真是上心.”
沈心慈听得小手如此说.吓得又差点跪下去.只是知道现在山寨沒这规矩.才忍住了.这地牢中.其它物品皆是皇甫鱼自己叫人送來的.跟她沒关系.但这小火炉.却是沈心慈顾念他住在此处.怕地牢湿气重.而特意给他生的.
皇甫鱼也沒亏待她.不光送了首饰珠花.也送了不少漂亮衣衫.倒不比给安安的差.
毕竟二十多岁的女子了.还沒出嫁.一定得好好打扮才行.姿色再好.沒有打扮.还是逊了一些.
小手也知道皇甫鱼的手段.一向拿钱开路.走哪儿都混得开.
看着沈心慈穿着的绯色衣衫.又看着她满头的珠绕玉翠.还好皇甫鱼从不买相同的首饰送女人.否则安安跟沈心慈撞上.还真不知是什么模样.
便对母猪道:“他不在.我们出去找找.”
母猪嫌这黑灯瞎火的.怕出去看不清山路.磕着绊着不好.
正说话间.皇甫鱼已经回來了.
皇甫鱼一见小手.又嬉皮笑脸的凑上來:“小师父.你这么晚还來看徒儿.”
小手侧过身子不理他.嘴儿朝母猪呶了呶.意思是母猪找你.
母猪也不客气.她一向也不懂怎么客气.直接对皇甫鱼道:“皇甫鱼.是这样的.我们想在山脚再开一个客栈.來找你借点钱.”
皇甫鱼笑道:“是你们要开.还是小师父要开.”
小手倒有些奇怪:“有区别嘛.”
皇甫鱼站到她身边.笑嘻嘻道:“肯定有区别.区别老大了.”
小手不理他.反正不理他.他也会自说自话的说下去.
果然皇甫鱼就说了:“要是他们來借.我得考虑这钱借出去收不收得回來.小师父你來借.那就不一样了.你知道徒儿对你的忠心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你别说找我要钱.就是要命.徒儿眉头都不得皱一下.都会给你.”
小手白了他一眼.要他命干嘛.不如要点钱來得实在.
母猪在一旁听了就开始咆哮:“皇甫鱼.你要是不借钱出來.老娘从明天起.不给你饭吃.看你给不给.”
她这一吼.声势十足.加上地牢中的回音.倒也有些咄咄逼人.
皇甫鱼一把就拉住小手的衣袖:“小师父.你都听到了.她们要饿死你的徒儿.你得给我作主.”这么大个男人.居然來拉着小手撒娇.沒把小手给气晕在地.
小手不住的甩袖子.怎么也甩不开皇甫鱼的手.有些急了:“算我找你借.行了吧.”
皇甫鱼才笑嘻嘻的去怀里掏银票:“还是小师父最好.你这么心痛徒儿.徒儿哪有不孝敬你的呢.徒儿都安心要养你一辈子了.还在乎这点钱.”
小手直撇嘴.养她一辈子.怕是气她一辈子差不多.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文皱皱的话:“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天.以后不会这么个情况吧.
心中怀着小算盘.她斜着眼朝皇甫鱼睨去……还好皇甫鱼一时片刻沒想出这么有文化有情调的词.在那儿极为豪爽的掏怀中的银票.
皇甫鱼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张银票……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带上山來的银票这么快就用完了么.哎.这黄草寨也太穷了.什么事他看不过去.就一个劲的掏银票了.
于是他对小手道:“小师父.身上银票不多了.我明天去乐温城一趟.回來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