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打好的时候,苏琪还在发呆,梁烨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略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梁烨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他不适合再移动。”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梁烨的话事什么意思,但是苏琪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然后呢?”
梁烨笑了笑:“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苏琪也忽然笑了笑:“担当不起这个重责,梁先生还是找别人吧。”开玩笑,这么一尊大佛在她家里,她出了整天提心吊胆也是整天提心吊胆。
“不会很麻烦你的,白天我会派人过来照顾他,就是晚上麻烦你照看一下。”梁烨不得不做出一步退步,原本江寒受伤的事情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可是看了看苏琪,也是迫不得已。
苏琪耸了耸肩,无奈道:“能不能我搬走,房子借给你们。”
梁烨似乎没听到她的话,把东西收拾一下,起身看了她一眼:“我还有事,如果今晚他发烧了,马上联系我。”
说完,也不给苏琪反驳的机会,直接拧着医用箱就走人。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苏琪气得差点儿跳脚,视线落在那沙发床上的江寒,黑眸紧闭,抿着的双唇苍白得没有半分生机,鬼使神差般,她居然半曲着身体,食指的指月复凉凉地附上那紧皱的双眉,白色的纱布渗出点点的血丝,宣誓着那一颗子弹的威力。
不禁心下一跳,那紧皱着的双眉微微一动,她连忙缩回手,却被江寒抬起的手紧紧抓住,对上那带了半分清明半分朦胧的黑眸,抽了抽手,却发现对方抓得紧,只能放弃挣扎。不禁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醒了?”虽然是明知故问,可是她也只能找到这么一句话让自己逃离那样尴尬的气氛。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的双眸越发清晰,苏琪没有开大灯,只是开了一旁的小台灯,小小的厅子陷入了一场不明的朦胧中,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五指,手心带着几分灼热紧紧地贴在她的手背,气氛陷入了一场莫名的暧昧中,忽然之间,她也只能呆呆地愣在那儿。
江寒忽然勾了勾唇角,放开了她的手,喑哑的声音伴随而出:“几点了?”
右手忽然失重垂下,苏琪心下一条,抬头落入那一汪平静的深潭,抿了抿唇:“八点多了,饿不饿?”那样自然而出的话语,带了几分就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温柔,点点地在这样寂静的客厅里蔓延开来,带着几分五月份的湿润,一点点地渗进江寒的心房。
他点了点头,开口的话竟然也带了几分柔软:“想吃粥。”
苏琪一怔,那样温软的话,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时从那样冷硬的江寒口中冒出来,确实惊讶不少,她只当是他病了的脆弱,也不予计较,只留下一句话:“等等。”
说完,起身走向厨房开始淘米。
苏琪家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上面是透明的玻璃,从客厅看过去能够将里面的一切收揽入目,并无半分不清晰。
江寒看着苏琪的背影,眼眸沉了沉,最终还是合上了深亮的黑眸,闭目假寐。
电饭锅跳闸的时候苏琪的双手一松,下巴不小心磕在木质的桌面上,疼得她差点儿跳脚。揉了揉下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沙发床上,某人似睡未睡,她认命地起身进了厨房。
“江少,你的粥。”因为江寒受伤,她只能力求清淡,幸好自己是刚刚从商场里面出来,加上冰箱里面就有一些平时煮粥的山药,就煮了,白兮兮的山药混在香滑的小米里,香味四溢,许久没有吃东西的苏琪也不禁食指大动。
她放下手上的托盘,伸手戳了戳江寒,见他张开眼才说道:“江大爷,你的粥。”说着,将托盘的粥小心地推了过去,端着自己的一碗粥缩到另外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吹着,她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江寒睁眼松松地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帮个忙。”
苏琪舀了一勺粥,塞进口里,说得有些不清晰:“什么忙?”
他双眉一挑,说得自然:“喂我。”
“咳咳!”苏琪刚刚那勺粥塞在喉咙中间,不上不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缓过来,只是噎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大爷:“江大爷,你伤的是胸膛,不是手!”尼玛的她煮粥又递粥的,还想怎么样,给他几分颜色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