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用最简单的生活方式,摇曳出我们最独特的姿态,在一片喧哗之中,静静坚持我们最坚韧的成长。♀
房间里,四姐妹见到了那个谜一样消失且遥遥无期等待了一年的聂云,只是此时此刻,见到如没有见到,因为无言,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这个聂云,似乎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之间有了一层薄薄的隔阂,隔阂虽薄,却坚不可摧,无法融合。
“静宜,小雪,未未,婷婷,如今你们见到了我,看见了如今的我是什么样子,更填补了你们这一年里遥遥无期守望的谜苦,所以……”轮椅上戴着口罩的聂云,依依看了一眼站在他周围的四姐妹:“现在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不管是问还是回答,都如实,是你们先来,还是我先来?”
四姐妹对望了一眼,苏未抢先问:“你怎么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对于这个问题,聂云看了一眼苏雪,然后说:“之前我已回答过小雪,不过现在你既然问了,相信静宜,婷婷你们也想知道,既如此,我就在细说一遍……”说到这里的聂云沉了口气,似乎是在回想一年前……
“一年前,你们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活在尸山血海中,一个人的荒凉,一个人的孤独,我把你们的尸体从废墟里刨出来,抱着你们的尸体痛彻心扉……残塔上,大彻大悟的我借助阴阳珠渡你们还生,逆天之举,天降怒雷于我身,将我体内失去了力量的阴阳珠打碎,更震碎我的全身经脉……这就是我,一个大难不死的废人
听到这里的几姐妹,除了苏雪外,都忍不住抬手掩住了嘴,泪在眼里不争气的益处……
见几姐妹都眼含泪水,聂云闭着眼说:“我告诉你们这些,不是让你们感动,也不是让你们为我心疼和心酸,我只是想要你们知道一切,心中不再有迷惑……所以不要哭泣,因为我自己都不觉得什么,你们又何必呢
“……那,那你为什么不回来?这一年里你都在那儿?”苏静宜强忍着不哭出声来,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了聂云的肩上。
感受着左肩上的重量,聂云睁眼看了一眼苏静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摇头,摇头着看了她们一眼,他说:“在阴阳宫坠落的时候,正好落在风玉堂的白鹤上……从那以后,在我指引下,我们一起去了**原始森林,也就是我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在哪里了却残生。他是瞎子,我是废人,我做他的眼睛,他做我的手脚,一起走过四季轮回……与其回来面对你们的同情和怜悯,以及拖累你们,我宁愿选择与一个瞎子一起逍遥自在的不问是非,了却残生
“云哥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你不知道我们会等你吗?就不怕……”
“我已经回答过,我是一个废人,不想拖累你们,也更不想看到你们眼中的同情和怜悯聂云咬着牙打断了苏婷的话,盯着她苏婷,以及苏静宜,苏未,苏雪:“这次回来,是师叔发现了我,强行把我带回来的……所以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也是你们不能忽略的,我也不得不让你们做决定
四姐妹都是不惑,不约而同问:“什么?”
聂云低首看了一眼自己这副形如枯槁的残躯,他心中苦笑:“你们也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甚至我在明确一点,现在我手无缚鸡之力,骨头也容易骨折,多出地方神经麻木无知觉,甚至我不会有喜怒哀乐的表情,生活不能自理,衣食住行都要靠别人,所以这样的我,别说给你们幸福,就是简单的拥抱你们,也是奢望……”
……
“而你们……”聂云看着她们四姐妹:“你们虽然也不小了,但你们还有资本拥有幸福的人生,绝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废人身上,我相信你们一定想要披上婚纱吧?一定想要有个孩子吧?一定想要和爱人在亲人,朋友,同事面前手牵手,秀恩爱吧?……可是,可是若选择我,这一切都将没有,有的只是你们心酸和心疼,还有别人异样的眼光,会说“哎,你看,她那么漂亮,怎么找了个残疾,真是可惜了”……甚至说得再俗一点,要是和我在一起,我连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不能给你们完成……呵说到这里的聂云苦涩一笑:“所以我不能因为自私而害了你们,毕竟我深爱着你们……离开我吧,去找你们的幸福,我会祝福你们,而你们有时间,也可以来看看我……”
聂云的这番话,令在场的四姐妹都僵在当场,有点消化不了,甚至接受不了,只有泪,止不尽的泪在她们脸上尽情的流淌……
见四姐妹沉默,聂云也不在说话。♀
不知过了几许,苏未含着泪说:“我就不信,你就这样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能够治好你
苏未的话,提醒了另外三姐妹,一时纷纷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为聂云寻医求药。
可是,可是聂云从一开始就是在考验这几姐妹,所以他不会到关键时刻,给她们摊牌,他望着她们:“可能吗?我师叔是什么人?罚狱之主,能耐之大,你们应该知道,还有我母亲是谁?曾经阴阳宫的月神,通晓无法秘法,可是,可是他们都不能让我恢复,你们觉得世上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恢复吗?别傻了,别在有希望,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选择吧,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去,我都尊重你们
四姐妹刚刚燃起的希望,再一次被聂云无情的话给熄灭。
见四姐妹不说话,再一次沉默,聂云又说了:“我知道,你们还爱着我,我又何尝不还爱着你们?……可是天意弄人,让我们注定有缘无分,所以我们只能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同时也不要怕我难过和伤心而勉强留下来,那样我不开心,相信你们也不自在,不开心,与其这样,还不如放你们走,哪怕给你们幸福的人不是我,起码你们是幸福的,这样,我已知足……静宜,小雪,未未,婷婷,我现在闭眼,一分钟后我会睁开,所以请在这一分钟里想好,如果要离开,请默默的离开,因为我不想亲眼看着谁从我眼前而去……”
说着话的聂云最后看了一眼四姐妹,此时此刻他的心是紧张的,手也是死死紧拽着,他缓缓闭上了眼:“开始…60,59,58……”
……
这场爱的考验,聂云本不想让它发生,但他却不得不做,因为他不确定师叔能否找到镇珠石,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恢复,更不确定一年时间不见,几姐妹是否会接受现在的自己,所以与其到时候看着几姐妹绝望的眼神,整天与自己吵架,埋怨这,埋怨那,还不如现在就把情况说死,让她们不在有希望,让她们自己做选择,虽然残忍了一点,但这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她们一个重新洗牌,重新选择幸福的机会,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无怨无悔的接受。
一分钟的时间,在聂云口中一秒一秒被无情减去。
此时的四姐妹,心中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喜悦聂云的回归,心疼的聂云的遭遇,残忍的现实摆在面前无法逃避,绝望的余生,没有曙光的余生,她们感觉茫然无措,不知未来的路在哪儿?甚至在他数数的声音下,她们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似乎他的声音就是地狱的醒钟,醒钟结束,就宣布短暂幸福的结束。
泪,无声的泪在默默倾流……
闭着眼的聂云,手死死的拽着,虽然他在数数,声音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他此时不比任何人好受,他也害怕,害怕一分钟结束后,睁开眼看到的是空无一物,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接受?又是不是该嘲讽“爱”这个字眼,于是,他数数的频率,不知不觉中变慢了,他希望一分钟时间能够尽量长一点,不要那么快的到来……
突然,聂云的心颤动了一下,他听见了,他分明听见了脚步声……
谁?谁走了?
他死死咬着牙,尽量不睁眼去看,只是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心疼,数数的声音变的好小,好弱,带着点涩哑……原来面对爱人离去的滋味,是这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可残忍、心疼并没有结束,他又听到了,又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脚步声……
又是谁?又是谁走了?
难道爱在现实面前,真的一文不值,真的是愚弄那些相信真爱存在的人的么?
“10……9……”聂云心痛的不能自已,泪如流星坠落般溢出了眼,可他还是数着,数着,只是越往下数,就越难张口……
就在他数到5的时候,突然紧咬牙关,他不数了,因为他又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一次,两次,三次,三次心碎已让他碎得不能再碎,难道还要在碎一次吗?真的要睁眼,看到的是空无一物吗?
时间在5这里停了好久,他耸抖着双肩,无声的哽咽着,哭泣着……
“3!”
“2!”
……
他泣不成声数到了最后,心碎吧,彻底的心碎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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