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逃离这个基地,必须经过一条路,那就是“隔世涧”。隔世涧相当于这个基地与外界的交界线。只不过这交界线是一条宽五米且深不见底的鸿沟。鸿沟下面有着一层一层的雾气遮挡,看不清下面究竟是湍急的地下暗河还是地狱岩浆。总之凶险万分,谁要是掉下去绝无生还可能。
这个时候水中月领着前百杀手“挟持”着四姐妹一家来到了这隔世涧,可是来到这儿的他们却止步不前,因为链接这条鸿沟的铁桥被人破坏。当然施展轻功穿越这鸿沟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对面是很宽阔的平台,不像进入基地时,面对的是自己这边整面平整石壁。
“跳啊,跳过来你们就上天堂了……怎么?不敢啊?你们不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吗?个个杀人绝技举世无双,轻功名震天下,难道这五米鸿沟就难道了你们?你们也未免太滑稽了。”
嘲笑的声音让止步不前的水中月她们个个脸色铁青。仔细看,原来对面宽阔的平坝上已出现了大批死士。最边缘由几十个亡命死士手持带有钢刺的盾牌组成了一道铜墙铁壁的防御墙,手里还有枪随时准备击发。谁要是施展轻功过去,无异于送死。
亡命死士后面又是一排由萧臣从另外一个世界带回来的几十个魔头。里面有地狱炎火蟒炎火,神风夺命狐风千娘,嗜魂魔王蝎温重等等魔头。
魔头后面又站在火玲儿、风甜,以及萧战、紫烟、杨纯玉、还有萧瑶母女三人。可以说此时萧臣的后顾之忧全在这里,和那些亡命死士,以及魔头一起阻击着水中月她们。阻止不了就一起死,所以他们都是拿命在阻止。
哒哒哒哒哒——
一连串刺耳的枪声响起,大批子弹在水中月她们脚前的石壁上溅起了火星。
“我说你们这是何苦呢?”萧战拿着一个白色扩音喇叭:“聂云和我父亲联手,只要干掉了逝东魂,你们不用逃跑,我们就会放了你们。现在这样弄得大家很为难。现在你们有两条路,第一,回去等着聂云带你们过来。第二,现在就过来,下地狱。”
听着萧战的话,站在水中月身边的人皮鬼江琪,低声说:“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回去找聂云?”
“你以为找聂云,萧臣就会同意我们走吗?四姐妹一家或许可以走,但我和你们就不一定了,否则萧臣就不会花大力气抓你们。要知道你们并不是用来要挟聂云的。”说着话的水中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在水中月身后是一条宽一米五,高两米的幽长隧道,四姐妹一家站着前面,此时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四姐妹一家后面就是前百杀手密密麻麻排起了长龙。
看着这一幕的水中月,沉了一口气说:“我们不能在这里耗着,必须想办法尽快去到对面。否则时间一长,就大事不妙。”
“后面有追兵追来了——”
声音从隧道中传来,使得四姐妹一家都皱起了眉头。水中月看了一眼四姐妹,含着笑说:“不用怕。后面那些追兵有多少,就会死多少。奈我们不何。”
水中月说得对,那些追兵想要追杀过来,首先得通过傀儡设下的那些纵横交错不易发现的锋利金线陷阱,其次又要面对世界杀手榜前二十名的顶级杀手。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
果然,幽深隧道里的杀戮眨眼就消失于无形。同时也使得对面的萧战等人皱起了眉头。而萧战身边的紫烟更是一脸铁青,她面无表情从大哥手里抓来扩音喇叭,朝着对面喊:“若尘,我知道你在。你出来——”
这话一出,对面的水中月眼眸睁大了一分,眼珠一转,她冷笑一声:“若尘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他吗?现在你最好给我们让路,否则我让你的心上人死在你面前。”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紫烟大笑!
她猖狂的大笑!
“水中月,你当我紫烟是傻子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若尘心里一直爱的人是你。上次H市,我也知道他若尘的那一刀是准备捅我的,结果被你将我推开,你替我挡了那一刀……虽然一直以来我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我也一直在给他若尘机会,可是,可是我发觉我错了,今晚的一切都已经说明了所有——”
紫烟是含着眼泪说的,她真的有点不愿意面对这些。她用手抹去了脸上不争气的眼泪,继续拿着扩音喇叭说:“我知道你水中月也爱他若尘,觉得我紫烟是第三者,呵,我都觉得可笑,因为我也当你是第三者。这一切是谁的错?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他若尘。今晚一切都发生了,一切都摆在了桌面上,那么就要有个了结。”眼泪再一次从她紫烟眼眶里溢出,她喊:“若尘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有胆子做,不敢出来面对吗?”
没有声音,没有若尘的任何回答。
其实若尘在,他在隧道的最后面,他背靠着墙壁蹲在地上,眼睛有点红。他不是不敢出去面对,而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因为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虽然曾经梦里有过这样的画面,可他一直在逃避,一直逃到了现在,再也无路可逃。
傀儡以及十几个杀手都望着背靠墙壁蹲着的若尘,他们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毕竟这是他若尘的路,谁都没有发言权。
不知道过了多久,双手紧握的若尘站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眼角有着一条未干的泪痕。隧道里的杀手开始让出一条路,若尘踏着这条路朝着尽头一步一步走去。
此时感觉到后面有动静的水中月,缓缓转头看向一步一步走来的若尘。同时对面拿着扩音喇叭的紫烟也将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隧道,手中的喇叭也放了下来。
若尘、水中月、紫烟,他们这段三角恋的命运是什么?没人知道。其实更没人知道在所有人不曾注意的杨纯玉脸上,多了两行清泪和那看不透猜不着的复杂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