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刀子嘴豆腐心”,形容的就是胡丽丽这样的人。
别看她嘴上天天说着要把莫子言给灭了,似乎真的此仇不共戴天,其实这姑娘心软的很,也是莫子言没抓到她的个性,要不然几句软话一说,陪个不是再装个小可怜,这姑娘保证把他做的那些坏事忘得一干二净。
比如现在,看着莫子言那压抑着痛苦的样子,胡丽丽便心软得一塌糊涂,全然忘记自己是如何痛恨着这个狐狸精。
试着挪动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被压得特别牢固,完全动不了,她只好拼尽力气尽量让脑袋埋得深点,好拉开两人那暧昧至极的距离。
待到两人的脸部没有贴得那么近的时候,她在心里斟酌了下字句,带着一丝隐隐的关切问道:“莫子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换做平时,看到莫子言心情不好她绝对会拍手称快,外加落井下石来一句“有啥不开心的事儿,说来让我开心一下”,不过此时看着男人那无助悲伤的神情,她一点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只剩下疑问和关心。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仿佛是深入灵魂的拷问,字字带血,句句含泪,现在的莫子言不再是那个说话毒舌总找胡丽丽麻烦的死狐狸,而是一个被情伤到肝肠寸断的可怜男人。
他口中的“你”究竟是谁?那个人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这个冷情的男人伤痛到这个地步?
记得莫素素说过,说莫子言花名在外,对女人来者不拒,那天在体育馆她也亲眼目睹了莫子言的魅力,能让当红的小天后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而且他说不买账就不买账,那位小天后竟然连脾气都不敢冲他发。
这样一个在花丛中游刃有余的男人,应该是不相信爱情或者视爱情如草芥才对,但是现在这幅模样,明明就是对某人情根深种却受到了对方的伤害,而且看样子这个伤害还挺深。
公子,亦或是痴心情圣,到底哪个才是莫子言的真面目?
就在胡丽丽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莫子言突然压低了身子,深邃的眼睛专注的望着她,紧接着,一个倾注了柔情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随之而来的是贴在她唇边的一句低喃:“我要忘记你……”
胡丽丽郁闷了,纠结了,抓狂了。
女乃女乃个腿儿,被当成另一个人已经让她很不爽了,不过姑娘她心地善良,看在他那么痛苦的份上就忍了,可你现在是闹哪样?既然要忘记,就赶紧爬起来死远,你当你张学友啊?还来个吻别?
就在她准备开口骂人的时候,莫子言的身子突然一沉,倒在了她的身上,双眼紧闭,睡了过去。
胡丽丽趁机用力推开了他,快速爬起来,一边用劲擦拭着自己的嘴唇,一边骂道:“死狐狸,说睡就睡!你丫刚才难道是在梦游吗?”
一想到自己又被占便宜了,刚才冒出的那点子同情心全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怒火。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一次又一次被这个死狐狸占便宜,非人类就是非人类,完全没有人类该有的礼义廉耻!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不知道占了女孩子便宜要负责吗?
不对,她可不想让他负责,跟这个死狐狸在一起过一辈子,光想想就难以忍受,这家伙除了一张吸引异性的妖孽皮相,哪还有半分优点?
胡丽丽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抬脚用力踹了莫子言一脚,踹完就开跑,躲门口那去了,免得这家伙醒来又拿狐火来招呼她,不过她等了老半天,莫子言也没有动静,还是安静的躺在床上。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了看,呼吸很平稳,眼睛也没睁开,看样子是真的睡沉了。想起小黑的话,说他喝了很多酒,看来的确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睡得这么沉。
胡丽丽又推了他几下,外带拍了几下他的脸颊,莫子言依然沉睡,完全没有反应。
这下,她可算是彻底放心了。
哈哈,老天有眼,终于让她逮到机会报复这个一再戏弄自己的坏家伙了,能够对着一个完全不会抵抗和还手的人为所欲为,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那么,该怎么报复他才够本呢?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两圈,胡丽丽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
半个小时后,心满意足浑身舒坦的胡丽丽离开了房间,哼着歌儿去大门那拿午饭去了。
下午五点多,别墅的大门再度被人打开,小黑拿着一大袋子东西走了进来。
一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胡丽丽,他便将东西随手放到茶几上,问道:“丽丽,莫哥怎么样了?”
胡丽丽眼睛根本不离开电视屏幕,信手指了指楼梯的方向,说道:“他还在睡觉。”
“还在睡?那我去看看。”
说罢,他便起身上楼,刚走到拐角那,胡丽丽出声唤道:“他梦游到我房间去了,就在他房间右数第三间,你去那找他吧。”
小黑满脸疑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等到她下一句话,那姑娘又去跟电视奋斗去了,小黑也不好再问,继续上楼,往胡丽丽的房间走去。
不多时,楼上传来莫子言的怒吼和一阵摔打东西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小黑的声音,胡丽丽抬头看向楼上方向,笑得格外得意。
该!叫你设计我!叫你针对我!叫你占我便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哼哼,连本带利给我报回来!
很快,浑身弥漫着怒气的莫子言便下楼冲到了胡丽丽的面前,一见他那张脸,胡丽丽没憋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哎哟妈呀,笑死我了!”
只见莫子言那原本妖孽得堪称祸水的俊脸上,左边被写上了“无耻”,右边被写上了“下流”,额头正中还被写上一个大大的“渣”,最让人纠结的是还不是用黑笔写的,而是红笔,五个鲜亮显眼的红字映在那张被气得发黑的脸上,整个就是一世界名著——红与黑。
“你想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莫子言愤怒的望着她,这句话完全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
胡丽丽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知道,我还知道‘自作孽不可活’这几个字怎么写。”
莫子言气得拳头都握紧了,怒视着她,就在她以为这家伙要放狐火烧她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就走,但是登上楼梯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重,明显是在强忍怒火。
胡丽丽有些不解的挑了挑眉,她都做好万一他恼怒放狐火就直奔厨房拿灭火器的准备了,怎么这家伙竟然一言不发的走了?
难道说他转性了?不可能啊。胡丽丽的眉头拧成了麻花,满脑袋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