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峰见余子清问话,急忙让身后一位曾跟洞远两人碰过面的蝎子堂高手上前来回话。
那人显然受伤不轻,脸色苍白,走路都要由人搀扶着。
余子清见状心中杀机更盛,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使得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种让人窒息悚然的气氛中。
“是什么人干的?”余子清直奔主题,他已经懒得再了解事情的经过。
那人面对面无表情,但浑身却散发着寒气的余子清,脸色越发苍白,急忙道:“来者是两个男人,一中年一青年。都有神出鬼没的身手,我们出动的人才一碰面就全被他们给放倒,个个身受重伤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等我们再次追上去时,却只远远看到老爷子和小姐被那两人带走。不过昌叔可能知道那两人是谁,只是昌叔受了重伤,经脉皆断,已开不了口了!”
说到后面,那人目中流露出惊恐和悲愤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色。
“阿昌在哪里?”余子清闻言神色显得越发平静,淡淡问道。
“正在别墅里。”上官凌峰急忙回道。
余子清闻言扭头朝湖边一幢别墅望去,双眸忽闪过一抹耀眼的异芒,然后话也不说抬脚朝前迈去。
看似随意的迈步,可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别墅里,阿昌静静躺在床上,胸部怵目惊心地凹了进去,也不知道断了几根胸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微弱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余子清上前扣住阿昌的手腕,渡过一道真元,又从黑玉葫芦中取出银针,稳住阿昌伤口和心脉。
阿昌悠悠醒了过来,看到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本是黯淡无光的双眸猛地暴起团团精光,竟挣扎着要坐起来,只是却徒劳无功。
“谁干的?”余子清一脸平静地问道,语气中透着无边的冰冷。
“金…华…观!”阿昌艰难地一字一顿缓缓吐出口。
金华观!余子清双眸猛地一收缩,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他倒是没想到金华观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老,老…”阿昌再次抖动着苍白的嘴唇,艰难地道。
“你放心吧,他们若敢动明远和慧颖一根寒毛,我就扫平了他们金华观!”余子清轻轻握了下阿昌的手,一脸平静地说道。
病床上,忠心老人阿昌深深看了余子清一眼,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余子清看了一眼阿昌,然后转过身来对终于赶到的上官凌峰等人说道:“我已经护住了阿昌的心脉,不要动他,一切等我回来。”
说着余子清踏步而出,抬头望了下漆黑的夜空,突然仰天一声长啸,抬脚朝虚空踏去。
转眼间余子清就踏着虚空消失在茫茫夜空中,只剩下清越宏亮的长啸声回荡在上官山庄上空。
金州。
夜幕下,赤松山就像一头蛰伏沉睡的怪兽静静蹲卧在金州。
余子清脚踏莲花,凌空笔挺立在赤松山上空,寒风吹动衣襟猎猎作响,一丝丝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说不出的威严凛然,再也不是什么小白脸,再也不是什么可亲的邻家大男孩,而是一尊突然降临人间,睥睨天下的天神。
余子清俯视下方,眉心处突然有虚幻的气旋在隐隐转动,接着眉心处蓦然裂开一条缝,竟开了一只眼。一道五色霞光从第三只眼中射了出来,如电般扫过赤松山。
远处金华观所在的后山峰,有阵阵法力波动隐隐冲天而起,在天眼的扫视下立时无处遁形。
余子清双目杀机一闪,第三只眼缓缓合上,下一刻,余子清已经抬脚横跨虚空到了金华观上空。
“不知何方道友深夜来访?”黑夜中,有两身穿道袍,手执拂尘的道人腾空而起朝余子清竖掌行礼,但目光却有些不善。
两人看起来已是花甲年龄,修为却不过只是化气后期,显然根骨天资不行,就算得了修仙之道,估计也只能在金华观看门终老。
余子清目光冷冷扫过两人,傲然道:“我来要人,让你们的观主马上乖乖地将我的两位门人送出来,否则我就踏平了你们金华观!”
两胡须发白的老道士见余子清口气这么大,先是狠狠吸了口冷气,等看清了余子清的修为,不禁哈哈狂笑了起来。
“果然是年少轻狂啊!小子就你这点能耐,本道长一个巴掌就能把你给扇飞了!”左边胖一些的老道士瞟了余子清一眼,以高高在上的口气说道。
“就是,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自以为学了点道法就到处撒野。,小子,马上乖乖地给我们磕三个响头,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本道爷今晚就发发慈悲,放你一马!”右边的老道士抚着山羊胡,,微眯着眼斜视着余子清说道。
两人因为根骨天资差,在金华观素来被人看不起,一把年纪了还需做着看门巡逻的事情,心里一直郁郁不得志。今晚难得见到一个修为比他们差,又自动送上门来讨羞辱的修士,不禁大大意气风发了一回,心情那个舒畅啊。却不知道,眼前这位主看似只有化气初期,可余子清乃是四梵天金仙再生,又岂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单单余子清的下丹田内那一滴精心排列构建而成的真元的精纯浑厚就堪比辟谷期修士,更别说余子清还修炼成了亿万中无一的上丹田,还会无数仙家妙法。
余子清见两人一副肆意狂放的样子,冷冷扫了两人一眼,道:“看来你们两人是不想通报了?”
两人脸上的得意之色立马收敛了起来,露出一丝狠毒之色。
“小子,我是看你修行不易,这才给你一次机会。如今看来,你却是不领情了!”左边那位胖点的道士阴冷冷地说道。
余子清闻言懒得再跟两人啰嗦,泥丸宫那滴真元忽地一转,蓦然间有两道剑光从中射了出去。
神识凝剑,这是神识至少强大到元婴期的修士才能施展的法术。
泥丸宫乃一身之宗,百神之会,其中奥妙无穷。亿万仙人中也难有一人修成,上古神魔祖之所以能举手投足间斗转星移,毁天灭地,凭借的就是这泥丸宫中所藏的无穷大能。如今余子清已经成功开辟泥丸宫,哪怕仅仅只是化气初期,其中所蕴藏的神识意念也是恐怖到了让人悚然的地步,又岂是寻常人可以明白?
老道士话刚讲完,就突然“看”到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脑袋。剑光飞舞,老道士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劈开了无数半。
“啊!”老道士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寂静的赤松山,格外的刺耳。
另外一位老道士的境况也差不了多少,同样抱着脑袋,发出阵阵惨叫声。
两人本就只有化气后期的修为,还远没达到长时间凌空而立的地步,如今头袋痛得如同被劈了无数剑一般,哪里还能悬浮空中,法力不受控制地四处涣散开来,一头就往下栽。
余子清见状却冷笑一声,凌空踏步,两手一探将两人一左一右拎在手中。
“现在可以去通报了吧!”余子清将脸凑到两人跟前,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冷声道。
说完也不待两人回答,双手一甩,两人身子就呼地一声腾空朝金华观大门砸了去。
蓬蓬!
两把老骨头重重砸在金华观红漆厚重的大门上,发出两声巨响。
嘎嘎沉重的大门立马打了开来,数位修为不一的道士从里面飞掠而出。
当他们看到两个看门巡山老道士如烂泥般瘫在大门口,个个变了脸色。
“何方鼠辈竟敢到我金华观放肆!”一个修为有辟谷中期的道士往道观前一站,怒目厉声喝道。
紫色剑芒冲天而起,将黑夜照耀得如同白昼,也照出如天神般屹立半空中的余子清。
“咦!”那道士瞬间就看清了余子清的修为,不过只是化气初期而已,不禁惊讶出声,但紫光剑却去势未减,凶厉依旧。
余子清两眼微眯,如刀寒芒一闪即逝。一道金光剑芒从眉心处射出,正是温养在泥丸宫中的泰斗剑。
此剑藏有泰鸿两仪阵,北斗七星阵两层禁制,前者禁制阵法一旦启动,可重可轻,重时如泰山压顶,轻时如鸿毛飘飞。后者禁制启动可引北斗七星之力,布北斗七星剑阵困敌杀敌。
那道士见余子清不过化气初期修为,竟然有法器伴身,目中再次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不过随即又流露出**果的贪婪神色。
法器,哪怕只是最下品的法器,对与他这样修为的修士而言也是珍贵无比,可遇不可求的,像他手中那把紫光剑就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
“哼,螳螂挡车!”道士心里暗自冷哼,紫光剑去势更凶猛,穿过空间发出尖锐的撕裂声音。
锵!一声巨响。
泰斗剑重重击在紫光剑上,如泰山当头压下。
那道士猛然变了神色,然后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口而出,脚下青石竟块块碎裂开来,而刚才还凶焰烈烈,拖着长长尾芒的紫光剑剑光全失,丢溜溜地往地下坠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