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交给我吧!”余子清一把将秦雅歆拉到自己的身后,淡淡说道。
秦雅歆看看眼前余子清那略显单薄的背影,再看看前面三个肥胖的男人,还有在人搀扶下正摇摇晃晃站起来,满脸恼羞成怒的管承望,心里不禁一阵担忧。
五比一,不说数量,光从体型看就知道双方力量对比悬殊。
“余书记,还是我,我”秦雅歆从后面拉了拉余子清的手,咬着牙想说我喝,可是当余子清扭过头来,目光看着她时,那无比冷静锐利的目光似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竟逼得她芳心一阵颤抖,我了好几下,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余子清见秦雅歆担忧害怕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再次升起一丝怜悯,不管之前她怎么高傲势利,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放心,这些人我能摆平!”余子清冷淡平静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温煦的微笑。
说完余子清扭过头去,脸上的笑容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有些厌恶地扫了众人一眼,最终落在秦宾白的身上,道:“秦局是吧?不愧是工商局的官,好大的官威,好大的口气啊!一瓶白酒,啧啧,好,很好啊!”
说到这里余子清脸色忽地一沉,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道:“服务员去拿瓶红星二锅头来给这位秦局,我倒想看看他怎么把这瓶酒喝下去!”
省会城市的市工商局副局长,怎么说至少也是个正处级干部,而且还是手掌实权的处级干部。要说地矿所的所长虽然也是处级干部,但跟秦宾白这个处级干部比起来可就差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场的没有人会想到地矿所的一个团支书竟然敢跟市工商局秦副局长这么叫板,先是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接着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余子清,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怎么情商这么低,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大放厥词!他以为他是谁?是市委书记吗?就算秦雅歆知道余子清背景不简单,也万万没想到他竟敢说出逼秦宾白喝下一瓶二锅头的话来。一时间秦雅歆愣在那里,一对妙目呆呆地看着余子清,不知道他究竟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说说气话,还是真要这么干!
倒是秦宾白被余子清这句话给说得火冒三丈,一把抓起桌上酒杯就狠狠朝余子清扔了去,嘴上叫骂道:“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揍他,出了事情老子负责!他妈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也敢在老子面前说三道四,老子整死你!”
秦宾白酒喝多了,那酒杯没砸到余子清倒是砸在了他司机的后背上。大冬天的,司机穿着不少衣服,再加上一身的膘肥,酒杯砸在他背上几乎没造成什么伤害,不过却激起了他血姓,知道秦宾白是动了真怒。二话不说抬起脚就朝余子清的肚子踹去,其余人包括已经站起来的管承望见状也都纷纷朝余子清挥拳踢腿的。
秦雅歆见五个男人一窝哄地朝身子板颇为单薄的余子清拳打脚踢而来,吓得脸都苍白了,尖叫连连。而高高上座的秦宾白见状脸上却露出狰狞的笑容,叫嚷道:“给老子狠狠地打!有事情老子负责!”
不过秦雅歆和秦宾白的叫声很快就消停了,两人都瞪凸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余子清随手抡起大门边台桌上放着的一瓶未开封的红酒,顺便还往后一脚把门给关上,然后噼噼砰砰对着管承望五人没头没脑地一阵乱砸。
管承望五人看似气势汹汹,块头巨大,但在余子清攻击下全无反手之力,手忙脚乱地想挡开红酒,但却都被砸了个正着,依依呀呀地惨叫起来。
管承望因为喝多了,动作不够麻利站在后面一点,没怎么挨到打,见形势不妙举起身边的一张椅子冲了上去,不过余子清一脚踢起,啪地一声,那椅子就踢飞了。余子清冲一脸茫然吃惊地看着双手空空的管承望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然后毫不犹豫地抡起红酒瓶对着他脑袋就敲了下去。
嘭一声响,管承望的脑袋应声见红,一滴滴鲜红的血顺着额头往下流。余子清见状却只是冷冷一笑,竟再次拿起红酒瓶对着他的肚子狠狠扫了过去。
又是一声嘭响,管承望捂着肚子一坐在地上,惨叫了起来。
不过转眼间,五个块头比余子清还要大的工商局的人全都被放倒在地上,余子清却浑然没事似地一脚一脚地踩着地上五人的身子朝秦宾白走去。
秦雅歆看着依旧斯文白净,依旧瘦弱年轻的余子清,若无其事地踩着管承望等人的身子朝秦宾白走去,一对美目睁得老大老大,眼珠子都差点要掉在了地上。
她是知道余子清背景深厚,她是知道余子清不简单,但她从来没想过像余子清这样斯文秀气的人竟然这么能打,下手这么狠,这么冷酷无情。
想起之前,自己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摆谱,还敢为难他,看着余子清那略显单薄的背影,秦雅歆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一点点冷汗从光滑的后背滚落。
幸好,他对我还算温和!
秦宾白见余子清抡着一瓶红酒,一脸阴冷地朝他走来,再看看地上那些抱胳膊抱腿的亲信们,尤其管承望更是满脸鲜血,不禁吓得脸色都变绿了,不过他终究是个手握大权的副局长,胆色还是有一点,倒还不至于立马就跪地求饶。
“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可是市工商局局长,你如果敢打我,你就等着坐牢吧!”秦宾白色厉内荏地冲着余子清叫道,按在大腿上的手抖个不停。
余子清不屑地瞟了秦宾白一眼,把红酒瓶重重往他的桌子上一放,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笑道:“放心秦局,今晚我不打你!”
秦宾白闻言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以为余子清终究还是忌惮他的身份,心中状了几分胆色,看着余子清道:“今晚的事情我们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就这样算了怎么样?”
他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老子缓过劲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余子清闻言瞥了下嘴角,看着秦宾白冷笑道:“秦局,真的就这样算了,不准备事后找我和秦总麻烦?”
秦宾白被余子清当面揭穿心里的想法,脸上的肥肉抖了几下,干咳两声道:“怎么会呢?我秦某人说话向来算话的!”
“我余某人说话也向来算话的!”余子清闻言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宾白闻言变了脸色。
“一瓶高度红星二锅头!”余子清翘着手指轻轻在红酒瓶上比划着,翘着二郎腿看着秦宾白慢条斯理地说着。
秦宾白脸色再变,他身材虽魁梧高大,但却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南方人酒量总体上偏小,他占着身子条件好,酒量虽说勉强过得去,但晚上已经喝了不少红酒,再来一瓶高度白酒,那绝对不是醉的问题,而是需不需要上医院的问题了。
“余书记,别逼人太甚!市公安局的唐局长是我的朋友,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把公安叫来,让他们立马过来把你带走,关进牢房?”秦宾白见余子清那副不阴不阳的样子,知道今晚不是挨打进医院就是喝酒喝进医院,不由得把心一横,冷声道。
说着掏出了手机,噼里啪啦地按了出去。
余子清见秦宾白提起唐局长,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任由他拨打着手机,没有出手阻止。
秦宾白见余子清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心里不惊反喜,他就怕余子清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揍了,或者强行灌他一瓶白酒再说。若真这样,就算事后算账,也是有些迟了。如今他见余子清竟任由他拨打电话,哪有不高兴之理。
竟敢跟老子做对,竟敢殴打公务人员,国家干部?老子不把你小子搞得坐牢,老子就不姓秦!秦宾白一边快速地拨打着电话,一边扫过地上唉唉哼哼的管承望等人,心里暗暗发着狠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
秦宾白急忙扫了余子清一眼,见他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禁眉毛一挑,心中大喜。
“唐局,我秦宾白啊!我和一帮同事现在在马腾路的外婆家被人打了,能不能麻烦你派些人来啊?”秦宾白生怕余子清拦阻,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快速地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我刚好也在这里,马上就到!”电话里头传来的果然是唐永栋豪迈的声音,余子清听得很是清楚,眉头不禁微微皱了下。
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话也已经说出口,余子清当然是不管这秦宾白什么身份,什么来头,哪怕有通天的背景,他也是照样收拾不误。只是唐永栋现在是上官明远的弟子,说起来勉强算是他的徒子徒孙了,竟跟秦宾白这种人渣有关系,余子清心里难免有些不喜。
希望他们只是官场上的泛泛之交,余子清眼中闪起一丝寒光。显然唐永栋如果跟这种人渣有深厚的交情,余子清是绝对不会姑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