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武,但在虚怀谷的时候见过不少的剑,就她所知,这世上的剑大多数的剑鞘都是青铜色的,回答青铜色应该不会有错。睍莼璩晓
“是吗?”诸葛无为淡然无波地开口,眸中一缕幽光划过,“上面是否雕刻着腾龙图案?那条腾龙的尾巴是不是一直蜿蜒到剑鞘末端?”
苏暮色立即应道:“对对对!”
她知道她的无为哥哥说的是什么剑了,几年前她的无为哥哥离开虚怀谷的时候带着两把剑,其中一把便是他刚才说的那把剑鞘上雕刻着腾龙图案的,另一把则是雕刻着精致的藤叶花纹的。
“无为哥哥,她把你的剑偷走了吗?想不到她居然这么不知廉耻,临走的时候竟然顺手牵羊带走了你的宝剑。”苏暮色气呼呼道,胸脯因为气愤一起一伏的,全然看不出刚才虚弱到快要站不稳的那种姿态。
“她现在应该走得还不远,我们赶紧去追应该还来得及,一定要把剑追回来,不能便宜了她!”
青叶愕然,无语地盯着苏暮色,他本以为这女人真的转了性子想要将功补过,却不想这女人大白天的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真是无药可救,等会儿她连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清风最开始不明白诸葛无为问那些是要做什么,可到现在他明白了,明白诸葛无为是在试探苏暮色。而事实证明,苏暮色可能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拦住白木兰,她根本就没有走近过白木兰。
白木兰的剑是诸葛无为送给她的银蛇剑,剑鞘不是青铜色而是银色,上面也没有腾龙图案而是藤叶花纹,苏暮色若上前阻拦她,看见了她手中的剑,那苏暮色岂会分不清青铜色和银色?岂会分不清腾龙图案和藤叶花纹?
一口咬定白木兰顺手牵羊,苏姑娘这是在诬蔑白姑娘吗?一直以来她都是在骗他吗?刚才让他去叫人也是为了支开他?清风心里想着,很是不解苏暮色为什么要这么做。
诸葛无为默然不语,幽幽地盯着苏暮色瞅了半晌,唇边一抹讥诮的弧度缓缓绽开,笑了起来。
须臾,他止住笑,搭在扶手上的手轻轻一挥,带着三成内力的掌风便朝苏暮色拍了过去。
“苏暮色,你当真死不足惜!”冷然如冰的话语,已经判了苏暮色死刑。
青叶没有动,因为他也想杀了苏暮色这个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可信的疯女人,正如他家主子说的,这女人死不足惜。
余光瞥见诸葛无为挥动的掌势,清风心神一震,迅疾如风地朝着苏暮色奔了过去,轻轻一拽将她拉了开去。
那一掌没有拍在苏暮色身上,却是与她擦身而过,她清楚地感觉到了那记掌风中包含的凌厉杀气,好半天都不敢相信诸葛无为居然要杀她。
她可以断定,这一掌若是落在她身上,她绝对再也活不成。
诸葛无为眼神冰冷地瞪着清风,“清风,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到了现在还不明白这个女人的蛇蝎恶毒之处?她只要活在这世上一天,便是对其他人的残忍,她不该活着!”
她不该活着……
这句话似冰冻过的刀子一般扎进苏暮色的心底,痛得她几欲昏死过去。
“无为哥哥,你说什么?”她颤抖着问,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说什么?”诸葛无为冷笑,“我说的很简单,我想你死!”
话落,他挥起一掌又朝苏暮色拍了过去。料定清风会拉着苏暮色再度躲开,他接连在清风会逃跑的线路上又拍了一掌,正好拍中。
只听“嘭”的一声,清风胸前中了一掌,拽着苏暮色胳膊的手不由得松开,整个人飞了出去。
“啊!”苏暮色吓得尖叫,附近的人,包括城门处的守卫俱是齐齐朝几人的方向看来。
没有理会那些人,诸葛无为凝聚起内力再度准备挥掌拍出,这时,青叶看见出现在城外视野里的大队人马,连忙上前制止了他的举动。
“主子,太子殿下狩猎回城了。”
诸葛无为眸光一凝抬眸望去,果见宫冥夜带着皇甫圣华还有赫连铮回城了,他缓缓收回了手。
冷锐的目光扫了苏暮色一眼,他讥诮道:“刚才是我糊涂了,怎么能简简单单仅仅一掌就结果你的性命呢?你心如蛇蝎恶毒至极,应该让你尝尽这世间最残酷的刑罚死去才对。”
诸葛无为抬手一挥,示意青叶推着他回马车,让人胆寒的话语似来自地狱的诅咒一般灌进苏暮色的耳里。“苏暮色,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来到邺城,后悔你所做的每一件事。”
望着他和青叶的背影,苏暮色双腿发软地跪坐在了地上,面露绝望。
马车远去,大队人马很快驶进城门,当先的宫冥夜看了看跪坐在大道中央的人,又看了看远去的黑色马车,俊眉拧了拧。
心头有疑惑闪过,他示意禁军统领派人上前将人提到边上,以保证整个队伍畅通无阻。
皇甫圣华和赫连铮的眼力都极佳,自然也看到了诸葛无为刚才离去的那一幕,心里同样有疑惑,但却没有在此时停下来,让人上前盘问苏暮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个队伍按照原定的计划最终分成两队驶往两个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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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灯火幽魅,最是心绪彷徨时。
侯府里,墨子谦立在院子里,仰望着半空中的那轮明月,眸底光芒幽浊,一如他此时的心境。
身后突然响起开门声,他心中一震,将目光从天际收回转过身去,小时候照顾过他的杨嬷嬷干练地向他走来。
“怎么样了?她身上可是有别的伤?”他问,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口很闷很难受,恨不得将那些个人从地狱里拉出来再杀一回。
“伤倒是没有,就只是掌心有些擦伤。”杨嬷嬷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顿了会儿才道:“世子,那位姑娘确实被人破了身,不过好在没有伤及根本,奴才刚才已经替她上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