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爷爷叹了口气,说道:“不错,我一直在观察它。自从那一役后,楼兰的巫师所剩无几,不复往日,接下来,又有佛陀教,摩西教先后进入,巫师一职就更加找不到传承了!”
若耶羞愧地低下了头,米兰城的旧宫里,甚至还有摩西教的小天使画像,要不是老胡夫告诉我们,我们还会以为我们的祖先是信奉摩西教的呢!
“可是,胡夫爷爷,这个轮回咒必须是楼兰的王子和王女的故事重演,难道是指阿尔泰和若耶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擢紧,难受得吐不过气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轮回咒太可恶,若耶和阿尔泰是无辜的,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谁的事情,凭什么要应验在他们两人身上?
若耶的脸色也一片煞白,紧张的看着老胡夫爷爷。
老胡夫苦苦思索,然后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好像阿尔泰和若耶这种血亲的联姻前几代也都有过,但是都没有什么异常,这恶魔的蛰动和他们应该没有关系。”
听到说不关阿尔泰和若耶的事,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再看若耶,脸上也恢复了血色,勉强的笑着,显然也对这个回答感到庆幸,放下了心。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对这个轮回咒实在感到困惑,这个咒语应该还是有联系的。
胡夫爷爷困惑地摇了一下头,说道:“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数代人的口舌相传。真实的诅咒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也许这个咒语已经传变了样,但是实在弄不清楚了。当时在陵墓里的人几乎都死了,你看到的那些上方的棺木里,埋葬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为了守护王陵献出生命,王陵将永远供奉他们。”
“可是,最重要的是这个孽障已经蠢蠢欲动,随时都会破禁而出了!”
我仔细回想着那一片金黄色,它没有形状,也没有眼睛和手足,真难以想象它会如何作恶。但是它好像流动的水,又那么耀眼灿烂!说它有害。还真让人难以相信。
可是当我站在它旁边的时候,却总是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总想拥抱它,或者躺在它的怀里。
现在想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这就是它的邪恶之处?
它真的那么可怕?真的不能小觑。
如果因为这个东西,毁坏了王陵,楼兰也会受此影响!!!真的是这样???
“那,我们可以些什么呢?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止它呢?只是放了断龙石就可以呢?”
老胡夫摇摇头,说道:“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整个王陵也已经牢不可破。等你们走后,断龙石放下,孽障也就没有机会再出来。可是总觉得,不可能那么简单,如果它真的那么好打发就好了。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可以放心了。”
“可是,”我犹豫着说道:“那么您,您要离开王陵吗?”
胡夫爷爷慈祥的笑着,对我说:“傻孩子,当初,在我的师傅面前,在王陵的神灵面前,我发过誓,此生不会离开王陵的。”
我惊骇的问:“您要留在王陵?”
老胡夫点点头,叹气说道:“不错,我老了,做不了别的,只要王陵还在,我也会守在这,这也是我毕生的职责所在。”
我和若耶立即异口同声的说:“那怎么能行?爷爷,您会有危险吗?”
老胡夫叹了口气,依然笑道:“不会,孩子们,王陵需要人看守,我也不能违背我的誓言,”
我们都泪流满面,哭着说道:“不,胡夫爷爷,我们担心您,您就和我们回楼兰王城吧,您的年纪也大了,我们可以帮你找一个传人。”
老胡夫笑了,模着我们的头发说:“孩子们,要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永远。任何事情到头来都会变幻的。”
“我们几十代巫师都留守了,我也没有什么不能的。你要切记,水是楼兰血脉精,昼夜不定水难生。”
不管我们多么不愿意,老胡夫决心已下,永远留守王陵,是不会因为我们的哭求而改变的。
………………………………
已经是夜晚了,天上繁星闪烁,明亮的眨着眼睛。
告别老胡夫,我和若耶踏上了归途。
夜凉如水,星夜下的原野并不安静。
风儿吹来的声音,草浪起伏。不知名的虫鸣,还有不时传来的野兽鸣叫声,在这空旷的原野上愈发传得很远。
快凌晨的时候,我们终于靠近了王城。
王城的上方有许多军士拿着火把巡夜,看到我和若耶两人出现在城下,高声喝问:“是谁?”
随着这声呼喊,城上林立的士兵一起手执弓弩对准了我和若耶两人!
突然增加的士兵人数和如临大敌的阵势让我和若耶都有种不详的预感!
“是我们,玛奇朵和若耶,还不赶快打开城门!”我连忙高声回答。
并且仰起头,让城门上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我们两人。
“是王女大人。王女大人回来了,赶快打开城门。”
“快,打开城门。”
这是巴格的声音。
他连忙喝令城下的士兵小心行事。
城门吱呀的打开,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我和若耶进了城,早有一队卫士守在一旁。
一进城门,我就感到一种严肃的气氛。
巴格虽然负责王城的安全,可平日里根本用不着他巡夜。
他身着甲胄,厚厚的皮甲和头盔,腰间佩着长剑和弓弩。
笔直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眼神宛如天神下凡。
“发生什么事了?”我立即问道。
巴格神色严肃:“刚有人报,北门有匈奴人来犯,阿尔泰已经带人去看了,我不放心其他几个城门,就过来看看,刚一过来,就碰到你们回来了。”
我和若耶都吃了一惊,问道:“匈奴人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