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回到桥下闷坐了一会儿,重新跳进河里洗涮一番,想到刚才的小插曲不免会心一笑。那姐妹俩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如月兑兔,想不到亲姊妹俩的性格差异会如此之大。杨梓茹给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杨梓芸总让人感觉不大舒服。
不过这件事毕竟只是一个插曲,杜峰也没往心里去。心里想着老首长的话,不觉间心情又沉重了许多。一年了,按照以往自己的作风,早该完成任务回去交差了。
可这一次,上面没有人来督促,哪怕是他疯了之后爹妈联系到部队,副师长亲自来慰问,走的时候也没多说一句话。
可见这件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绝对不是个一两天就能搞定的活。
杜峰往石台上躺过去,本想睡上一觉,却不料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除了白天在车上睡了一天的干系之外,心里的惆怅也着实不小,加之蚊虫的肆虐叮咬,心里犹如百爪挠心。
翻来覆去了一阵子,杜峰一扭身坐了起来。他望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决定起来走走。
今天夜里多少有点冷,衣着单薄的他缩了缩脖子。这原本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动作,可是足以惊破所有敌人的狗胆。
任何一个死在他手下的人在临死前都是大张着嘴,没有人能想到这个杀人恶魔抖一抖肩膀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只会看到一道白光自他肩部猛然闪现,紧接着他们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致命的伤口。
杜峰肩上的那把利刃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人无法看清楚,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杜峰伸手模了模左肩的刀鞘,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拉了拉领口,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成为他的刀下鬼。
黑夜漫漫,流落街头的滋味真心不好受。白天喧嚣的都市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沉浸在梦乡之中了。
人家美美的睡觉,说不定左揽右抱的美不胜收,而我竟然要流落街头无人问及,这世界真他娘的该死。
杜峰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接着就是一声长长的的叹息。社会在进步,生活水平在提高,可是人心却是在逐渐的败落。要是在以前,居无定所可以随便敲开一家的大门借宿一宿,而现在去敲人家的门无异于神经病的表现,不出半个小时警察就得来拿人。
世界完全变了,变得非常可怕。
在这里生存唯有变的强大才能够有最起码的居身之所,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欲行都市。
而现在,自己连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话说回来,这难道仅仅是陈淼的错吗?现实的社会现实的人,凭着年轻的姿色傍上一个有钱的老头确实比和一个穷困的毛头小子要好的多。
杜峰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做事异常果断,可是在陈淼身上,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杜峰。
顺着河沿小路一直走,晚风阵阵吹动他的长发,也慢慢吹散了杜峰的忧虑,心情逐渐好转。
回到家里的杨梓茹同样是无法入睡,今天所遇到的这个男人让她一想到就心里突突直跳。自己作为一家上市大公司的高级白领,抛去不说,仅凭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相貌也绝对不乏追求者。
可她竟然一个都看不上,这么多年了,能够令她怦然心动的男人少之又少,想不到今天夜里这个比**丝还**丝的男人竟然让她无法入眠。
梓芸说的不错,万万想不到竟然连自己都花痴到了这个地步,满脑袋里都是这个**丝的形象,仿佛要把自己吞噬一般。
杜峰捏着干瘪的烟盒,沿着河岸慢慢踱步。长长的头发依旧有些湿漉漉的,前面几根浏海被风一吹遮住了眼睛。
杜峰伸手拂去碎发,猛然间听到如同蛇身一般弯曲的河沿小路远处看不到的地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达声。
那显然不是正常驱车的速度,而是在拼命的轰油门,那速度不下一百六十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