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然有点被“天下第一”什么的所吓到,但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相信——依照刚才跟小东西并肩作战时的体会,天下第一稀有倒是可以相信,其余的还是算了吧,胆子那么小,一点王霸之气都木有,还谈何天下第一?
“怎么,你不信?”月姨微微一笑,转身揭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一只幽蓝色的蝴蝶印在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翅膀、尾尖轻轻颤抖,有如活物——陈泰然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但仔细看了几眼之后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真的在动!
一想到这里,胸口处的炎蝶纹身似乎也起了反应,变得热热的,暖暖的,整个胸腔中好像蕴藏着一把火。
“小子,你很幸运,炎蝶看中了你。”月姨穿好衣服,又道:“几百年了,蝶灵向来只传女不传男,我们家太爷爷那一辈全是男丁,一个女孩都没有,结果蝶灵传承硬是断了,直到隔代生出女娃来,蝶灵才再一次出现。”
“这……”某人无言以对,真要问起来的话,得找系统,他本人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小子,你继承了炎蝶,可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么?”
“反应?什么反应?”
“笨!”月姨敲了敲某人的脑壳,轻嗔薄怒道:“蛊灵可以让蛊师得到一些特殊的能力,就算是再不入流的蛊灵,好歹也能让人跑得更快,跳得更高,你继承的可是天下第一的炎蝶,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
陈泰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现在等级掉得一塌糊涂,更高更快什么的,那根本想都不用想了。
对于这个答案,月姨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但也没再多问,转而旧事重提,问起了水萱的事儿。
“小伙子,你现在必须认真地回答我,你对水萱是真心的吗?”
陈泰然一个头两个大,将手一摊,无奈道:“前辈,我真的只把水萱当成小妹妹。”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死不认账了?”月姨秀眉一挺,眼中泛起了一丝杀机。
“不不不……”某人一看这架势,不禁头皮发麻,连连摆手道:“前辈,你要知道国家有法律,水萱今年才十八岁,就算我肯,没到年龄也是不行的,不如宽限两年,两年之后,再让水萱自己决定,你看……”
“嘿!”月姨重重地冷哼一声,语气森然道:“我就知道,你们汉人男子都不是好东西!水萱的阿妈在十八岁时碰上了一个杀千刀的混蛋,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再一次发生在水萱身上!”
“喂喂,前辈咱们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啊。”陈泰然一边后退,一边暗暗凝神,提防月姨的手段。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那样也太便宜你了。”月姨淡淡一笑,又道:“还记得你的师兄师弟,包括那个白胡子么,他们都在我手里。”
提起这茬儿,陈泰然的脸色登时变了,神情也凝重起来:“前辈,我敬你是水萱的长辈,今儿个你就算要打要骂,我都认了,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威胁我,尤其是拿我的亲人威胁我,否则的话——”他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阴冷如冰:“你一定会后悔的!”
月姨是老江湖了,岂会把这种话放在眼里?当即冷笑道:“只怕到时候先后悔的是你……”
一句话未完,陈泰然就冲了上来,一招手挥五弦,五道剑气激射而出,分刺月姨身上五处要害!
可惜这一招打在了幻象上,寸功未建,某人冷笑一声,闭起眼睛,倏然手一划,心剑已然出鞘!
经过剧情场景中的一番激斗,这厮的心剑无锋已经升到了4级,远非当日可比,月姨估计错误,登时中招,脑袋疼得仿佛要裂成两半。
陈泰然加速冲过去,拳锋一摆,虎啸山林咆哮出击,只要打实在了,别说是月姨,就算是一尊相同大小的铜像,也得扭成一团烂麻花!
关键时刻,月姨忽然双臂一张,在她身后,一对幽蓝色的蝶翼忽然伸展开来,轻轻扑腾了两下……
陈泰然突然感到有一股极寒的气息从足底涌泉穴升起,只一瞬间便传遍全身,直冲头顶百会穴!
系统提示:警告!您已受到高危技能黄泉之翼的影响!
这一招好生厉害,陈泰然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整个儿冻成了一根冰棍!太可怕了……
不过反观月姨,似乎也很不好受,在使出这一招之后,立刻踉踉跄跄地往后连退,直到脊背靠在洞壁上,才勉强停下来。
陈泰然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件事:月姨唇上的血色正在迅速消失,甚至连脸上、身上都是如此!
她的皮肤本是白腻如雪的,看起来很舒服,但是这样一来,反而变成了病态的苍白,瞧上去只会让人觉得可怕,甚至毛骨悚然。
半分钟过去,月姨已经开始发抖了,跟中了疟疾似的浑身打摆子,一对美眸中全无神采,显然正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陈泰然很想问一句“前辈你到底怎么了”,无奈面部肌肉被冻僵,根本开不了口。
感受到他的心意,炎蝶忽然动了起来,而这一动,就是要吓死人的架势……
“蹭!”两道火流从陈泰然背上喷了出来,化为一对蝶翼,轻轻摆动,先前那股被冻僵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
月兑困后的陈泰然首先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月姨的身子,关切道:“前辈,你到底怎么了?需要我怎么做?”
月姨双唇紧闭,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指了指陈泰然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唇。
“啥??”陈泰然嘴里顿时嘎嘣一声,心道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这种玩笑,难不成老子的吻技真有那么强悍,能让人永记心中,念念不忘?
月姨见他犹豫不决,登时柳眉一竖,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力气,忽然搂住某人的脑袋一按,二人的唇便再次贴到了一起……
瞬息间,一股冰凉的感觉如同过电一般钻进了陈泰然体内!与此同时,他的心口处也跟着升起了一道炽热的激流,针尖对麦芒地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