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临皇城.
在前往承阳殿的路途之中.穆家父子一脸凝神.显得十分紧张.穆吉查在前.穆元翰在后.两人都疾步前行前往承阳殿.
穆吉查一边走.一边说:“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爹你放心吧.孩儿已经命人将他扣了起來.待会上朝就会把他带上來.”穆元翰的声音里少不了几丝紧张与沉重.
听到穆元翰这么说.穆吉查显然是轻松了许多.可当走到承阳殿的门外的时候.他却停了下來.转过身.十分郑重的说道:“元翰你记住.这一次.是我们与姜丞相这么多年來的.或许是最后一次的对锋.无论结果如何.爹希望你置之身外.再也不要插手这件事.”
“爹.孩儿……”
“这是命令.”还未等穆元翰说写什么.穆吉查便是一声厉辞.
穆元翰知道.自己的父亲都是为自己的好.到最后.他朝着自己父亲点头许了.
就在这一墙之隔.满朝的文武百官正在里面.今早.穆吉查派人通知皇上.早朝之时.便是真相显见之时.本已过了早朝时间.祈桢皇帝却说穆老将军有要事.命此稍等.
而当穆吉查与穆元翰踏入承阳殿.众人目光一一落在他父子身上.然而那姜丞相一脸的茫然.不知这穆吉查又要做什么.
天子脚下.所谓一朝君主一朝臣.这就是皇城.
前朝之事.岂可随之罢了.
祈桢早已经知道穆吉查的动机.这一切.那一日穆吉查进入承阳殿时就已经一一告知.
“穆将军.如今已经过了早朝时刻.你这是……”姜丞相问道.
可穆吉查并不理会这一句话.拜与祈桢.道:“皇上.臣有要事要奏.”
祈桢说:“穆老将军.你有何事只管说.朕一定洗耳恭听.”祈桢心里已经明白穆吉查定是有了这姜丞相的把柄.
若是姜柄一除.对他祈桢定有好处.朝中姜柄的势力就会打散.自是归顺与他.
穆吉查说:“皇上.臣今日要奏的.便是丞相姜柄.”
这番话一出.众人都哗然了.一时间.承阳殿就像爆开的热水一样.纷纷议论了一起.只是这个时候.姜柄一脸的震惊.看着穆吉查.十分动怒.然而一直在一旁未有说的相王倒是显得十分镇定.似乎是在看一场自己期待已久的场面.
自然.还有在相王旁边的子云西.更是十分的镇静.他在乎的.只有这相王仲颐.若不是相王.他还是一个驻守前关的小卒.
待姜柄回过神來.一声怒气的朝着穆吉查问道:“穆将军.你这话是介何意.我自问对大临.对皇上忠效不二.你如今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究竟是居心何在.”姜柄自來就与穆吉查不和.自从穆吉查上朝这几个月.两人便一直在朝中各自互斥.
姜柄的一番话并沒有让穆吉查有多少的情绪与态度.他目光直视皇上.再次说道:“臣之所以要奏姜丞相一本.是因为臣要为前朝良卢良将军伸冤.还良将军一个清白.”
这一句话.再一次是激起了所有的人议论和不解.然而这番话.却让姜柄一脸的吃惊.神色之中掠过一丝惊慌.要知道.这件事.是沒有知道的.他面色惊恐.似是自己秘密被全数扒开一般.惊讶的说不出话來.
祈桢说:“穆将军.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良将军乃是先皇下旨满门抄斩.为何你现在又说是丞相所为.莫不是其中有所不一.”祈桢一再配合.就像是一个帝王与臣子的双簧一般.
还未等穆吉查说话.一旁惊住的姜柄就开了口.带着忐忑的语气说:“皇上.穆将军有意诬陷.还请皇上不要听信.”
“是不是诬陷.朕自由定夺.”祈桢的语气显得生硬了许多.转而问穆吉查.说:“穆将军.朕要是的真凭实据.若是这件事情真的与姜丞相有关.朕一定清查.”
“回皇上.臣若是沒有足够的证据.是绝非信口雌黄.只要带上一人來.事情就会一一明了.”穆吉查说完便朝着穆元翰使了一个眼色.穆元翰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穆吉查.你简直是颠倒黑白.当年良卢将军一案本是先皇之意.与我何干.”
穆吉查看向江丞相.说道:“究竟是不是这样.相信丞相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吧.若是本将诬陷丞相你.自会像皇上领罪受罚.”
“好.我倒要看看.穆将军你究竟是拿什么來诬陷我.”姜柄一脸发红.已是怒气.
这时候.穆元翰带了一个进來.那人一身的素衣.满脸的胡子.看上去竟是那么的沧桑.细细一看.那左脸上还有一天长长的疤痕.像是许多年之前留下的.
一见那人进來.姜柄满脸的惊讶.双脚不自主的就往后退了退.似乎是不愿看见那个人一般.只是那人一进來.跪在地上之时.目光就一直放在姜柄的身上.那目光里带着满满的恨意和敌意.
“你……”姜柄指着他.满口的吞吞吐吐.说不话上來.
那人朝着姜柄一个意义深长的笑.带着一声浑厚的嗓音说:“姜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沒想到.你都是丞相了.”
那人一言.再次让姜柄怒气冲冠.穆吉查朝着祈桢说:“皇上.此人就是当年良卢将军的桐副将.因为良将军被害.桐副将幸好逃月兑.今日.他可以指证姜丞相当年暗中作诡一事.”
“穆将军.你简直是胡言乱语.当年此人一同与良将军谋反.却侥幸逃月兑.现在你却反词而行.连同他一同诬陷与我.”姜柄指着那人说道.便又朝着皇上说:“皇上.当年之事.前朝之将都一一有数.当年良将军意图谋反.篡夺王位.先皇才会一旨诏将其满门抄斩.事实如此.岂可让穆将军如此颠倒黑白.”
“事实如何.皇上听桐副将之言自会明白.”穆吉查说道.转身走到那桐副将身旁.说:“桐副将.当年究竟真相如何.你可一一道來.若是属实.本将定会为良将军讨回一个公道.”
那桐副将双眼坚定.看着祈桢.眼中都是委屈.朝着祈桢道出心中一言:“皇上.当年我与良将军本在前关.良将军一生忠效.从未有过谋反叛君之意.当年良将军因为所著的一本《七径决》.而遭受满门抄斩之罪.末将因为前往办事.也侥幸逃月兑.这些年.姜丞相一直派人追杀与末将.我四处躲藏.才幸免于难.”
穆吉查问:“桐将军.那事实是何.”
“那本《七径决》本是一本将才兵.可是姜丞相担心良将军会意图造反.而告知先皇.暗中谋算.连同良将军手下的齐槐中将左军调动.故使左军骚动.实在谋反假象.所以先皇听信丞相之言.假以梦境为名.将良将军满门抄斩了.末将恳求皇上还良将军一个公道.一个清白.”桐副将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伤情和慷慨愤怒.
然而下一刻.姜丞相便说:“简直一派胡言.”这一声十分的震耳.他转而面向祈桢.道:“皇上.这简直就是胡说.当年良将军明明就是要谋朝篡位.臣只是直言与先皇.迫于无奈.先皇才会以梦境之事处死了良将军.此事千真万确.臣岂会暗中算计.求皇上明鉴.”
“此事朕自会明鉴.但是桐将军之言.朕也会参之一二.究竟当年是不是丞相你暗中谋算.朕也会查的清清楚楚.”祈桢声声历词.话中容不得姜丞相半点反驳.
他祈桢坐在上面.听到桐副将之言.心里更是怒火.当年忠臣良卢.只因一本兵《七径决》.便惨遭灭门.使得大临缺失一名良将.祈桢也想借着这件事.将姜丞相的势力从朝中抽离出來.他看着姜丞相.继续说道:“丞相.朕知道你多年來.对我大临一直忠效不二.可是良将军一案.朕自当会查明.如今又桐副将指证与你.此事.朕定会查明各种真伪.只是这段时间.丞相就不用上朝了.直至待此事查明.”
一听不可上朝.姜柄顺势说道:“可是皇上.只听他一言.岂可就断定臣之有罪.”将冰宫那着急的模样.险些就要踏上龙位了.
下一秒.穆吉查说道:“丞相.只因桐将军一言的确不足以证明什么.可要是我手中有你亲手写的密函.你就无从反驳.”
就在下一刻.穆吉查将早已放在袖中的一封密函拿了出來.可以清晰的看到信上姜柄二字.那两个字看上去.已是很久之前所写的.
这封密函拿了出來.姜丞相便傻了眼.带着发抖的嗓音.瑟瑟的说:“你怎么会……”
“丞相是想问我为何会有你亲手写给齐槐中的密函吧.”说完.穆吉查便将那封信件呈了上去.并说:“齐槐中担心丞相会杀人灭口.所以早已经将这封信藏于别处.若是他意外而死.便会有人将这封信件交到臣的手中.就在几个月之前.臣收到了这封密函.才决定为良将军伸冤.还一清白.皇上.信件中已经写明所有.还请皇上定夺.”
祈桢打开这封信件.越看便是越动怒.一把将手中的信件捏在了一起.狠狠的丢了下去.对着姜丞相说:“姜丞相.你给朕好好看看.看看这里面一字一句究竟是不是出自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