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为什么要防着筝贵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郑妃带着满脸的疑问问道.
丽妃似乎是越來越难受.整张脸已是僵硬的不行了.她看着郑妃.似乎是喘不过气來了.努力的从嘴里说出:“楦嫔……楦嫔是……是”
就在这句话还沒有说完.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丽妃双眼突兀的看着面前的郑妃.最后那几个字.她始终是沒有來得及说出來.
“思思……”最后一刻.郑妃终究是叫出了自己曾经叫出的那名字.
郑妃双唇发抖.眼泪哗哗而下.看着丽妃.已是浑身颤抖.
终于.依旧是这场大雪的大临中.这个叫做的江思思的女子.终究是离开了.她的手缓缓的松落了下來.那身子.也无力的向旁边倒去.倒在了郑妃的怀里.
那还來不及的所有.就这样深深的给埋了.郑妃还來及说一声谢谢.谢谢丽妃当年为自己做的事情.还來不及将当年所有的错过的美好补回來.却沒有想到.在最后.成了这般.
那一刹那.时间是停止的.郑妃不敢相信.她已经是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眼里.都是无尽的惋惜和惊诧.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郑妃才微微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已经沉睡过去的丽妃.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模起丽妃的脸颊.如此冰冷.
那个时候.郑妃依旧是不敢相信.她轻声的唤道:“思思……你听到吗.你起來.我们……我们一起去梁花啊.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等到每一年的冬天.都要去.是你说的.还记得吗.”郑妃的眼里.流下了一滴滴泪水.
“我还记得.我们一起进宫的时候.那时.你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害怕.你说.你会陪着我.”
繁华似锦.就像一支流年.
悟静香
深悠远
梨花立
满枝头
巧看那年兮.已是半世缘.终究落幕的最后一朵花.终究是最后的一朵.沒有开过.也沒有开到最后.
当你初选秀女.那一年.还是如同如今一般.大雪纷纷.
两个女子走在最后.紧紧的拉着对方的手.彼时场景.历历在目.
一女子说:“你放心吧.不要紧张.”
而另一女子.低着头.显得几分羞涩.她乃是太后的侄女.聪慧伶俐.自是不担心不会被选上.只是要见那自小就想嫁给的男子.还是有些不安.些许激动.她侧着脑袋说:“我不紧张.倒是你.抓的我的手都痛了.”
那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竟是那么的美.玲家碧玉之色.官宦之家的女子.她本不用來选秀的.先皇赐婚.可是父亲死了.先皇只说犹如黄粱一梦.可依旧是逃月兑不了选秀.她知道.先皇赐婚.皇上定会给她明惠.不是皇后.也定是妃子.
两人轻言细语.在众人之后.躲过那嬷嬷的双眼.谈的不亦乐乎.
那时.当选秀之事一过.可她郑妃依旧记得.当年有一个女子.在梁花树下.带着欢悦之语.朝着自己说:“靖乙.以后每一年冬日.我们都來看梁花.如何.”那女子.一脸柔柔的笑.是比那梁花还要无比美丽.
郑靖乙好生一乐.抬头看着纷纷随风落下的梁花瓣说:“好.以后每一年.我们都來.”
那个时候.她是丽妃.她还是一个贵人.
而今日.同为妃子.却仇恨多年.一席误解.到如今.才兮兮落清.
“思思.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來.我从來沒有真正的恨过你.”
那一袭清风.始终是沒有将这句话带给丽妃.她安安静静的躺在郑妃的怀中.她闭上双眼.沒有痛楚.只有遗憾.
两个人.坐在床上.一女子靠在另一女子的怀中.外面.又是一场大雪纷纷.那扇窗子.被风轻轻的摇晃着.
那一年的梁花树.那一年的观花人.终究是抵不过一世春秋.
大临皇城.一夜大雪.那一天.皇城中.一个女子.魂去.
那一夜.郑妃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丽妃寝宫的了.她只知道.身后那座寝宫里.如今是挤满了人.杂声咋咋.都是哭声.她都不知道.原來丽妃死了.竟有如此之多的人在伤心.可是不制知道那眼泪.究竟是真是假.
郑妃面无表情.一路走着.也不知为何.就走到了长外.
那长.哪里像之前一样.如今.门口的那盏灯笼偶读摇摇欲坠的.显得那么孤寂.真是一时风光.一时惨.
身旁的柔离问:“娘娘到长來做什么.”
而等郑妃抬起头看着那长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脑海中都是丽妃死前说的那番话.
当年一事.果真是误会吗.可如今.无论那丽妃的话是真是假.郑妃都不恨她了.
“娘娘.还是回宫吧.如今皇后被禁足.若是进去.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本宫一定要进去.本宫要知道……害的本宫这么多年來一直饱受痛苦的人.究竟是不是她.”郑妃那双幽怨的目光紧紧的扣在那长的金字牌匾上.
她朝着那大门走了去.柔离也知道是劝不住自家的主子了.便走在前面敲了敲门.
那扇平日里十分荣耀的大门.而如今却是这般的落魄不堪.过了好一会.门才发出“吱嘎”的声音缓缓的打开了.里面的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往外瞧了瞧.许是门口的灯笼不够透亮.看不清來人.
“还不把门打开.沒看见郑妃娘娘吗.”柔离放大了嗓音朝着那个缩头缩脑的宫女说.
那宫女一见柔离身后的郑妃娘娘.赶紧将门打开了.抖颤的行了礼.“郑妃娘娘万福.奴婢不知是郑妃娘娘.失了眼.”
“带本宫进去见姜皇后.”
“是是……”
那宫女不敢怠慢.谁让如今自家主子落魄.不如这郑妃了.
那宫女将郑妃带了长的一个小佛堂里.转过身说:“郑妃娘娘.皇后娘娘这些天.每晚都在里面念佛诵经.”
郑妃看了看.转而对着柔离说:“你在外头等着.本宫不纷纷.不准进來.”
“是娘娘.”
郑妃轻轻的推开了门.里面的香烛味便扑鼻而來.只听里面木鱼敲响的节奏声缓缓传來.进去之后.她将身后的门再一次关上了.走过那一帘遮挡之物.郑妃看到那姜皇后正虔诚的在念佛诵经.闭着双眼.
而姜皇后.知道有人进來了.但是她依旧是沒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手中的那一串佛珠在她的指尖滚动.
郑妃沒有说话.她轻轻的踏着步子.走到那一座佛像面前.便跪了下來.双手合上.带着一双十分忏悔的双眼对着佛像说:“人人都说.人心……就像一个无底洞.不管怎么填.永远都填不满.弟子恳求佛祖.赐弟子一双慧眼.识破那人心.”
而原富有节奏响起的木鱼声突然戛然而止了.姜皇后缓缓的睁开眼.看着自己身边的郑妃.她轻声的问道:“这个时候……郑妃不是因为在丽妃那里吗.”
丽妃离世的消息一经在宫中传开.就算不出这长的门.她姜皇后也一样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郑妃却过了很久.才将双手放下.站了起來.往前走了两步.到了那佛像之前.随后冷笑了两声.说:“皇后不愧是皇后.妹妹被你害的真苦.这么多年來.像个傻子一样.任由你摆布.我以为.就算皇后你心狠手辣.也不会对妹妹我下手.呵呵.可是这世间.还真是个笑话.皇后的人.果真是怎么填……也是填不满的.”
“此话怎讲.”姜皇后将手中的那串佛珠放下.也支起身子起來了.说:“郑妃今日來.难懂就是來给本宫说这些话吗.”
“看來妹妹在皇后心里.根本什么都不算.”说到此.郑妃转过身.那双眼突然变得狠色起來.她说:“当年淮祥一事.难不成皇后想说与自己无关吗.若不是丽妃告之.想必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知道了.真是沒有想到.皇后的棋子竟是那么的精明.骗了我那么多年.本宫还以为自己害死了淮祥.多年來.沒有一天夜不为梦.皇后啊皇后.你害的我真苦.”终于.郑妃还是爆发了.她心里收起的那一团团的火.还是在这间佛堂里发泄了出來.
然而郑妃说完.姜皇后的神情虽是微微颤抖.可是下一刻.她却像是看破了所有一样.一切都变得十分淡薄.她只是带着带着悔恨的语气缓缓说道:“你都已经知道.是.当年.淮祥的确是本宫的一颗棋子.但是如今.本宫已经不是皇后了.你想本宫要如何偿还与你.拿命吗.”
“命.你以为你的命就能够将我这么多年失去的所有还回來吗.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了.我与丽妃反目成仇.知道她在我怀里死的那一刻.我都还沒有來得及与她说一声谢谢.说一声对不起.你说.你要怎么还我.”郑妃情绪激动的走到姜皇后的面前.将她的手紧紧的抓住.抬了起來.继而又是怒吼的说:“你说啊.你要拿什么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