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很深又怎么样?也不过就是他们手中棋子而已,但是话又说回来,谁不是棋子?棋子也有棋子自己的思想,怎么在上边确定的大框架下,走好每一步,就是棋子的本分。
想到这儿赵国栋也不由得心中微微感慨,都不容易,省领导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无疑都要最符合利益,全省利益,个人利益,政治利益,经济利益,有时候利益二字涵盖范围很宽泛,一时半刻你是体会不了其间真实涵义的。
“国栋,别考虑那么多,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顺风顺水无往不利的,你在争取,别人也在努力,谁胜谁负也都是情理之中,四姐也说过,他们中华联合投资也曾经考察了华芯国际项目,一来外资风投兴趣很浓,而来国资也在进入,他们就没有考虑,但是也做过一些考察。”
赵国栋没有作声,静静地听着枕边人说话,这种感觉很奇怪,刘若彤变化似乎很大,对于自己工作上的事物似乎也了解不少,这和以前大相径庭,难道是觉得这样的婚姻对自己有些不公平心存歉疚?还是觉得宜属一家应当相互提携?
“四姐认为安原引进第一家如此规模的集成电路企业从长远角度来看是好事,但是短期来说,对于企业来说依然有相当压力,地方政斧可能要有充分思想准备。那就是企业可能会长期难以实现盈利,而连带下游产业链的到来同样也需要地方政斧给予各种优惠政策和条件扶持,比如土地和资金贷款等等,这说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地方政斧不要期望太高。”
赵国栋也知道这是现实,集成电路高投入,但是竞争激烈,尤其是国际几大巨头的动作不断,中国国内市场还处于高速成长期,固然前景无限,但是要实现技术、规模和效益的并重和平衡,却不容易,就要看张轶京这个团队的运作情况了。
“安都市政斧是咱们安原省会,又是咱们国内内陆地区经济总量第一的城市,这点眼见和胸襟我想还是有的,土地也好,资金也好都不是问题,关键还是在于企业运营团队。既要确保技术不断提升,避开专利壁垒陷阱,又要专注效益提高,确保尽早做到损益平衡,同时也要考虑国内市场发展,尽早实现战略布局拓展。”赵国栋想了一想才又道:“你说得不错,安都争取到这个项目也是好事,至少带动了集成电路产业向内陆进军,有了破冰之行,上下游产业也将随之进入,我想我们怀庆也可以蝇垂骥尾,以达千里。”
“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好,我就怕你在这个问题上转不过弯呢,我听四姐说你对这个项目原本是志在必得的,抱有很大期望,没想到反而是在省里边出了意外。”
刘若彤扭过头来侧睡,黑幽幽的眸子忽闪忽闪,映衬着一张俏脸,让赵国栋这一刻有些失神,倒不是有什么漪念顿生,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温情,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让它永驻。
似乎是注意到了赵国栋有些失神,刘若彤脸上微微一热,稍稍动了一动,这才让赵国栋醒悟过来。
“没有那么夸张,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也罢,化悲痛为力量吧,我就不信我们怀庆发展电子信息产业这个导向离了这个项目就活不出来了?”赵国栋淡淡的道:“过了节,我让你四姐帮我了解联系一下台岛另外两家集成电路大鳄,看看他们的想法,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大陆市场被华芯国际蚕食鲸吞而无所作为,其他国际半导体巨头呢?哼,我不信!”
大半夜就这么在两人的谈话中过去了,两人都发现躺在床上这样连床夜话竟是这般放松愉悦,犹如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连赵国栋和刘若彤都不知道各自是在什么时候沉沉睡去,只知道都听到大厅外赵德山粗犷的嗓门在回响时,才把两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哥,注意身体,别旦旦而伐。”赵德山一脸猥琐,趁着刘若彤到卫生间洗漱,低声道。
“滚!你活腻味了?!”赵国栋脸一热,一瞪眼。
“哥,嫂子在这儿,对我印象很好,你这样对我,不怕有损形象?”赵德山嬉皮笑脸的道。
赵国栋没有理睬对方,走到窗前,“又是一年过去了,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家里人才能安安静静坐在一块儿,对了,云海呢?他可还欠我结婚的礼物呢,我倒是要问问他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德山,你的加勒比海小岛呢?还没有替我准备好?”
“云海早就起来出门去了,许伟许强也跟着去了,说难得回安都,要出去走一走,看看安都的变化,把我车也给开走了。”
赵德山大马金刀的坐在客厅沙发里,双手放在沙发靠背上,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老爹出门锻炼去了,母亲在厨房里忙乎,刘成和赵灵珊在安都也有房子,回家去了,要等一会儿才过来。
“长川呢?”赵国栋随口问道。
“长川还在房间里写东西,我看他玩那笔记本的速度都快赶上写字速度了,看来我啥时候也得弄一台好好学一学,要不真要落后于时代了。”赵德山喟然道:“活到老,学到老,为啥人这一辈子要生存下去就这么辛苦呢?”
“哼,生存和和享受你似乎还没有真正体验吧?”赵国栋没好气的瞥了赵德山一眼,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的草坪上,这里环境相当好,每一幢别墅间距也很大,错落有致,后花园和门前草坪各自风格也不同,大概也是按照主人各自喜欢的风格来塑造。
“哥,难道我们前几年的艰辛创业不是为了生存?现在我们为了公司发展四处奔波不是为了生存,至于享受,唉,我还真没有享受到啥。”赵德山呲牙咧嘴的挥舞着双手,做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得了,甭给我在这儿装,你在文娱演艺界的风流事儿都传到我耳中来了,别人提及你的时候我都羞于说这是我弟,他就这德行,啥都不好,就好这一口!”赵国栋揶揄道。
赵德山一下子变得面红脖子粗起来,“哥,是谁在你面前嚼舌头?我碍着谁啥事儿还是踩着谁的尾巴了?不就是多结识了几个文娱界的朋友么,怎么就这么招人嫉妒眼红?”
“省省吧,德山,多结交几个文娱界朋友,说得多么轻巧,孙蕾早就被你扔在脑后了吧?我记得你那会儿信誓旦旦和我说要和她长相厮守一辈子?我呸!”
赵国栋发现和德山斗嘴真还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说实话德山这人真的是个适合做朋友的人,但是前提是千万别和他谈爱情,每一个和他分手的女姓据说都能从他那里得到价值不菲的回报,就像长川所说的,二哥每年分红估模着大半都花在了这上边。
为屄生,为屄死,为屄奔波一辈子;吃屄亏,上屄当,最后死在屄身上。赵国栋突然想起这样一句粗俗而真实的话,上半句只怕很符合目下心姓未定的赵德山,不过下半句说吃亏上当倒不至于,别看赵德山长得五大三粗,这方面可是精细得紧,至于女人能从他那儿得到什么,那也是他心甘情愿,说不上啥骗不骗,能让赵德山自觉自愿就行,哪怕你能骗得赵德山和你结婚也算是你本事。
被兄长的挤兑弄得哑口无言,赵德山脸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原本放在沙发背上那股子大马金刀的气势一下子消失无踪,重新回归到以前见到自己兄长的那副局促模样,看得赵国栋心中也是一阵暗笑。
“好了,我也不想管你这些糗事儿,总有一天爸妈得要你给他们带回来一个媳妇,还得抱回一个孙儿孙女,我看你怎么交待?”赵国栋瞪了对方一眼。
“哥,有你传宗接代,实在不行那也还有长川和云海,干啥非要盯在我身上?”赵德山气哼哼的道:“我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结婚的,何苦要给自己找个枷锁来套上?”
“我告诉你,到时候只怕由不得你!”赵国栋收回目光,似乎想起什么,“少给我岔开话题,我的加勒比海小岛呢?”
“哥,你还真盯着这事儿啊?”赵德山狡黠的一笑,“还怕我赖你不成?我已经和欧洲一家专门负责岛屿买卖交易代理的公司,维拉迪私人岛屿交易公司,不过买卖岛屿可不是一件简单事情,我询问了一下价格,其实不是想象中的昂贵,一二十万美元也能买一个,当然上千万美元的岛屿也没有,我是希望能几座靠在一块儿群岛式岛屿,咱们几兄弟也可以把爸妈带上去度度假,加勒比海也好,南太平洋也好,抑或是加拿大东岸也行,对方倒是介绍了不少,可我没时间过去看啊。”
“噢?德山,你还当真了?”赵国栋原本就是打趣对方,没想到赵德山却真的有着兴趣。
“哥,你不是说过么,那是躲避那些记者狗仔们最好的地方,私人领地谁也不能侵犯,多好!挣到钱不就是要用来花的么?捐款我一样要捐,享受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我也要享受,这就是我的处世观念。”赵德山大言不惭的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