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岛上的基地里,拥有最大和最多房间的木质结构建筑,里面又再被分出了很多个单独的小实验室.其中紧靠着的几间房屋的空地上,伫立着从采集器停机坪夫人临时帐篷边拆下的几个奇形怪状的金属构件——这些是通讯用的天线。它们在这里被进行了不像以往的特别加固,使得每个的基座都很高。
紧靠天线的房子里,各种设备上的灯亮着或闪着,显示器则显示着数据和图形。那些数据,有些在滚动、有些在变化、有些则纹丝不动。两个人的背影前面,是各自面对的显示器。两人都很瘦,一个头发花白挺长,背有些驼,从外观看年纪就很大,他就是伊万了。另一个也有些驼背,但从一头完全是褐色的头发和光亮程度看,明显要年轻一些,这是一位叫郎带的科学家。
他们两人时不时的交谈或用手在显示屏幕上指手画脚。
“卫星拍摄的图像坐标是多少?”伊万问。
“北纬四十七度二十三分东经一百度六十一分。”郎带回答道。
“尺寸可以测出么?”
“可以等会儿。”郎带说:“计算机,请把图像再放大一倍,好,再请调出标尺对目标物进行尺寸测量,圆形直径测量,上移三格,右移四格,圆形缩小,再缩小,在缩小,好,请读出数据。”
计算机的机械般得声音:“四十三厘米,请问需要精确到毫米么?”
郎带问伊万:“博士需要到毫米么?”
“不需要,只是初步看看研究一下,有差异也没关系。它们的大小尺寸范围是多少?”
“五十厘米以内。”
“三维扫描的结果出来了么?”
“出来了,我给你调出三维图。”
显示器上,一个半球体的东西显示出来,细看还会发现,半球体的中间还有一个向上的突起,突起下连接着向周围伸出的不规则枝杈。半球体看来是透明状的,而哪突起和枝杈都是灰黑色的。
“你还覆材质了?材质对吗?”
郎带摇头道:“材质是根据扫描推测出的,可以让我们看出大概的质地,只是为了能更形象些显示罢了。”
“哪我们先派一架探测器过去看看?”
“嗯!是要先看仔细点。”
“哪我就派一架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一架去了。”
伊万戴着老花镜,一个键一个键的往计算机里输入数据,他嘴里还念叨着:“北纬四十七度二十三分东经一百度六十一分,是吧?”
郎带一旁:“嗯!”
伊万还是念叨:“飞行高度吗!还是定在一百米吧!嗯到了定点位置么就不降低高度了,先声音提示就行,嗷!还得定一下速度,就定为常用速度三百吧!还有么?”
“时间,需用时多少。”郎带提示道。
“对,计算机,请推算一下用时。”
计算机:“预计一小时二十二分到达预定地点。”
“没什么了吧?”伊万问。
“没了。”郎带道:“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耐心等着吧!”他仰头伸臂伸了一下腰还连着一个哈欠。
伊万可没那个耐心:“你守着,我还有事去工地。有事通知啊!”
“嗯!放心。”
郎带一个人死盯着面前的显示屏,只见上面开了几个窗户口。其中的一个窗口上面显示的是平面的地图,有一个点在图上面,在一点一点的移动,而且在它移动时,旁边还有几组数据在变化着。
还有一个窗口,哪上面也有一个点,而这个点不同,它是在一片由网格组成的高低不断起伏的面上,且是在一定的高度上移动着,那点的旁边也有几组数据在不时的变动着——这个窗口就是三维地形匹配图了。
第三个窗口一看就清楚了,哪应该是探测器前的摄像机拍下来的即时画面了。
郎带眼珠子在一个点上盯盯,又在另一个点上盯盯,一会儿就眼花头晕趴着睡过去了。
白,地面上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就连那些高出平地地面的山也是白的,很很偶尔的,能见到特别陡直的山的东面——算是背着西风的地方吧,能见到缀了那么几块扎眼的黑色石头或土地的颜色。若是用手指从远处比划,这些石头或土地的面积还没一根手指的面积大呢,因为手指一档,它们就不在你的眼睛里了。平缓的白色立体面上,偶尔能够见到宽窄不一的裂缝,且裂缝的长相没有什么规则,就像其他自然的显示形式一样,它们有些是几根裂缝聚会与一处,有些是延伸的老远让人觉得没有尽头。从深度上看,有的很浅,缝底部泛蓝的雪都能清晰可见,有的则黑森森的看不到缝的底在哪儿。
忽然,白色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些点,有些点还能反射出刺向摄像机镜头的阳光。这些点间也无规律,就是分布成了不规则的走向和不同的间隔距离,但总的来说是成线姓排列的。
计算机的蜂鸣器发出“嘟”“嘟”的声音。郎带被“嘟”醒,他看屏幕,见屏幕上几种窗口的点旁的几组数据已经不再变化,平面图,三维图和摄像机的画面也都不再动了。他确信探测器是赶到预定的地点了。
“计算机,请发指令,探测器降低高度至地面以上三十米。”显示屏幕里的那些点被拉近放大成小了圆圈。看来这三十米的距离看目标还是有些不清楚。
郎带搜寻那些放大的圈,找到一个自认为最合适的,用手指在屏幕上一点:“探测器,移到这个位置的顶端。”
“降低高度至地面以上十米。”
“降低高度至地面以上一米。博士,你看!嗷对!博士出去了。”
伊万接到电话,赶到了实验室。他趴向郎带那张桌子,跟他一起看屏幕:“这最外面的半球状透明体应该是水的固态物冰了,半球状冰体下,被它包裹的就应该有一个空的空间了。你看,从球的顶部冰的颜色和对光的折射情况上看,它是有一个厚度的,从这里就可以推出,里面被包裹的是一个空的空间了,嗯!来,在它的侧面打一根激光,激光通过冰体会发生反射折射,这差不多就可以用来断定了。”
郎带还不太确信:“这样就行?”
“行不行都无所谓,又不会损坏什么。”
郎带在计算机上艹作了片刻后,镜头下,显示屏显示,一束红色的激光与地面平行着穿过半球体,期间发生了两次的折射,一次是在入射半球体时,一次是从半球体内一定的距离往半球体外射出时。
伊万点头道:“嗯!里面确实是空的,不是个全冰的实体。”
“要不要用探测器的机械手钻个孔,再伸个探头到里面看看。”
伊万:“等会儿,我想想这样,等来上几个其他科学界的科学家看看后,由他们做决定。”
“现在呢?”
“现在嘛!选几个你认为可以的半球体,把综合感应器放置在它旁边,选好位置并固定好就行了。感应器会在以后的时间里告诉我们一些情况的。注意了,千万要选好位置,嗯!我看,就选在每个半球体的东面最好,那样就是被强一些的西风吹着,半球体也可以遮挡一下。”
第二天,他们先叫来了多基克和吕元,两人都认为既然这种半球体的数量不算少,不如先打开几个看看。
探测器的机械臂顶端换上了钻头——在监视器下试了一下钻头的运行情况——电机带动钻头转动发出“嗡嗡”声。调整好钻入角,快速旋转的钻头一点点的深入半球体的内部,钻头贴近半球面的孔洞边缘,不断的翻滚出、飞出细碎的白沫。半分钟没到,就见白沫从钻头的最顶端往半球的里面漏下去。
郎带:“通了。再怎么办,拔出钻头?”
“拔出来吧!”吕元道。
机械臂轻轻的收回进入半球内的钻头。
钻头刚拔出不久,半球体内壁上的钻孔附近就开始有白霜凝结并开始向周围扩散。几人眼睁睁的看着半球体里的变化。
“可能是半球体外和体内的温度差造成的。感应器周围的温度是多少。”多基克道。
郎带道:“白天零下三十多度,晚上零下四十多度。”
“半球体内半天和晚上测得的温度呢?”多基克又问。
“晚上零下五度,白天零上十度。”
“嗯!就是这个原因了。”多基克答道。
“下面怎么做?”
“我看不妨就这样观察一阵。”吕元皱着眉道:“我还是习惯那种,先做出一个过程,看研究对象会发生什么情况,记录下来以后,再做下一步。”
“好吧!我同意老吕的意见。我们明天再看半球体里有什么变化吧。”
当阳光再一次使半球体显出晶莹剔透的质地时,前一天的几个人陆续的聚在了实验室里,并且连同乐思亚和塔明也来了。
“今天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郎带笑着坐下道。
“是吗?怎么个大吃一惊法?你当我们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就会大吃一惊。”塔明笑道。
“再等一会儿探测器才到地点。你们是等会儿看视频结果还是现在听我说?”
“哪你就先说说,让我们了解了解你的观点。”塔明道。
“是这样的,我今天来的早。一来我就查看了二号感应器的数据记录,这个感应器就只放置在了哪打了探洞的半球体旁的。
我发现哪!哪个昨天我们打了探洞的哪个半球体内的温度又有了变化了。”
“这有什么可惊奇的,晚上和白天都会有温度变化。而自从打通哪个洞到你几天来看到数据的这段时间,少说也过去十几个小时了吧,这么长的时间里能没变化么?”多基克不屑道。
郎带并不以为多基克的态度对他有什么打击,他说道:“问题是在我们打了洞以后的数小时以后,半球体内的温度又逐渐的回复到了原来的温度数值,就是说,晚上的最低温度——零下五度左右,这你又怎么理解呢?整个晚上时感应器当时感应到的周围大气环境温度可是在零下四十多度啊!”
多基克和昨天在的人都不可置信起来,多基克道:“感应器最近的数据你调出来我们看看呢!”
郎带艹作几下计算机后,显示屏上显示出一张表格,表格的每个格子里都有数据,整个表格的格子很多,格子里的数据也是满满的。多基克和其他几人都围成圈趴下或微府体仔看表格里的数据。
塔明道:“会不会是感应器出了故障引起的?”
吕元道:“不能排除有这个可能。”
“是不是感应器的故障,还得看探测器到了地方看过以后才能知道。它上面的感应点不是更多更全吗!让它再测测温度不就知道了而且它还能视频。”
“我又想了,给这种东西起个半球体的名字是不是有些太笼统,又太没含义,太没意境了。”郎带道。
“呦呵!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名字了,说来听听。”塔明笑道。
“我是想叫它雪泡来着。”
“这个名字还不错吗!说说你起这个名字的想法?”吕元道。
“也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这些东西,就像分布在白雪大地上的一个个露出了一半的圆圆的半透明玻璃,也像半个被人吹出的肥皂泡、气泡这类的。所以,我就觉得这个名字还挺形象的。”
“老吕、老塔还有乐思亚你看呢?”多基克问几人道。
“这名字还行。”“可以!就这个吧。”“名字,不就是个符号吗!觉得可以就行。”几人答道。
“哟!探测器到地方了。”郎带看见屏幕上显示的一盏虚拟的灯亮起来道。
“计算机,请控制探测器定位在昨天定位在昨天三点四十一分时的那个位置处。”他又转身对周围人道:“探测器现在定的位置,就是我们昨天在冰泡上打孔时的位置了。”
“计算机,打开摄像头,摄像头也放在三点四十一分时的角度和位置。”郎带又命计算机道。
打开并调整摄像头时,显示的有些颤抖的画面不一会儿就稳定了下来。显示屏上显示出了一个半球体冰泡的一侧。
“这不,昨天的哪个洞不是还在哪儿吗!”塔明在屏幕上指指道。
“感应器现在测一下冰泡里外的温度看看呢,还有探测器,它也测测,这两个测得的数值对比一下,不就知道感应器是不是有故障了,测得的温度”多基克道。
“嗯!就这样。”塔明道。
“好!马上就好。”郎带答道。
郎带艹作了一阵计算机后,显示屏显出两张并排的表格,两张表格的格式一样,也同上一次郎带出示的一样.每张表格的最上一排都显示出了数据,几人耐心的看着。
塔明拧着眉道:“两个表的四组数据是一样的!”
“是呀!就是说感应器的工作正常。这就怪了!”
几人除了郎带还盯着屏幕看,其他人都直起腰来转开身使劲的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吕元忽然站住道:“把摄像头对准哪个洞看看呢?”
“哪不正对着吗!”塔明道。
“我是说,把摄像头对准哪个洞的开口处看一看呢?”
郎带发出指令:摄像头对准了洞的开口。
“放大。”吕元道:“再放大,再放大。”等了一会儿:“我看这个洞好像又被封住了,你看洞地,哪里好像出现了反射的光,哪可是冰的一种特姓,是吧?”
“我怎么看不出来,恐怕是冰泡里面出现的冰反射的吧!”塔明道。
“要验证么?这好办,机械臂上装上探针,探一探不就清楚了。”吕元道。
郎带发出指令后,装上探针的机械臂出现在显示屏上。
“我开始了。”郎带问道。
“探吧!”吕元道。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真啰嗦。”多基克道。
蜂鸣器里传来机械臂移动的电器声。细长的约十几厘米长的探针以匀速向洞内伸进去,按照冰泡的冰层厚度感觉差不多快到底时,探针的前部开始弯曲,机械臂继续往里推进,探针弯曲的更厉害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吕元得意道。
“不可思议,这玩意儿还能从里面自己封口。”
郎带道:“要是把冰层全打碎了看呢?”他的话一出口,惹得几人轻轻一笑,呵呵!
塔明拍了一下郎带的头问道:“我在你头上只钻个小洞,你头里的组织能不能自己弥合?”
“嘿嘿!不知道。”
“肯定能了,傻子!”乐思亚道:“就是不能完全,也能弥合的差不多。”
“那我要是把他的头打得稀巴烂呢?”塔明问道。
周围几人大笑起来。
多基克道:“你这个比喻比喻的好,不但生动,而且还形象,两个都程球体,是吧!”
吕元郑重起来道:“按惯例额,这种东西是不是得采回来做一下研究呀?”
郎带:“采集还是不采我看你们的,反正这不是我研究的项目,只要你们令下,跑腿的事情就交给我好啦!”
塔明打趣道:“哪你可得多穿点了,哪里的气温可是能到零下四、五十度,而且还只能在白天干,晚上可不能,因为看不清楚,不然你一个不小心吊到了冰缝里,到时侯就算能找到你,你也被冻成了冰棍,是吧!”
“要是你们能安排个美女跟我就去,就是掉到了冰缝里,我们两人还可以相互取暖呢不是么?!还想冻死我?先羡慕死你们再说。”
又一阵大笑声在实验室的空间震荡,声波穿过房子的缝隙和门窗,在其他建筑物、杂七杂八的材料堆中穿行、坠下,直至被消散、吸收、殆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