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小产,水苍书虽然惋惜,但没了就是没了,心里却对那两个不成器的女儿更加上火,都是她们不知廉耻地行那苟且之事,才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弟妹!
连忙安抚好王氏,水苍书将大夫请到一边,继续听他的嘱咐。
大夫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开了几个补身子的方子递给他。
突然间想起这水大学士至今尚未有麟儿,那大夫便低声劝了一句,“水老爷您若是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还是早些再纳一房小妾吧,毕竟年轻的要容易受孕一些。”
王氏自打方才听说自己有孕却流掉了,便变得有些失魂落魄起来,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头顶的悬梁,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她这一辈子就图着怀上个儿子,当好这水府的女主人,没想到好不容易怀上了却被自己的两个女儿活生生气没了。直到听到这大夫的话,王氏的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
“你这臭老头胡说些什么?我月复中的儿子还在,还在!老爷他不会再纳妾的,想都别想!”
王氏大吼大叫地在那大夫的脸上抓了几道,神态癫狂犹如疯婆,吓得那大夫连医药费没拿就逃走了。
水苍书何曾见过王氏这般泼妇的样子,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只能吩咐下人将人送到静心阁养病,自己却思索起大夫所说的话来。
以前府里也有两个通房,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病的病,死的死,而王氏又确实把他伺候得舒服,每日甜言蜜语、花样不断,让他极为受用,纳小妾的心思便慢慢消了下去,如今王氏不能再生育,而他又正值不惑之年,正是身体强壮的时候,纳妾一事便不能再耽搁了。
如此一想,水苍书一个月后便抬了一房小妾入府,而那小妾眉眼竟跟原配夫人裴雨萱有几分相似,水苍书越见越爱,日日宠幸,除了时不时探望一下王氏,便再没有在她屋中留过夜。而王氏也越来越疯癫,逢人就哭闹着要儿子。
当然,这些只是后话。
此事发生后不过短短一日,整个大街小巷都传开了那件丑事。
大大小小的酒楼里,百姓无不小声议论着一件事,表情极为丰富。
百姓甲神神秘秘地瞟了周围一眼,嘀咕道:“据说水大学士的大女儿和三女儿有私情!”
百姓乙一口喷出嘴里的茶水,一副便秘的表情,“开……开玩笑吧,她俩可都是女人。”
此时,百姓丙抛出鄙夷的一眼,“这便是你孤陋寡闻了吧。男人喜欢男人那叫龙阳之癖,女人喜欢女人那叫磨镜之好。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居然有这种怪癖,还搞到了一起,这不是**么?简直天理不容啊!”
又一人点头插话,“如此看来,二小姐就算水性杨花也比她们两个好。”
……
睿王府正厅里,上官玄墨将手中的茶杯砰一声扔到地上,咬牙切齿道:“要本王娶这么个恶心的女人,还不如叫本王去死!”
上官玄墨怒气冲冲地去了皇宫寻上官玄冥。这次上官玄冥倒没有拿话堵他,脸色也不多好看。
当时圣旨一下,水依琴已经算是睿王府侧妃,也是半个皇家人,可是如今却传出这等丑事,这便等同于在给皇室脸面抹黑。
“……既然如此,朕便撤回圣旨,三日后宣布。”上官玄冥冷着脸道。
至于为何选三日后,自然是因为三日后水依画那睚眦必报的女人已经在出嫁路上了,毕竟这桩婚姻是她提出来的。
上官玄墨得了皇兄的准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里那股闷气却始终消散不去。
水府的女人跟他还真是“缘分”不浅,这真假绿帽子、红帽子也不知给他带了多少顶!真是好、得、很。
水依画,别以为你远嫁火羽国,咱们的恩怨就算了了,你踹本王的那几脚,本王迟早有一天会讨回来!
上官玄墨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揪着那女人的冒犯不放了,但是就这么放任她过上好日子,心里便冒出一股儿说不出的情绪,一直堵在他的心口,让他相当不爽。
*
水府两女苟且一事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水苍书羞怒交加,一头栽进府中不敢出来,极度气愤之下竟然病倒在床,王氏因为小产一事也变得神情恍惚、神神叨叨,水依琴和水依诗两人则跪在祖宗灵堂里,一直跪到两眼发黑。
而此时的水依画却坐在回皇宫的软轿中,闭目养神,一副悠闲惬意的样子。
“女人,对自己家人都能这么冷血无情,你还真下得了手。”轿子一侧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轿中的水依画忽觉好笑,轻嗤了一声,“剑十一,这种事你不该比我还要清楚么?她们无情,我便无义。生在剑家那种大家族的你,岂会不知这其中的阴谋算计?”
若是水苍书够狠,就会将目睹这一切的人全部灭口,如李四和王二,更何况他们还看到了水家小姐的胴~体,可惜水苍书终究只是个文人,过于迂腐,以至于这两人月兑离水府后心存怨忿,将水依琴和水依诗的苟且之事传得人尽皆知。他们又能怨谁?
剑十一听了她的话,脸色蓦然一僵,嘴巴紧紧抿了抿,抱剑的手臂也不由收紧了一些。
没错,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当年若不是爷救了他,他怕是早就命丧于自己的亲兄长手里了。
呵,很好,这女人比他想象的聪明狠毒许多。
明日之后,他们便踏上通往火羽国的道路,若她比自己想象的有用,那他暂时不会动他,若是……他不介意这半路上便取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