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被卫一长鞭卷送到司马十六豪华的马车上时,她只听到白璞被白烨尧打得惨不忍睹的痛呼声。
她惊了惊,人在半空,妙目却担心地看向了白璞,入目的是白璞一闪而过的黯然神伤……
眼睁睁的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终于投入了那个男人的怀抱,唇间,他笑得依然,却孱弱而苍白。
那一抹的忧伤与压抑的痛苦,让晨兮的心微微一颤,终是轻叹一声落入了司马十六的怀抱之中。
“黑心的丫头!”耳边传来司马十六咬牙切齿的低吼,还未等她来得及解释,她就被他强大的力量扑倒在厚厚的棉垫之上,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惩罚性的亲吻。
“唔……”
一股灼热而带着冲天醋意的吻袭向了她,让她来不及呼吸,来不及思考,整个人都被司马十六强大无比的占有欲所笼罩,这种感觉让她窒息……
她伸出小手欲推开他,从他狂热而执着的禁锢中月兑离出来,却发现此时的他早已被醋意逼得失去了理智,眼,黑得幽深,亮的惊人,热得更是灼伤。
身体,紧紧的压着她,密不透风!
吻,热而窒息!
吻,激烈而缠绵!
吻,带着绝对的占有欲与逼人的强势!
面对这种几近焚烧人意志的吻,晨兮除了承受还是承受……
昏昏欲醉……
直到她呼吸困难,难耐的用小手捶打着他宽厚的肩,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呼……”她如濒死的鱼长吁出一口气,脸通红的瞪着眼前的始作俑者,痛诉着他的暴行。
他却得意一笑,唇只微微的离开,又悠然而至,恋恋不舍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啄着她泛着珠玉般光泽的粉唇,占尽了她的便宜。
“你……”她左躲右闪,躲避着他如水蛭般的轻啄,却始终躲不开。
终于,他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并且连身体也稍离。
对于司马十六这么轻易的放过,晨兮微诧地看向了他……
一见之下,脸上飞红,才明白他放过她的原因,只见他两眼发赤,潮红满颊,呼喘着**喷薄的热力,就算连傻子都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主动的放过她了。
再不离开她,估计他该忍不住了。
“扑哧。”晨兮不禁失笑,调侃道:“堂堂南公子也有意乱情迷的时候么?”
他的眼更幽深了,眸底深处的那一抹热仿佛岩浆般就欲喷发而出,他紧紧的盯着她,看得她心惊肉跳,不自禁的挪开了眼神。
轻喘着,嗓音暗哑,性感而诱惑:“王妃这般挑衅于本王,可是想提前成为名符其实的王妃么?”
晨兮的脸顿时红成一片,连雪白的脖子都粉色一片。
看到如此醉人的风光,司马十六要是没有反应就不是男人了,他喉头发出骨碌一声,随着心意,低下了头吻上了她的耳垂。
“嗡”
晨兮的脑中一片昏乱,眼儿含媚的嗔向了他。
“呯。”
他竟然受不了的往后一跃,却忘了这是马车而不是空地,登时狼狈不堪的撞上了马车顶。
晨兮先是一惊,随后抿着唇笑了起来,装着柔弱无依的样子嗲嗲道:“十六王爷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见了美色就这么沉不住气了?”
“你……”司马十六俊美的容颜微赧,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黑心的丫头,本王怜惜你未曾及笄不能敦伦,你倒还取笑起本王来了,难道非得本王辣手摧花不成?”
晨兮邪邪一笑,勾了勾粉白的小手指,媚眼如丝道:“来啊,本王妃等着你呢。”
“……”
面对如此妖娆妩媚的晨兮,就算是圣人也会受不住,何况深爱晨兮的司马十六?他恨恨地瞪着晨兮,却不敢有丝毫的靠近,生怕一靠近就真的忍不住的化身为狼,真的占有了晨兮。
这该死的黑心丫头,吃准了他心疼她,不会对她怎么样,竟然用这种妖精般的模样勾引他!
难道她不知道男人被这么勾引了不发泄会伤身的么?
他靠在轿身上,轻喘着,闭着让天地失色的星眸,半晌不敢再看晨兮。
良久,他终于将身体的**压制住了……
顿时,他如狼似虎的扑向了晨兮,口中恶狠狠道:“黑心的丫头,这么想本王临幸,本王就满足你了。”
唇就这么带着压抑的火气再次袭向了晨兮。
这次的吻比第一次更加的热烈,更加的炙热,更加的强势,也更加的窒息。
直到晨兮全身瘫软,连手指都动不了时,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一脸的魇足抱着她柔软如绵的身子靠在轿身上平息身体的**。
晨兮早就被吻得全身如煮熟的虾子般的红,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她明白男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不能够承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要是这司马十六真的不管不顾起来,吃苦头的还是她。
终于,司马十六恢复了正常,他搂着晨兮戏谑道:“怎么?我的王妃,这会怎么不嘴硬了?”
晨兮羞红了脸不说话。
他却逗她道:“说啊?你不说本王怎么满足你?”
晨兮被逗得心起,一时忘了他的危险,不禁挑衅的睨了眼他道:“一个不能人道的王爷怎么满足我?”
腰上的铁臂猛得收紧,耳边一股热息盈绕,带着轻柔的回转,他危险的眯了眯眼:“那你是不是得试完后再下定议?”
“**!”晨兮挥出粉拳用力捶向了他的胸口,娇斥道:“平日倒是一本正经的冷酷模样,骨子里却这么风骚,我算不算是上了贼船?”
司马十六哭笑不得道:“明明是你引的话题,倒说起我来了?要说风骚也是你风骚!”
就在晨兮欲挥拳时,他大手一把抓住了晨兮的小手,先吃了个豆腐后,唇凑到晨兮的耳边昵笑道:“不过我喜欢你对我风骚,越风骚越好呢!”
晨兮羞得狠狠踩了他一脚,骂道:“什么叫我越风骚越好?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的王妃的么?再说了,我可以骚,你却不能扰,你知道么?”
“为什么?”
“为什么?”晨兮一本正经道:“你忘了我曾说过的三从四得么?现在加上一条,就是我可以骚你不能扰,知道么?”
“……”
司马十六呆呆地看着晨兮半晌,憋出一句话道:“那如果我骚,你来扰我可好?”
“扑哧!”
晨兮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看到晨兮笑了,司马十六才秋后算帐起来,醋意满怀道:“好啊,你还先下手为强了,差点被你转移了视线!哼,你说你跟白太子为什么这么亲近?还哥哥妹妹的叫得这么亲热?”
晨兮脸上微热,娇嗔道:“哪有跟别的男人亲近?他本来就是我的义兄,叫哥哥妹妹又有什么错了?”
“还没错?”司马十六酸不拉拉道:“又没有血缘关系,叫什么哥哥妹妹?”
“那你说叫什么呢?”
司马十六想了想道:“就叫白太子,或者白璞,反正不能叫哥哥,知道了么?”
晨兮不禁笑道:“你以为我是天仙么?人见人爱?天天吃这种飞醋你不嫌累啊?”
“你怎么不是仙女?你在我心里仙女也比不上,再说了,难道他们对你不是虎视眈眈的么?你看看那白璞一对贼眼看到你两眼发光,就跟饿了三天的狼似的,再看那墨君昊,整个人就如采花贼,那一对yin邪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还有司马九,这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居然敢肖想起他的王婶来,你说他这么小居然也知道了?你还说他们不是对你有意思?”
晨兮听了额头一阵黑线,白璞怎么说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玉树临风的伟岸男子,竟然被司马十六说成了狼,而墨君昊平日更是一副仙气飘逸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怎么也跟采花贼搭不上关系,而司马九好歹就比司马十六少了一岁,人家毛没长齐,他司马十六的毛就长齐了么?
这损人也损得太离谱了吧?
不过她可不会火上烧油给这三人正名,只是笑道:“是啊,既然他们如此不堪,你又担心什么?”
司马十六愣了愣,随后嘟囔道:“难道你不知道君子与小人的区别么?我这么志向高洁、品行俱佳,言行谦逊、温和有礼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谦谦君子当然怕被这些卑鄙无耻,笑里藏刀,阴险狡诈,禽兽不如的小人撬墙角了啊。”
晨兮被他的无耻的言语引得额头一阵黑线,他司马十六何时跟志向高洁,言语谦逊,温和有礼搭上钩了?
怎么听他怎么都象他刚才形容别人口中的小人。
嘿嘿,好吧,原谅她这么理解。
脸上露出正色道:“对,你说得对,非常的对,以后我一定亲君子远小人。”
“嗯”司马十六放心的点了点头,但咂巴了这话的滋味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头,遂不放心道:“不过要是我有时这么小人,你还得亲近我。”
“噗!”
“好啊,你敢说我是小人?”司马十六如狼般扑向了晨兮,晨兮连忙躲避起来,发出了轻柔的笑。
马车上白璞听到隐约传来的调笑声,心,更疼了。
白烨尧斜着眼瞪了他一眼道:“哼,喜欢就去追,别跟个乌龟似的缩在売里不出头,还是不是我白烨尧的儿子?”
白璞默不作声,眼却直直的看着后面的马车。
林氏啐道:“怎么教孩子的?兮儿与玉离两人情投意合,你让璞儿进去插一脚算什么道理?与其将来得不到更受伤害,还不如现在悬崖勒马才是正理。”
回头对白璞柔声道:“璞儿,别听你父王的,他尽出些馊主意,你做得对,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总有一天你会碰到一个爱你的,你也爱的女人的。”
白璞回过头,对林氏笑道:“知道了,母后,儿臣没事。”
“哼!”白烨尧冷笑一声道:“为了讨好兮丫头连偷看自己父王母后亲热的事都做了,还说没事?”
“尧!”林氏脸一红斥道:“你胡说什么?”
白烨尧不甘心的辩道:“怎么?我说错了么?刚才他不是带着兮丫头偷看了么?”
白璞邪邪一笑道:“父王,儿臣是偷看了,不过是偷看你做小伏低的模样而已,儿臣是为了让兮妹妹学习一下,将来怎么教司马十六而已,儿臣有什么错?”
“你说什么?谁做小伏低了?你这小兔崽子?”白烨尧恼羞成怒,扬起了手就要揍白璞。
白璞连忙叫道:“母后,父王要您肚里的孩子当太子,要杀我。”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林氏连忙拦住了白烨尧,急道:“你别打他了,你要打坏了他,别人不还真把他的话当真了?”
白烨尧气呼呼的收了手,怒道:“就你惯着他,他巴不得不当这太子呢,自从知道你怀上孕了,他天天就等着你肚里的孩子长大,你看着吧,这孽子总有一天会挌摊子。”
林氏忧心道:“那可怎么好?我可不想咱们的孩子当什么太子,只想他能平平安安好好长大,过得快乐。”
白烨尧狡诈一笑道:“放心吧,等他大婚了,我就把王位传给他,到时咱们就带着孩子去过神仙般的日子去,哈哈哈。”
林氏这才转忧为喜,啐道:“哪有你这样当父王的,竟然这么算计自己的孩子?”
白烨尧眼一瞪道:“我不算计他,那算计咱们的孩子?”
林氏立刻坚定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当然让璞儿继承王位了。”
两人在轿中笑了起来。
车外,白璞打了个寒战,眼不自觉得看了看天,怎么突然这么冷呢?
夜,漆黑的夜,没有一颗星,仿佛一块幕布笼罩于幽暗的皇宫之上。
雄传壮观的皇宫在这样的夜犹如吞噬人的巨口,等待着吞噬生命。
冷宫里,蜘蛛丝结满了腐朽的梁柱,几只硕大的蜘蛛突然惊恐地退入了房梁的缝隙之中,地上的蚂蚁也如行军般潮水般地往最靠近墙缝之处爬去……
“忽”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半扇快掉的门发出吱吱呀呀的残喘声,吹得人心惊肉跳。
“笃,笃,笃”
内屋传来人走在地上的响声。
冷宫外的太监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太监甲埋怨道:“这都什么天气啊,惜妃娘娘偏要让咱们要守着一个死人?”
太监乙没好气道:“娘娘的命令你敢不听么?不要命了么?”
太监甲讪笑道:“我不也就这么一说么?”
突然他脸色一变道:“你听,那里面是什么声音?”
“嗤,你傻了吧?里面是死人,哪还有什么声音?难不成还能是诈尸么?”
“真的听到声音了。”
“去,别疑神疑鬼的,冷宫失修,不过是风吹木门的声音。”
“噢。”
过了一会,又响起了“笃笃笃”的脚步声,这下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两人的脸一下白了。
太监甲轻颤道:“喂,你听到了么?”
太监乙也脸色苍白道:“听……听……到了。”
“怎……么……办?”
“我们快跑吧。”
两人疯了似得往外跑去。
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股大力挥得倒退了数步,两人跌跌撞撞的跌倒在地,惊恐莫明。
这时半扇门咣啷一声摔在了地上,两人惊疑的目光望了过去,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绣鞋……
红,如血般的鲜艳!在白雪之上显得更为的诡异,顺着红鞋,两个太监死白着脸往上移……
艳红的织罗纱,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高耸如云的胸脯,秀美的脖子,还有一张美若天仙的脸。
这脸……
这脸怎么这么白?
这脸……
这脸怎么这么眼熟?
“啊……有鬼啊!”
太监甲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得往门口爬去,这次他依然还未接触到门就被撞飞了回来,而且还撞得更远了。
“啊!”他趴在地上,眼前一寸之处就是一双红绣鞋。
红绣鞋!
这不是吴小姐死后换上的么?
“啊!”他又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太监乙吓得浑身瘫软,大叫道:“是谁?是谁在那里开玩笑?快放我们出去!”
“呼呼……”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还有……
“笃笃笃”的脚步又响了起来,两人惊恐地看到死去的吴小姐慢慢的在院中走着,留下一串串脚印。
绣鞋为什么走路会发出这么响的声音呢?
那是因为死人的骨头是僵的,不会弯,所以每次落脚都带着全身的重量。
“大……大……哥……她是人还是……是……鬼?”
“不……不……不知道”
“是人的话……她怎么……怎么不说话?”
“不……不……不知道。”
“可是她怎么也不……不吃咱们?就……在……就在那里绕圈?”
“不……不知道!”太监甲突然清醒过来,对着太监乙骂道:“难道你想她吃我们么?”
“不,不是,我害怕!”太监乙吓得抱住了太监甲,眼睁睁的看着吴小姐踏着诡异的步伐绕着他们走。
就在他们害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时,突然……
吴小姐猛得回头看向了他们。
“啊!”
被吴小姐一对腥红如血的眼珠直射的两人发出惊恐不已的叫声,他们只觉眼前红光一闪,头痛欲裂,只觉脑门如被敲开般痛得撕心裂肺。
两人瘫在那里,看着吴小姐将他们的脑髓吸进了血红的小嘴之中,诡异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他们那对死亡时放大的瞳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