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生先是一愣,随后看到司马十六这张美绝人寰的脸时,眼中划过一道惊艳之色,甚至有些猥琐。
晨兮眼中一冷,这不丹国可不是什么礼仪之国,从上到下昏庸无比,更是把人伦道理视为无物,那上位者不但好,更是连男色也好,这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
没想到这个秦寿生也是这样的东西,竟然敢觑觎她的玉离,她想了想,看了看火把的风向,指尖微动了动。
秦寿生自然是没有一点的感觉,他眼中划过一道算计后,对着司马十六颐指气使道:“喂,你听到没有,本宫的皇妹看上你了,你以后就是本宫的妹夫了,还不快把你的名字报给本宫知道?”
大辰的侍卫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这不丹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他们的十六王爷这么无礼?就算是十六王爷之前是个废掉的王爷,可那也是先帝的骨血,身体里流动的是皇室的血脉,秦寿生这番言语不但是污辱了王爷,更是对大辰**luo的蔑视。
墨君昊兄弟先是一愣,随后唇间勾勒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墨后更是闭着那对让天地失色的美目,仿佛入了定般,根本纵容着这对无知
蓝月冷冷一笑,只是抱着妮儿,靠在墙壁上,要不是头上没有插着灯,差点以为他也是尸灯了。
司马十六微合了合眼,待再睁时却明亮异常,尤其是在这昏暗的洞中仿佛一盏指路的兄妹做出出格的事来。
伍福仁则是笑眯眯的看好戏般看着,等待着秦寿生吃暗亏。的明灯,让人忽略了他的容颜的俊美,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于他那对令天地失色的明眸之上。
水中月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直喃喃道:“美啊,驸马你的眼睛真是美啊,就跟我们不丹的晶石一样璀璨!”
秦寿生更是心痒难骚了,竟然兀自走到了司马十六面前,笑嘻嘻的伸出了手就要模司马十六。
“啊!”
秦寿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得整个墓中回音不绝,墨君昊微微一愣,眼直射向了秦寿生的手,待看到完整无缺的秦寿生时,更是迷惑了。
这不对啊,以着司马十六的脾气,这秦寿生敢模他的脸,必然会被他砍了右手,哪知道司马十六根本没有出手。
可是没有出手,这秦寿生这般惨叫是为了哪般?
水中月急得扑到了秦寿生的身边,不停的叫道:“皇兄,皇兄,你怎么了?”
“唔……唔……”
秦寿生疼得浑身是汗,他抬起了手指向了司马十六,可是抬到一半时,一股戳心的疼又袭向了他,疼得他颓然地垂了下去。
“啊……”
突然他抱着自己在地上打起了滚,那样子是受尽了煎熬。
墨后眼微闪了闪,终于走了出来,指着司马十六怒斥:“十六王爷,你这是何意?本宫的外甥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要这么对待他?”
司马十六冷冷的瞥了眼墨后:“墨后哪知眼睛看到本王对付他了?”
“难道你敢说你没有存着对付生儿的心么?”
墨后显得义愤填膺,恨恨地瞪着司马十六。
司马十六讥嘲一笑:“本王倒是想下手,不过人在作天在看,老天看不过去帮本王出手了,墨后要实在念着亲戚情谊,不如去向老天问问吧,要是老天不理你,你问问阎王也行,反正谁不知道旭日国的墨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你……”
墨后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复杂中带着幽怨的瞪了眼司马十六,这司马十六居然诅咒她去死!
这与当年的蓝月何曾相似!
水中月听了一呆,半晌才明白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十六喃喃道:“十六王爷?你就是大辰的那个废物王爷?”
司马十六薄唇紧抿,根本不理她。
水中月倒并不介意,不过转瞬间就泫然欲泣地看着司马十六,哀怨道:“为什么?你怎么能对皇兄下这么重的狠手呢?你怎么对得起本公主?亏本公主还这么爱你,欲招你为驸马!快,快,你快给皇兄解了毒,本公主会让皇兄即往不咎可好?而且绝对不会影响你的驸马之位!”
晨兮如看奇葩一样看着水中月,不得不说水中月还真是不丹的奇葩,就这德行还能被不丹的皇帝宠成那样?
她不知道该说水中月脸皮太厚呢,还是城府太深了。
司马十六勾了勾唇,连话都懒得跟水中月说,跟这种花痴加白痴说话,他掉份!
谁知道他不想跟水中月计较,水中月却不会放过他,竟然一个箭步冲向了司马十六,待看到司马十六身边的晨兮时,顿时忘了初衷,如刺猬般竖起了尖刺,尤其是看到晨兮一张倾国倾城脸的,就算是还未长得太开,已然让她忘尘莫及了,这下忌嫉的她简直快疯了。
“你是谁?你怎么站在本宫驸马的身边?你居然敢当着本宫的面勾引本宫的驸马!简直不要脸之至!”
晨兮一阵无语,她是司马十六正牌的妃子,她不站在司马十六身边站在哪里?这天下哪有这样的事,一个正牌的妃子却被他人骂狐狸精!
墨君玦似笑非笑道:“表妹,你这话说得却是错了,这杨郡主可不是什么别人,她可是十六王爷名正言顺的妃子,是大辰皇帝亲赐的婚姻,当时十六王爷更是为了杨郡主当着他们大辰皇上的面发誓此生只取一妇,绝不纳妾。”
晨兮皱了皱眉,不愉的扫过了墨君玦,这墨君玦是什么意思?这不是逼着水中月跟她作对么?
墨君玦仿佛全没看到般,更似乎不知道自己一番言语的影响力,而是对着晨兮调皮一笑。
晨兮哼了声,转过了头,就在转头的瞬间,一抹阴冷浮上了墨君玦的眼中。
司马十六,被水中月瞧上就等于是附骨之殂,你逃不了了!既然你逃不了了,兮丫头就由本王帮你照顾吧,嘿嘿。
墨君玦想到晨兮也许会成为他的人,心里愉悦不已。
是的,晨兮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晨兮那一番的救助,也许他活不到现在,可是他更看重的是权力!
千年大儒林厚泽最爱的外甥女,如果得了晨兮,那么就意味着得到了天下文人的拥护,还有林家数不清的财富,这亦是他夺得政权必不可少的条件!
而且晨兮身后还有三王爷,依着三王爷对女儿国绾绾公主的愧疚之心,三王爷对晨兮的宠溺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相信就算是要三王爷为了晨兮叛国,三王爷也许也会考虑一下。
还有揽月国,虽然揽月国与旭日向来不和,可是有了晨兮这个桥梁,他再适应答应在登基后给一些实惠的东西,相信揽月国一定会帮他的。
到那时,他拥有了娇妻,无比伦比的财富,还有强大的后盾,他就不相信旭日会不成为了囊中之物!
“呵呵呵……”
想到这里,他得意的笑了起来。
“皇弟想到了什么这么好笑?”
就在墨君玦想得有些得意忘形时,耳边传来墨君昊淡漠的声音,瞬间如醍醐灌顶让他清醒过来,他连忙收敛了笑意,状似无意:“没什么,皇弟只是想着十六王爷被水中月纠缠时的情景而已,那场面当是十分可笑。”
墨君昊的眼微缩了缩,淡淡道:“你以为司马十六是什么人,他是这么好被纠缠的么?”
“如果我们助水中月一臂之力呢?”墨君玦痞痞一笑,笑得奸诈万分。
墨君昊心中一动,待目光落到了晨兮的身上时,却摇了摇头。
“呵呵,没想到太子哥哥果然是爱极了杨郡主,不舍得杨郡主受丝毫的委屈呢,只是这样的话,杨郡主就注定与太子无关了,太子哥哥你可甘心?”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太子哥哥果然是情操极高,想来看着心爱之人幸福就是太子哥哥最大的幸福了。”
墨君玦天真一笑,说出了戳墨君昊心窝子的话。
墨君昊心头一痛,目光带着琉璃的碎光流转在晨兮的脸上,看着两人相偎相依的模样,心痛欲裂。
看着墨君昊平静的脸上现出了裂痕,那眼底的痛苦压迫得额头青筋直冒,墨君玦得逞的笑了。
哼,装吧,他就不信墨君昊这般有野心的人会有什么成人之美的情操!
不说他们兄弟两人互相算计,就说水中月听到了墨君玦的话后,顿时跳了起来,颐指气使的对晨兮道:“那个什么破郡主,本公主给你一个机会,你立刻自请求去,把正妃的位置让给本宫,本宫说不定还看在你本份的份上,让你做我驸马的通房,在本公主不便照顾驸马的那几天让你陪着驸马。”
司马十六听了这话,眼中瞬间射出了一道凛烈的杀机,这道寒意让本来就比较阴凉的墓中更是冷了数分。
晨兮用力抓住了司马十六的手,不让他有丝毫的动作,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虽然大辰的侍卫不比不丹国的人少,打起来的话未必会输,可是毕竟还有一旁居心叵测的旭日国,墨氏兄弟更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她绝不能让司马十六为了一时之气杀了水中月,到时惹得不丹国与大辰对恃起来,那岂不是让旭日国渔翁得利了?
“十六,墓中艰险,万勿冲动。”
晨兮只轻轻说了这几个字,就让司马十六的杀机慢慢的褪袪。墨君昊眼微闪了闪,这墓中艰险,定然会出现不少的危机,要死个公主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得不说晨兮真是脑子动的快,只瞬间就想出了置水中月于死地的办法,还这么不动声色!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聪明的女人不是他的呢?
眼中出现了惊人的灼热,仿佛黑暗中最明亮的一抹,虽然如流星般很快的消逝,却没有瞒过司马十六的眼。
司马十六淡淡地扫过了他,意有所指道:“兮丫头说得对,这墓中艰险,还是小心为上,墓中的机关可不管什么皇子太子公主的。”
墨君昊脸一沉,这该死的司马十六竟然敢威胁他!
水中月听了这话更是如捅了马蜂窝,对着司马十六责怪道:“王爷,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本公主?你这样把本公主的一片心意置于何地?现在本公主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立刻休了这不要脸的女子,本公主还可以当以前的事没有发生,噢,对了,你还要把皇兄的伤治好。”
墓中一片寂静,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司马十六终于看向了水中月,白锦华缎绣袍在空中划开了一道优雅无比的弧度,美得轻忽而妖娆,尤其是袖风吹动,仿佛飘飘欲仙,那份身姿让水中月的眼中现了一道痴迷之色。
不,不光是水中月,还有惜妃与墨后,三人一个个痴痴地看着这样的司马十六,连呼吸都舍不得,生怕浪费的坐看美男的时间。
司马十六长长的睫毛微动,轻颤出一抹让人心颤的弧度,冰冷地仿佛千年玄冰雕琢的眸子却身向了水中月。
只一眼,就让水中月脚下一软,心如撞钟,那张小脸竟然现出了绯红之色。
“王爷……”
她柔柔的声音如蒲公英般带着轻忽飘缈飞越在这墓穴之中,凭空让人浑身了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司马十六清澈如深潭的眸子,又幽黑了数分,深不可测!
水中月更是浑身骨头没有三分重了,情不自禁的又踏上了数步,眼中饱含了期盼,水汪汪的如桃花纷飞。
就在这时,司马十六平静无波的脸上现出一抹冷酷之意,薄唇轻翕之间,只是吐出了一个字:“滚!”
声音里不带一丝的情绪,可是就是不带一丝的情绪才更让感觉可怕,这声音仿佛地狱深处冒出来,害着侵人骨髓的阴森!
水中月浑身发冷,牙齿都禁不住的打战了,可是她却不甘心,就算是不为不丹,为了这个男人,她也不甘心连尝试都不尝试就放弃!
她咬了咬牙,露出泫然欲泣的神色,幽幽道:“王爷……你怎么能这么……”
“滚!”
如果说刚才的声音平静得如不起风浪的湖面,那么这次的声音绝对是惊涛骇浪了,众人只觉耳膜一痛,嗡嗡作响,甚至连气血都翻涌着,身体里似乎有种东西要爆皮而出!
水中月小脸一白,扑通一下跌倒在了地上,正好摔在了秦寿生的身上。
司马十六再也不看水中月,而是拉着晨兮往墓中而去,这时墨君昊再也顾不及算计了,而是大步跨了上去,急道:“王爷请慢。”
“怎么?墨太子有何见教?”司马十六慢慢地转过了身,疏离平静的眼神扫过了墨君昊。
墨君昊微微一窒后坚定道“:本宫可以出这六百万两银子。”
“呵呵,旭日国果然是有钱人!”
司马十六勾了勾唇,笑得邪肆不已,转过后看向晨兮时,目光顿时柔软如绵:“兮丫头,你看呢?”
晨兮笑了笑道:“墨太子果然是有钱的,要说这钱要是用在招兵买马上可以建一只不错的军队呢,没想到墨太子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想来是用的墨太子自己的体已钱,这点说来大辰的皇子都比不上墨太子富裕,哪天得空大辰的皇子可得好好跟墨太子学习一下呢。”
墨君昊眼微黯了黯,心中苦涩万分,亏他对她还是有了几分情意,甚至想着以后得到她,好好宠着她,捧她坐上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宝座,没想到转眼间她不但坑了他六百万两银子,还暗中给他树了两个敌人。
他一下拿出六百万两银子本来就是很心疼的,却偏偏被晨兮说得这么轻巧,仿佛他手中还有很多银子似的,这不是让秦寿生眼馋么?
别说什么表兄弟情谊,他墨君昊可不相信这些,他与墨君玦亲兄弟都是尔虞我诈,恨不得你死我活呢,何况一个小小的表兄弟,又是分别代表两个国家。
想来秦寿生定然会惦记上他的钱了!
他状似无意的扫过秦寿生的眼,果不其然看到了秦寿生眼中的贪婪与算计,就连水中月的眼里也出现了惊人的热灼感。
哼,都疼得在地上打滚了,还贪钱!
而另一个敌人自然就是他的母后了,他的母后虽然只是后宫之首,可是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个母后对事物的掌握欲了,现在他答应了下来,就是挑战了母后的权威,而且在母后的眼里,就算是他的钱也是国家的钱,国家的钱就是她的钱,这等于从她的手中抢钱,所以母后能对他有好脸色么?
心中苦归苦,墨君昊却也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淡淡道:“郡主说笑了,既然来了哪有过而不入之礼?就算是砸锅卖铁本太子也是要进去的。”
言下之意他是没钱的,只不过是受了晨兮的威逼才不得已出这钱的,说来还是晨兮不够仁义,利用能进墓的条件逼得他倾家荡产了。
晨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拉着司马十六就往里走了。
墨后的眼微闪了闪,闪过一道杀意,对着身后的三个侍女使了个眼色,就是跟着墨家兄弟也往里走。
就在这时,水中月突然叫了起来:“王爷,这里好黑,本公主害怕,你快来扶本公主。”
晨兮额头一阵黑线,这公主的脸皮真比城墙还厚么?
她的心头一动,突然站住了,而是居高临下的走到了水中月的面前,笑眯眯道:“月公主身边这么多的侍卫侍女,居然都是不能用的么?”
水中月微微一愣,她要是说自己的侍卫侍女没用,那就是等于承认不丹国都是无用之人,可是她要说有用,那晨兮就要说了,既然你有这么多侍卫侍女,做什么不用?
所以她怎么回答也不好。
不过她到底是蛮横惯了,眉眼一挑,豁得一下站了起来,怒斥道:“本公主的事还用你管么?本公主让驸马扶本公主是天经地义的事,与你这个不要脸勾引驸马的人又有何干?”
“不要脸?”晨兮讥嘲一笑:“也不知道谁不要脸,明明知道王爷是本郡主的夫君却偏要横插一杠子,还不要脸的自称为驸马?本郡主倒要问问公主,谁承认十六王爷是你的驸马?你有什么证据?又是何时换贴的?两国之间可有文书来往?又有百姓见证?”
被晨兮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晕头转向的水中月,脸是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懂什么?这是皇家的决定,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郡主连知道的?”
“哼,本郡主只知道本郡主与王爷的婚是本国的皇上亲赐的,这辈子王爷就是本郡主一人的,不是什么阿狗阿猫可以肖想的!”
“你居然敢骂本宫是阿狗阿猫!你简直是岂有此理!来人,给本公主将她狠狠的打!”
水中月气急败坏的叫嚷着。
她的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还未碰到晨兮衣角时,就被一个个的弹了出去,摔了个鼻青脸肿。
水中月只觉眼前一阵风吹过,待再睁开眼时,看到晨兮偎依在司马十六的怀里,那司马十六对晨兮更是如珍如宝,生怕伤了杨晨兮。
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水中月,她腥红着眼,泪流满面道:“王爷,你怎么能这样?你可对得起本公主?”
司马十六拉着晨兮的手就走,根本不理她,仿佛当她的空气……
水中月恨恨不已,美目怨毒不已,指狠狠的刺入了掌心之中,连血流下来都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脚下有些不一样了,待低下头时,墓中发出了一道惨绝人寰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