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兮只觉耳边呼呼的风声,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往下一看顿时脑袋一晕,她竟然离地有五米之高,脚下的景色正飞快的往后倒退…。
男子虽然抱着她却十分的轻松,足尖轻点间一会腾身而上,一会自由落体,把晨兮晃得头晕眼花,她想伸出手抓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也动不了,整个身体被这男子牢牢的嵌入了怀中。
她的脑袋歪在男子的肩上,鼻中传来男子身上淡淡的香气,这个样子真是暖昧之极,羞人之极,一时间晨兮又羞又急牙齿咬得咯咯的响。
突然她一愣,她发现自己的身子虽然不能动牙却是能动了,她又试探着咬了咬,发现真的能咬,于是低下头毫不留情的咬在了男子的脖子之上。
“嗯。”正飞得如鱼得水的男子脖间传来一阵的钝痛,扭头一看却是晨兮正在发狠的嘶咬,顿时大怒道:“你干什么?想一起摔死么?”
晨兮死死的咬住了不放,两排小尖牙还用力地磨了磨,恨道:“与其我一人死不如两人一起死!”
“你这毒丫头!”男子咬牙切齿:“你还不松口,再咬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晨兮讥道:“我就不松口,我不知道自己己怎么死的又怎么样?可是我却知道你是被我咬死的!”
说完泄愤般又狠狠的咬了咬,顿时一股子血腥味冲向了她的鼻腔,她愣愣,完了,真咬破了…。
“你真咬破了!你是属狗的么?”
“咬就咬了还有假咬的么?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咬断你的喉管!”
“你敢!”
“你试试!”
男子终于气急败坏的放下了晨兮,随手解开了晨兮的穴道,怒道:“你还不松口?”
“呸”晨兮倒退了数步,狠狠地吐了口血,才对男子怒目而视道:“你太过份了,你凭什么把我掳到这里来?”
“凭什么?凭你叫我蟑螂,我就有理由杀了你!”男子的眼底划过一道杀意。
晨兮微微一惊,不动声色的退了数步,这男子虽然看着桃花满面,长得更是千娇百媚,可是晨兮却知道这全是这男子的表相,这男子事实上是一个喜怒无常,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跟他讲道理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要想保命的话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她一步步的退着,脑袋里却不停的转着,男子一步步一逼近晨兮,将晨兮始终笼罩于他的阴影之中,终于晨兮退无可退了,她再退下去边上就是悬崖峭壁了,于是她小身板一挺,讥道:“公子果然好气势,好风采,好威风,好…。”
说到这时她有意停顿了一下。
男子哼道:“你不用拍我马屁,这江湖上得罪我的人都死透了!你不但敢当众辱骂我还敢咬我,二罪并发,你说什么好话都没有用!”
晨兮讥道:“我话还没说完,你自恋什么?我是说你好无耻!”
“你说什么?”男子勃然大怒,腾的将手指锁住了晨兮的脖子。
晨兮傲然的扬起了头,一副不屈不饶的样子,看着晨兮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泛着点点倔强,丝丝的防备,星星的冷意,男子竟然一时间下不去这手了。
突然他松开了手,如玉般的指轻抹了抹颈边的血,顿时那血珠子在他的指月复间如梅落初雪艳得惊人,他邪魅的将指放入了唇间,轻轻的吮吸着,眼却妖治的看向了晨兮,声音变得低糜而性感:“既然你说我无耻,那么我就将无耻进行到底!”
晨兮一愕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男子舛舛的怪笑数声后,突然将头低了下来,鼻息一下喷薄到了晨兮的脸上,晨兮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顿时吓得倒退数步,却被他一把搂住了细腰,耳边传来他危险的声音:“自然是先奸后杀了。”
晨兮的脸顿时红了一片,手足无措起来,她自然知道这个男子是恐吓她的,以这个男子的长相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至于饥不择食要她这种还没成年的女孩!以他的人品他杀她倒是有可能的,要是猥琐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心里虽然明白,她到底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听得这般难听的话?
她定了定神道:“公子玩笑了。想公子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的神仙之人,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么个青菜萝卜,要貌没貌,要才没才,要身材更没身材的女孩子呢?”
“嘿嘿,本公子我有特殊癖好不行么?本公子就喜欢你这种要身材没有身材,要没,要胸没胸,而且还没长开的豆芽菜。”男子得寸进尺的搂住了晨兮,甚至将她紧紧地贴住了自己的身体,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些不舍得杀她了,看着她这般脸红如火烧云的样子,他仿佛找到了一个极好的玩具般,起了逗弄之心。
手慢慢的抚上了晨兮的脸,声音变得暖昧道:“嘿嘿,这皮肤真是细女敕,比春香院的花魁可女敕多了。”
“啪”晨兮又羞又怒,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怒道:“你要杀就杀,不要这么污辱我!我杨晨兮清高自傲,堪比梅雪,不是那种下流东西可比拟的!”
“你打我?你居然敢找我?”男子顿时眼底一片冷意,手一把捏住了晨兮的脖子寒声道:“知不知道,我刚才已经准备放过你了,可是你却惹怒了我,你这一巴掌打得不是我,而是你的命!你后悔去吧!”
晨兮冷然如孤梅,傲气如清松,眉眼间不怒自威地瞪视着他,冷冷道:“如果时光倒流,我还是会打那一巴掌,我是决不会后悔的!头可断血可流,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你言语之间,句句狎亵,字字猥琐,更拿我与那种女子相提并论,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任你污辱的!”
“你…”见晨兮一番言词铮铮,竟然傲骨猎猎不让须眉,倒让男子心底升起了几分敬意。
这世上莫说是女子了,就算是男子又有多少面对死亡而没了气节,更别说为了名声而以死相抗的!
手慢慢地松了下来,就在他准备放下晨兮时,却听到晨兮讥嘲道:“没想到江湖上人称逍遥公子的魔宫少主竟然是这么一个无耻之徒,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男子的手顿时条件反射般锁住了晨兮的喉间,喝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呃…。”突然间的呼吸困难让晨兮拼命的扒着他的手,无奈他的力量如铜墙铁臂让她根本无法撼动,她翻着白眼,脚狠狠的踢向了他的腿间。
“唔…”男子措不及防地被她踢中了要害之处,顿时疼得脑门上冒了出汗来,手不禁一松,晨兮顿时月兑离了他的禁锢,趴在了地上拼命的咳了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踢我…。”男子疼得上窜下跳,可是却又顾及身份不敢捂着,但额头上却汗如雨下了。
晨兮贪婪的呼吸了数口新鲜空气后才怒道:“谁让你要杀我的?你要杀我还不让我反抗不成?”
男子不怒反笑道:“我要杀你,你反抗就有用么?”
眼底杀机毕露,从腰间陡然拔出了软鞭,阴恻恻道:“看在你年幼的份上,给你一个全尸,你下去吧。”
软鞭嗖得甩了过来,如灵蛇般缠住了晨兮的腰,将她甩到了半空之上,眼见就男子手一收,就要将软鞭收回去,那晨兮就要自由落体掉入万丈深渊。
就在这危急关头,晨兮突然大叫道:“凤女!”
“什么?”男子陡然收紧的软鞭,将晨兮拉了回来,将晨兮锁在了怀里,神情严肃道:“你刚才说什么?”
晨兮指了指软鞭道:“我被锁着说不出话来。”
“哼!”男子一怒,收回了软鞭,阴冷道:“你要是敢欺骗于我,一会要你死得好看!”
“我说实话你就会放过我么?”
男子冷冷一笑。
晨兮心底一沉,这男子正邪不分,做事全凭喜好,她又骂他又咬他还踢了他,估计他正琢磨着怎么杀她才大快人心呢,要他放了她定然是千难万难。
有道是遣将不如激将,这人一看就是孤傲刚愎自用之人,也许激将法来对付他还能有些用处!
于是她道:“咱们打个赌如何?如果我出一个题你能答得上来,我就把凤女的消息告诉你。”
男子邪邪一笑道:“如果我答不上来呢?”
“自然是放了我!而且是完好无损的放了我,让我怎么来的怎么样回去!你敢不敢赌?”
“嘿嘿,你想激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直接喂你几颗毒药,还怕你不说么?”
“哈哈哈…”晨兮大笑起来,笑得天地仿佛都与之共鸣。
男子懊恼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枉为逍遥公子,枉为魔宫少主,竟然怕一个女子,连一个问题都不敢回答,这不是很可笑么?”
男子勃然大怒道:“好,今日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你说吧,我答应你了,要是我回答不上来我就放你走,但要是我回答上来了,那么你就要老老实实地把凤女的事告诉我,然后自己跳下崖下!”
“好,一言为定”!
晨兮伸出了手放在了空中,男子稍一迟疑,也把掌提起来与晨兮当中一击,哼道:“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就怕你不是君子!”晨兮低低地哼了声。
“你说什么?”男子恼怒的大吼一声。
晨兮连忙一本正经道:“没说什么,现在我出题了。”
“哼。”男子怒哼了一声,他自然知道晨兮是有意说给他听的,是激他呢!
“咳咳”晨兮清了清嗓子问了句文不对题的话:“先问一句无关的话,你愿意答就答,不愿意就算了。”
男子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那个你的武功高不高?”
“还算可以。”
“那好,问题有了: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不要和风打架,这是为什么?”
“什么?”男子愣了愣道:“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晨兮很拽得扬了扬头,嘿嘿,他能说出答案才怪呢!因为这答案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找的!何况她刚才有意误导他,问了他一句武功怎么样的话!
一时间她心里乐开了花,武功好怎么样?还得头脑好!这个问题是前世千智老人给向他拜师的弟子提的问题,这个问题整整一年没有人答出来,这逍遥公子能答出来才怪呢!
“喂,你想出答案没有?难道你要想一辈子我就在这里等你一辈子么?”
男子白了她一眼,讥道:“你想得美,你配等我一辈子么?”
晨兮的脸黑了下去。
男子心底好过了不少,他想了想道:“我想不出来,算了,今天放过你了。不过,你得把答案告诉我!”
晨兮眼珠一转,看了看天色后才笑道:“这么说你今天是绝对不会杀我,而且对我不利了?”
男子打量一番晨兮,见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充满着狡黠之意,不由心中一动,感觉似乎有一个圈套在等着他…。
不过他自信晨兮就算是玩什么手段也不能怎么着他,于是点头道:“正是,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嘿嘿这有什么难的?要知道这江湖之上如同嫡仙人般的男子就那么几个,而会媚功的除了魔宫的少主还会有谁?这么一排除我要再猜不出你是魔宫的少主我不成了傻子了么?”
男子愕了愕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媚功?”
晨兮讥嘲道:“没想到魔宫的少主看得倒是聪明却是个笨肚肠!”
“你…。”男子怒形于色。
“我什么我?难道不是么?”晨兮现在可不怕他,他虽然亦正亦邪倒还是个守信之人,说不会杀她定然不会杀她的,于是有恃无恐道:“我一个才十一岁的女孩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你却能让我差点迷失于你的笑容中,你不是施了媚功是什么?这点都想不明白,你还真不是人脑子!”
“不是人脑子是什么脑子?”
“猪脑子呗!”
“你…。”男子气得俊脸发黑,真后悔认识了晨兮,他定了定神翁声翁气道:“快把那答案告诉我!”
“好…。”晨兮看了看天色,声音压低道:“你稍微过来一点,须知隔墙有耳!”
“有病,又不是什么秘密还怕隔墙有耳?何况这里荒山野外的哪来的墙?”男子嘴里这么说着,却真的走上了数步,晨兮计算着他的步数,突然道:“停,不要靠我太近,否则我没有安全感。”
男子冷笑道:“你以为离这么远,你就有安全感了么?我就能拿你没有办法了么?告诉你,如果你敢随便命个答案来敷衍我,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怎么会呢?这个答案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愈加了放低,让男子不禁凝神听她的话,这时从悬崖对面的峭壁上陡然冲下一股子的激流,如万马奔腾般冲向了男子,男子根本没有想到从五丈之外的洞口能射出这么大一股子水流来,哪避得开去?饶是他反应及时也被冲了个透心凉!顿时刚才还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成了一个狼狈不堪的落汤鸡。
“哈哈哈…。”晨兮乐得拍手大笑。
这时只听一声惊呼:“少主…”一道人影从马上飞了下来。
一声惊喜“小姐…。”
“春儿。”晨兮眼明手快的冲到了春儿身边,趁着春儿还在马上,自己往上一跃,脚下用力,顿时马儿飞奔而去…。
后面是男子怒吼声:“有种不要被我抓到,否则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哈哈哈…你还是赶快换衣服去吧,否则你就敢伤风,风就让你感冒了!哈哈哈”
伴随着晨兮越来越远的声音,男子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说武功高也不能跟风打架,因为会伤风!伤风,感冒也!
一时间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待看到自己一身是水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灵宝,跟我追,我倒要看看她是哪家的小姐敢这么恶毒!”
灵宝忍着笑道:“是。奴才也想看看哪家的小姐竟然能让少主您吃这么大的亏!嘿嘿。”
“啪!”男子拍了灵宝一脑袋,吼道:“你敢笑我?还不快追?”
“小姐,你居然会骑马?”春儿惊喜的看着晨兮。
“嘿嘿,你家小姐会的多着呢!对了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跟那小僮打了半天,后来发现你们不见,小僮就急了,我也急了,于是我追着他打,后来他说他估计你跟他主子在一起,他有办法找到他主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了这匹马,我们就骑着来找你们,没想到还真找到你们了,太好了!小姐,那个公子没有欺侮你吧?”
“嘿嘿,你看你家小我是被欺侮的人么?”
春儿想到如落汤鸡般的男子顿时失笑了,她抱着晨兮的腰道:“大小姐,咱们快回杨府吧,省得他们追上来。”
“不,咱们去司马爷爷家。”
“啊?”
“笨蛋,万一他们跟踪咱们怎么办?”
“那万一他们追加到司马神医家,以后找司马神医麻烦怎么办?”
“这你放心,这天下还没有人敢找司马爷爷的麻烦的,别说院里的阵法就能把人困住,就算是毒也能把他们毒死!”
“还是小姐聪明,我们这就去司马神医家!”
“驾!”
两人不一会就到了司马府,刚进门就碰到了方成走出来,晨兮翻身下马甜甜地叫道:“方叔叔。”
“兮丫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才来拿药么?”
“呃…。”晨兮眼珠一转道:“我今天上午正好出门办点事,眼见着饭点了,想方叔叔您做的饭了,所以来蹭饭来了。”
方成笑道:“我做的饭有什么好吃的,一看就是蒙我的。”
“怎么会呢?我连原料都带来了!”
“噢?什么原料?”
“听司马爷爷说您烤马肉是一绝,这不,我把马给您牵来了,您看着办吧,我去找司马爷爷。”
说完把马缰往方成手里一塞,拉着春儿就跑了。
方成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马,不禁摇了摇头,招来几个下人道:“拉去杀了。”
几个下人连忙把马拉了下去。
马成正待抬脚出去,却见一人闯了进来,心中一怒正待责问,抬起头看到来人顿时大喜道:“璋儿,你怎么来了?”
待看到来人的样子,不禁眉一皱道:“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方叔,那死丫头呢?”
“哪个死丫头?”方成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来人就如一阵风般从他眼前消失了。
方成眼珠一转,连忙拉着一个小厮道:“快抄近路告诉老爷,璋少爷来了。”
吩咐完后,方成急吼吼地追了上去。
厅内司马神医刚和晨兮说上几句话,就见一个小厮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道:“老爷,璋少爷来了。”
“噢?”司马神医大喜,拉着晨兮道:“来,兮丫头快见见你的师兄。”
“好。”晨兮巧笑嫣然地应了声,随着司马神医走出了门外。
刚走到门外,只见一条黑影飞了过来,那黑影明显还带着一些水渍…。
天啊,这逍遥公子竟然敢直闯司马爷爷家?
她吓得往司马神医背后一躲,刚躲好只听那黑影怒道:“死丫头,看你躲到哪里去!”
男子如黑鹰一样扑了过来,还未接近晨兮,就被司马神医一阵掌风逼了回去,怒道:“彰儿,你疯了么?”
男子一个鹞子翻身,站定后对司马神医道:“师爷爷,您快把身后的野丫头赶出去,这野丫头诡计多端,您小心被她骗了!”
“胡说!”司马神医怒瞪了眼男子,气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快来见见你小师妹,不准欺侮她听到没?”
说完看到那男子一身如水里捞出来般的狼狈,哪有平时玉树临风的样子,眉皱得更深道:“你怎么这样子弄成这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司马神提不提还好,一提男子更是火冒三丈:“师爷爷,敢情您才看到我这么狼狈么?这全是拜您口中的小师妹所赐,不止这样还有这里…”说完男子还撒娇般露出了脖间被晨兮咬的一块伤来。
晨兮一阵恶寒,要不是知道这个叫璋儿的男子是天下让人谈之变色的魔宫少主,看这样子她差点以为是哪个小倌呢,还撒娇呢!天啊,她忍不住打了个摆子,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撒过娇了,这么个大男人撒娇,真是冷啊…。
男子眼尖的看到晨兮不以为然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吼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司马神医气道:“彰儿,别胡闹了,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师妹叫杨晨兮,你以后叫她兮儿也好,晨儿也行。”
转过脸对晨兮笑道:“兮丫头,这是你师伯的儿子,江湖上人称逍遥公子的轩辕圭璋”
“师兄好!”在司马神医面前晨兮很是乖巧,她笑赞道:“好名字,圭璋者两种贵重的玉制礼器,圭璋,玉中之贵也。更有人称锦绣登庙,贵文也,圭璋在前,尚质也。亦有人说圭璋衮冕而出者,官必升迁;也有人拿圭璋称赞人的高洁品质,师兄果然是体貌顒顒然敬顺,志气卬卬然高朗,如玉之圭璋也,怀有圭璋之洁。”
晨兮一口气称赞了好几句轩辕圭璋,让轩辕圭璋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他瞪了眼晨兮道:“臭美丫头,别以为你说了这么多的好话,我就会放过你!”
晨兮不以为意地笑道:“不知者不罪,何况师妹我情急之下为了自保得罪了师兄,还望师兄忽怪。”
轩辕圭璋还未开口,司马神医就斥道:“你看你,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连女孩子的胸襟都没有了,真是丢死人了!还不去把衣服换了?”
轩辕圭璋被骂得有些讪然,待要跟晨兮说些话时,却见晨兮对他作了个鬼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道:“我的马呢?”
晨兮耸了耸肩指着在一边看好戏的方叔道:“你问方叔,方叔牵走了。”
方成唯恐怖天下不乱的大声道:“兮丫头,不是你让我烤马肉的么?”
“臭丫头!”轩辕圭璋大吼一声。
晨兮一下跳到了司马神医的背后吓得瑟瑟发抖。
司马神医勃然大怒道:“轩辕圭璋,你长本事了是么?竟然敢在我面前吼我的孙女?”
说完一把毒粉洒了出去。
轩辕圭璋吓得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不甘道:“师爷爷,您不带这样厚此薄彼的!竟然疼她一个丫头片子不疼我了!”
“去,死小子,快滚一边去,让我看着都心烦。”司马神医骂完后回头对晨兮柔声安慰道:“兮丫头,别怕,以后这小子敢欺侮你,爷爷帮你收拾他!”
“好。”晨兮毫不做作的答应了,还答应的眉开眼笑,顿时把轩辕圭璋气得掉头而去。
“蟑螂师兄,这是马尾巴,是活络肉,最好吃的,你多吃点。”
“蟑螂师兄,这是马脖子,里面含很多的肌纤维,能锻炼牙齿的,你多吃点。”
“蟑螂师兄,这是马里脊,含量丰富的蛋白质,而且富含弹性,你多吃点。”
“蟑螂师兄…。”
“蟑螂师兄…。”
一顿饭中,晨兮叫了数不清的蟑螂师兄,把辕轩圭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偏偏司马神医问明缘由后真骂他活该,说他不该败坏女孩子的名誉,竟然纵容晨兮这么叫他。
他气得全身发抖,他怎么不知道师爷爷这么善良?什么不能败坏女孩子的名誉?不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是晨兮么?就让师爷爷一点节操都没有了!
终于他忍不住了,把筷子一拍吼道:“我不吃了!”
司马神医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你敢。”
“我怎么就…。”轩辕圭璋理直气壮的说了四个字,待看到司马神医警告的眼神,瞬间委顿道:“我当然不敢了。”
“嘿嘿。”晨兮夹了一块炒马腰花放到了轩辕圭璋的碗里讨好道:“蟑螂哥哥,吃点腰花壮壮…。嗯那个去去火,嘿嘿。”
轩辕圭璋恶狠狠地将腰花放入口中,把腰花当成了晨兮,一遍又一遍地狠狠的咬,狠狠的嚼,却始终不咽下去。
晨兮眼一闪,拿起了一盆腰花全倒入了轩辕圭璋的碗里,柔声道:“蟑螂哥哥,不要舍不得吃,这还有,全归你了!”
“我抗议!”
“抗议无效!”司马神医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威胁道:“瞧你师妹对你多好,多想着你?你快把这腰花全吃了吧!”
他顿时没有底气,对着一盆的腰花恨不得把腰花砍成肉糜!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最高兴的莫过于晨兮了,吃完饭,她走到轩辕圭璋身边道:“蟑螂哥哥,跟你商量一件事。”
“不要叫我蟑螂哥哥”轩辕圭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要不是师爷爷在一边,他恨不得掐死这个臭丫头。
她并不在意,反正这辈子她就是这么叫定他了,谁让他敢在大街上动歪心眼坏她的名誉?
“蟑螂哥哥,你看咱们初次见面,总该有些礼物相赠不是么?”
司马神医怪异地看了眼晨兮,眉眼一动,也笑道:“是啊,璋儿你身为师兄确实该给师妹见面礼的。”
轩辕圭璋心里火啊,还见面礼呢,他恨不得从来没见过晨兮这个野丫头,臭丫头,死丫头!
晨兮心中暗笑,看着轩辕圭璋铁青的脸只作不知道道:“蟑螂哥哥不愿意么?”
“怎么会?”轩辕圭璋皮笑肉不笑道:“你想要什么?”
“她!”晨兮指着轩辕圭璋身边的灵宝道:“我想要你的这个丫环!”
“丫环?”这回连司马神医的眼都突鲁出来了。
灵宝扑通一下跪在了轩辕圭璋的身前,哭得稀里哗啦道:“少主,我可不当丫环啊,我明明是书僮啊。”
轩辕圭璋咬牙切齿道:“杨晨兮,士可杀不可辱,哪有让一个男孩当丫环的?”
“他是男孩?”这回轮到杨晨兮呆滞了。
“当然是男孩了,不信你可以验了验!”
“璋儿!”司马神医一声怒喝:“越来越没正经了,这种混话也是能跟师妹说出口的么?”
晨兮却一点没有听到般,只是走到了灵宝身边手模向了他的脸,呢喃道:“你是男孩?你居然是男孩?你怎么会成了男孩了呢?我还来不及疼你,来不及好好待你,千儿,你怎么成了男孩了呢?”
那灵宝先是想躲开,可是看到晨兮悲痛欲绝的样子,顿时呆在了那里,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女孩真是该死,他一动不动的任晨兮的手在他脸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模着,看着晨兮的眼泪不停的流,竟然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成了男孩了……”
“千儿…。”晨兮再也忍不住了,抱着灵宝痛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泣道:“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这么待我?让我连个补偿你的机会都不给我?千儿…千儿…。”
司马神医看了一会,越看眉皱得越紧,越看越感觉奇怪,因为他感觉到了从晨兮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悲哀与痛苦,那么的浓烈,那么的汹涌,仿佛将漫天的阳光都要吞噬!这该是经历怎么样的生死痛苦才能激发出这般惊滔骇浪般的情感啊!
这个女孩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她怎么可以淡然无波仿佛一汪死水,运筹帷幄时若巾帼英雄;怎么可以调皮顽劣如邻家小女孩,悲痛沧桑时又伤痕累累?
她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孩,她又真的太象她了!
一时间司马神医的眼神穿越了空间,看向了远方,他仿佛又看到了他心中的爱人,那笑容,那倔强,那淡定,那忧伤,那睿智…。
突然他心一惊,怪不得他会这么喜欢晨兮,会忍不住的疼爱晨兮,原来晨兮与她真是长得很像,不但长得象,连性格也是那么的像!
告别了司马神医,晨兮意兴瓓珊地坐着马车回杨府。
刚回到杨府,就看到余巧儿已经等在大门口了,看到晨兮后立刻笑着走上来,一语双关道:“表妹去哪儿了这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呢。”
说完亲热的挽着晨兮的胳膊。
晨兮不动声色的抽离自己的手,拿出来盒点心递给了巧儿,笑道:“怎么可能忘了你呢?这不给你带了点心了?”
余巧儿看了眼点心,不是很热情的接过后交给了金儿,嘴上却道:“谢谢妹妹了,还这般想着我,以后也得经常想着我啊。”
“这个自然。”
“我就知道表妹对我最好了,走吧,我们快去外祖家吧,省得外祖等急了。”
春儿撇了撇嘴,这余巧儿真不要脸,林老爷怎么就成了她的外祖了?这倒还喧宾夺主起来了。
晨兮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笑道:“好,我们快走吧。”
余巧儿坐定后看了一会风景,突然假装不在意地问道:“表妹你可知道凤女?”
晨兮微微一愣,摇头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余巧儿脸色一沉,明明听金儿说晨兮与林氏在说起凤女的事,现在却不告诉她,哼,看来晨兮想自己当这个凤女了!
得凤女者得天下,她杨晨兮配么?
心里生气,脸上却作出讶异状:“表妹竟然不知道凤女么?”
“不知道,表姐知道么?说来听听呢?”
“嘿嘿,我也是听说,具体情况也不是太明白,我以为表妹见多识广会知道呢!”
晨兮摇头道:“我还真不知道。”
她是有意这么问的,知道余巧儿讲不出一二三来,这样就可以堵住了余巧儿的嘴了,她把这个消息漏给余巧儿是备着以后用的,而不是现在就让余巧儿用上的。
见晨兮打着岔子,余巧儿心里认定了晨兮是想当凤女的,所以才不肯告诉她的,不禁又是嫉妒又是生气,一时间心里很不舒服,遂脸色也不好了。
晨兮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暗笑了笑。
一时间车里沉默下来,余巧儿不说话,晨兮乐得清静,好在路途不远,不一会就到了林府。
春儿从后面的马上上跳了下来,快步跑到晨兮马车边,扶着晨兮下来。
这时金儿银儿连忙一人一边扶着余巧儿,而后面枝儿叶儿则小心翼翼的拢着余巧的裙子,这一架式倒象是公主出巡了。
春儿更是看不惯了,在晨兮耳边道:“她就算是穿上了龙袍也不象太子。”
晨兮白了春儿一眼,嗔道:“小心祸从口出,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扑哧”春儿笑道:“小姐您也得小心了”
晨兮哑然失笑,她光顾着教训春儿,倒忘了自己这话也是骂余巧儿是小人了。
余巧儿见两人说说笑笑倒似把她孤立了,心中不愉,于是凑了上来道:“表妹与春儿说什么好笑的呢?也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噢,没什么,我跟春儿说起外祖家的管家林伯,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胖了。”
话音刚落,一个球般的人影从正门里滚了出来,之所以说滚了出来,实在是那人太胖了,走起来跟个球滚一样。
余巧儿讶然地看着胖得不成模样的林伯,想到晨兮与春儿的笑,心中更是看不起林伯了。
晨兮见余巧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对林伯的轻视了,心中对林伯不免多了份歉意,含笑道:“林伯。”
林伯三步并作二步的走到了晨兮的面前,十分恭敬道:“孙小姐来了,老爷都等急了,快跟我进去吧。”说完看也不看余巧儿一人四仆,恭身等着晨兮先行。
余巧儿气得脸都白了,加上本来就看不上林伯,顿时喝道:“你就是林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