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团机关回来的五连连长,已经降为了五连一排长,为了好表达其中意思,我们还是叫他五连一排长吧,他就是以前刘宏恨之入骨之人。
五连一排长一直接受保卫股的人管理着。他就好比一个犯了大罪的囚犯,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没有不透风的墙,儿子出事,自然老子就很快知道了。一排长的父亲现在已经是军分区的司令员了,听到儿子是因为自已,而受罪于人,他也没有什么办法,终归B团不是自已的下属部队,他更没有理由,给人家下命令,优待自已的儿子。
有人提出,要把一排长调出B团,司令员没有发表意见,那人见首长没有反对,就加紧活动起来,一切都很顺利,调令如约的拿到手了,但是派人到红军师时,红军师里干部科的回复是,你们是地方部队,无权调动边防,除非你能拿来军区的调令,他们才会放人。那人说想看看一排长,问能不能允许他见见。师干部科征得B团首长同意后,安排了车子拉那人去了B团。
五连一排长的处境,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天有几名卫兵来回的看着,没有一点自由。他申请了好几回,想回家去看看老婆,都让保卫股长以各种理由,给回绝了。一排长的家属也想见见丈夫,也让人挡在了B团大门外,给出的理由是,目前是战略值班状态,不方便接待地方上的同志。
军分区的来人,是在B团保卫股的审训室里,见到的五连一排长。此时一排长,还以为是上面派人要提审他,感到很不安,一个劲的承认错误,说他不该犯错误,犯自由主义,不该不拿领导当干部,说了一大堆的道歉话。
当得知来人是他父亲的属下时,这位二十几岁的排长,痛哭了起来。仿佛多天来的委屈一下子全爆发了,他连连要求来人救他,说他在此生不如死,要是不赶快把他弄出去,他一定会疯的,还会自杀。
这时一旁旁听的保卫股长不干了,说道:“我们怎么你了,是打你还是骂你了,你老实点,你的错误是自身原因,和我们管理你没有关系,你要是再这样说下去,我马上就要结束你们的对话了。”
见B团保卫股长怒了,军分区来人马上送上拜年话。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激动,您别见怪呀,我回去和首长说说,把这里的情况,实事求是的和他汇报,你也别生气,常言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老爷子还没退呢,说不定哪天还会调回来,你还是照顾一下他吧。”军分区来人的话软中带硬,意思是让保卫股长注意点,要是做得太过份了,总会有人来收拾他的。
保卫股长也不算傻,他知道事情的原由所在,上头的两个大首长,他哪一个也惹不起,所以至今,他也没有动这个公子哥,一个手指头,除了连蒙带唬,他真的没做些什么。
双方谈话结束后,军分区来人留下了五百元钱,说这是首长拿来给一排长买东西用的,让保卫股长给他保存着。保卫股长哪敢收这钱呀,推月兑着不要,后来军分区来人,把钱扔到了办公桌上,没有回头就走了。
当军分区司令员得知自已的儿子,让人软禁管理得生不如死,他很是气愤,没想到这帮人会这么报复他。他原来想的是,也就是给儿子降降职,安排转业罢了。没想到会是这种后果,要知道有今天的话,早就同意儿子转业了,他一直为儿子的安危而担心,他的夫人也劝他,向R军军长服个软,让他放过自已的儿子。那司令员大声说道:“我向他服软,姥姥,老子扛枪打仗时,这老B可能还流青鼻涕呢,我这辈子就没向别人低过头,大不了不要这个儿子了,叫他看着办吧,爱怎么祸祸怎么祸祸,我是不管了。”
司令员夫人明知老头子,是心疼儿子的,就是放不下老脸求仇人。夫人只好自已出马,坐着车子来到了R军军部。R军军长是认识夫人的,他们在一个大院里,生活过三年,当看到司令员夫人下车时,他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他要的就是今天,看看这个老婆子怎么和他讲她儿子的事。
司令员夫人找到军长后,一个劲的说好话,说她老公是如何不对,做事不讲后果,把当年的军长给得罪了,她希望军长大人有大量,放过自已的儿子吧。
军长见夫人这么一说,马上板起脸来,说道:“脚上泡自已走的,你儿子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了,象我欺负小孩子似的。”夫人马上辩解说,她刚才都是错话,请军长原谅。军长坐在大椅上,看着夫人来回的作揖肯求,联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对手,他感得好笑,自已儿子的事,老子不出头,反倒整个老妈子抛头露面,实在可笑。
司令员夫人见军长还是不松口放过自已的儿子,突然跪了下去,连连磕头。这让军长很是被动,他马上起身伏起夫人说道:“嫂子,你别这样呀,你这不是折杀我的寿吗,不是就这点事吗,我马上去办,你调令带来没有,要是带来了,直接去B团,接你儿子回家,你看今天这事整的,不至于,不至于。”
夫人见军长吐了口,千恩万谢。为了防止军长反诲,让他当面给师团两级的首长打电话,说他同意让一排长调走。军长的目的早就达到了,他也乐于做个顺水人情,在电话里还批评了B团政委,说他误解了他的话,整得事情如此的严重,还说上次B团的常委会决议不算数,让政委把档案里的处分给拿出来,一排长还是五连连长嘛,他作为军长的,还承认他是连长,还是一个没有犯过错误的人。夫人一旁连连说谢谢的话,最后坐着吉普车去B团接儿子了。
刘宏自从看到五连一排长如此的下场之后,他有了同情之心。他买了两盒好烟,送到了一排长的手中。一排长见是他,没有要烟,反而不理他,认为他是来看笑话的。刘宏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整这些,也就是我给你买烟吧,你看别人都怎么瞅你,你好歹现在还是个干部,你看看我,马上都第五年兵了,还是个战士,比起你来,我就是个小把戏。”
一排长接过刘宏的烟,打开拿出了两颗,一支递给刘宏,一支自已点着了。他对着刘宏说:“老弟,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呀,我要早知道你兄弟如此的仁义,我一定好好和你处,但是现在晚了,你说你是小把戏,其实我也是小把戏,我们都是小把戏。”刘宏抱着一排长,两人相见恨晚的哭了起来。一排长哭的是自已的不幸,刘宏哭的是自已渺茫的未来。
没过几天,刘宏亲眼见到司令员夫人,来B团接儿子了,他隔着窗户,没有给五连一排长送行,因为他知道,现在人家是跳出火坑了,人家和自已不一样。自已就是一名普通的战士,人家出去了还是[***],还是堂堂正正的解放军的军官,还是军分区司令员的衙内,他们不是一路人。
但是外边的五连一排长,还是想着刘宏。他从外面能看到站在窗户旁的刘宏。他大叫道:“小把戏,我要走了,你好好干啊,祝你前途光明。”刘宏也想打开窗户说些什么,但是他没有打开,他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他还是目送着,接五连一排长的吉普车慢慢地离开。
五连一排长走后,B团进行了大规模的整顿。原因是老B和政委,都想在新军长上任之后,好好表现一下。有可能首长一高兴,他们马上就会得到升迁。刘宏仍旧还是营部的文书,他有空没空的还在干着他的转移任务,就是把军队的东西,一点点转移到他的后方仓库,也就是那个天然洞穴。至于到了年底,当不当第五年兵,他真的还没有想好,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最起码有点东西总比没有好,小偷的天姓,又一欠占领了刘宏的大脑。
一天,刘宏准备到天然洞穴去看看,这时营部班的班长和他说,能不能带些信件去外边的邮局,因为来团里的邮递员是两天一来,而且都要迟一天把信邮出去,下面的战士反应很大,都想让自已的信快一些。刘宏接过营部班长的信,真的有好多,大约有几十封,他一口答应着,出了大门口就去邮局寄信。
当刘宏走到大门口时,今天的哨长没有和他主动打招呼,这让刘宏觉得很奇怪。正在这时,两个高高大大的卫兵拦住了他,问道:“你是刘宏吧,请把书包打开,我们要检查一下。”
刘宏让这突如其来的检查给搞蒙了,过了十几秒钟他才阵定了下来。他把书包从身上取下,递给了其中一名卫兵,那卫兵打开看了看,表示没有什么东西,就让刘宏收回去了。最后那卫兵说道:“对不起班长,这是团里的新规定,不管是谁出大门口,都得挨个检查,军官也包括在内。”
走出团大门口的刘宏,心脏跳动的急剧厉害。他庆幸今天没有弄东西出来,要不然就废了,看到以后这样的事不能干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反正该整的都整到手了,别的就不要了。想到此,他把信投到了邮局外的信筒里,接着又坐上了去天然洞穴的客车,他要再去看看他的宝贝,看看这么多天来怎么样了。没想到的是,刘宏上车的同时,和他一起上车的,还有两名保卫股的干事,他们从团里一直跟刘宏到了车上,他们想知道,这个战士究竟想去哪里,想去做些什么,他们早就怀疑刘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就是一直找不到证据,今天他们的出动,是保卫股长所受意的,当然此时的刘宏,混然不知现在的情况,他还在做梦想着,自已有多少宝贝,都在天然洞穴里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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